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馋的红袖公子,准备磨刀霍霍向肥鱼:“你这条肥鱼被本公子所吃,说来亦是你的福气。”
“福气?霉气还差不多!你们想杀我,且看你们有无这个本事!”
雪花白鱼难得硬气一回,往河里凝出一条气势磅礴的水龙来,直直扔向红袖公子等人。
一个御水术,能被这条鱼使成这样,很是难得!
见状,九辩与销语很默契的退到一旁,好让红袖公子独自一人去对付雪花白鱼。
“你们……没义气!”红袖公子骂归骂,还是专心应对水龙。
一把由天外陨石制成的折扇,被红袖公子随手扔到空中。
原只是手臂长短的折扇,一经度入些许修为,立刻变大是雪花白鱼数倍。
水龙不断撞击折扇,奈何折扇未动丝毫,反倒还有压制水龙的征兆。
待红袖公子掐一个手决,折扇一扇就将水龙扇飞。
受折扇风力波及,雪花白鱼差点没被吹翻。
占尽上风的红袖公子,很是得意往旁边两人眨眨眼:“本公子厉害吧。”
雪花白鱼仍不死心,又注入更多妖力到水龙身上,水龙张口喷出一条水柱。
折扇在红袖公子指挥下,又奋力在空中扇出一道狂风。
当风遇到水,很不走运的雪花白鱼,被扇得一身水:“呸!你们不带这么玩的!”
“你这怪鱼的御水术不错,奈何遇上本公子,注定会输。”
许是玩够的红袖公子,指挥着折扇扇出一道魔力,魔力瞬间化为利刃。
水龙,始终只是水而化,哪里能挡下利刃?
利刃划在雪花白鱼身上,掉出几片五彩斑斓的鱼鳞,时不时还有血流出。
“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欺负鱼!我不活了……”
一向爱惜鱼鳞的雪花白鱼,看到掉了几片鱼鳞时,立刻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哪里还有先前要拼命的气势?
折扇回到红袖公子手中,还故作潇洒的扇一下:“至于吗?你这怪鱼哭得,委实太难听了。”
泪水凝结成泪珠,一颗颗散发着怪异光芒洒在地上。
这条鱼哭了?还变成泪珠?销语此前闻所未闻,不禁捡起地上如珍珠大小的泪珠:“这鱼落泪成珠,与鲛人有些相似。”
焚天教大至宫殿城楼,小至一花一木,无人比九辩更了解。
九辩看向雪花白鱼的目光,尽是凌厉杀气:“你从何处来?为何会在东江?”
雪花白鱼的哭声,堪比刺耳魔音,只是语气中似乎有点委屈:“我不知道,反正从我生出灵智开始,就已经在东江了。”
此刻,九辩的气息有所改变,好似变回之前那个大魔头的模样:“绝无可能!我常在东江垂钓,江中鱼虾有多少,我都知道。”
何止如此,莫说是东江,就是整个焚天教,均出自你之手,销语未说出这些腹诽之言。
心虚又害怕的雪花白鱼,肥肥的鱼身正在瑟瑟发抖:“我……只是循着水流往下游……或许是从别处游到东江?”
反正在九辩眼里,决不能留下这条鱼:“惊华,这条鱼归你。”
“得嘞!本公子这就动手,来一个开膛破肚。”
得到九辩的同意,红袖公子藏起折扇,又掏出之前那把菜刀来。
不知雪花白鱼怎么地,一下竟变小数倍,跳到销语衣袖之中:“大善人,求你救救我……我会很乖的。”
三人之中,她的确好说话许多,不代表销语就一定会救鱼:“除了御水术之外,你还能做些什么?我从不收无用之辈。”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着实让雪花白鱼愣了好一会:“我识文断字,堪比凡人秀才,还能干重活。”
识文断字?远不及她博学多才,干重活?她好似不需要干什么重活,销语扬手企图将鱼从衣袖中甩出,奈何鱼嘴咬着衣袖死死不放。
“别啊!我愿认你为主,永远听你差遣。”
为了活命,雪花白鱼对结下主仆契约,这等嗤之以鼻之事都愿意做。
闻言,红袖公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你文不能胜状元,武能胜本公子,五兄弟要你何用?还不如让本公子吃了省事。”
如开窍的雪花白鱼,完全脱离九辩的掌控,命令的口吻说道:“俞五,这鱼决不能留。”
九辩命令她?许是一时逆反心理,销语偏生不让九辩如愿:“只要这鱼愿意签订主仆契约,将来必定能为焚天教效力,我们何不留它一命?”
销语对红袖公子有恩,却又不能不顾九辩的想法:“五兄弟说得在理,阿辛如何看?”
良久,九辩莫名的看了销语与红袖公子一眼:“若将来有一天,这条鱼危害焚天教,届时就由你二人诛杀。”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暂且留雪花白鱼一命。
躲在销语衣袖里的雪花白鱼,又往里面藏了藏,很是坚定的回一句:“我一定不会背叛主人!”
