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杀光金寇!”
当呼延灼率最后三千重装骑兵冲进敌阵,前军的一万轻骑兵呼啸而出,他们正好接战那些被重装骑兵冲乱,还没有来得及接阵的金兵。
这些倒霉蛋已被分割成许多小块,只能硬着头皮各自为战,被轻骑兵的洪涛淹没后,一具具死尸无奈地漂浮在水面上。
连续三波轻骑兵过后,步兵接踵杀到。他们已经碰不到很强悍的抵抗了,轻松地如同来海滩捡贝壳,拿起连弩有模有样的点射,好几人围着一个金兵群殴。他们就如同跟在骑兵后面的卫生兵,将那些还顽抗的垃圾彻底打扫,免得让他们污染这块祥和的土地。
金兵前军大阵摇摇欲坠,完颜撒离喝喝令死命抵挡,完颜宗翰也不断派中军增援。前军不能垮,垮了后中军门户大开,敌军可以直接进攻中军擒帅,或者沿两侧袭扰左右军,然后敌人左右军杀出,就是大败的局面。
此时金兵的左右两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前军险象环生,而不能施援手,因为他动敌也动,到时候夹在敌军中间反而失去先机。
完颜娄室表面淡定如水,其实内心急得跟猴挠一样,他的那支奇兵怎么还迟迟不肯露面?倘若前军溃败,奇兵变得毫无意义。他不由仰头远眺,期盼那份欣喜如期而至。
“这是民夫?”
看着金骑被一支支疯狂的箭矢射落马下,兀笞谟如同看到海市蜃楼,兀自不信这是真的,一群运送粮草的民夫,哪来这么强悍的抵抗力?
然而事态不允许兀笞谟多想,就算这些民夫再强悍,他也要尽快攻破营寨,把他们驱赶至敌军左军大阵,否则敌军闻讯前来增援,就麻烦了。
这是他丧命也得完成的任务,来时他立了军令状,而且这是金军破敌的致胜法宝,若这一环节不能顺利完成,金军极有可能输了这场输不起的战争。
兀笞谟下令三千骑兵同时攻击,虽然密集攻击容易中箭,但可以缩短攻击时间。金兵冒着箭矢冲进营寨,却听爆炸声迭起,最前面金兵将营寨口埋的地雷触发,密集的金骑炸翻一大片。
就在金骑惊魂未定之时,埋伏在营寨周围的自治区骑兵呼啸杀出。兀笞谟见状才清楚敌方早有准备,现在顽抗已没有任何意义,立刻下令撤退。自治区骑兵却不依不饶,他们紧紧追赶,金骑落荒飞奔,恨不得立刻就到大部队处。
金前军已呈败相,完颜撒离喝苦苦支撑,中军增派的援军也不断加入战团,死命硬抗。这时候远处尘土飞扬,明显是一队骑兵飞奔。金兵见状一阵欣喜,战斗力大增,因为他们的奇兵如期而至。
此时的完颜娄室更是心花怒放,只要将这群民夫赶到敌军左军大阵,他的右军就可以大败敌左军。他一声令下,右军严阵以待,待机而发。
飞尘滚滚扑面而来,方向却大出完颜娄室意料,兀笞谟怎么把民夫往自己阵营驱赶?惊诧了少许他才发现,被驱赶的不是宋人,而是他派出去的骑兵。
糟糕!
如果败兵被驱自己阵中,宋军就可以趁机突破自己的箭阵。完颜娄室看了看恃机待发的自治区左军,心中一阵揪疼,妙计落空变为败笔,空留笑谈与敌,这是天要亡我大金吗?
他缓缓闭上眼睛,高举右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凡靠近我右军大阵百步者,不论敌我,均射之!”
金军箭阵指挥诧异军令,怎么要把自己的箭矢射向自己的战友?老糊涂了吗?正想派人劝解,军令接踵而至:“违抗军令者,即刻阵斩!”
