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有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香辣烤鱼、水煮鱼片、炝锅鱼、剁椒鱼、麻辣煎鱼、雪花白鱼汤。
酸甜苦辣咸齐全,一共八菜一汤,可以说是红袖公子亲自做得全鱼宴。
当销语看到桌上的鱼时,大概猜出那九条雪花白鱼,全让红袖公子全部煮熟:“这么多菜,我们只有三个人,当真能吃完?”
为此,红袖公子可以拍拍胸膛,很自豪地说道:“放心!莫说我们三人,就是本公子一人,足以将这些菜全部消灭。”
相识之初,红袖公子胡吃海塞那一个片段,九辩至今还记忆犹新:“惊华的饭量大得惊人。”
除了一桌子的菜肴,她看到旁边还摆着满满一桶白米饭。
怕是红袖公子一人一餐的饭量,相比五六个大汉一餐的饭量,这何止是饭量惊人!?
说是大胃王,或是饭桶都可,销语着实惊得不轻:“公子胃大如牛,却是身长玉立……反差甚大。”
红袖公子一如主人家,招呼销语与九辩入席:“这有什么?本公子当年可是以饭量出名,北斗饭王就是本公子。”
为何她从语气中,还听出红袖公子满满的自豪感?销语颇感无奈:“菜肴卖相不错,不知味道如何?”
自来熟的红袖公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拿着玉箸夹一筷子清蒸鱼给销语:“清蒸雪花白鱼,最是鲜美,五兄弟快尝尝。”
入口的鱼肉绵软且鲜甜,完全吃不出鱼的腥味,销语朱唇微微上扬:“确实不错。”
许是见销语喜欢,红袖公子又夹来一筷子糖醋鱼:“糖醋鱼酸酸甜甜,不知五兄弟爱不爱吃?”
一如红袖公子所言,糖醋雪花白鱼,不仅有本身的鲜甜美味,还有酸酸甜甜冲击味蕾。
她曾听闻凡人女儿家,甚是爱吃酸甜之物,销语感觉似乎差了点什么:“酸甜可口,最是下饭。”
闻言,红袖公子似乎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双眼异常光亮:“对!五兄弟真乃识货之人!”
旁边两人相谈甚欢,九辩被两人忽视,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得给销语夹一道香辣烤鱼:“尝过鲜酸,俞五大可尝尝香辣。”
香辣,不仅香气扑鼻,还带着微辣的刺激,销语从未尝过这等滋味:“初次吃辣,着实新鲜。”
为免再给九辩抢风头,红袖公子一股脑给销语夹其余几道菜:“香辣是香,麻辣是麻,红烧鱼更是别有滋味,剁椒与炝锅鱼,风味独特,五兄弟快尝。”
一时辣吃得多,她忽感咽喉有痒意,销语不由得轻咳几声。
这回,九辩动作比红袖公子快,拿过旁边干净的瓷碗,给销语盛一碗鱼汤:“喝点鱼汤解辣。”
为解去辣味,销语哪里还顾得是谁拿来,咕噜咕噜将鱼汤喝光:“鱼汤很好喝。”
爱吃的红袖公子,追求极致的美味,从一个炒菜学徒,渐渐变为掌勺大厨,期间付出的努力甚多:“那是!本公子亲自下厨,堪比北斗厨王!”
后知后觉的她,方才记起那碗鱼汤是九辩递给她,如此体贴少话的九辩,着实让销语受宠若惊。
看见销语一脸惊愕之意,红袖公子一时竟有些心虚,有些结巴的解释道:“本公子……就算不是厨王,那亦是能媲美厨王之人。”
如此自作多情的红袖公子,销语忍不住拆台道:“好似那些自称赛神医的大夫?”
“呸!将本公子的高超厨艺,跟那些不学无术的庸医相比,天底下就只有五兄弟你一人而已。”
红袖公子吐掉嘴里的鱼刺,动作粗鲁如一个莽汉,特别不服气跟销语辩驳的模样,简直是毁掉以往翩翩公子的风格。
就连九辩都有些目不忍睹,连忙提醒一句:“惊华,注意仪态。”
心思全在吃饭上的红袖公子,满嘴油光且惊愕不已,看着旁边的九辩:“吃饭要啥仪态?本公子又不是姑娘。”
一言毁所有,现在就连九辩都拯救不了,这个沉迷与吃的红袖公子:“……罢了,惊华继续吃就好。”
她吃这顿饭意在尝鲜,不如红袖公子这般狂吃,销语这才注意到九辩碗筷比她还干净:“阿辛不吃?”
雪花白鱼鲜美,奈何不是九辩钟爱之物:“我不爱吃鱼。”
吃饭,谈话两不误的红袖公子,适时出声反驳一句:“挑食不是什么好习惯。”
从那件事之后,九辩已别无所求:“我早已辟谷,不必吃饭。”
与之相比,辟谷不吃饭,简直比杀了红袖公子还残忍:“不吃饭怎么行?那会失去很多人生趣味。”
闻言,九辩失神的暗暗呢喃一句:“……失去人生趣味?”
