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一行,销语得到两件宝物——血海龙丹与三元灵土。
三元灵土乃是沈洛书所求之物,销语不怕沈洛书不找上门来。
如此一来,她便有接近沈洛书的机会,再趁机查清沈洛书与九辩两人的联系。
当然,这只是计划开始的第一步,距离完成两个任务,还是长路漫漫。
大街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小商贩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透过白帷帽朦朦胧胧的视线,让销语看世间都添几分异样美感。
刚走没几步,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人拦下,试问不是沈洛书与其师弟,又是何人?
沈洛书先上前作揖行礼,一贯是那般温润的模样:“自阿含山后,再见到姑娘,实乃缘分。”
缘分?她不以为然,销语保持着之前的冷漠:“未知公子有何事?”
陆子期站在旁边默不作声,视线却在沈洛书与销语之间来回打转,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
明知有些唐突,沈洛书还是直截了当说明:“敢问姑娘刚才可在珍宝阁星象房之内?”
大鱼要上钩,销语藏于白帷帽下的面容,难得染上一丝腹黑的笑意:“正是。”
得到销语的肯定,沈洛书继续往下说:“在下乃是落林轩沈洛书,想向姑娘借来三元灵土,以种出无根天果,若姑娘答应,在下可答应姑娘一个条件。”
无根天果,乃是一颗无根而生,由天地灵气结出的灵果,纯属可遇而不可求。
用三元灵土来种植无根天果,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销语抱着看戏的态度:“可以,沈公子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如此爽快,实出沈洛书所料:“是,姑娘请说。”
“让我在落林轩借住三个月。”若不住在一块,怎能查清一切?销语静等对方的下文。
还不等沈洛书回答,陆子期就先提问:“为何要借住?看姑娘出手豪气,应该不至于无地方可住。”
“不是,我想看沈公子如何用三元灵土种出无根天果,再顺便参观一下落林轩。”
天地自然形成的无根天果,怕是无个几万年都结不出一颗。
三个月,还是她随口说来的时间,反正销语不相信沈洛书在三个月内,种出无根天果。
三元灵土能否种出无根天果,沈洛书真有些说不准:“好。”
另外,销语还特别嘱咐:“将我安排在沈公子旁边的屋子,以便我观看沈公子种植无根天果。”
不知为何,陆子期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太好。
在外人夸下海口,沈洛书就算是跪着,都要完成这件事:“姑娘可暂住青黛房。”
其实,销语还可以再没脸没皮一些:“未知沈公子住哪一间房?”
沈洛书几乎不经过思考,就回答出来:“松音房。”
原来,落林轩惯用药材的名称,来命名房间。
“我名唤销语,今后还请沈公子多多关照。”互通姓名,乃是套近乎的第一招,销语更是以此来试探沈洛书。
以销为姓氏之人,沈洛书不由得用深沉的目光看销语:“未知销姑娘家乡是何处?”
“我在此之前隐居深山,若非遵从师父临终遗言,下山游历以寻得修炼机缘,我怕是此生都不会下山。”
这一套说辞,销语早早就想好,剩下就看沈洛书信不信。
沈洛书藏在眼底的深意又多几分,似乎不打算再问销语:“原来如此。”
一路上,销语未再跟沈洛书与陆子期两人再谈话。
待到断崖后,陆子期将落林令拿出来,往空中一扔,空中的云雾迅速散开。
落林轩,三个字出现在牌坊之上,放眼看去是两行无尽头的白杨树。
挺拔向上且高几丈的白杨树,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活力。
穿过白杨林后,是一大片环山而生的药田,田间还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在细心照看。
登上长长的石阶,一座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出现在销语面前,恐怕如今才算真正进入落林轩。
丹药的香气随风飘,光是闻药香,她就知晓是一颗难得的灵丹,一点不负落林轩炼丹制药之美名。
落林轩出奇的大,难怪沈洛书有那么多钱去砸,可惜比不上她有一国财力,销语继续跟在沈洛书往前走。
松音房与青黛房一墙之隔,同在落林轩主峰溪阳山。
因落林轩无如今无女弟子的缘故,青黛房内的摆设与男子房间无异。
书桌木榻,饭桌茶具一件不差,于女子来说,的确是简陋,胜在环境优美清幽。
门前尽是白如雪的木槿花,不仅能作观赏之用,还能入药食用,很符合落林轩的风格。
“若姑娘缺少什么,尽管吩咐子期,他必定一一买来。”
关键时候,沈洛书不忘出卖师弟一下。
“我?”陆子期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意,不敢相信这是沈洛书说出来的话。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跟沈洛书客气了,销语随手取出一颗手掌大的夜明珠,递到陆子期手中。
“公子只需替我买来上等茶叶与上好茶具,剩下的权当给公子作跑腿费。”
到手的夜明珠,陆子期打量好一会:“我叫陆子期,销姑娘今后唤我子期就好,相比于大师兄,销姑娘明显厚道许多。”
为此,沈洛书将视线移向别处,装作听不见陆子期那些话。
如此财迷的陆子期,销语似笑非笑的回道:“子期过奖了。”
听到销语那一声称呼,再跟沈公子三字一对比,沈洛书明显有些不悦:“某人似乎不想要灵心炼神鼎?”
一想起灵心炼神鼎还在沈洛书手上,陆子期立刻变了一副很狗腿的模样:“不是!绝对不是!不知大师兄何时将灵心炼神鼎给我?”