金败兵满怀希望回到大部队安全的怀抱里,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一阵箭雨让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叩开了地狱大门。等反应过来的弃子转头跑时,追兵的箭雨又将他们笼罩??????死神驾到,他们逃不了死亡的宿命。
完颜娄室临危不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挽救了金右军顷刻大败的局面。对面准备下令冲锋的左军统帅关胜只能作罢,心中也是赞叹完颜娄室的这份果断。
然此时金前军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刚刚鼓起的斗志瞬间瓦解,自己人都射杀自己人了,这仗还怎么打?随即金前军节节败退,进而转头奔逃,向中军大阵溃败。
这时候如法炮制,紧追败兵便可轻松破其中军大阵,但此时重装骑兵成为累赘。重装骑兵破阵犀利,速度却慢,如今夹杂在军中还堵塞了轻骑兵和步兵的追赶路线。呼延灼见状突然下令重装骑兵全部转头,向金兵右军冲过去。
完颜娄室怎会让人轻易冲阵,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无奈这些重装骑兵人马均带厚甲,根本无视普通箭矢,金兵的箭雨倒像是给他们遮阴的幕布,一轮又一轮挡住了炎阳。
弹指间,一万多重装骑兵已与金兵兵戈相接,金右军大阵立刻开了十几条口子,像一块扯碎的破军旗,随风飘摇。
关胜怎么会让败敌佳机溜走,一声令下,左军所有骑兵全部杀出,步兵随后紧跟,一击就要将敌右军击溃。坐镇中军的宋江见状,令右军前移牵制敌左军,并在中军内分出两支队伍,分别支援前军和左军,同时中军前移与右军平行,骑兵突前,随时应对战场变化。
完颜宗弼早忘了战场章法,他的左军一直一动不动在看戏,如今前军落败,敌前军已与中军短兵相接,右军也交战正烈,见自治区再次增援,再也忍不住了,挥军直奔中军夹击敌军。
花荣见到,立刻率右军随尾杀到,突前的中军骑兵也沿斜刺杀向敌左军。一刹那双方军队几乎全部投入战斗,在一片血肉横飞中不断有人倒下。
半个时辰后,金左军最先败逃。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最后投入战场的四太子,以最难受的方式进行战斗。本来他想与中军包夹自治区前军,不想花荣随尾杀到,他不得不转身厮杀。这时候指挥前军的林冲又分出一兵,与中军骑兵三路包夹,把四太子夹在中间暴揍。
金兵早就失色于自治区队伍的强悍,如今被包夹哪有勇气再战,纷纷退却,继而变成溃逃。完颜宗弼也在败军流中纵马飞奔,四太子在逃跑展现出他义无反顾的个性,一直逃了几十里才勒马喘息。
敌左军败逃,自治区右军分为两支,一支追击,一支支援前军。完颜宗翰见失败已成定局,再迟点逃跑,自己都会成阶下囚,便率护卫转身就逃。死顶的完颜娄室见自己成独木,也只能恨恨地转头,奔驰在洪流当中,随波远遁。
剧烈的咳嗽使完颜娄室面色显得更加苍白,他尽量控制双脚位置让身体站得更直,以免佝偻的身子随咳嗽摆动。
其实在出征之前他就有病,但此次倾国侵宋正需要他的经验与智谋,所以他带病征战。自从儿子活女被俘,他的病情加剧,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年。
“老将军不要紧吧!?”
完颜宗翰说着就要握拳给娄室捶背,娄室伸手示意不要紧,而后努力止住咳嗽道:“虽为将木之躯,但这点小疾还要不了我的命,不足为惧。现在最要命的是我们如何保存实力,全身而退。我军已被宋军包围,趁其包围圈还有孔隙,我军必须迅速撤离,但宋骑数众,若全军均退,宋骑必随尾追杀而无法摆脱。为今之计是留部分兵力死守,掩护我军精锐安全撤退??????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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