一如她沏茶与品茶,就是她享受人生的重要时刻,销语很是同意这个观点:“公子爱吃,我爱品茶,你我着实有共同点。”
说到茶汤,红袖公子不自觉舔舔嘴巴,极为嘴馋的模样:“对!五兄弟沏的茶汤甚是好喝!阿辛可曾尝过?”
饶是品过不少茶汤的九辩,不得不真心称赞销语一句:“茶汤橙黄浓厚,滋味清香浓郁,实为上佳的茶汤。”
红袖公子如同发现什么新鲜事,向旁边的销语眨眼示意:“难得从阿辛嘴里听到赞美之言,五兄弟你赚到了!”
万万没想到,九辩竟是一个懂茶之人,为何她与其接触下来,与初见时的模样不甚相同?
在销语前世今生的记忆中,似乎不曾与九辩结下仇怨,为何九辩要这般赶尽杀绝?
她暂未想通,其中定有一个连接所有事情的关键点,只是销语现在还未找到:“难得遇到知音,饭后必定沏茶相待。”
“还有本公子!事先说好,五兄弟不能再收本公子茶钱,毕竟五兄弟吃这一顿,可是又本公子亲自下厨,正好两两抵消。”
桌上的大半饭菜,悉数进入红袖公子的肚子,此刻仍在继续吃饭。
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
她不是那等不识趣之人,销语朱唇染上清浅的笑意:“只要公子还能喝得下,我必定备上几壶好茶。”
彻底放开吃的红袖公子,不一会就彻底消灭桌上全部饭菜,连一滴鱼汤都不曾剩下:“一点茶汤而已,本公子还是能喝得下。”
方才半个时辰,红袖公子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着实称得上不浪费,而且饭量还异常惊人!
好在销语不用养红袖公子,不然钱财早晚被其吃光,连一块下品灵石都不剩:“……好。”
洗碗洗碟这等重活,红袖公子很是熟练的使用术法,一个清洁术将碗碟玉箸清洗干净,还将它们放回厨房原位。
酒足饭饱的红袖公子,还不忘催促销语:“五兄弟快去沏茶,本公子好久未吃得这般舒坦了,真是太爽了!”
她之前没看错,红袖公子就是一个吃货!销语很是好奇的问一句:“好久是多久?以公子的身家,不应当会饿着。”
自红袖公子修炼以后,不曾少吃一顿饭:“不短,方才大半天?”
闻言,销语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面容,瞬间如山泥倾泻般崩塌:“大半天就是好久?公子这比喻,委实太夸张。”
“不,不,不,五兄弟没听过一顿不吃饿得慌?本公子为等五兄弟准备齐材料,约莫已少吃两顿的饭菜,这可不就是好久?”
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是红袖公子平生所追求之事。
她输得太彻底,她就不该跟红袖公子辩驳!销语恨不得自打几下嘴巴,最后还是认命般去沏茶。
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九辩看销语被红袖公子气得不轻:“惊华,做人莫要太实诚,不然会气死人。”
上天很是公平,给红袖公子极美的面容,以及很好的修炼天赋,却无甚情商可言:“为何?朋友之间,难道不该坦诚相待?”
如此不开窍的红袖公子,委实让九辩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跟惊华说不清,干脆不讲为好,省得闹心。”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红袖公子,一如懵懵懂懂的孩童:“阿辛为何闹心?难道是饭菜不合口味?”
世间最无奈之事,莫过于你说东,对方说西,两人说得,压根就不是一件事。
现下,九辩颇为理解销语:“不是,我们去庭院看景品茶。”
站在原地,沉思的红袖公子,良久仍无任何结果,干脆大大咧咧凑到销语身旁,静等茶汤沏好。
宅院处于渝溪城,却临近怀舟山,再有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
风景如此别致的庭院,就连九辩都忍不住惊叹:“山水相连,两地临近,不知俞五如何找到如此特别的宅院?”
销语行云流水般沏茶,一会就传出阵阵茶香:“我去万利园时,在诸多宅院之中,只看中风火院的布置,此庭院山水相连之境,连我都未曾料到。”
温暖茶汤入口,红袖公子舒服的眯了眯眼,方觉人生圆满:“如此说来,五兄弟眼光很不错。”
能在万利园买下一处宅院,光是这点讯息,就足以让九辩对销语生疑:“万利园卖宅院不低于两万中品灵石,想来俞五家底殷实。”
不好!九辩的目光另有深意,显然是怀疑她的来历,好在销语从容面对。
“我进焚天教前,当掉传家宝灵宝珠,方才有四万中品灵石,足够买下宅院居住。”
这番言语,红袖公子总算明白过来:“难怪!五兄弟常想着坑本公子钱财,原是囊中羞涩啊……”
红袖公子这人,当真够直白!销语顺着这话,往下说道:“对,囊中羞涩。”
看两人对话,再听红袖公子咬牙切齿般的语气,九辩暂将怀疑深埋心底:“原是如此。”
她方才进焚天教,恰巧通过红袖公子接近九辩,她可不想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好在,九辩未继续怀疑,销语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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