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卫换班时间已到,这一次轮到销语与踏星两人值班。
狂杀宫门前,仅有销语与踏星两个魔卫守门口。
如同两个门神一般,踏星不曾与销语说话,她当然不会与踏星聊天,气氛陷入诡异又安静的时刻。
当晚媚长老来狂杀宫时,看见这两个一动不动的魔卫,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二人这般严肃作甚?”
一个守门口的魔卫,难道不应该板着一张脸?
她第一次当魔卫,销语表示毫无经验:“属下不知晚媚长老所言何意?还请晚媚长老明示。”
就在这时,神情严肃认真的踏星,莫名其妙的看了销语一眼,随后又目不斜视看守门口。
在晚媚长老看来,这人比其他三个魔卫有意思得多,美眸尽是笑意:“魔卫只需保持警惕性就好,不必时常冷着一张脸,毕竟你们亦是人。”
为何这话从晚媚长老嘴里说出来,格外没有说服力?销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扶笙今后若有不懂之处,尽管来找我就好。”
语毕,晚媚长老以魅惑且多情的目光看了销语一眼,显然要将勾魂摄魄发挥到极致。
见此状况,踏星竟又看销语一眼,眼中似乎还有令人看不懂的深意。
踏星又是这种奇怪打量的目光?第一次应是踏星不解,第二次却有同情的意味?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焚天教不愧是魔教!一个两个的怪人,当真让销语有些吃不消。
见销语不回应,晚媚长老朱唇绽放的笑容如一朵娇艳牡丹,心情很不错的往狂杀宫里面走去。
焚天教绝非久留之地,这是销语第一次意识到的问题。
细细算来,宗门大比距今仅有两个月有余,显然已不足三个月。
她成功混进焚天教狂杀宫,第一步计划已顺利完成。
接下来该执行第二步计划——找出九辩与沈洛书两人的关系。
除非孪生子,世上甚少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之前曾问过沈洛书,那时的答案是沈洛书为家中独子,并未有孪生兄弟。
除去九辩右眼下的朱砂痣,容貌与沈洛书别无二致。
因红袖公子的关系,她与九辩得以在风火院相识,九辩那时给她的感觉,以及浑身散发的温润气质,着实与沈洛书相似。
无巧不成书,她不信九辩与沈洛书无关系,销语思绪飞得甚远。
耳边却传来一道清冷男声:“当值时,切莫走神。”
狂杀宫门前,仅有销语与踏星二人当值,她不疑有他人出声:“踏星,刚才那两道目光是何意?”
那一瞬间,踏星有些尴尬,未再说话:“……”
果真是惜字如金,识趣的销语专心当值,未再与踏星聊天。
从狂杀宫出来的晚媚长老,看到杵在门前的两个大木头,本着调戏的小心思,又开始挑逗两人。
“当真是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魔卫,你们与教主大人一样无趣。”
这些话于踏星就是耳旁风,全然不搭理晚媚长老一句。
旁边的闷葫芦不答话,她又不愿得罪晚媚长老这个可怕的女人,销语只好认错般低头:“属下不敢。”
“果然!在四个魔卫之中,仅有扶笙一人有趣,很是本长老的口味!”
小鱼儿上钩,晚媚长老凑近销语身前,以食指挑起销语的下巴,模样如富家公子般轻浮。
送上门的美人计?奈何她不是男人,更不会对此人动心,销语古井无波般说句:“请晚媚长老自重。”
闻言,晚媚长老不怒反笑,好似常听到这些话:“奴家本就不是本分之人,何谈什么自不自重?”
晚媚长老方才还自称本长老,这会已经自称奴家,语气一次比一次魅惑,她这算不算是玩大了?
内心有些抓狂,销语面上仍表现淡定:“属下……”
就在销语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九辩如救星一般出现:“晚媚,还不快去执行任务,在本座门前调戏魔卫作甚?”
原还想挑逗的晚媚长老,冷不丁听到那不讨喜的声音,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属下遵命。”
良久,九辩一直盯着晚媚长老离开的背影,随后又与销语说道:“扶笙进来。”
现在唤她进去作甚?销语不太明白九辩的意思。
狂杀宫中,美人榻上躺着一位容貌俊美的红衣男子,一切看起来如诗如画。
当然,若能忽视九辩冰冷的眼神会更好。
她如今暂且身为魔卫,理应听从九辩的命令,销语双手抱拳,半膝跪地静候差遣:“未知教主大人有何吩咐?”
居高临下的九辩,黑眸中的冷意越发明显:“晚媚调戏你时,为何不躲避?”
