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波观半月斋。
销语坐在榻上盘膝打坐一整晚,小黑蛇则卷成一个圆饼熟睡。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后传来昨天那个年轻道士的声音:“前辈,观主请前辈到迎客殿一叙。”
想来是玉初找她有事商谈,销语挥袖直接将小黑蛇藏于衣袖中,随后打开房门:“有劳道长带路。”
年轻道士不卑不亢的回一句:“前辈客气了,请前辈随贫道来。”
路程一如昨天,从半月斋穿过竹林,再走过几个别院,即到迎客殿。
玉初已在殿中等候,桌上还沏一壶热茶:“销道友,先饮一盏茶。”
光是闻茶香,她认出是昨天品过的茶,销语饮下茶汤后:“未知玉初道友唤我前来有何事?”
经过前后两次的相识,玉初不似之前那般客气,直接与销语说重点:“贫道昨天派人前去查明,万金楼近期似有神秘人出入,且那人修为已到元婴大圆满。”
神秘人?恰巧九辩又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万金楼又是九辩的产业之一。
销语很难不怀疑,玉初口中的神秘人是九辩:“玉初道友与我,均是元婴初期修为,对上元婴大圆满,尚还有一搏之力。”
非是玉初太过悲观,而是事实摆在眼前:“销道友莫要忘记,万金楼的首领亦到元婴中期……”
为此,销语朱唇微微上扬,如同天上弯月,只是笑容之中多了一些恶意:“既然如此,万金楼首领就交给玉初道友处理,至于神秘人则让我来。”
玉初眉头一皱,暗暗觉得销语此举太过冒险:“销道友才元婴初期,怎能对上元婴大圆满?”
“若那个神秘人,当真是我的仇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他击杀。”
待两天后到万金楼,销语自能证实,是猜测还是事实。
起初,玉初感觉到销语有些厌恶焚天教,却只当是正道人士不喜魔修,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未知销道友的仇人是谁?”
万金楼,属于焚天教产业之一,她未找九辩报仇之前,先给九辩找些麻烦亦好,这正是销语答应与玉初合作的原因:“焚天教教主九辩。”
玉初本着出家之人,不多管他人之事的心,未再继续追问:“原来如此。”
她与玉初仅是泛泛之交,远不到和盘托出的地步,正好玉初识趣不再多问,销语更是安静的品茶。
许是见气氛尴尬,玉初又再次出言打破:“销道友暂住清波观这两天,若缺少什么物件,尽管吩咐观中弟子去买。”
她向来图一个两袖清风,自在逍遥,根本不似一般女修,出门会带诸多物件,销语淡然一笑:“我不缺什么。”
许是两人谈话的声音,将尚在熟睡的小黑蛇吵醒,略带怨气的从衣袖爬出:“姐姐,我饿了。”
见小黑蛇可怜兮兮的神情,销语取出几个灵果放在桌上:“小沫儿吃些灵果。”
当玉初看到桌上,有几个火红且灵气充盈的灵果时,双眼不禁瞪得老大。
吓得小黑蛇还以为玉初要抢食,愣是将蛇尾将全部灵果围起来,再乐滋滋的吃着灵果。
“这究竟是什么灵果?为何贫道从未在北斗大陆,见过如此灵气充盈的灵果?”
想玉初身为清波观观主,比不上修仙的大门派,自然还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奈何却不曾眼前几个灵果。
那几个灵果,本就不是北斗大陆所有之物,而是她从别处寻来的灵果。
好在,销语糊弄人的本事,可谓是张口就来:“这几个灵果,乃是我意外从一处秘境所得。”
自玉初长这么大,还从未离开过清波观,不由得生出几分惋惜来:“奈何贫道不能离开清波观,不然一定与销道友一般,出去游历天下。”
旁人或许不知,她的潇洒自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销语现下只能安慰玉初几句。
“玉初道友身负清波观的重担,自然不如我轻松,相信总有一天,玉初道友定能如愿。”
经销语一番开解,玉初渐渐不再执着于此:“销道友言之有理。”
大事谈完,接下来该到小事,销语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初:“未知附近可有什么景色优美的地方?”
