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问道爱慕朱颜之事,在仙灵大陆上不胫而走。
一时之间,此消息在各大门派与百姓之间,产生许多流言蜚语。
“弑魔真君竟爱恋枯草仙君,此乃以下犯上之举,应当严惩!”
“对!弑魔真君身为徒弟,应尊敬师长才是,怎生出这等污秽之心来?”
“如此孽徒,我看枯草仙君应将弑魔真君逐出师门!不然弑魔真君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害枯草仙君的事来。”
“什么弑魔真君,他原名就叫小狗儿,竟敢染指枯草仙君,将他逐出师门亦是轻的,应断他灵根费他修为!”
此事越来越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更有甚者,要枯草仙君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在炼魔地宫坦白心意的问道,已不知要如何面对朱颜,更莫说要处理外面之事。
任玄天宗外已吵得沸沸扬扬,而朱颜的雪山仍是一块净土,她一如既往地沏茶与看书,丝毫不被此事所扰。
然皇帝不急太监急,阿临已是急得上蹿下跳:“怎么办?问道这事影响力极大,外面那些修真者还要你给一个交代……朱颜,你怎么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朱颜一直觉得上次在炼魔地宫解决逆尘之事,实在太过简单,敢情魔修在这等着她。
“莫要自乱阵脚,问道仅在炼魔地宫说过此事,然而此事还是逆尘挑明,难道这其中无魔修的推波助澜?”
仔细一想还真是,阿临坐到朱颜身旁:“这么说来,此事还真是魔修在搞鬼?难道逆尘没死?”
“不,逆尘真的死了,死在本神兽的三昧真火之下。”这个事实是焰儿唯一能够确定的。
阿临这就听不明白了:“问道此事是魔修搞鬼,但逆尘已死,那这一切……”
茶上漂浮着如细剑般的茶叶,玉指轻点茶杯,泛起一道道波纹,依朱颜看此事还不曾真正结束:“逆尘死了,炼魔地宫还可以有别的主人,天狗食月距今还有一月,魔修快要有动作了。”
阿临激动得重重打了一下头,似被点醒般的模样:“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物似主人型,焰儿依旧嫌弃阿临这个晚辈,连说话亦有几分朱颜毒舌的模样:“还不是你笨。”
阿临感到很受伤,虽然这是事实:“前辈,我亦是要脸面的,下次这话能不能不说?”
白眼,焰儿给阿临一个大大的白眼,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作出如此表情竟有些可爱。
一直站在山洞外的问道,自是听到他们几人的谈话,心中另有一番思量。
师徒之间总不能一直像如今这般,处于尴尬又不冷不热的状态,朱颜还想听一听问道是如何想的:“还不进来吗?”
听到朱颜那道清冷女声,该来的还是要面对,问道便踏进山洞,傻傻的站在那里。
知道这师徒两人需要一点独处时间,焰儿与阿临便退出山洞外,两人相互切磋去了。
她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爱将事情藏在心里,偏生朱颜又不是个喜欢猜测之人:“你在炼魔地宫所说的话……”
“师父可以当作不曾听到吗?”问道害怕朱颜会拒绝,更害怕朱颜因此不认他为徒弟。
若换作他人,早已是彷徨无措,但朱颜不会如此:“此事已传遍整个仙灵大陆,我要如何当作不曾听到?”
对啊!此事已是人尽皆知,他难道注定要活在黑暗之中了吗?问道在心中反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朱颜呷一口清茶,不得不再提往事:“我从前便说过,无论如何,你终是我的徒弟。而且我这人一向护短,外面那些人如此说你,为师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在这等关键之时,不是要责罚他,而是要维护他?问道对朱颜的爱意又添几分,即便朱颜待他终是师徒之情。
“师父……他们不是要师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吗?问道……无所谓的。”
爱得如此卑微的问道,令朱颜更想保护问道:“什么交代?将你逐出师门?还是杀了你?”
若他死去是保全朱颜的唯一方法,问道很愿意这般做:“只要是师父做出的决定,问道都听从,即便是问道的生命……”
千年前是容华以修为保护朱颜,千年后是问道要以性命保护朱颜,但他们都忘记朱颜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需要保护的她:“胡闹!凭本君的渡劫前期修为,难道还护不了一个徒弟?笑话!”