九辩这话问得好生奇怪,销语还是如实回答:“晚媚长老属教中长老,属下仅是一个魔卫,万不敢得罪晚媚长老。”
在风火院与狂杀宫的销语,简直判若两人,让九辩恨不得敲一敲销语的脑袋:“笨!你在狂杀宫当魔卫,万事自然有我撑腰,何惧晚媚?”
这话真不像是九辩会说的话,当场愣在原地的销语:“为何?属下只是一介魔卫,何德何能受教主大人这般青睐?”
原在美人榻侧卧的九辩,这会已经正襟危坐,仍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是惊华房东,更是惊华好友,若你出了事,惊华怕不会饶了我。”
就这么简单?她怎么觉得不太可信?销语仰视看着九辩,目光中尽是不解:“当真?”
一向说话算话的九辩,今天竟会被人质疑,不由得加重语气:“当真!本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若她再不信,九辩怕是下一刻会发怒,销语选择暂且相信:“属下明白。”
事情发生在狂杀宫门前,不管销语这个朋友,还是教中其他人,九辩绝不会坐视不管。
“扶笙为狂杀宫魔卫,就该有我魔教傲气,岂能被一介女子欺负了去?当真丢尽本座颜面。”
方才还是好好的,现今隐约有些发怒,如此多变的九辩,着实让销语招架不住:“属下知错。”
从始至终,九辩要的不只是听话的魔卫,还有一身傲骨的魔卫:“抬起头来,直视本座。”
闻言,销语乖乖听令,在九辩那一双眼中,她看到怒意、冷漠以及失望。
前两个意思,她大概猜到,可九辩为何会失望?难道是因为她?
许是销语目光太过清澈,以至于让九辩有一刻失神:“你果真不像我魔教中人……”
她伪装得如此失败?竟让人一眼看穿?销语失笑几声:“教主大人认为的魔教中人是何模样?杀气腾腾?凶神恶煞?”
不可否认,九辩所见过的魔修,的确如销语所言:“是又如何?魔修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必要什么善良的外表?”
“属下当真未想到,教主大人如此天真,难道未听过披着羊皮的狼?属下心中有恨,寻常不会表露,一旦见到仇人,我拉着仇人一起下地狱。”
最后一句话,着实销语的心里话,连眼神都变得凌厉与杀气腾腾。
表现得如此血性的销语,九辩方觉得真正认识到销语:“天底下,大抵只有扶笙一人,敢同我如此说话。”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她大胆直白的应敌,销语畏惧无畏直视着九辩:“未知教主大人要如何惩罚属下?”
天下间,谁都怕一种人,一无所有且剩余一条命的人。
因为这种人,只有一条不值钱的烂命,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惧怕。
那一刻,销语给九辩的感觉不太好,好似一个亡命之徒,下意识拒绝道:“不会,我不会惩罚你。”
一向嗜杀的大魔头,竟会有饶过人的一天?
她怎么感觉不太真实,销语随即低下头来深思:“教主大人是看在公子的面上,不惩罚属下?”
九辩直觉理由不是这个,奈何话到嘴边却改变了一下:“是,扶笙今后莫再犯错,不然我难保下一次,会否惩罚你。”
终于变正常的九辩,销语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是,属下谨记。”
为免再重演今天之事,九辩特意在销语的黄令牌上,布下一个千听术,好以此来保护销语。
千听术,顾名思义,施术者可听到千里之内的声音。
在九辩动手那一刻,自然瞒不过销语的双眼,得知是千听术之后,大抵猜到九辩的用意,就随九辩去了。
出狂杀宫后,销语又察觉到踏星的目光,只是那眼神很复杂,具体是何意思,她一时竟猜不透:“踏星为何如此看我?”
话不多的踏雪,继续保持着惜字如金的作风:“他们对你很照顾。”
他们?她可以理解为晚媚长老与九辩,至于格外照顾一词,到底从何说起?
若是可以,销语宁愿不招惹晚媚长老这人:“没有,你的错觉而已。”
解释就是掩饰,偏生踏星略有深意的点点头,以示赞同之意:“他们果然对你格外照顾。”
说好的闷葫芦踏星呢?这会怎么开始多话起来?销语放弃解释,随踏星胡乱猜想。
殊不知,销语不再说话,在踏星心里就变成默认了:“果真如此!”
如此可以,她希望恢复从前的安静!销语装作一个什么都没听见的门神。
有些事就是这么奇怪,你越希望什么事,结果会往反方向发展。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莫过于如此。
话不多的踏星,好似发现什么新鲜事,全然忘记眼下正当值:“扶笙于教主、晚媚长老很特别。”
面对越来越多话的踏星,她恨不得给踏星施一个禁言术,现实告诉销语不能冲动行事,只好出言警告:“你可以闭嘴了,否则……”
原本还想继续说话的踏星,见销语警告意味渐浓,只好死命憋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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