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顶着猪头脸去渝溪城走一遭,说不定能彻底摆脱独孤家几个姑娘。”
听起来是下下策,当中还蕴含销语一丝恶意,不过确能让红袖公子彻底解决麻烦。
闻言,红袖公子冲销语翻白眼:“本公子才没那么傻!五兄弟就算要赶我走,不该说这烂招数。”
论一张又红又肿的猪头脸,翻起白眼来是格外的丑!销语就差没吐了:“咳,红袖公子可否走远些,你现在的模样,着实很辣眼睛。”
红袖公子顿时炸毛,指着销语破口大骂:“本公子生得花容月貌,被你揍成猪头,你……还有脸嫌弃?本公子的命为何这般苦啊……”
花容月貌?一个七尺男儿将这词用在自己身上,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还有,看到红袖公子如此悲天悯人,快要哭唧唧的模样,销语立刻起一身鸡皮疙瘩:“打住!你说话正常些。”
许是逆反心理,红袖公子拈起兰花指来,装作娘里娘气的模样说话:“五兄弟为何这般对奴家?莫不是嫌弃奴家生得太美?”
苍天!大地!她突然好想拍死眼前这个妖孽,销语黑着一张脸,学着烛阴一般毒舌:“嗯,你比猪头美。”
那一瞬间,令红袖公子就地自尽的心都有:“猪头……咱能不能跳过这茬?”
现今,她反击的时机已到,销语唇边染上一抹坏笑:“不能,未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几口人?师承何处?为何加入焚天教?”
话题转变之快,让红袖公子呆滞良久,莫名觉得这些问题有些熟悉,但还来不及细想就回答。
“本公子本名惊华,家住乾商国,家中共有三百余人,师承东郡仙人,至于加入焚天教,还是因为本公子生得太美,被人说成妖孽转世,决不能留于世。”
果然是红颜祸水!若非她观此人无甚妖气,还真相信那什么妖孽转世的传言。
在北斗大陆,所谓的东郡仙人,一如红袖公子这般自然,贯是爱驻颜养颜的老妖孽。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一点都不假!
以凡人之妒忌心理,销语确能了解红袖公子的苦楚:“惊华之名,确能衬得红袖公子的道号。”
这话让红袖公子听得顺耳,神情很是得意:“那是!本公子人生得美,名字当然要美。”
没救了!销语遇上红袖公子这个怪人,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未知公子要在此处住几天?”
良久,红袖公子坐得越发没姿态,好似将风火院当成自家一般:“约莫要十几天?反正最长就一个月。”
从今天独孤家几个姑娘,对红袖公子的穷追不舍来看,销语看红袖公子的目光,竟带上几分同情:“公子当真可怜。”
茶汤放入口,红袖公子听得这话,硬生生喷出所有茶汤来:“你……闭嘴!”
现今,距离宗门大比,还有三个月左右,找出狂杀宫,她并不急在这一时。
好在销语及时用灵力挡下,未被夹杂口水的茶汤溅到分毫:“房租一天一块上品灵石,红袖公子按天结算即可。”
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的红袖公子,再次被销语激怒:“你这破院还按天结算?简直比阎黑客栈黑上千万倍!”
她爱坑人不假,只是如此财迷又坑人的本事,销语是从临沧身上,大致学来十之三四:“大门在那边,若公子不答应,走便是了。”
外有比豺狼虎豹,更可怕的独孤家姐妹,就算给红袖公子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出去:“……本公子答应还不行吗?”
坑了一个开头,销语不介意再坑一把,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吃食费,需另当计算。”
“什么!?吃食费要多少?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费用,五兄弟一并说出来。”
被坑多之后,红袖公子还从中总结出几分心得来。
她本不是一个财迷,刚才只是作弄红袖公子,销语还是补上一句:“若公子毁坏风火院一件东西,按一件一块上品灵石计算。”
饶是红袖公子见过不少人,还真未遇到一个如销语这般腹黑又财迷的人:“毁一件就是一块上品灵石!?五兄弟怕不是要坑死人不偿命?”
