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七天后,今天午时狂杀宫招魔卫。
风火院中,销语拿着茶盏轻抿一口茶汤,再看着面前那人一脸享受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抽搐一下。
“依五兄弟如今的钱财,何必去什么狂杀宫做一个魔卫?”
在狂杀宫做魔卫,搁在红袖公子眼里,全然就是一个灵石少的重活。
短短七天之内,销语从红袖公子那里坑来不少上品灵石,乾坤袋里又多一笔小零花钱:“不够,我需要挣一万极品灵石。”
闻言,红袖公子那双桃花眼,差点没瞪掉眼珠子:“什么?!一万极品灵石!?五兄弟挣那么多极品灵石,作甚?”
基于她之前在珍宝阁花钱如瀑布,剩下来的极品灵石所剩无几。
一万极品灵石,仅是销语定下一个小目标,更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说辞:“是,修仙之路遥遥,我须挣更多灵石,方能更好走下去。”
就算红袖公子搜遍几个乾坤袋,均凑不齐五千极品灵石,更莫说一万极品灵石,干笑几声以掩尴尬:“……说得是。”
现在方才辰时,距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销语悠哉悠哉的品茶。
转念一想,红袖公子似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狂杀宫魔卫月薪,不过区区一百下品灵石,五兄弟还不如不去。”
狂杀宫,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何况焚天教之中,再无甚招人的工作。
饶是销语想选择一番,亦无甚选择:“奈何除公子之外,再无别人送上门让我坑,我只好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挣钱。”
一句话,让红袖公子脸色瞬间变几变,咬牙切齿的说道:“敢情本公子是送上门的肥羔羊,随便任五兄弟宰不是?”
某种程度来说,的确如此,只不过销语不打算明着打击红袖公子:“公子怎能与肥羔羊相比,应与阿化一样才是。”
红袖公子彻底炸毛,指着销语大骂道:“俞五!你竟敢将本公子与那条蠢鱼相提并论!?还给那条蠢鱼取名为阿化,难不成是要恶心本公子?”
阿化,正是几天前,那条与她签下主仆契约的雪花白鱼。
红袖公子本名惊华,她给雪花白鱼取名为阿化,读音上着实有些相像。
事实却不是被红袖公子歪曲那般,而是她在雪花白鱼中挑一字为名,化之一字实为花的读音相近字。
至于后来,正巧与惊华之名相近音,销语只能无奈叹一口气。
见销语不说话,落在红袖公子眼里,则变为默认:“好你个俞五!亏本公子这几天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如此坑本公子,着实是……欺人太甚!”
对方想象力太丰富,实为一种无可救药的病,销语慢条斯理的解释道:“非也,公子切莫多想,此乃误会。”
“误会?!何来误会之说?俞五莫要再坑骗本公子,本公子可不是市井几岁小童!”
当愤怒出现在红袖公子那张美颜上,硬生生多出几分美人连生气,都带有异样美感来。
就在销语开口解释前,那条很是肥美的雪花白鱼,直接从河里蹦出来,弄得四周水花四溢。
“主人,刚才可是在唤阿化?”那圆滚滚的鱼身,硬是给阿化添几分敦厚老实之感。
当看到这条雪花白鱼时,红袖公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暗暗在心里后悔,为何当初不直接吃了这条鱼?
迎面而来的杀气,让阿化往销语身旁凑了凑。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现,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销语放下手中的茶盏,正了正神色同红袖公子说道:“阿化之名,源自雪花白鱼,择花同化字音,全然不是公子误会的那般。”
寻常,红袖公子甚少看到销语这般认真且严肃,心下忍不住相信几分,还是嘴硬的说道:“本公子暂且相信试试。”
躲在销语旁边的阿化,伸出一个巨大的鱼头来看红袖公子,似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主人说是就是,你这个小白脸好不识趣。”
小白脸,三个字,完全戳中红袖公子的死穴,八绝扇直接将阿化扇飞:“本公子生得美不假,但你不该将本公子与小白脸相比较。”
这两个活宝又开始闹起来,销语头疼归头疼,未曾出手去阻止,只因她深知红袖公子不是出手没轻重之人,如此便随那两个活宝玩耍。
毫无准备的阿化,被忽如其来一阵大风扇到河里,河里顿时生起阵阵涟漪。
看到阿化如此狼狈,红袖公子直呼痛快,不由得快摇几下八绝扇。
自阿化落水后,河面异常平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良久,红袖公子仍未见阿化上来,心中多少有几分担忧:“按理说,鱼不会淹死,本公子更不曾下重手,怎么蠢鱼还未上来?”
问她?她该去问谁?销语如一个局外人般,仍在那里品茶,丝毫不担心阿化是生是死。
当看到销语淡定的神情,红袖公子忍不住问一句:“为何五兄弟好似不担心蠢鱼?难道蠢鱼没出什么事?”
有主仆契约在,她当然知晓阿化未受伤,至于为何迟迟未上来,这个连销语都不知:“或许。”
急躁的心情,使红袖公子加快摇几下八绝扇,仍未有一点凉快之意:“为何还不上来?”
