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欧阳光跑到了村长身边,看了看村长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我奶奶怎么样了?”
“阳光啊,你别着急,”村长拍了拍欧阳光的手臂,看着医生说道,“听马大夫慢慢给你说。”
“嗯,马大夫,辛苦你了。”欧阳光点了点头,看着马大夫说道,“我奶奶怎么样了?”
“哎,你奶奶……”马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紧皱着眉头说道,“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还有常年的劳疾,加上事发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还喝了几口泥水。我的诊断结果是……你还是趁早准备后事吧!”
“什么?”马大夫的话一出,欧阳光和小曼都是心里一紧,村长也是脸色一沉。欧阳光拉住了马大夫的手,脸部就要挨着人家的脸了。马大夫也知道欧阳光是着急,也没在意手部钻心的疼痛和尴尬。欧阳光近乎吼叫的说道,“马大夫,奶奶真的没救了吗?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奶奶啊!”
“是啊,马大夫,”小曼也凑近了说道,“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奶奶啊……”
“医者父母心,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只是你***病情……哎。”马大夫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恕我无能为力了,对不起……”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几个小时前我还和奶奶通过电话,那时候听起来她老人家还是好好地啊,怎么现在……”欧阳光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没松开马大夫的手继续说道,“马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医药费你不用担心,只要有办法,我就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会想到办法的。”
“呜呜,”小曼忍不住哭了起来,抱住了欧阳光的手臂喃喃道,“难道奶奶真没办法医治了吗?马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奶奶吧……”
“哎……”见此场景,村长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转到了一边,不忍心面对这么苦情的场面。他本来想着村里回来了一个英雄,或许自己还可以沾些光的,可是作为村长,连人家的家庭都没照顾好,还怎么好意思亲近人家?
“你们误会了,我是真的无能为力。”马大夫也是一脸的无奈,低着头说道,“对不起……”
显然马大夫不是有什么隐晦之言,欧阳光也意识到自己还没能见上奶奶最后一面,就要失去奶奶了。刚才还大吵大闹的,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连小曼的泪水滴到地面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欧阳光懊恼无比,要是自己没有提早把自己回家的消息告诉奶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场事故?
欧阳光终于松开了马大夫的手,马大夫赶紧揉了揉,还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片膏药贴了上去。欧阳光终于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不想让人家看到他流泪,就捂着脸蹲了下去。小曼已经是一个泪人了,苦的是梨花带雨,泪水如大坝泄洪一样,收都收不住。
“阳光啊……”突然,屋内传来了极其微弱的声响,“阳光,是你回来了吗?”
“小曼,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欧阳光突然抬起头看着小曼问道,“好像是奶奶在叫我……”
小曼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欧阳光,又看了看马大夫,马大夫只是摇了摇头。
“阳光哥哥,没声音啊!”小曼抽了抽鼻子说道。
“小伙子啊,你奶奶就在回来的时候醒了一会儿,之后陷入昏迷就再也没醒过了。”马大夫看了看欧阳光,掐了掐鼻子根部说道,“可能……可能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欧阳光纳闷儿了,自己明明听见了啊,他们怎么都没有反应?其实他不知道,以他一个资深的顶尖的特种兵的身体素质,六识已经被长年的训练开发到了比常人发达很多了,他能听见的微弱的声响,普通人不一定听得见。
没管他们的说法,欧阳光确信自己确实听见了***呼唤,拔腿就冲进了屋内。这次小曼没跟着去,因为她还没做好面对***尸体的准备。村长和马大夫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马大夫和村长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准备回去了。可是他刚一转身,却听见了屋内欧阳光的喊叫:“奶奶,您醒了……”
小曼一愣,随即冲进了房内。马大夫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村长,两人也跟着进了屋。三人一进屋,发现欧阳光正跪在床边,拉着***手。而王奶奶,确实醒了,不但醒了,而且从她的表情看,还很高兴!
“奶奶,您醒了!”小曼第一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扑到床的另一边,抓着王***另一只手说道,“呜呜,您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您……”
“傻孩子,”王奶奶笑着轻轻说道,“还没看见我的乖孙子呢,我怎么舍得离去呢?”