不会背叛她,不代表不会背叛九辩,销语竟对这条投机取巧的鱼,心生几分好感:“你我且来签订契约。”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雪花白鱼与销语签下主仆契约。
签下契约的雪花白鱼,比刚才硬气几分,竟敢用鄙夷的眼神看红袖公子。
见状,红袖公子恨不得立刻挽起衣袖,再跟雪花白鱼打一架:“瞧不起本公子?!本公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红!”
雪花白鱼向红袖公子翻白眼,随后飞快躲进销语的衣袖,摆明寻销语庇护。
这条鱼不仅胆小,还很小气!销语忍不住失笑几声:“鱼篓里还有九条鱼,若是放得久就不新鲜,公子快去厨房烧鱼为好。”
“你们贯会欺负本公子,定是嫉妒本公子生得貌美!”
地位一降再降的红袖公子,现下只能认命的抱怨几句,拿着鱼篓往厨房走。
“公子带客人来风火院,未经过我这个主人的同意,应多给一块上品灵石,权当交借地款待费。”
许是见红袖公子如此有趣,销语又开始一轮挖坑,盼着红袖公子往坑里多跳几回。
闻言,红袖公子前行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俞五,你太坑了!”
她被红袖公子说嫉妒美貌,销语何不把这话坐实?语气中尽是调侃之意:“怪只怪,公子生得太美,我只能以此虐一虐公子。”
怒火中烧的红袖公子,回过头来怒瞪着销语,仍未停止前行:“无毒不丈夫!俞五,你狠!”
财迷与毒舌的本事,她可是尽得临沧与烛阴真传,销语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过奖。”
一不留神,红袖公子撞上前方那面墙,当即晕眩好一会。
光是听那声响,必定十分疼!销语真不知这人的心性,如何能进得了焚天教。
九辩好似一点都不惊讶,反倒催促红袖公子:“惊华莫要再耍宝,快去厨房烧鱼。”
不知红袖公子从何处拿来一面铜镜,看到额头上红彤彤一片时,委屈的情绪顿时上来:“五兄弟便罢,连阿辛都不心疼我!”
敛去杀气的九辩,好似又变回一如沈洛书的人来,云淡风轻的回一句:“我心疼鱼篓里的鱼,若再不吃,怕要变死鱼。”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经九辩提醒,红袖公子冲到厨房,火速处理鱼篓里的雪花白鱼,生怕雪花白鱼不新鲜。
少了红袖公子这个活宝,一时竟让销语与九辩,相看两无言。
最后,还是由九辩先出言,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惊华年少顽劣,让俞五见笑了。”
这人当真与沈洛书无关系?为何总给她一种与沈洛书相似的气息?销语不认为这是错觉:“无妨。”
上门别人家做客,断无空手来的道理,九辩随手翻出一个黑瓷瓶:“此乃断肠冥水,权当给俞五防身之用。”
断肠冥水,乃是焚天教特有的毒水,腐肉蚀骨仅在瞬息之间。
由她伪装成俞五一人起,算是与九辩第二次见面,这就相赠她毒水,其用意不可谓不深。
一则是警告她勿对红袖公子下手,二则是希望她忠于焚天教。
但凡生出反心,一如断肠冥水,腐肉蚀骨。
生得一张与沈洛书相似的模样,却有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亏她之前还认为九辩与沈洛书很相似,她当真是瞎了眼!
为此,销语波澜不惊的收下黑瓷瓶:“不知阿辛如何与公子相识?”
九辩原打着试探的主意,奈何对方神情镇定不变,完全没看出一点什么端倪来:“我与惊华相识之初,全因那柄八绝扇。”
八绝扇,自扇身到扇柄,全是由一块天外陨铁打造而成,当属北斗大陆上好法器之列。
此间听来,似乎大有故事,销语素手沏出一壶热茶来,却未出言打断九辩讲故事。
观茶汤颜色橙黄光亮,九辩还从未见过有谁的茶艺如此好,一口暖热茶汤下肚:“茶不错。”
她的心思全在听故事上,见九辩转移话题,销语便出言提醒道:“后来呢?”
那段过去,甚是让九辩怀念:“从八绝扇出世起,北斗大陆之人相争不止,其中却只有惊华一人能拿到。”
好东西,谁都想拿到手,销语不以为奇怪:“为何?难道公子是八绝扇的有缘人?”
“当然不是,惊华仅有金灵根,故而与八绝扇的金属性相配。”
连九辩本人都未发现,此刻与销语,竟如朋友一般谈话。
单一金灵根,当属天灵根,加之金属性特殊,千例中未有一例。
接下来的故事,销语大概能猜出来:“公子拿到八绝扇后,受他人嫉妒,故而,那些人群起而攻之……最后就让阿辛救下公子。”
仅说开头,就猜中结局之人,让九辩何其惊讶:“正是如此,俞五确是聪慧。”
全仗她见识广,看得话本够多而已,销语很是谦虚回一句:“过奖,一桩由贪念而生的故事,大抵是那么几个结局而已。”
一个心思如此通透之人,九辩一时对销语心生疑惑,疑惑销语加入焚天教的原因:“确实如此,未知俞五为何入教?”
该来的,逃不过,销语的说辞与之前一样:“我想为家人报仇罢了。”
在焚天教中,身负血海深仇之人,绝不在少数。
查清销语身世,九辩不过一句话的事,无需再揭人伤疤:“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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