表面平静的小河,实则波涛汹涌。
少顷,七条栩栩如生的水龙破出河面,龙头上站着一个俯瞰众生的白衣少年。
待白衣少年剑指往前一指,七条水龙迅速往红袖公子袭去。
见状,红袖公子拿着八绝扇轻轻一扇,一道魔力化为屏障挡下水龙。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销语,唇畔染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全然无干涉其中的意味。
饶是红袖公子再笨,怎能猜不出那位白衣少年是何人,直接破口大骂:“蠢鱼!亏本公子方才那么担心你,果真物似主人型!”
这话,无疑彻底得罪阿化与销语。
那位驭七条水龙的白衣少年,赶在销语出手前,双手飞快结印,使七条水龙彻底冲破屏障。
几乎同时,七条水龙张开口,硬是喷了红袖公子一脸口水。
士可杀,不可辱!爱干净的红袖公子,顿时受不了,放出八绝扇,随着魔力驱动,化为八柄利刃,一下砍下七条水龙的头。
下一刻,水龙化为水,哗啦啦落回河里,如在庭院前下起一场小雨。
一柄利刃破空而去,白衣少年徒手划出一道妖力,硬生生改变利刃前进的方向。
去而复返的利刃,由红袖公子随之召唤,变回八绝扇的原貌。
阿化与红袖公子一番较量,终以平手告终。
原在河面的白衣少年,御风飞行往庭院而去,后亲昵的站在销语身旁。
未完全长开的白衣少年,隐隐看出几分容貌俊朗不凡,大有几分仙人之姿的模样。
“主人,阿化已化形,今后就能更好的保护主人。”
若非被红袖公子那一扇彻底打下河底,阿化断然不会有吸收河底灵气,加速化形且增长修为的可能。
四阶的雪花白鱼,短短瞬间变为六阶妖兽,相当于一个元婴后期的修仙之人。
不难猜测,阿化在河底有奇遇,销语取出一把银色长尺:“此乃水龙灵尺,恰巧适合阿化的御水之能。”
化形后,阿化光有御水术,还无趁手的兵器,一张俊脸染上傻傻的笑意:“谢谢主人!阿化很喜欢水龙灵尺。”
她收下的灵兽,一只比一只傻,这可怎么办?销语看阿化的目光中,尽是宠溺无奈之意。
一个雪花白鱼妖,人形模样如此俊美,红袖公子略有不满的抱怨几句:“一个两个,生得那么俊俏作甚?难不成是来抢本公子的风头?”
待阿化细细打量水龙灵尺,灵尺隐约有水龙游动,模样比御水术幻化的水龙更灵动,心中的欢喜又浓烈几分。
一早上,经阿化与红袖公子的打闹,稀里糊涂就过去。
如日中天,正是午时之际,狂杀宫开始招魔卫。
狂杀宫何等危险,她未打算带阿化前去,销语用一种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红袖公子。
一瞬间,直觉告诉红袖公子,被销语如此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午时已到,我要去狂杀宫参加比试,阿化……”
还未等销语说完,红袖公子毅然决然的打断:“不可能!别想将阿化扔给本公子照顾。”
刚才还在看水龙灵尺的阿化,这会已经藏起水龙灵尺,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销语:“主人,别丢下阿化。”
她连话都未说话,就被两人打断,销语毫不犹豫赏两人一个暴栗。
“狂杀宫魔卫一职,不当值时能回家歇息,我还会回风火院,你们想到何处去了?”
见状,阿化冲红袖公子甩一个眼刀:“都是傻惊华的错,他胡乱猜测主人的想法,还来误导阿化。”
“什么?傻惊华!?本公子到底哪里傻?你这条蠢鱼快说清楚!”
仅仅是一个不讨喜的称谓,立刻让红袖公子炸毛,还随时有开打的节奏。
不料,阿化眼里心里,均是销语这个主人,至于红袖公子那些话,全被当作耳旁风。
说实话,她去狂杀宫后,这两人会不会直接把风火院拆了?
越想越有可能的销语,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袖公子。
“我不在风火院时,一切由阿化做主,鉴于公子有打坏东西前例,不妨先交三十块上品灵石作押金。”
稍稍不留情,命苦的红袖公子又被坑上:“见过坑的,没见过你们这么坑的!”
听见销语那句话时,阿化双眼顿时闪闪发光,盯着红袖公子如一个志在必得的猎物。
为此,销语厚颜无耻般回道:“坑得多之后,公子就会习以为常,以后出了风火院,说不定就能学聪明几分。”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红袖公子第一次觉得很憋屈:“真当本公子听不出,五兄弟是拐着弯骂本公子蠢?”
终是她送上门的财主,不好太直白的得罪,销语一口不承认:“不是,我怎么会这么说呢?”
自从住风火院起,红袖公子生气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你嘴上不会说,不代表心里不是这般说。”
在焚天教,遇到红袖公子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当真给销语增添不少乐趣:“……说好看破不说破呢?”
这主仆二人,均是让红袖公子糟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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