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子的身手果然了得。”如此身手在当今武林已无几人,百晓生可是很想结识这位朋友。
仇子敖眼中的深意,没能逃过她的双眼,在对方未曾动手的情况下,应月初不会贸然出手:“过奖。”
眼前之人与传闻中的神医谷谷主是大不相同,但是安辞相信总有一天会了解一切真相:“十里林如此诡异,我们应小心为上。”
当下最要紧之事便是让众人醒来,应月初又重新寻找令众人昏迷的原因:“我们不妨再寻找四周,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特殊的草药虫子一类。”
像十里林这种鬼地方,百晓生不愿多待:“好!”
那团诡异的黑雾这次是消灭了,又怎知下一次是何时出现?安辞亦不多言连忙寻找问题所在。
唯有仇子敖一人站在原地,盯着其余三人在忙东忙西,就是不愿帮忙。
许是百晓生笨手笨脚,竟踢翻地上一个水囊,水立刻便洒出来,且洒到玉锦树的树干后,竟发出一阵黑烟。
为何会如此?荒漠小水潭中的水,她已检查过为无毒,且玉锦树本就是药,这两者融合后怎会形成如此异象?应月初百思不得其解,便蹲在那棵玉锦树旁细细观察。
“慕离,可是发现了什么?”安辞转过身来,便看到应月初看着树沉思,想来是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片刻之后,应月初已想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荒漠小水潭中的水,与玉锦树都无毒,有人在水中下无色无味,名为墨舞的药,此药仅有清热之用,偏生与玉锦树是相克之物,人若喝下有墨舞的水,再闻到玉锦树的气味,便会如他们一般昏迷不醒。”
下药害人此等事,安辞第一个想到之人便是仇子敖,只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说出此话。
与安辞一般,同是怀疑仇子敖的百晓生,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仇子敖:“下药之人的目的,我们再清楚不过,可我们要怎么救醒他们?”
她手头上又无任何草药,银针断不能在仇子敖面前使用,应月初一时便愣在原地。
不聋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是何意,仇子敖是真不在乎这点脏水,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喂给菱纱与魏无伤一人一颗药。
见两人开始转醒之后,便将小瓷瓶丢给百晓生:“用不用,随你们。”
百晓生是不相信仇子敖会有这般好心,却耐不住此药确能解此等病症,便将药一一喂给其他人。
果然,服下药之人已逐渐醒来,且身体无任何不妥之处。
显然此次下药一事与仇子敖无关,至于下药之人究竟是谁,应月初放长线钓大鱼又有何妨?
“太阳已下山,诸位不妨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尽快离开十里林。”
无论是黑雾还是众人昏迷的原因,百晓生都一一告知众人,好让众人有个防备。
“真没想到会是魔教教主的药救了我们,这下药之人又会是谁呢?”听闻此事时,武当派掌门张陷是大吃一惊。
恒山派掌门香红叶可不管什么正道魔教,最后分得宝藏才是正事:“在座所有人都有嫌疑,但大家都为宝藏而来,做出此事是在所难免。”
这话流萤可就不爱听了:“有人喜欢玩阴招,却不代表所有人都爱玩阴招,老娘就是最讨厌这种卑鄙手段之人。”
任其他人如何争吵,嵩山派掌门伍得的注意力仍在其曾经的弟子伍平身上。
而一直躲在暗处,以易容术遮去原本面貌的华山派掌门独孤翼,可就瞧得仔细碍于不能暴露身份,自然是不发一言。
解铃还须系铃人,百晓生是挑起这场口舌之争的人,自然让众人不再争吵的差事亦由百晓生解决。
“诸位这一路都曾同生共死,又何必让这小事惹得大家不愉快,时候已然不早,大家何不早点歇息?”
其他人是各自寻一处歇息,可流萤不屑的对着香红叶冷笑一声,所幸香红叶并未与其计较,这场口舌之争算是结束。
站在不远处的安辞看着手上的藏宝图,在十里林之后,便是最后一个目的地——秀境。据图上记载秀境之中有一座万尽山,宝藏一类应藏在其中。
“慕离……若你以后见到舍弟安赋,便将我的千灵玉佩交给他。”
见安辞从脖子上取下千灵玉佩,准备递给应月初之时,她并没有接过玉佩:“阿辞若想将玉佩给安赋,便亲手交给他。”
到达秀境之后,安辞与仇子敖必有一战,未知生死的情况下,他唯一想到之人便是应月初:“我……”
她从安辞手中拿过玉佩,并重新为安辞戴上,应月初知晓安辞心中所想,但她一定不会让安辞死:“若还想见到安赋,就莫要在秀境死去。”
话糙理不糙,应月初这是舍不得他死?如此一想安辞可舍不得死了:“是!安辞遵命。”
从十里林到秀境,大概三天路程,三天后会发生何事,无人知晓。
无论秀境是否会见到扶辰,她势必要除去仇子敖,是以应月初趁着众人已睡着,在十里林中打坐引天地灵气修炼。
在丑时一刻之时,灵蛇一族传信给应月初,说已找到扶辰的下落,位置就在万尽山之中。
得知此消息后,应月初修炼更不敢马虎,终于在天亮前的卯时,已然恢复七成修为,在识海之中唤醒烛阴。
“灵蛇来报,扶辰就在万尽山之中,三天后便是神祖大展身手之时。”
烛阴睡了那么久,说什么都睡饱了:“嗯,本神自有分寸。”
此次与烛阴一道对付扶辰,看似是占据上风实则不然,应月初是恢复七成修为不假,可此异世处处透着古怪,她断不敢掉以轻心。
“本族长经历之事,想必神祖都有目共睹,不知神祖有何看法?”
