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阁有徐长老的人去监视,如此一来,九辩吩咐销语去办的事已去其一。
好玩且有趣的事,自然要留到最后去处置。
毁掉三门五宗之事,销语打算放到最后才去办。
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且必须要销语立刻去办——查清囚禁异兽乘黄是何地方。
待销语与烛阴回到风火院后,随即布下欺神瞒天术,以瞒过梦魔等一干人等。
铜镜,背面刻有山河日月之图,正面隐约有魔气溢出。
光是看铜镜的材质,以及工艺方面,足见这件铜镜并非凡物。
镜中另有世界,若在上古大能遍地时,着实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沧海桑田,天地变迁,上古诸神大多陨落,到如今的九重天以及神族,所剩的上神已所剩无几人。
这正是为何烛阴,一个创世神活到至今,还格外受天地六界尊敬的原因。
一是忌惮烛阴的高深神力,二是烛阴的年纪摆在那里,不好不尊重烛阴这个创世神。
连上古诸神都会陨落,真正遗留到后世的上等法宝,自然不会多到哪里去。
再则,北斗大陆,仅有乾坤袋与储物戒指等藏物法器,根本不会有如这面铜镜有世界的法器。
由此可见,这面铜镜并非是北斗大陆之物,最有可能是扶辰或梦魔赠予九辩。
天下法器何其多,任销语见多识广,不可能一一识得:“阿阴可知这面铜镜为何物?我上一回未见到九辩取出来,铜镜或许还有隐匿的功能。”
铜镜被烛阴反复翻看,神情变得越发凝重:“十方镜。”
“十方镜?可是昔日玉沫上神,用来破除梦魔梦境的至宝?”
她本不知此事,那天听烛阴说起玉沫上神,一时好奇心生起,销语掐指一算,方知当年之事。
自玉沫上神灰飞烟灭后,十方镜亦下落不明。
烛阴原以为十方镜随主人一同消散于天地间,哪曾想今天再见到十方镜,还是销语从九辩处得来,内心说不清是何滋味:“正是。”
玉沫上神以十方镜破梦境,之后莫不是梦魔心生不满,强行将十方镜夺过来?这许是十方镜下落不明的原因?
她一番猜测,在掐指一算印证事实后,销语更不知该如何对烛阴说出。
当十方镜到烛阴手上时,故人昔日音容还历历在目:“十方镜由玉沫亲手炼制,更只会认玉沫一个主人,那时必定是梦魔夺去十方镜。”
这下可好,烛阴一猜就中,销语不必再犹豫不决:“十方镜出自玉沫上神之手,必定是一面神器,如今镜中有魔气溢出,必是梦魔等人做的手脚。”
十方镜被魔气污染太严重,非是一天就能造成。
饶是烛阴,都无法在短期之内,彻底驱散十方镜的魔气:“异兽乘黄不能再待在十方镜,阿摇可有什么好办法?”
既如十方镜一般,能藏异兽的神器,销语苦思冥想一番,只能取出炼妖壶:“我有不少法器,除了师父赐下的炼妖壶,还真无其他能藏异兽的神器。”
“炼妖壶,壶中有世界,功能与十方镜大同小异,只是不知异兽乘黄如今,可能提挡得住炼妖壶中的妖气?”
炼妖壶虽好,烛阴不认为是一个藏异兽乘黄的好办法。
为此,销语唇角微扬,如天上弯月:“无妨,我可在炼妖壶中开辟一个新住处,必定能保异兽乘黄无虞。”
如此一来,确能弥补不足,烛阴很赞同这个做法:“还是阿摇想得周到。”
被魔气炼制过的十方镜,与之前有很大不同,好比出入镜中世界的方法不同。
幸好,九辩将十方镜给她的时候,顺便将方法告诉她,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销语略施灵力,十方镜悬于半空,魔气不断从镜中向外涌出。
少顷,稍显虚弱的异兽乘黄,已出现在风火院之中。
上一回,她进十方镜时,曾度一些灵力给异兽乘黄,至今,异兽乘黄除了虚弱一些,其他方面尚还好。
纯白灵力从销语指尖飞出,耀眼白光散布于异兽乘黄周身,以修复魔气给异兽乘黄带来的伤害。
魔气全然不见,还被灵力滋养的异兽乘黄,不禁张开眼睛看了销语一眼,小模样很是满足。
让异兽乘黄恢复以往生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完成之事。
何况销语根本不着急,随即将异兽乘黄收进炼妖壶,今后相隔几天,度些灵力给异兽乘黄即可。
当销语完成一连串的事情后,看到旁边的烛阴拿着十方镜出神,烛阴莫不是在思念故人?