“呜呜,奶奶……”小曼空出一只手,抹了一把似乎无止境的泪水,扑到了***怀里。
“奶奶,对不起……”欧阳光也是泣不成声,扑倒在奶奶怀里说道,“我回来晚了,让您受罪了,对不起……”
“没事的,奶奶这么多年都坚持过去了,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王奶奶缓缓抬起一只手,轻抚着欧阳光脑袋,又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小曼的手说道,“这些年,有小曼照顾我,我生活的挺好的,你别自责……”
“奶奶,您别说了……”欧阳光哽咽着的说道,“你身体虚弱,别说太多话,安心养病吧。”
“是啊,奶奶,您醒了就好。”小曼也说道,“阳光哥哥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等您病好了,他就可以天天陪您了,我也会多抽时间回来陪您的……”
“好,好,好……”王***眼角也滚出了两行清泪,紧紧握着两个人的手说道,“真好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嗯,奶奶,我知道。”欧阳光点点头,转过身对马大夫说道,“马大夫,麻烦你再给奶奶检查一下吧!”
“嗯……好!”其实此时马大夫和欧阳光一样,其实和在场的人都一样,心里冒出了一个词:回光返照!不过,既然现在王奶奶能奇迹般的醒过来,终究是一桩幸事。所以马大夫也不愿放过这一丝丝的机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用了……”马大夫作势就要给王奶奶搭脉,王奶奶却摆了摆手说道,“辛苦你们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麻烦你们了。我想跟阳光说几句话……”
“奶奶……”欧阳光正要劝解,奶奶制止了他。
欧阳光看了看小曼,又看了看马大夫,他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欧阳光只好也点了点头。
小曼一步一回头的跟着村长和马大夫到了屋外,还带上了门。王奶奶对欧阳光说道:“阳光啊,帮奶奶把神龛底下的画儿后面的木盒子拿来。”
“哦……”欧阳光不明所以,还是照奶奶说的去做了。在这个屋里生活过八年,欧阳光还不知道这张如同壁画一般经久不衰的海报后面,还有个暗格!好吧,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欧阳光八岁以前能接触到的最高的层面,也只能够到海报的下沿。
拉开海报,一块黑黢黢的木板显然和墙壁不是同类。而里面,有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看样子,比着房子的年龄还要大的多。
“奶奶,是这个吧?”欧阳光把黑盒子递到了***面前问道。
“对,就是这个……”奶奶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的接过了盒子,捧在了手上,仔细端详着,就和刚才第一眼看见欧阳光一样认真。不同的是,奶奶此时一脸严肃,貌似还陷入了沉思。
欧阳光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看样子,里面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欧阳光没好意思打扰,只好静静的等待着。奶奶既然拿出来了,该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的。
“哎……时间过得真快啊!”奶奶终于回过了神,看了看盒子,又看着欧阳光说道,“一晃,我已经珍藏这个盒子十八年了……”
“奶奶,这是什么啊?”奶奶提到了十八这个数字,让欧阳光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自己,因为他今年正好是十八岁。可是,这个盒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难道还有生身父母给他留下的传家宝?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对你说过你的身世。你虽然没问,可是你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奶奶轻轻说道,“本来我准备你满十二岁的时候给你说的,可是你一直在部队,就没找着机会。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的生命也到了尽头,是该告诉你了!”
“奶奶,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欧阳光赶紧说道。
“孩子,奶奶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王奶奶笑了笑说道,“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了了这个心愿,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我也快八十的人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欧阳光猜想到了这个盒子可能和自己有关,奶奶也证实了这个想法。只是十多年没提起过这个话题,现在终究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欧阳光心里除了惊喜,更多的是担忧。这个盒子究竟包含着什么样的秘密呢?说个身世用得着搞得这么神秘吗?
而且从***话里,欧阳光感觉到支撑着奶奶撑到现在的,不仅仅是为了等到看自己一眼,更重要的还是要把这个盒子交给自己,欧阳光的心里越来越沉重,因为他预感到,打开这个盒子可能不仅仅能揭开他的身世,还会带出一连串的秘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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