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落林轩众弟子皆到文心宫,听刑长老讲炼丹制药要点。
销语未来要暂住落林轩三个月之久,少不得要去文心宫听讲,以增长一些知识。
文心宫,讲台之上有一位手持竹简的白衣男子。
“炼丹不比修炼,更为讲究天赋,是以,在座弟子可先行炼制一颗下品补灵丹,若有疑问或困难,再与我说。”
闻言,台下弟子无一不开始拿草药,放进小炼丹炉内炼丹。
在销语面前的桌子上,与落林轩众弟子一般,有补灵丹的相关草药与炼丹炉。
下品补灵丹,她是第一次听说,销语先看别的弟子练一次,再慢悠悠开始炼丹。
从草药被悉数丢尽炼丹炉那一刻,销语掌心燃起一股耀眼白火,火焰一接近炼丹炉,迅速开始燃烧升至高温。
一炷香后,落林轩陆续有弟子,炼出下品补灵丹,成绩好的弟子更是炼出上品补灵丹。
炼丹炉下的火势,从一簇小火苗加到猛烈大火,销语更无收手的念头。
直至,落林轩全部弟子悉数炼出下品补灵丹……
“啪!”炼丹炉如同炸开一般,一颗散发着灵气与药香的丹药腾于空中。
一时练手之作,丹药的品阶是稍差些,只是还能见人,销语拿过桌上的药瓶装下丹药。
待药瓶陆续收集起来,一同被弟子放到刑长老面前,以便其查看丹药品阶。
刑长老检查众弟子功课,大多以下品与中品的补灵丹为主,直至打开一个药瓶。
扑鼻而来的药香,以及那比上品补灵丹还要浓烈的灵气,细看丹药还有纯白的丹纹。
“炼制这瓶丹药的弟子,站上前来,让我瞧一瞧。”
刑长老高举手中那个平平无奇的药瓶,神情颇为严肃。
台下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在窃窃私语,统一观点都是觉得药瓶的主人要倒大霉。
销语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最后面漫步走上讲台:“未知刑长老有何要事?”
来人乃是一位从未蒙面,且是发色特殊,容貌倾城的女子,刑长老不禁失神片刻:“这颗补灵丹,可是姑娘亲手炼制?”
要求是炼制一颗下品丹药,她用灵火所炼制的丹药,应当已超过下品阶级。
销语镇定自若,对上刑长老打量的目光:“正是,不知有何不妥?”
闻言,刑长老压下面上的惊讶:“此乃天阶补灵丹,不知姑娘……可有意拜入我落林轩门下?”
众所周知,丹药寻常除有下中上极品阶级,更有人地天阶更高的品阶。
刚才还觉得药瓶主人要倒霉的弟子,这会面上难掩惊讶之情,不由得在下面讨论起来。
“这位姑娘到底是何来历?怎么随随便便就炼出一颗天阶补灵丹来?”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刑长老竟然要将那位姑娘收入门下的打算。”
“好端端一堂丹药课,变成刑长老招募弟子,无趣,无趣!太无趣了!”
一不小心就出尽风头,她原以为是很一般的丹药,岂料放在北斗大陆,就变成天阶丹药。
有时候,一个人太过强,再难以低调,销语正了正声色:“销语在此多谢刑长老厚爱,我先前已有师父,不能再投落林轩门下。”
奈何刑长老仍未死心:“无妨,销姑娘炼丹天赋极佳,就此埋没实在可惜……若销姑娘想学炼丹,可尽管到黄独山寻我。”
听闻刑长老爱才,今天一见,果真如此,销语很乐意结交这一个朋友:“销语在此,先行谢过刑长老。”
前几天,刑长老从弟子处,得知沈洛书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姑娘,不曾想,今天就在文心宫见到。
“销姑娘是丹王的朋友,更是落林轩的贵客,自不必与我客气。”
闻言,销语很是生分的说一句:“刑长老客气了。”
除了天阶补灵丹一事,刑长老还有问题要问:“丹药鲜少能炼出丹纹,冒昧问一句,销姑娘用何火焰炼制丹药?”
一簇纯白灵火,现于销语指尖:“此为灵火,乃是我修炼时,误打误撞炼出来。”
在此之前,刑长老从未听过什么灵火,观灵火比赤练仙火更纯,确信是销语个人造化:“竟是如此,销姑娘想必是一个修炼天才。”
什么修炼天才?销语从未不会自夸:“误打误撞而已,全是运气而已。”
此言确为大实话,若非她当初修炼被无端打断,现今绝不会得到灵火。
所谓,一念生,一念死。
一旦走火入魔,必是死的结局,唯有奋力一搏,方能向死而生。
刑长老是何等聪慧之人,一听就听出,事情绝无销语,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叮!”下课铃声响起,刑长老一堂丹药课就此结束。
离去前,刑长老特意嘱咐销语几句:“落林轩的草药与炼丹房,随销姑娘使用,只要销姑娘将炼丹心得告知我一二便好。”
果然!天下无免费的午餐,明面上待她如客人,实际上想与她交流炼丹心得。
销语不是傻子,岂能被刑长老坑:“何必舍近求远?刑长老来溪阳山,我与沈公子,三人一同交流心得,如何?”