思及销语是游历至此,玉初还真细想一遍:“离清波观不远,有一个叫渭九道的地方,景色最是优美,且四周灵力充沛。”
“谢玉初道友告知,我这就前去一观。”语毕,销语身形化为一阵清风,立刻往渭九道的方向赶去。
连玉初都未想到,销语是如此心急之人,不禁连连失笑。
渭九道,距离清波观不过十余里,乃是一条种满杏花的蜿蜒小道。
少顷,销语已到达渭九道,的确如玉初所言,灵力充沛且景色优美。
欣赏美景,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
她要从灵力充沛之地,找出此异世不对劲的地方,奈何一路走来均无甚收获。
待销语用灵力注加到双眼之上,形成一双足以看透万物的灵眼,
一路走来,她发现此地灵力充盈犹如汪洋,滋润长在此地的杏花树,看长势已有数百年之久,相信再过不久,必能修成树精。
良久,销语从渭九道东边出发,走到西边快要到尽头,终是无甚发现。
就在销语快要转身离开之际,当正午的炽热阳光照在渭九道上。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后又听不见。
发现这一异状的销语,立刻循着声音的源头赶去。
果不其然!渭九道尽头之处,灵力形成的天然屏障裂出一条裂纹来,似乎还有继续开裂的可能。
如渭九道这等灵气充盈之地,根本不会出现这等怪事,除非有不可阻止的力量。
见状,销语放出神识,以查看裂纹另外一端。
黑漆漆一片,那是如同无尽深渊般的黑暗之地,让人根本无法探清其中。
在那里,她难得探得一丝异兽的气息,但绝不似异兽乘黄那般纯阳的气息,还让销语有些厌恶。
再往深处探,销语再无其他发现,只好先收回神识。
那一头究竟是何异兽?饶是她见多识广,还从未见过,这个疑问一直伴随着销语回到清波观。
一旁浇花的玉初,看见销语心事重重的模样,未敢上前打扰,只是心里好奇。
几经思量,销语终想不出相关信息来,只好暂且放下。
两天,转眼即逝,今天是销语与玉初,约好要动手的日期。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
子时,正是众人闯进万金楼的大好时机。
万金楼,果然不负万金之名,光是看着奢华的装潢,足以能亮瞎人的眼睛。
浩浩荡荡一群人,突然冲进万金楼,且将万金楼围个水泄不通。
让正在豪赌的达官贵人,以及修仙之人,煞是呆愣站在一处,全然不知发生何事。
闹出如此大动静,旁边出来一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何人胆敢闯进万金楼,莫不成是不要命了!?”
万金楼大门后,走出来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道士,身旁还跟着一位白帷帽白衣的女子。
“贫道清波观观主玉初,最近查明万金楼有魔修出没,故而前来搜查一番。”
区区一个筑基修士,玉初直接释放出元婴初期的威压。
因修为相差甚远,那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忽有泰山压顶之感,且嘴角还溢出血来:“你……”
“观主好大的威风啊。”不知几时,眼前突现一个贼眉鼠眼的黑袍人,修为已到元婴中期。
面对如此强敌,玉初神情依旧镇定从容:“贫道查明万金楼有魔修出没,为本地百姓的安宁,还请楼主让我等进入搜查一番。”
那名黑袍人,看玉初的目光尽是杀气:“若我不同意又当如何?”
她从此人身上,看到一丝近乎浅淡的魔气,想来此人就是玉初口中所说之人。
站在一旁的销语,竟释放出超乎元婴大圆满的威压:“不同意,死。”
那名仅有元婴中期的黑袍人,一如那个筑基修士,在威压之下伏跪在地,诚然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见状,玉初强行压下心里的惊讶,不顾黑袍人是何想法,向身后的清波观弟子下令:“搜!”
得令的弟子们,还未真正开始搜查,突被一阵元婴大能的威压制住,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现身之人不是九辩,又是何人?
“原来是你……这一次,我必定要杀了你!”
当九辩感应到那熟悉的气息时,已经认出惹事之人是销语。
猜测成事实,总算不枉她特意前来,销语藏在白帷帽下的面容,染了一丝带杀气的冷笑:“九辩此言差矣,该是我杀你才对。”
顷刻之间,销语与九辩交手,因双方的法术攻击猛烈,毁去不少值钱的东西。
少了销语制衡,之前那位受伤的黑袍人,趁机偷袭玉初。
所幸,玉初早有准备,躲过一击,后与黑袍人交手。
四位元婴大能交手,使万金楼传出不少乒乒乓乓的声音来,着实让周围的店家吓了一跳。
不再受威压制住的清波观弟子,继续执行玉初之前的命令,与万金楼冲出的焚天教魔修交手。
其中,六只仅有一百年的金蟾精,不知从何处飞出,打算要与魔修一同对付清波观弟子。
原藏在销语衣袖之中的小黑蛇,瞬间化为大黑蛇,张开血盆大口吞下一只金蟾精。
几只金蟾精放弃之前的想法,一同向大黑蛇涌去。
殊不知,大黑蛇不仅凶猛,修为更是金蟾精的数倍,三两下就将剩余的金蟾精吞入腹中。
饱食一顿的大黑蛇,随后又变为小黑蛇,乖巧凑到销语身旁,还时不时用法术,帮助销语攻击九辩。
打斗还在继续,今晚的万金楼,注定不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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