从出发到现在,烛阴绝大数时间在沉睡,但还是能感觉到应月初有无危险,在此之前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风族长果真是男女通吃,瞧瞧这位名为铁心妍的姑娘,她看你的目光都透着情愫。”
什么男女通吃?她可从未对铁心妍动心,何况她是女子更不会有断袖之意,应月初在识海中看烛阴时,都略带嫌弃之意。
“神祖莫不是老眼昏花?怎开始乱点鸳鸯谱?本族长与铁心妍不过是朋友之谊。”
烛阴承认他是六界年纪最大之人,可不承认老眼会昏花,那姑娘眼中的浓浓情愫绝不会是假。
“风族长的男子模样极为貌美,当然还比不上本神,风族长莫忘了,你对铁姑娘是朋友之谊,那铁姑娘对风族长可是朋友之谊?”
在过去的十几万年间,她从未与人谈情说爱,对于所为的男女之情,都是从书中所知,当应月初听到烛阴这话时,未免有些手足无措。
“依神祖看,此事本族长应如何处理?本族长对铁姑娘并无爱恋之情。”
又是一段一厢情愿的感情,烛阴真真可怜那位不知情的铁心妍:“风族长不妨与铁姑娘坦白一切,寻常的姑娘定不会再纠缠与你。”
情之一字,最能伤人,她真怕稍有不慎便伤透铁心妍的心,应月初觉得此事应在去秀境之前解决为妙:“神祖不愧是前辈,本族长受教了。”
在应月初面前不懂装懂,已不知烛阴头一回,但是如此欺瞒应月初,纵使心底有些不安,亦只能尽数隐藏:“风族长客气了。”
应月初与烛阴聊完之后,便与身旁的铁心妍在识海里开门见山的说道:“三天后便到秀境,在此之前,在下需向铁姑娘坦白一件事。”
铁心妍这段时间都跟在应月初身边,自认对应月初甚是了解:“什么事?”
“在下是女子而非男子,铁姑娘的情意,在下恐无法回应。”当初她易容成男子时,只是权宜之计,可从未料到会有人喜欢她,若非烛阴出言提醒,应月初至今恐怕都不知晓。
不相信与震惊两种情绪,缠绕在铁心妍的心头:“这难道是老天跟心妍开的玩笑?心妍难得遇上一个钟意的男子……可他竟然是女子?”
无可奈何之下,应月初唯有和盘托出,将神医谷之事到如今之事,一一告知铁心妍。
“如今,铁姑娘可算听明白了?在下女扮男装是情非得已,无意惹了铁姑娘这朵桃花,说来亦是在下的过错。”
铁心妍并非不明白事理之人,听到应月初如此自责之言,那别样的思绪还是挥之不去:“不,纵使有错亦是仇子敖的错,更是心妍没能瞧出谷主的真实身份,才闹出这可笑的乌龙。”
无论她的幻化之术还是易容之术,在六界中已是登峰造极,若还能被铁心妍看出来才怪,这自然是应月初不能告诉铁心妍的事实。
“铁姑娘不必自责,万幸此事未让他人看了笑话,是以铁姑娘与在下一如从前,还是好朋友。”
那种未曾得到又已失去的感觉,令铁心妍有些难受,唇边尽是酸涩的笑意:“……对,心妍与谷主是朋友。”
与铁心妍说完之后,应月初如同松了一口气,识海里又传来烛阴的声音。
“世上最伤人的话语,莫过于拒绝那人后还说,你我还是朋友之言,瞧铁姑娘黯然伤神的背影,如一朵让人怜惜的小花。”
她知道如此不妥,但是应月初又有何办法?无缘无故惹上这一朵桃花,狠心拒绝总比脚踏两只船好。
“神祖话语如此酸,难不成是看上铁姑娘?何况铁姑娘与本族长皆是女子,本族长现在拒绝她,省得以后本族长成为铁姑娘的执念。”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烛阴总算是见识到了,他原以为他的言语在六界中最能伤人,却不料应月初言语伤人的威力比他更甚。
“……咳,本神不过与风族长开玩笑,风族长何必当真?”
看来这位神祖,脾气古怪还有乱开玩笑的毛病,应月初对烛阴是又多了几分嫌弃。
“感情之事最开不得玩笑,何况还是一个女子的感情,神祖还是抓紧时间修炼,省得秀境一战还要本族长庇护。”
烛阴差点招架不住应月初在言语上的讽刺,俊脸上的已无玩笑意味,又恢复以往的高冷神祖之尊:“本神明白。”
这位神祖变脸如此快,她刚才的话似乎说得重了?可要向神祖道歉?可应月初见烛阴在专心修炼不能受打扰,她亦不得不静下心来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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