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城一程是已结束,下一个目的地则是——十里林。
十里林相距黑鬼城有两天的路程,在到达十里林之前,需经过一片荒漠。
此片荒漠黄沙漫天,无水无人家,一来缺水二来无骆驼带路的众人,在这片荒漠上行走甚是艰难。
烈日炎炎,已有不少人因缺水而口干舌燥,更有甚者停在原地不肯前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要尽快找到水源,难就难在应月初根本不知水源在何处:“阿辞,藏宝图上可有记载此片荒漠的水源之地?”
安辞何曾不想找到水源,奈何藏宝图一点都不详细:“并无,我们唯有继续前行,希望十里林有水源。”
到达十里林需要两天,人若在沙漠上无水喝,恐怕一天都难以坚持,应月初想要故技重施,暂时唤来风雨,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在应月初动手之际,铁心妍似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不对呀,我昔年在家见过当年托镖之人给的地图,上面是有标注这片荒漠的水源之地。”
“水源在何处?”既然有水源,正好免去她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风险,应月初恨不得立刻找到水源。
铁心妍仔细回忆一遍,模模糊糊能想起个大概:“许是在前方的东南方?”
不熟悉此路地形,应月初还是想一观藏宝图上所画:“阿辞,将藏宝图拿出来让我看看。”
虽不知应月初的用意,安辞只好照做,从包袱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后便是藏宝图,连忙翻开藏宝图让应月初看。
她看了藏宝图有片刻之久,再观此荒漠的地形,应月初觉得铁心妍没有骗她:“藏宝图记录不甚详细,但是在下观荒漠沙土微润,最近应有下过一场雨,如此说来荒漠应有水源。”
情况确如应月初所言,此前竟未发现如此状况,安辞自认无应月初这般心细如尘:“慕离可有办法寻到水源?”
荒漠的情况她亦不懂,若无铁心妍那番提醒,应月初恐怕真要让老天在荒漠下一场雨了:“就在前方,届时希望各位多加留意。”
明明知晓水源就在前面的东南方向却不明言,铁心妍有些搞不懂这是为何:“慕公子为何不与他们直接说明水源方向?”
“若直接说出水源所在,他们岂不是把在下当妖怪了。”言过便假,何况荒漠的情况谁都不知晓,若她直接言明一切,岂不让人怀疑她来过此地了?是以应月初对外人说话是真假参半。
确实,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铁心妍算是受教了:“心妍明白。”
待走上一炷香的时间,有人在东南方发现水源,他们看见水源比赌钱赢钱还高兴,忙着在小水潭里喝水呢。
众人可算是活了过来,简直将慕离视作救命恩人,对慕离的恭敬不输于武林盟主安辞。
应月初给安辞带来的惊喜,已不能用惊喜若狂,说是如获至宝都不为过:“慕离果然厉害!为兄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在众人之中,要数应月初听到安辞的称赞最开心:“安兄是否觉得认识在下是三生有幸?”
从开头的化敌为友,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再来便是如今的如获至宝,安辞对应月初的感情是越发特别:“安辞能认识慕离,实乃三生有幸。”
如此画面,连一向不饮酒的应月初,都想跟安辞喝上一杯好酒:“可惜荒漠中无酒,不然慕离定要与安兄喝个痛快!”
安辞只知应月初爱茶,却不知还有爱饮酒的习惯:“待你我平安回去后,为兄定与慕离不醉不归!”
酒是个好东西,奈何她这一杯倒的酒量,实在不敢跟安辞拼酒,应月初抿唇一笑还带了些狡黠:“敢情安兄是要灌醉在下啊,可在下只会用酒杯小酌。”
安辞开始真以为应月初酒量不错,听到用酒杯小酌此言,又是宠溺而无奈的一笑:“无妨,为兄不会嫌弃慕离酒量浅薄,但求能共饮一场。”
任前路危险不断,却是未来可期,应月初相信一定会有她跟安辞把酒言欢那天:“好!我们一言为定!”
为这饮酒一诺,安辞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一言为定!”
百晓生听见安辞与应月初之言,亦来凑个热闹:“到时算上在下这个书生如何?”
其实安辞最想还是跟应月初饮酒,所幸他不是小气之人,算上百晓生又有何妨:“好!”
“说到喝酒,怎能少得了老娘?”流萤为人泼辣如一根小辣椒不假,但喝起酒来却是海量。
喝酒人多或人少,应月初都无所谓,但求这个诺言能实现:“嗯,算上流萤。”
看着那一群人说着一些没谱的事,菱纱便是看不顺眼:“前面还不知有怎样的危险等着我们,还是莫要做这些美梦为好,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菱纱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到,应月初、安辞等人自是听到,只不过不与菱纱计较。
奈何菱纱此言让仇子敖有芒刺在背之感,听着十分难受:“菱纱可是忘记控心蛊的滋味?”