说到沈洛书,刑长老明显心生退缩之意:“销姑娘说笑了,偌大的落林轩,交流心得最佳人选,非丹王一人莫属。”
还是那句话,白人,晚上莫说鬼。
这不,沈洛书从外面,走到文心宫来:“销姑娘……”
许是刑长老心虚,跟沈洛书躬身行礼后,一下跑得无踪影,大有落荒而逃之意。
沈洛书非洪水猛兽,又非痴缠女子,为何刑长老这般害怕?
反正,销语一点都不明白:“沈公子找我有何事?”
被刑长老这么一打岔,沈洛书差点忘记:“听闻销姑娘炼出天阶补灵丹,故而在下前来一观。”
仅是下课的时间,事情已然传遍落林轩。
莫不是又想来坑她?销语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洛书:“丹药已然被刑长老拿走,若沈公子想看丹药,怕是要到黄独山寻刑长老。”
“何必舍近求远?销姑娘能炼一颗天阶补灵丹,自然能再炼一颗。”
来看丹药是假,沈洛书要看销语炼丹的方式才是真。
等等!第一句话何其熟悉,她才对刑长老说过,沈洛书现在又来坑她?
怎能忘记?她与沈洛书属于同一类人,都是爱坑人的同类。
是以,销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直接的回一句:“炼丹可以,未知沈公子可有何报酬?”
“销姑娘今后在落林轩,草药与炼丹房,任销姑娘使用。”
沈洛书不是财迷临沧,不会舍不得一点小钱。
她有意学一些炼丹制药的本事,可是听这话的意思,最大得益方还是沈洛书,幸好销语不计较那么多得失:“任何名贵草药?”
沈洛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凡是销姑娘要用,尽管与在下说。”
有这句话,她放心许多,销语今后定不会与沈洛书客气:“甚好。”
回溪阳山之后,销语按照药方,取来相关草药,一如之前炼制一颗天阶补灵丹。
“销姑娘确有炼丹天赋,难怪刑长老想召销姑娘入门。”
首次炼丹,出现纯白丹纹,且是天阶补灵丹,沈洛书自问天赋不及销语。
她过去学炼丹制药,只是皮毛而已,若非修为高深,决不能随便炼出一颗灵丹来。
销语未向沈洛书解释,任沈洛书一人胡乱猜想。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从山下飞来:“不好了!丹王……不好了!”
沈洛书以往教导弟子遇事镇定,现今看见这名弟子,急忙间连行礼都差点忘记,猜测有大事发生:“发生何事?”
“回禀丹王,山下疫情爆发,有不少修士染病,已有部分弟子先行查看情况。”
着实因为山下疫病严重,这名弟子才有些急忙又慌张。
落林轩白杨林二十里开外,乃是一个有三百余人的丹广村。
疫病发生在山下,且又是来势汹汹,沈洛书不由得怀疑,此事是否有人暗中搞鬼:“莫慌,准备药箱,随我一同前去。”
许是沈洛书为落林轩的主心骨,那名弟子神情无刚才那般无措:“是!弟子遵命。”
昨晚,九辩来落林轩杀她,今天山下就有疫情爆发?
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未免太凑巧了些,销语不信与九辩全然无关:“沈公子,我与你一同下山查看。”
未知疫病是何情况,沈洛书要尽可能保护销语的安全:“销姑娘跟着在下便好。”
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整齐有序的房屋,远处看来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大村庄。
奈何走进丹广村,随处可见被疫病折磨的村民们。
一个个村民面色如蜡黄,身上起满红点,嘴里还不停喊着疼痛。
进村不久,就遇到未村民诊脉的刑长老,看到沈洛书与销语之后,直接谈起疫病症状来。
“村民脉象很是古怪,大多村民身上出现红点,且又是浑身疼痛。”
就在三人谈话间,陆续有村民倒下,面上不约而同出现红点。
看病诊脉,莫过于望、闻、问、切。
她替病人诊脉,却大有不同,直接以灵眼看透病人五脏六腑,找其病因所在。
当销语以灵眼观丹广村某一个村民时,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村民的五脏六腑,均有一个小孔。
且那个小孔,似有一丝魔气残存,必然是使村民难受染病的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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