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看呆了。
在他眼里,李师师的笑容绚烂到勾魂慑魄的地步,一袭白衣如同虚无飘渺的仙子,简约的装饰,冷艳的外表,更衬托出她无以伦比的自然美。
李师师也不管徽宗的猪哥模样,她架好古琴,带着沙哑的声音道:“奴家近日偶感风寒,嗓子有恙,不能为各位公子唱曲,实感抱歉!今献上一曲《浔阳琵琶》,为各位公子压惊!”
徽宗现在的心就像无数只青蛙跳进了池塘,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李师师略带沙哑的声音像磁场一样吸引他的心,婉柔中藏匿娇媚,妖娆中包含清纯,飘飘渺渺的多情缠绕在徽宗的心头。
倏尔,一阵悠扬的琴声传进了他耳中,徽宗又陶醉在这曼妙的旋律中,他的心随着音符跳动,似乎汹涌的心潮随着美妙的音乐亢奋起来,随即二者融为一体。
这时徽宗眼前出现了一个浪漫的场景:朦朦胧胧的月光下,李师师弹奏古琴,他吹着长啸,琴箫合一的乐声,吸引来无数仙娥翩翩起舞,无数神鸟盘旋在他俩头顶……
意淫中的徽宗禁不住心中低呼:老君保佑!等了那么久,我心中的仙娥终于出现了!就是你,朕下半辈子要和你笑傲,逍遥!
一曲弹完,大伙纷纷叫好。此时李师师起身福道:“奴家身体不适,不能陪各位公子尽兴,等来日痊愈,必使浑身解数来侍诸位。奴家暂且退下,望公子们见谅!”说完款款转身而去。
高衙内刚想出言,徽宗摆手制止,而后呆呆地望着李师师的背影,像是潺潺流水中荡漾着一艘白帆,缓缓而行。
一江明月一江秋。
徽宗的脑中挥之不去李师师的身影,一份痴迷的陶醉,一丝牵挂的温馨,像一缕和煦的阳光透射进他的脑海。若非贵为天子,迫于舆论,他真想即刻就去惊鸿大乐坊,从此再不出来。
上个毛线朝!
魂牵梦萦的徽宗在第三天终于逮着机会,又偷偷溜出皇宫去见李师师,但事与愿违,这次没有见到李师师,因为她仍未痊愈。
没有李师师陪伴,徽宗玩耍之意了无,也没有难为庞雪云,放下带来的礼物匆匆回宫,倒是多了一分担心。
又过几日,道君皇帝去大乐坊仍然吃闭门羹,传话人还言李师师病未愈。
徽宗大骇,这是什么病,怎么还不好,关切之心突增两分。如果不是迫于身份,急切中都想立刻召御医前来治病。
好在此时大乐坊小二拿来一块丝绢,只见上书:“公子不吝赐物赏金,师师虽不知公子名姓,然公子厚意令奴家感动。而今若以有恙之体侍奉公子,师师不能展示全部才艺,必令公子扫兴,此为不敬也!若公子有意,三日后师师必箪食壶浆以迎公子大驾!李师师即日。”
徽宗看完后,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又看看那清新隽秀的笔迹,不由眉开眼笑,一把抓过来揣在怀里。
三日后,徽宗如约而至大乐坊。
今天徽宗特意打扮的风度翩翩,宛然一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手持一蔡京亲笔题诗的折扇,吐谈不凡,举止大方,不经意间溢出书香才气。
今日的惊鸿大乐坊伙计十分勤快,见徽宗等人到来,忙热情的迎进去,不多时便将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有时鲜的水果拼盘,有流行的肉罐头,还有许多精致的精美凉菜,配上绿波荡漾的碧螺春和香气四溢的五粮浆,端的叫绝!