在珍宝阁买东西的钱,由沈洛书来出,最终买下的宝物,自然最先落到沈洛书手上。
打蛇打七寸,沈洛书有底气得很:“当真?为何我感觉某人不想要?”
陆子期的脑袋拼命摇,好似一个拨浪鼓:“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大师兄行行好,将灵心炼神鼎给我可好?”
听起来很可怜兮兮,若换作旁人,早就心软答应,可惜沈洛书不是旁人。
“看你表现。”放下一句略带恶意的话语,沈洛书转身往松音房走去,不管身后的陆子期是何神情。
信任瞬间崩塌,陆子期仰天大喊:“不!大师兄不能这样对我……”
一声透着受打击的男声,在主峰溪阳山响起,响彻九天云霄,还惊得路过的小鸟,差点从空中跌落。
看陆子期与沈洛书两人的相处,明显是一人沉闷,另一人活泼,后者更是一个活宝。
未来三个月的光景,想必不会无趣,销语恶趣味的想着。
落林轩乃是炼丹制药的门派,门下弟子修为平平,有些还未辟谷。
故而,一到午时,就有弟子送来热腾腾的饭菜。
许是怕照顾销语不周,沈洛书特意来青黛房,陪销语用饭:“粗茶淡饭,希望销姑娘别见怪。”
她一向不注重吃食,对于桌上的三菜一荤,销语是聊胜于无:“能吃饱就好。”
“桌上素菜居多,胜在味道不错,销姑娘可以吃吃看。”
沈洛书先拿起竹箸,给销语夹一箸清炒白菜。
入口的白菜,鲜嫩可口,咸淡适中,着实不错,销语一下就吃光碗里的菜:“不错。”
见到销语爱吃,沈洛书继续给销语夹菜,好似在推销什么商品一般:“红烧肉,肥而不腻,销姑娘再来尝尝。”
来而不往非礼也,销语用公筷给沈洛书夹一块清炒青瓜:“沈公子亦吃。”
往常,除了陆子期与沈洛书吃饭,不然就是同门师弟一同吃饭。
沈洛书第一回,与一个姑娘同桌吃饭,看向碗里青瓜的目光有些复杂:“好。”
细心的销语,当然注意到沈洛书这个反应,不禁问沈洛书:“沈公子不爱吃青瓜?不吃亦无关系。”
“不是。”沈洛书生怕销语误会,否认后立刻吃掉青瓜。
原来不只是女人心海底针,连男人心亦是海底针,好比她现在就不清楚沈洛书是什么意思。
一脸懵的销语,继续吃着她的饭菜,直至吃饱。
桌上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很快被弟子撤下去,沈洛书还命人沏一壶热茶来。
光是闻茶香,销语已经猜出是何茶叶:“碧螺春,尚还算不错。”
“在子期还未买来上好茶叶之前,委屈销姑娘先喝些粗茶。”
当初,从销语吩咐陆子期买的东西之中,沈洛书已知销语是一个对茶道极为讲究之人。
茶道当然是茶叶、茶具、水质、茶艺缺一不可。
只要沏茶之人茶艺极佳,饶是劣茶破具硬水,未尝不可沏出一盏好茶来。
销语朱唇边染上清浅的笑意:“非也,只要心情好,就算是粗茶,亦是好喝。”
这一番话落在沈洛书耳中,竟是那般与众不同:“销姑娘说得是。”
相识至今,销语还未取下头上的白帷帽,不以真容见人,实在不合礼数。
是以,她拿下白帷帽,大大方方让沈洛书瞧。
初次见到销语的真容,沈洛书眼中尽是惊艳,久久都不能回神。
眼前的妙龄女子肌肤如雪白,三千白发仅以红绸带挽起,再配以一身白衣裳,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看模样,沈洛书是第一次见到她,一直被沈洛书这么盯着,销语亦有些不自在:“沈公子?”
经销语这么一提醒,沈洛书轻咳几声,以掩饰尴尬:“销姑娘生得貌美,确实应该用白帷帽遮起来。”
除了生得貌美,就是一头白发,足够引人注目,销语很认同道:“是啊。”
时机,总是卡得那么刚刚好。
“销语,我买来茶叶一叶舟,还好运的寻到了极品茶具流沙。”陆子期声到,人未到。
多好的气氛,被陆子期这么打扰,沈洛书在心里很嫌弃陆子期。
此时,还未知被自家大师兄嫌弃的陆子期,熟门熟路的走进青黛房,还看到一位白发白衣的仙女,双眼发亮如发现什么宝物。
沈洛书走到陆子期身前,很巧妙的挡住陆子期的视线:“那是销姑娘,子期莫要失了礼数。”
“销……销语!?”陆子期惊讶得,快要连完整的话都不会说。
出去一趟,连名带姓的叫她,当真是自来熟,销语还是要应一声:“是我。”
想起之前相见的情景,陆子期似乎能理解:“难怪……销语的确应该用白帷帽遮去面容。”
一个两个都说同样的话语,真不愧是同门师兄弟,销语云淡风轻的回一句:“嗯。”
“子期既已买来茶具与茶叶,不知在下可否有荣幸,一尝销姑娘亲手沏的茶汤?”
其实,沈洛书是打着品茶的旗号,趁机接近销语。
难得现下得空,销语成全沈洛书这个要求又何妨:“可以。”
良久,陆子期回过神来,再次凑两人的热闹:“还有我!我亦要喝!”
出现如此的情景,她除了无奈,还能如何?销语开始清洗茶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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