偏生事实还真被红袖公子说中,销语选择诚实的回道:“不错,确如公子所言。”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红袖公子,一口怒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又下不来,当真糟心得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这毒舌的功夫,可谓尽得烛阴真传,销语似笑非笑的饮下一口茶汤:“试问上品灵石与公子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当然是本公子的性命重要!”红袖公子不假思索就说出来,全然没发现又掉进另一个坑里。
茶汤下肚,那温暖之感让销语很是舒服:“那就不结了,毕竟我的风火院,可是庇护公子的绝佳之地。”
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的红袖公子,还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在焚天教内,无白天晚上之分,时间如羽箭般飞逝。
第二天悄然过去,风火院迎来红袖公子这个客人,倒是热闹不少。
当红袖公子面对空荡荡的厨房时,苦着一张猪头脸,更加丑了:“这是厨房,为何连柴米油盐都没有?”
问她?她要问谁?销语一脸无辜解释道:“我才加入焚天教一天,有些东西还未来得及买。”
无语问苍天的红袖公子,毫不犹豫给销语几块上品灵石:“本公子要吃饭,五兄弟快买些菜回来。”
她观红袖公子的修为,已到筑基中期,完全可以辟谷,红袖公子莫不是一个吃货?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销语正好趁机跟渝溪城的魔修混熟络:“事先说明,我不会烧菜。”
“无妨,本公子学得一手好厨艺,五兄弟按照纸上材料买即可。”
一张足足有七尺长的纸条,被红袖公子从乾坤袋里扒拉出来。
纸上内容写得密密麻麻,她按照纸上的材料买,怕不是要在渝溪城跑断腿?
难怪红袖公子会大方的给她几块上品灵石,销语内心对红袖公子的鄙夷又重几分:“好。”
一向后知后觉的红袖公子,丝毫没察觉到销语古怪的眼神,一副完全将销语当作自己人般,使劲使唤的模样。
“本公子希望五兄弟能在五个时辰内,将所有东西买齐全。”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销语又将红袖公子胖揍一顿:“公子放心。”
旧伤还未好,又添新伤的红袖公子,心生一丝憋屈之感:“五兄弟……你太狠了。”
就冲红袖公子猪头脸,销语实在不忍直视,借着一阵清风遁走。
就在红袖公子眨眼之后,眼前哪里还有销语的身影?连哭诉的人都走了,不禁又开始伤心起来。
从销语踏进渝溪城,开始一场风暴般的狂买,期间还认识不少伙计店家。
三个时辰过去,纸上所写的材料均买齐,仅剩一样雪花白鱼。
雪花白鱼,渝溪城中无人贩卖,唯有从城外东江寻得。
渝溪城外东江,最是诡异,任是元婴修士,均无法在江边施展任何术法,如同修为被禁一般。
起初,魔修们以为是教主九辩设下的阵法,后来经九辩本人亲自解释,方知不是九辩所为。
东江的诡异,至今无人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是以,销语如今学那垂钓老叟,寻一个鱼竿,用蚯蚓作鱼饵,静待鱼上钩那一刻。
东江边水流湍急,凉风阵阵,实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就在销语的不远处,一位红衣男子亦在垂钓,还向销语搭话道:“新来的?”
九辩?她还未去找人,人倒是送上门来,着实让销语省去不少功夫:“是,我叫俞五,未知兄弟如何称呼?”
九辩望着江面,神情很是心平气和:“我?叫我阿辛就好。”
不用真名,莫不是怕吓坏焚天教新人?可九辩何曾有这般善解人意过?
仅凭九辩以一己之力灭国,后又在北斗大陆留下凶名,销语立刻就否定心中的想法:“阿辛为何会来东江垂钓?”
只见九辩将鱼竿放在身旁石头上,不顾仪态般躺在地上:“时间太多,我无聊。”
一个大魔头在无聊时垂钓,说出去怕不是惊呆众人,销语忽觉鱼竿有强烈晃动之感,大力将鱼竿往上拉,收获一条足有五斤重的雪花白鱼。
见状,九辩看了一眼身旁毫无动静的鱼竿:“俞五运气不错。”
待销语将雪花白鱼放进鱼篓,又拿过一条蚯蚓作鱼饵,重新开始一次垂钓:“还行。”
对于销语的举动,九辩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一条如此肥美的雪花白鱼,难道还不够俞五一个人吃?”
这个问题,着实让销语汗颜:“家人胃口大,恐怕要十条雪花白鱼才够吃。”
一条雪花白鱼,普遍是四五斤,十条雪花白鱼,足有四五十斤重。
“难怪,俞五的家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九辩说是如此说,视线却落在销语身上,仿佛是对着销语说。
如此直白的目光,她不禁有些无奈,奈何销语不会开口解释。
只是,今天所见到的九辩,性情似乎与沈洛书有些相似?不似往常一般杀气腾腾。
具体为何如此,销语霎时间又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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