师师今日打扮的亮丽,她穿一件短袖旗袍,一截白嫩的玉藕露在外面。淡雅的服色更衬托出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和如雪的肌肤,几缕头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垂落在胸前,将本就突出的曲线勾勒的更加完美。她穿着高跟鞋,摆动着腰肢,像微风中的杨柳,缓缓地,柔柔地来到徽宗面前。
赵佶就差流口水了。
他看着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中透出羞涩的李师师发呆,眼神随高跟鞋的嘀嗒声在师师身上游走。李师师走到徽宗跟前微微福了一下,那注视着徽宗的清澈眸子,以及一闪一闪的睫毛,在赵佶看来那是一种问候,是一种关切,也是一种探询。
一刹那,赵佶感觉到血液澎湃,一种兴奋充斥全身,喷射的感觉呼之欲出。
李师师端起酒杯,对着已心猿意马的徽宗道:“奴家让公子数次失望而归,心中早过意不去,今略备薄酒,以表歉意,师师先干为尽!”说完她一饮而尽。
徽宗的眼神又随着师师的饮酒动作,在她修长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咽了口唾液起身拱手道:“小生哪敢让师师姑娘赔礼,只要师师姑娘出场就是小生的福分!”
他也端起一杯酒道:“小生也陪师师饮一杯!”
李师师等徽宗饮完,又端起一杯酒道:“这杯酒算师师自罚,虽说与公子素昧平生,但公子慷慨赠资,奴家居然不知何人所为,故罚酒以示唐突!”说完自饮。
徽宗忙端起酒杯道:“小生姓赵,双名宗辉,区区贱名,何劳师师挂齿!”他亦举杯饮完。
师师略带惊讶道:“原来公子是国姓,不知是哪位王爷的衙内,奴家可眼生的很!”
徽宗笑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是闲散之人,怎能与王爷扯上关系,师师姑娘太高看小生了!”
李师师松了口气,浅浅笑道:“这下我就放心了,原以为赵公子是皇亲国戚,闹不好会怪奴家怠慢之罪,谁知却是师师多虑了,虚惊一场!”
说完兀自用纤纤玉指拍打着还在恐慌的心,看得徽宗直发慌。
又饮了几杯,李师师面色红润,一颦一笑中尽添红霞,撩人的春色在她脸上开放,万种风情尽生。
此时,带有朦胧醉意的师师拿眼望着徽宗,如月光般清新皎洁的目光停留在徽宗身上,眼中满含莫可名状的柔情。
饶是赵佶为风月高手,也抵不住李师师的逗引,他恍然若失,感觉到李师师就是沾染了尘缘的仙子,失魂落魄的望着师师发呆。突然他伸手去握李师师的柔荑,却被李师师一个转身灵巧的躲过。
李师师顺势连续转了几个圈,她双手外展,颇似舞蹈,神态极是优雅。随后她用手指梳理着垂落在胸前的头发,略略含嗔的目光注视着徽宗,用玉指指着徽宗浅浅笑道:“赵公子坏死了!烦请公子自饮酒,奴家为公子弹奏一曲《平沙落雁》下酒!”说完留下兀自发癫的徽宗去调琴。
如痴似醉的徽宗还没有从梦境中醒来,又被一阵曼妙的琴涛淹没。李师师将这曲《平沙落雁》演绎成神曲,不懂音乐的人能感觉到曲子的美感,懂音乐的人产生共鸣,飘飘然如上九天遨游。琴声如珠落玉盘,如窃窃私语,如惊涛拍浪,如飘渺虚无,真正的余音绕梁,真正的天籁之音。
沉浸在欲望和艺术之中的徽宗,对身外之物全然不知,琴声已住好半天,他才如梦初醒般惊觉,忙连连鼓掌,赞不绝口。
李师师见到徽宗如醉如痴的模样,又用她勾魂的眼眸注视着徽宗,轻启朱唇柔柔道:“赵公子谬赞了,奴家才疏学浅,画虎成犬的技艺,怎敢当公子如此高的评价!公子可有喜欢的词曲,亦或公子自己填写的词曲,奴家为公子献上一曲,以荧荧之光,表拳拳之心!”
赵佶一听立刻神采飞扬,他乐陶陶道:“小生偶然听得一首词,词牌《念奴娇》不知师师姑娘可会唱?”
李师师低声笑道:“公子在埋汰奴家,想来苏东坡的《赤壁怀古》没有哪个艺人不熟悉的。公子既然喜欢,奴家就唱给公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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