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溪城内,车水马龙,颇似人间的繁华都城。
销语一路上走走停停,好歹将渝溪城逛了一遍,将来亦不怕迷路。
前方街上,有三三两两的魔修围在一起讨论,似乎出了什么新鲜事。
初到渝溪城,她本不该上前凑热闹,奈何那是回风火院唯一必经之路,只得上前一观。
一个生得妖艳面容的紫衣男子奋力往前跑,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穷追不舍的女子。
“红袖公子……莫要跑得那么快……等等我们啊。”
那个橙衣女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捏着粉红手绢的胖手,还不忘冲紫衣男子挥挥手,大有几分矫揉造作的姿态。
经橙衣女子这么一吓唬,紫衣男子恨不得脚下生风,彻底甩掉身后这几个大麻烦。
是以,在众人眼中,则是一个俊美公子被几个貌丑无盐女,追几条街的景象。
紫衣公子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那几个女子还是不死心的往前跑,仿佛势要将人找回来。
路旁几个魔修讨论此事,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独孤家几个丑姑娘,为了嫁得俏郎君,每天都闹上这一出戏,到底烦不烦啊?”
“上回是上官家的玉树公子,这回又是雌雄莫辨的红袖公子,但凡渝溪城生得俊俏的男子,怕是都难逃这一劫。”
“谁说不是?偏生孤独家在渝溪城占一方势力,就算大家都恼了独孤家几个丑姑娘,都不会在明面上得罪孤独家。”
“以独孤家那等睚眦必报的作风,谁敢惹孤独家,就是找死!”
原来,独孤家几位姑娘,几乎每天都会追着俊俏男子跑。
她怎么莫名同情那个红袖公子?销语不禁打了一寒颤,好在她幻化的长相普通,断然不会招惹这些麻烦。
奈何,销语忘记了,她不找麻烦,麻烦会找上她。
几个主角都不在,自然无戏可看,人群很快就散开,一切又恢复以往。
来人鬼鬼祟祟且披着黑披风,还特意压低嗓音:“兄弟,帮帮我。”
她从气息上判定,此人正是红袖公子,可为何会找上她?销语百思不得其解:“我为何要帮你?”
“快带我离开此地!我给你十块上品灵石。”这人语气中很是焦急。
在茫茫人海之中,红袖公子偏偏找上她,许是一时好奇心,销语随手给红袖公子隐去气息,带着红袖公子往人烟稀少处走。
良久,离开热闹的渝溪城,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空地。
除去黑披风后,红袖公子异常妖艳的面容,大大方方显露与销语面前。
红颜祸水!难怪容易招惹灾祸,好在销语定力够,眨眼间就回神:“十块上品灵石。”
“你这魔修好不识趣!本公子今天让你一窥芳容,竟敢还向我讨十块上品灵石?”
红袖公子顶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说着如此尖酸刻薄的话,实在不符!
这下可好,不仅是红颜祸水,还出尔反尔,给销语的印象更糟糕:“罢了,我权当未见过你。”
偏生红袖公子性格古怪,听到这话又不高兴:“什么意思?本公子生得如此美,你还敢当作未见过我?”
这不行,那又不许,她怕不是惹上一个祖宗?销语面无表情的反问道:“红袖公子要我如何做才行?”
见对方示弱,红袖公子又一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人,自然不会与销语客气:“想让本公子高兴很简单,只要你家让本公子借住几天即可。”
借住?红袖公子怕不是为躲避独孤家几个姑娘,方才向她提出借住几天的条件?
看穿红袖公子真实目的,销语又怎会让此人轻易如愿:“住一天一块上品灵石,若公子不答应则免谈。”
“住一天一块上品灵石!?这价格比阎黑客栈还黑!你明摆就是要坑我!”
饶是红袖公子生得美,那生气的神情与猫咪炸毛一般无二。
为此,销语大方的承认:“我坑你又如何?红袖公子莫要忘记渝溪城独孤家……”
“打住!交易成交!”红袖公子一听到独孤家三个字就头痛,只好暂时舍去钱财,以保安全。
独孤家几个姑娘的杀伤力真大,看来红袖公子在那几人手上吃了不少苦,不然又怎舍得付一天一块上品灵石的房钱?
既然红袖公子如此爽快,销语收去布在风火院四周的障眼法,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袖公子:“请。”
上一刻还是一片空地,下一刻就是一间宅院。
如此高深的障眼法,不禁让红袖公子高看销语一眼:“你带路!”
