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粥里散发着层层的白雾,一阵阵香味四散开来,几个包子几个酥饺上桌,简单而吸引人。
安牧宸却并未在意馨贵妃准备的早膳,只是问道:“馨儿的意思是？”
“说来皇上本意是想让小玖前往昭国和亲,但小玖如今是娄国的女君,这个到底恐怕天下的人都知道。若是入宫来,一来小玖的性子若是愿意也没有心思管理昭国后宫,二来若是小玖不愿意恐怕半路上也就跑了,毕竟小玖现在与往日大有不同。”
馨贵妃瞧着安牧宸的脸色,接着说:“况且,九王爷与小玖已私定终身,皇上兄弟义气也不会这么做,但若是小玖嫁给九王爷,于情于理,大有不妥。如此,昭国若不派一位公主前去和亲,恐怕会招人非议。”
安牧宸抬了抬手,馨贵妃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却见安牧宸叹一口气,说:“朕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到底,但可儿却是朕唯一的妹妹了,朕有些不舍得。”
“皇上疼爱公主哪个会不知道？公主从小顽皮好胜,皇上也一一随她去了,这么多年公主干预朝政任性妄为皇上也都为她做的事情买单,这个时候若是公主还不为昭国做些什么事情,又如何能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天下的百姓？”
安牧宸沉默起来,他也知道安可儿是最好的人选,不管安可儿如何闹腾如何胡作非为他想到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也都忍了。他说:“让朕在想想吧。”
馨贵妃轻笑,说:“皇上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娄国如今也是草原第一国,与其在小小府中做个正妻,哪有一国之母来的高贵。皇上,早膳要凉了,还是先用完再考虑吧。”
安牧宸点了点头,拿起碗来慢慢地喝了一口,他在深思,这件事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说是斟酌,但大臣们的折子一个跟着一个递了过来,安牧宸看着自己写好的圣旨,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不舍。
而远在娄国的玖橙已经回到了王宫,她的身后跟着池菱和钟馨婷。伊诗和天月跪在玖橙的瑶絮宫门口等她,赫连蓁一路护送着。
“答女！尊贵的答女你终于回来了。”天月低头行礼道。
“小姐！”伊诗飞奔过来抱住玖橙,泪水不禁滑落,“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玖橙轻笑,伸手摸了摸伊诗的脑袋,一手为她擦去眼泪,说:“我很好,就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有些不习惯。”
这么说来,伊诗哭的更厉害了,她背过身去,“谁叫你不听话到处跑了,害的大家都担心得要死。”
“好,以后不会这样了。”
天月走过来拉过玖橙的手,说:“美丽的答女能够平安回来就好,伊诗姐姐为大家准备了可口的饭菜,大家快进来吧。”
圆桌上,玖橙说道:“这是池菱,这是钟馨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天月,为他们安排好房间。另外,馨婷受了伤,一会儿去请大夫过来看一看。”
“好的,答女。”
玖橙又对她们说:“这两个都是我的侍女,瑶絮宫里的下人比较少,我让伊诗给你们一人安排一个侍女照顾着,若是不够在找伊诗支会就好。”
“好了小玖,”池菱拉着她,说,“不必这么担心我们,我能照顾好我自己,馨婷这边我也能照顾着。”
“是啊小玖,”钟馨婷也说,“我的伤差不多也都好了,现在下床没什么问题了。”
“你们不要这么客气,既然来了我的地盘我自然要替李孝仁和我王兄照顾好你们。我可不想等李孝仁来领人的时候怪我把你养瘦了,”玖橙偷笑,道,“我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可别说咱们嫁出去的闺女瘦的养个杆子似得。”
钟馨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你把你自己当我娘了都,我胖的不得了,别担心了。”
“怎么不？你哥哥钟晟可以千叮咛万嘱咐我的,连你的嫁妆都给我了,我能不好好养你吗？”
“嫁妆？”钟馨婷脸上一红,忙摇头,“怎么可能？那么匆忙的时候还替我准备这些,小玖你可不许骗我。”
玖橙翻了个白眼,“不然能？我可没钱给你嫁妆。”
钟馨婷想想倒也是,便说:“你没事多来看看我就行了,我可住不了多久,你要好好珍惜我。”
“是是,知道了,赶紧吃东西吧二位小姐。”
池菱和钟馨婷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玖橙无奈了,以后这段日子她的宫里可是热闹了。
饭还未吃到一半,南澈便前来传玖橙前去祁阳宫。赫连蓁皱了皱眉头,说:“南澈大哥,答女刚刚回来饭还没吃完呢,咱们等等再去成吗？”