“属下不曾忘记,请教主恕罪。”菱纱听到控心蛊三字,那是比小猫还温顺乖巧。
什么美梦噩梦,凡是有关于梦之事,仇子敖都不愿意听到:“以后莫要多嘴。”
菱纱不知仇子敖为何如此吩咐,但肯定是刚才言语上的过失:“是,属下记下了。”
他人或许不知,她却是一清二楚,惊梦之毒让仇子敖产生心理阴影,这正是应月初所希望之事。
众人在此休息一晚之后,便将水囊注满水,准备第二天一早重新出发赶往十里林。
到达十里林时,众人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本是正值春季应绿叶茂盛,可是十里林却是落叶不断,不见一片绿叶。
经历过之前那般多的凶险诡异之路,如十里林这等有落叶不见绿叶之景,实在是不足为奇。
依照藏宝图上所画,方圆十里皆是这种不知名的树木,安辞不知这片树林是否会如从前那般诡异:“我们继续赶路,若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说出来。”
即便安辞不说,众人亦会那般做,毕竟他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现在看来十里林无异常,以后如何她便不知晓,因此应月初不敢掉以轻心,正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
走了还未到半个时辰,陆续有武林人士倒下,且是毫无征兆的昏倒。
应月初为这些人把脉后,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脉象好生奇怪……”
瞧这些人面色无异常,反正安辞是不知这些人为何会昏倒:“慕离,他们这是怎么了?”
她能肯定这些人并未中毒,诊脉的结果竟是水土不服,应月初是绝对不信这个结果:“他们怎会是水土不服的脉象?”
水土不服的症状连安辞都知晓,无非是食不下咽,偶有呕吐,但绝不会让人无故昏倒:“他们进到十里林后,才变成如此模样,此症状一定与十里林有关。”
这一切许是与饮食有关?曾记得到十里林前,众人皆喝过荒漠小水潭里的水,可应月初检查过那水无异常,这问题出在何处,一时半会还找不到。
“十里林中乃是玉锦树,无毒且还能入药,令他们这些武功高强之人昏倒,应是另有原因。”
得知此事与十里林无关,安辞是更加无头绪:“他们该如何医治?”
依应月初看此症状不足以短时间内要人性命,可她又不能放任这些人不管:“他们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们先寻出问题根源再说。”
言语间又倒下几人,连魔教右使菱纱与左使魏无伤都昏倒过去,仇子敖连忙查看菱纱与魏无伤脖子处的脉搏,发现还有脉搏便不再管。
“不知这位慕离公子有何良策?能救得众人的性命。”
到最后,只有应月初、安辞、仇子敖与百晓生四人还保持清醒。
她不待见仇子敖是事实,但此刻仇子敖与她谈话,应月初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一件好事:“没有。”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何况我们这么多人,何愁想不到办法?”百晓生适时出声,解去此时的尴尬局面。
若论见多识广,安辞不如百晓生,若说治病救人,安辞更不如应月初,空有一身武功与计谋却排不上用场,已是满心的焦虑:“不若我们四处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能远离仇子敖,应月初自是求之不得:“安兄与在下一道去。”
安辞心中的想法与应月初相同,都对仇子敖无甚好感:“那就有劳百晓生与教主一路了。”
其实百晓生本来是想跟安辞他们一起,但是看着安辞他们离去的背影,只好认命的跟仇子敖一起行动:“教主,请。”
“百晓生似乎不想跟本教主一道?”百晓生那不舍的神情,可没能逃过仇子敖的双眼。
可怕至极!百晓生可不敢在这位魔教教主面前说实话,无措的拿出折扇来摇了几下:“非也,在下一介书生,只求不拖教主后腿。”
许是此言讨好了仇子敖,已无刚才的深究之意:“跟上。”
总算是保住一条小命,百晓生狗腿地跟在仇子敖身后,还不忘仔细观察四周环境。
在应月初这边,刚走一段路皆是无尽头般的玉锦树,在树林中最怕便是迷失方向,是以她这一路上都有用银针做记号。
“阿辞的身体可有感到什么异样?如水土不服那般的症状。”
她果然还是关心他,安辞心底是甜如蜜:“并无,难道月初不舒服?”
应月初一直都在想,在这么多人之中,为何只有他们几人能幸免于难?她曾引天地灵力修炼,体质自是比寻常人好些,至于仇子敖已与扶辰合作,扶辰定会保仇子敖性命,可如安辞、百晓生等人又该如何解释?
“没有,阿辞的体质似乎异与常人,例如此次的情况。”
若非应月初提起,安辞还真没发现此事:“如此说来还真是,我都不知这是为何?”
诸多猜测终究是猜测,不如把脉来得实际,应月初抓着安辞的手为其把脉,竟是百毒不侵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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