在乾商国一游之后,销语与阿化等人回到风火院。
果不其然!红袖公子绷着一张脸,似乎在生闷气,就算是看见几人时,亦不曾搭理一句。
所幸,阿化早有准备:“傻惊华莫生气,可喜欢这个白玉面具?”
白玉面具水头不错,勉强能让红袖公子侧目,很是傲娇说道:“别以为一个面具就能收买本公子。”
说是如此说,阿化手中的白玉面具,还是被红袖公子夺去:“傻惊华喜欢就好。”
“本公子哪里是喜欢,不过是看在你礼轻情意重而已。”
当红袖公子看第一眼时,已经喜欢白玉面具,碍于面子不好直说而已。
口是心非!别以为她没看见红袖公子欣喜的小表情,销语看破未曾说破。
阿化一贯了解红袖公子的性情,自然不会与其计较那么多:“是,礼轻情意重。”
拿到白玉面具后,红袖公子迅速带上:“阿化,好看吗?”
无论何时何地,在阿化眼中,红袖公子都是极其好看:“好看。”
拿下白玉面具后,露出红袖公子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丹唇绽放出灿烂笑意:“蠢阿化以为,面具好看,还是本公子好看?”
“那自然是面具好看……傻惊华更好看。”为捉弄一下红袖公子,阿化有意停顿一下,方才说出重点。
一开始,红袖公子确实不悦,听到后面的答案甚是欢喜:“算你识趣。”
只要红袖公子欣喜,阿化就很欣喜:“那是。”
碍眼!着实碍眼!她站在一旁目睹全程,好似销语触不及防被人喂一把糖:“……”
自从储物戒里有各种零嘴后,烛阴时常在吃零嘴,不是吃冰糖葫芦,就是吃红豆糕。
好比现在,烛阴察觉销语心情不悦时,还在吃着一块桂花糕:“阿摇?”
那两人在那里欢欢喜喜,这一人在这吃得甚欢,留她独自一人心塞?
不行!她要喝茶消气,销语径自走到庭院前,开始沏起茶来。
让销语闹心,又何止阿化与红袖公子等人?还有小黑蛇与梦星,这两个小家伙!
不是冤家不聚头!小黑蛇与梦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打闹,当然,除了吃饭这等重要时刻。
这不,小黑蛇又与梦星打起来,偶尔就弄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整个风火院,无一处安宁,甚至比往常更热闹几倍!
茶香清香扑鼻,她心上不悦渐渐转为平静,销语每每饮茶品茶均能静心,这正正是饮茶的好处。
好似世俗所有烦恼,在遇到茶汤以后,人不再被烦恼所扰。
饶是庭院外热闹非常,依旧不能影响到销语品茶,架不住有不速之客到来。
进出风火院,九辩好似进出狂杀宫一般随意:“销姑娘,本座……”
未等九辩说完,销语抬手制止:“教主大人,不妨先品茶。”
热腾腾且冒出白烟的茶汤,缓缓从茶壶里流出,一直到白玉茶盏之中。
见状,九辩唯有将话憋回去,先尝尝眼前的茶汤。
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流逝,庭院中如静止一般,那两人谁都不曾开口,好似沉浸在盏中茶。
岁月静好,一切从容。如此而已。
良久,销语缓缓放下手上茶盏,美目直视着面前的九辩:“教主大人已与沈公子,商量出结果?”
“是,本座消失。”回答时,九辩很是认真,比往常多一分郑重。
这个结果,她不意外,销语又给九辩续一盏热茶:“教主大人可知,我为何无礼打断,还让教主大人品茶?”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九辩不会说谎:“本座不知。”
闻言,销语唇边染上一抹浅笑:“人生如茶,涩后回甘,教主大人今天心境,与往常略有不同。”
心中杀气尽消除,九辩对死亡是释然:“不错,本座看开,更是放开。”
死亡,世人大多惧死,就冲九辩这般释然的心境,销语就知那些正道之士,比不上九辩这个大魔头千万倍。
“人死后一捧黄土,什么都带不走,没有什么舍不下,他们可不如教主大人。”
这个他们,九辩心照不宣,眉间多了一抹潇洒自在之意:“本座是过来人,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本座亦曾经历过。”
“教主大人在梦中世界经历生死,方能悟得心中释然之道。”
这等论道之言,她过去不曾与谁说过,更无几人能得销语的指点。
道,九辩是魔修,修得是杀戮道,与常人苦上许多:“经历大风大浪后,道心则会有所改变,依销姑娘之见,本座道心如何?”