听听,这嚣张的语气,若有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红袖公子才是风火院的主人家。
风火院是小,却依山傍水,再经销语的精心布置,实为少见的高雅宅院。
完全让红袖公子挑不出毛病来,只能嘴硬的说一句:“能住人。”
风火院是她的地盘,事无大小均由她来做主,销语将红袖公子带到客房:“公子就住这里。”
客房,应有的用品都有,只是相比主卧是简陋许多。
“主卧在何处?我要住主卧。”红袖公子出身富贵人家,自然瞧不上客房。
主卧是她的闺房,哪里容他人居住?销语转身离开,不管红袖公子是如何想:“客房就在此,公子爱住不住。”
居人篱下,换作旁人早就接受事实,奈何红袖公子有别于常人。
一道凌厉魔力,经红袖公子指尖飞出,仿佛要用修为使对方屈服。
察觉到异状,销语依旧保持前行,稍稍运起周身灵力,轻易化去身后那道魔力。
对于销语如此轻易化解,红袖公子着实惊讶,仍是不死心般冲上前去,出招攻击销语。
不听话的人,暴揍几顿就好,销语未再驱动灵力,而是直接用一个有力的拳头,将红袖公子揍得鼻青脸肿。
这个惨痛的教训告诉我们,不作死,就不会死!
较量前,红袖公子一副俊美公子做派,较量后,两行鼻血从红袖公子鼻中滑下,一张美颜硬生生变成猪头。
“你太狠了!本公子铁定毁容了……嘶。”
触及脸上的淤青,红袖公子痛得龇牙咧嘴,整张脸更加难看了。
她自认出手有分寸,不会真让人毁容,销语扔一个药瓶给红袖公子:“外敷七天,公子这张猪头脸就会变得一如从前。”
当从销语口中,听到猪头脸三个字,让红袖公子去死的心都有:“你……”
连开头都有,她不介意继续打击红袖公子,销语凝一丝灵力,形成一个水镜,送到红袖公子面前:“公子可不就是一个猪头脸。”
爱惜脸面比性命还重要的红袖公子,看到水镜中红一块,紫一块的面容,霎时间晕过去。
怎么如此受不住打击?她还未玩够呢,销语唇角的坏笑掺和一丝可惜之意。
放任红袖公子晕倒在地,委实不太雅观,且有些怠慢这个客人。
销语召来一阵清风,将红袖公子送回客房之内,随后方去庭院品茶赏景。
约莫,又过去大半天,依旧艳阳高照。
隐约闻到一股茶香,唤醒原在昏睡的红袖公子,再一路循着茶香,找到山水庭院旁的销语。
思及被揍的惨痛教训,红袖公子这回要乖巧许多:“兄弟,我可否讨一盏茶汤来喝?”
不乖的人,揍一顿就好,古人诚不欺我!
她内心是如此想法,销语面上依旧冷漠,还是给红袖公子倒上一盏茶。
茶香扑鼻,红袖公子捧着茶盏,美滋滋的饮上一口,双眼顿时发亮:“好茶!”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只不过从不同人口中,听到相同的答案,销语多少有些欣喜。
许是有过茶汤这事,让红袖公子的胆又比刚才肥上不少:“未知兄弟尊姓大名?”
进焚天教大门前,她注意到一个细节,赤令牌分正反两面,正面是焚天教的印记,反面则是持令牌人的姓名。
故而,她幻化令牌之时,姓名更是稍作修改,销语放下手中茶盏,目视远方山水:“俞五。”
“按五兄弟家排行,前面莫不是还有四个兄弟姐妹?”不怪红袖公子有此猜测,实在这是很常见的事。
不仅易名改姓,销语连身世都编好:“不是,我是家中独子。”
八卦心,很是浓重的红袖公子,开始一番滔滔不绝的提问:“未知五兄弟是哪里人士?修为到哪一阶段?又因何加入焚天教?”
她化名俞五,为何到此人口中,则变成五兄弟?如此奇怪的称呼?
换作常人,面对红袖公子一连提出三个问题,早就愣在原地,思考到底要先回答那个问题。
非常人,行非常事,好在销语思路清晰,张口就来:“我乃万夏国人士,修为堪堪筑基中期,至于加入焚天教,全是为家人报仇。”
话匣子似乎一下被打开的红袖公子,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道:“难道五兄弟家经历灭门?仇人势力很强大?那个仇人又是谁?那人又为何向五兄弟家下手?”
如枪林弹雨般的问题?红袖公子莫不是一个话唠?
她如今有些后悔,将红袖公子带回风火院,今后的时日,怕是不会安生。
任销语神情镇定如初,内心很是无奈,佯装好意提醒红袖公子:“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除非红袖公子不想活了。”
闻言,红袖公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不!不!我一生唯有两样很重要,一是保护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二是惜命!”
特别是红袖公子,顶着一张又红又紫,甚至看不出原来是美是丑的脸,说着这段自恋的话,让销语莫名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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