南澈伸手捏了他一把,说:“你说成不成,大王让我来传话,答女都没说什么,你小子插什么嘴,又欠揍了是吧？”
“没,没,我不敢。”
玖橙咬着筷子,轻声说:“蓁蓁。”
“啊,答女？”
“南澈经常揍你吗？”
赫连蓁委屈地说:“也,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教我习武的时候会揍我几下。”
“你师父不是我吗,为何让旁人教你习武？”
赫连蓁愣了愣,眼睛仆仆地眨了几下,大喜,“答女你答应教我武功了？那我以后再也不用求别人了！太好了！谢谢答女,谢谢师傅！”
玖橙继续吃完饭,起身来,吩咐道:“伊诗,更衣。”
甘奕乔的传召已经慢了许久,也是让她回宫吃些东西换身衣裳休息休息,玖橙穿上娄国的衣裳,带上半个云牙符在手指上,气质与方才全然不同。
她走进祁阳宫的大门,南溪拜礼,玖橙直径走到甘奕乔的面前,微笑,“池昔,担心我了吗？”
甘奕乔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别这样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都叫了这么多年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甘奕乔趁着这个话题立刻就质问玖橙,故意皱起眉头来,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了,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带菱儿回来了,刚刚那一下,差点儿没吓死我！”
玖橙耸了耸肩,说:“菱儿菱儿叫的这么亲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放心,人家不过是过来看看你而已,没想跟你发生什么事情,。”
“我是这个意思吗？”甘奕乔说,“当初要不是因为池墨他们几个,菱儿也不会随随便便嫁给别人了。都过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的自然是十分辛苦,不仅被叙国当成工具一样一直利用着,而且还背叛了夫君背叛了夫君的国家。最后呢,又被自己的母国给抛弃了,哎,”玖橙叹一口气,小眼神不由看向甘奕乔,又摇了摇头,说,“想想都觉得很惨,女人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甘奕乔也感慨地叹一口气,点头说道:“能不可怜嘛,菱儿以前被称为叙国的天才少女。她若是个男子,当上叙国皇上的一定会是她,叙国的下场也不会是这样了。”
玖橙看着甘奕乔,又说:“你知道就好,错的不是她,是叙国。况且,人家可不想当你的妃子,你也不瞧瞧你后宫那些妃子,凶神恶煞的,我可怕池菱吃了亏。”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呵,害人都害到我头上了,你说呢？”
甘奕乔惊讶道:“谁这么打的胆子？小玖你快告诉王兄,我马上废了她！”
“呵,算了吧,我没功夫理会你后宫那群无所事事的小女人们。”
“小玖！你放心,在这个宫里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头发！”
玖橙无奈地点头,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找我过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些没用的吧？”玖橙有些嫌弃地说。
甘奕乔突然想起正事来,他取过一封信递给玖橙,说:“这是你给我的信,有几个地方解释一下。”
“说。”
“你为什么放走了叙国太保,钟毅一家？”
玖橙眨了眨眼,清清嗓子,说:“嗯,这个嘛因为钟毅他已经告老还乡了,我又没抓住他。而且钟馨婷我带回来了啊,不过她是昭国的俘虏,我暂时看管着。王兄,你要她也没用吧,就送给我好了。”
“既然这样也就算了,”甘奕乔点头,说,“你随便就给岳国划分了土地,虽然我们没占优势,不过幸亏你将诺诚划归了我们。不过小玖,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已经知晓没有。”
甘奕乔顿了顿,看向她,说:“几日前传来消息,岳国皇上周逸怀退位了,他将刚刚找到的岳国玉玺暂时交给昭国保管,新皇全权由昭国来选定。”
玖橙虽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但这就证明蓝季枢已经回到昭国了。甘奕乔又说:“所以现在这个版图的划分就不是与岳国商定了,而是要与昭国商定。在划分之前,昭国会传来消息,看是我们派人前往昭国还是由昭国派人过来。”
“嗯,知道了,那就将这份图给安牧宸看看吧。”
甘奕乔笑了起来,“哈哈,你以为安牧宸是个傻子嘛,昭国会放弃诺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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