以问道以往对朱颜的了解,能用本君这二字自称,一是在敌人面前,二则是生怒:“师父莫恼,问道只是不想让师父难办。”
难办?这世上唯有阴阳两隔最难办!那是朱颜无法令人死而复生之事:“事情还未到严重到如此地步,此事……我决不让你独自一人面对。”
得师如此,问道夫复何求?即便是师父,而非妻子,于问道亦足够:“师父待我真好。”
毕竟是她养大的徒弟,任谁都不能欺负了去,当然亦包括朱颜:“嗯,毕竟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问道已明白神女梦雨说得不悔是何意,正如现在的他,他并不后悔当初在炼魔地宫所说的话。
玄天宗之中有长老们扰宗主秦默清净,外有数不清的修真门派要见宗主秦默,宗主秦默最近无片刻的安宁,无奈之下唯有闯上雪山。
但雪山上有焰儿与阿临守在外面,不让宗主秦默进到山洞之中。
因宗主秦默实在做不得此事的主,便耍赖般大喊:“老祖宗救命啊!”
这宗主秦默怎么三天两头便往她雪山上跑?朱颜看如此惊慌失措的宗主秦默,实在有失宗主的颜面:“进来。”
“老祖宗,小祖宗惹出来的事,晚辈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便上雪山来请教老祖宗。”此事扰得令宗主秦默头发都白了几根,终是没能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来。
徒弟爱慕师父,皆因知慕少艾,朱颜以为此事问题不大:“莫慌,事到如今责怪谁亦无用,除魔才是一切的关键所在。”
“听老祖宗言下之意,还有魔修活在仙灵大陆?”若无朱颜这句话,宗主秦默是万万想不到此事与魔修有关。
后来进到山洞的焰儿,已猜到朱颜下一步要作何计划:“主人要利用天狗食月之期?”
知朱颜者,莫过于焰儿:“不错,无论魔修藏身于何处,他们都将现身,这是他们夺到仙灵大陆的唯一机会。”
到那时必是群魔出动,战况恐更胜千年前的人魔之战,问道此时竟自责他无前世容华那大乘后期的修为,不然他便能帮得上忙。
“既然上回炼魔地宫没除干净,等天狗食月就将魔修们一网打尽!”阿临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杀魔了。
对付魔修一事乃是必须,但宗主秦默眼下被那些人吵得已是不堪其扰:“远水始终救不了近火,关于小祖宗之事,老祖宗以为如何?”
“宗主将各门各派的掌门约到玄天宗来,本君亲自与他们说清楚。”对于这些仅是耍嘴皮子的人,朱颜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有朱颜出面,宗主秦默自可高枕无忧:“是,晚辈遵命。”
对于每次来准没好事的宗主秦默,阿临那是嗤之以鼻:“宗主以后还是莫要再来了,本座一瞧见你,就觉得没好事。”
宗主秦默这亦是无可奈可,不然怎会上雪山:“是,晚辈尽量少来,或者不来。”
偏生这宗主秦默还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让阿临以为真欺负这宗主秦默了,忍不住暗骂一句:老奸巨猾!
枯草仙君要召见各门各派掌门之事,已传到各位掌门耳中,他们亦赴约前来。
此时玄天宗大殿之中,最是热闹非凡,来的人比上一次更多。
“不知仙君要如何处置问道这个孽徒?”一向有话直说的万剑山庄的念红殇,算是道出众人心中的疑问。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这般喜欢要她做出决定?朱颜坐于座位上,全部心思仍在手中那杯清茶之中。
见朱颜迟迟不答话,那八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上官夺便开始冷嘲热讽:“莫不是仙君要偏袒问道这等孽徒?”
还未等朱颜说话,宗主秦默便为问道出头:“放肆!上官夺你怎敢如此对老祖宗如此无礼,再者你口口声声的孽徒,乃是我玄天宗的小祖宗,本宗主还容不得你这个外人如此欺辱小祖宗!”
奈何这位上官夺一向目中无人:“我说的乃是事实!问道此人不尊师重道,反倒心生如此污秽的爱慕,实在为天下所不容!”
幸好她并未让问道前来,不然以问道那个性格,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朱颜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清冷容颜上令人瞧不出一丝情绪。
“如此说来还是本君的错?但上官家主宠妾灭妻之事,已在仙灵大陆有不好的影响,不若上官家主今天亦给大家一个交代?”
此事正中上官夺要害,但眼下为顾及颜面并未作出解释:“这是我的家事于他人无关,仙君莫要转移话题,今天所言之事乃是如何处理问道。”
这上官夺真是多管闲事,那莫要怪她不客气了,朱颜要将那些见不光的秘密公之于众:“那上官家主与魔修勾结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你……你这是无中生有!所谓正邪不两立……我又怎会与魔修勾结?”上官夺紧张得连话都快说不清了。
开始心虚了?她可不是所谓的无中生有,朱颜腾空取出一样铁证:“这便是上官家主与魔修来往的信笺。”
随着朱颜手一挥,那些纸笺已然落到在场各个掌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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