良久,烛阴方才回过神来,且施神力净化十方镜。
神力与魔气交杂其中的十方镜,镜面一时竟出现一条裂纹来。
“十方镜是神器,怎会出现如此异状?”
神器就算被魔气污染,断然不会如此脆弱,销语很是不解。
裂纹还有加大加深的趋势,烛阴只能撤去神力,将十方镜召回手中查看:“……他们竟用红莲业火炼制十方镜。”
红莲业火,其威力能燃尽天地六界一切。
她遇上红莲业火时,若非有焰儿将其吃下,指不定会吃一回红莲业火的亏。
用红莲业火炼制十方镜,好大的手笔!销语连忙追问烛阴:“这该如何是好?”
闻言,烛阴嘴角边染上一抹自信的笑容:“阿摇莫要忘记,我有太阳真火,正好克制红莲业火的煞气与阴气。”
她真是一叶障目,竟忘记了这事,销语再不必因此事发愁:“如此,十方镜今后就由阿阴保管。”
故人已逝,烛阴留一面十方镜在身边,权当成全心中那一丝念想:“好。”
异兽乘黄与十方镜一事,现今算是解决,她接下来该好好思量,除去三门五宗之事。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九辩要一统北斗大陆,她成全又有何妨?再让九辩一无所有,对九辩必是诛心的打击。
计策已然在心,销语眼中寒光尽显:“阿阴,今后等着看好戏即可。”
两人终是朝夕相对,烛阴知晓销语这回要认真:“好,我等着。”
三天后子时,一队来势汹汹的人马,直击三门五宗。
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夜,晚上正是行动的大好时机。
三门五宗,现今情况大抵相同,里外被数不清的魔修围个水泄不通。
失去掌门未过几天,三门五宗还在准备重选掌门,私下明显有加强防范。
未料到,焚天教会如此明目张胆,直接率人杀上门去。
为彻底剿灭三门五宗,焚天教这回派出不少精英,其中有残月堂徐长老,试炼堂晚媚长老等人。
三门五宗,到底是大门派,门下弟子有成百上千之多,还有一些弟子外历练未归。
如今晚这等大事,怎能少得了她这个策划之人,销语隐去身形站在云层上看戏。
“杀!”一声令下,守在三门五宗的魔修,几乎同时与正道弟子厮杀在一起。
杀戮,从古至今未曾停歇,烛阴更是见怪不怪:“看阿摇成竹在胸,此事必然有挽回的余地。”
一张古琴,现于销语手中,玉指轻轻撩拨几根琴弦:“既是战场,怎能如战乐?”
天边传来阵阵如仙乐般琴音,谁都不知是何人弹奏,只觉琴音战意不绝,给这场战役更添凌冽杀气。
琴音何其熟悉,烛阴一听就认出来:“战魔音?阿摇果真另有打算。”
用古琴所弹奏的战魔音,与她昔日用玄玉笛吹奏的战魔音,二者音色大有不同。
只是,这一曲战魔音,销语未动用一丝灵力,好似往常琴师弹琴一般轻松:“知我者,非阿阴莫属。”
奈何烛阴未看破,销语究竟意欲何为:“琴音很是应景,为何阿摇……”
一心一意沉醉在琴音里的销语,未回答烛阴一句话,似乎要先卖个关子。
胃口一直被吊着,烛阴急不是,不急亦不是,只能硬生生憋下去。
琴音停止之时,正是战争结束之时,胜败已分!焚天教胜。
古琴被销语收起,对着烛阴神秘兮兮一笑:“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时至今天,烛阴发现一件事,自从与销语相识后,自身脾气比从前好了许多,好比现今被这两句故弄玄虚的话忽悠了。
“阿摇今天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何意思?为何不说与我听?”
偏生销语好似打定主意一般,就是不跟烛阴透露半个字:“阿阴不妨猜一猜。”
先是销语不用灵力弹奏战魔音,再是如此神秘兮兮的卖关子。
这下可好,连烛阴这个自己人都摸不着头脑:“……”
云层下方的魔修,已经开始清洗战场,顺便在三门五宗进行一场搜刮。
戏到散场时,销语身形一闪回到风火院,饶有趣味的沏上一壶热茶。
百思不得其解的烛阴,双眼盯着销语的脸,眼神越发幽怨:“阿摇不若给我一些提示?”
“以阿阴的慧眼,今天的三门五宗,难道看不出哪里不对劲?”语毕,销语还不忘用手轻敲一下烛阴的额头。
许是这一敲,让烛阴茅塞顿开:“原是……”
未等烛阴说出,销语用眼神示意:“佛曰,不可说。”
心照不宣的烛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阿摇说得是。”
在未布下欺神瞒天术的情况下,的确不宜说太多,省得被梦魔等人察觉。
故而,销语与烛阴,这两人的对话,如同两人约好的小秘密一般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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