谈经论道,她不修仙神,所思所想自是与他人不同,销语指着桌上茶汤:“好比茶汤,涩后回甘,教主大人是苦尽甘来。”
未来是死路一条,九辩不太认同此言:“本座苦尽甘来?销姑娘莫不是说笑?”
被质疑?销语不曾发怒,朱唇反还微微一笑:“事实如何,教主大人稍后就知。”
闻言,九辩满心疑惑:“销姑娘此言何意?”
待销语随手布下一个防护结界,以手为剑略施灵力定住九辩身形:“教主大人很快就能知晓,现在请教主大人先睡一觉……”
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九辩很快沉沉睡去。
善恶分化术,乃是一人化作善恶两方的术法,两股力量互相吞噬后,又会生出一个全新的人。
当善吞噬恶后,新生之人自是至纯至善的大善人。
如若是恶吞噬善,那便会是一个至邪至恶的大魔头。
一能生二,二又合一,如凤凰涅槃,先死后生。
一管玄玉笛被销语执于手中,耀眼白光从笛身冲出飞奔九辩而去。
少顷,九辩被白光所笼罩,隐约有几分圣洁之感。
与此同时,庭院地上出现一个阵法,阵中正有九辩一人而已。
笛音如流觞曲水,孜孜不倦洗涤人心间,大有宁静心神,洗去污浊之效。
一曲净魔乐,洗净心魔,还归人本心。
一丝丝黑气不断从九辩身体之中涌出,随后消散于阵法灵力之下。
不久,九辩面上不复黑气,渐渐染上几分灵气。
就是现在!销语收起玄玉笛,双手飞快结印,阵法迅速被改变。
阵中恍惚能见到两个残缺魂魄,那正是沈洛书与九辩,一束耀眼白光直冲两魂。
许是白光冲击力太强烈,一击就冲散那两个魂魄,后再渐渐凝合在一起。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毁掉两个残缺魂魄,新生出一个全新完整的魂魄。
为此,销语不惜以自身灵力为引,悉数消去九辩或是沈洛书,心间残留的恶念与执念。
施法至今,快要进入尾声,销语额头上已布满细汗,注意力更是集中,生怕有一点闪失。
情况确如她所料,扶辰给梦星善恶分化术时,从中稍作修改,给销语救人增加些难度。
一团魔气,渐渐在九辩眉心显现,那是扶辰的术法气息!
阵外,正是烛阴给销语护法,见此情形不免替销语担心,又怕打扰到销语,迟迟不敢给销语传音入密。
她早有预料,又岂能被扶辰得逞?
待销语以玉指轻点扶辰额头,传进十分纯净的灵气去净化魔气。
魔气与灵气,属一邪一正,灵气不似神力霸道,更有如水般柔和之势。
以柔化刚,魔气岂有不被清除之理?
就在销语撤去灵力后,原在沉睡之人苏醒,恍如有新生之感。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一次较量,无疑是扶辰以计划落空而收场。
眼前人是沈洛书?九辩?还是两者都有?
大功告成!销语挥袖间收去阵法,坐于一旁品茶歇息:“感觉如何?”
过往记忆重合,沈洛书与九辩,从未分开过,只听见那人抿唇一笑:“很好,销语可以称我为沈洛九。”
沈洛九?沈洛书与九辩,合在一起之名?
还有!这个沈洛九直呼她名字,她与这人何时到互称姓名的地步?
饶是销语如此想,面上保持一贯的冷漠:“重获新生是该有一个新名字。”
“销语,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为何不唤我名字?”语毕,沈洛九一手夺过销语手中茶盏,径自喝起来。
与她共饮一盏茶?!顿时洁癖发作,销语眼中尽是嫌弃之意:“你我是何种关系?”
孰料,沈洛书佯装没懂,反而开始厚脸皮起来:“我以为,我与销语是好朋友。”
真是要命!这个沈洛九,看似有沈洛书的温文尔雅,又有九辩的厚脸皮。
妥妥就是让销语抓狂的存在:“从始至终,你我何来友情?”
记忆犹在,沈洛九就不会忘记:“我是沈洛书时,销语借住落林轩,后又给我炼制碧炎赤云丹,这难道不是友情?”
误会!天大的误会!销语完全没想到被人误会至此:“不算,碧炎赤云丹,那是我答谢沈洛书而已。”
一次不成,沈洛九又继续劝:“在焚天教时,你化作俞五与我相识,后又当上我的右护法,时常与我谈心赏景品茶,这难道不是友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蛰伏在九辩身边,从未让九辩生疑,一切目的全是为查清真相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销语不信沈洛九还能继续胡说下去。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在利用我?”此言,沈洛九说得无甚情绪,让人听不出是悲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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