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枫飞到一座楼宇时,就见门前挤满了袁氏族人,此时天色渐暗,仍有众多的人聚集在此,让他生起了兴趣,旋即飞下……
人群中多为少年男女,进进出出却是秩序井然,等候的人神情紧张,出来的俊男美女兴奋得意,神采飞扬,迎来众人艳羡的目光。
“嗬,倒是有些意思!”
李尘枫拾阶而上,欲一看究竟,谁知却引来等候人群的斥责。
“喂,你是哪来的?岂可不守规矩,到后面排队去!”
“先取筹再排队,这点规矩都不懂,谁家刚学会走路的瞎闯?”
“听见没有,少家教的东西!”
李尘枫瞪眼道:“我看看不行吗?又不耽误你们啥事!”
众人见他回头,居然是个“老小孩”,更来气了。
少年怒道:“那也不行,看也要排队,到时候赖着不出来,谁还能把你怎么样?”
少女不屑道:“就是,这种伎俩我也会,自以为天生俊逸些就可以加塞儿,有本事别来呀!”
一位中年男子怒道:“守门的兄弟,打他出去,若有人再这样,我们扭头就走!”
一名守卫慵懒地走出,瞪眼道:“谁说要走的,马上滚蛋,鹊医还能省点力气,给老子站出来!”
那名中年男子立时闭嘴,缩回到人群中,威胁别人反被威胁,锐气顿失,让李尘枫大为稀奇,这些人得了啥病?把这个鹊医当神供起来,有老子厉害吗?
正思忖间,那名守卫扔过来一支筹,不耐道:“排队去,长得侏儒似的,也不急在一时,都医完了再来也不迟!”
李尘枫看看自己,确实觉得丢人,只及成年人的腰部,踮起脚能到少年男女的胸口,不是侏儒是啥?不过,侏儒就该不急吗?这都没辨症呢!
于是,拿着那支筹乖乖地到队尾排了起来,老子还偏看看那个鹊医有啥了不起的本事!
不久,就听见前面两位青年男子在议论。
“这位兄弟,也是为成亲来吗?”
“谁说不是?这事不弄明白了,就不肯嫁,你呢?”
“也是如此,从小青梅竹马,这会儿嫌弃上了,非说这不行那不行的,不来都不行!”
李尘枫暗笑,这就是袁宗弼说的后遗症,越是近亲繁衍,体质就越是孱弱,想有子嗣也就难上加难,老子的“添子增孙丹”倒是能再度派上用场……
这时两人的低语又让他犯了嘀咕,好象“添子增孙丹”不大用得上……
“你准备整哪款?我那位喜欢邻家老三的那个,说是看起来就舒坦!”
“我按守卫军袁平统领的来,我那位说姐妹们都喜欢他的,所以就只能照着来了,要不然就不嫁!”
李尘枫听得冷汗大冒,近亲害人啊!从小青梅竹马,哪里还有什么私密?连……这个……都能拿来比,怪不得袁宗弼急得想死的心都有,老子还该排下去吗?
“混帐,哪个不开眼的,竟敢让太上长老排队,来人,叫鹊医出来相迎!”
李尘枫扭头一看,却是袁古匆匆赶来,满脸的惶恐歉意,正命人进入楼宇,便抬手阻止。
“老袁,尽管知道你是在说我,可我啥时候成了太上长老?”
袁古恭敬施礼:“老祖已颁下谕旨,您已是袁氏族人的太上长老,老祖的话可想清楚再办,而您的话必须办了才能想,袁氏族人莫敢不从,否则必遭族规严惩!”
这时前面排队的族人知道闯了祸,吓得尽皆跪伏在地,那名守卫也连忙下到阶前拜伏,高大的身形瑟瑟发抖,族规的严苛如此可见一斑。
李尘枫觉得太上长老也应该与民同病,笑道:“都起来吧,谁还没有个病痛?接着排,老子许久没排过队了,找找小时的感觉!”
袁古怒道:“都排好喽!没见太上长老发话了吗?”
“是……是……”
族人连忙在前跪了一溜,面朝太上长老,还都紧张兮兮的。
李尘枫叹道:“老袁,你们平时都教的啥规矩?怎么都吓成这德性?反而我这个太上长老说话不好使!”
袁古头上冒汗,骂道:“都站起来,面朝医馆,再不听太上长老的话,当即责罚!”
族人连忙站起恢复了原来的秩序,身子却还抖个不停。
李尘枫点头:“这位鹊医的医术很高明吗?竟让人如此恭敬?”
袁古定了定神,恢复了考证时的傲然:“回太上长老,鹊医医术乃谷中第一人,自然得人尊崇,来人,先拿来图册给太上长老选!”
李尘枫一激灵,该不是也让老子整那啥吧?这事在谷中好象不是个事,居然还挺骄傲……
“老袁,咱们这……一直这般豪放吗?”
袁古笑道:“娘胎里带来多少有些瑕疵,经鹊医的妙手后,也能恢复自信,道侣也满意,皆大欢喜!”
李尘枫恶寒,为了繁衍下去,整个谷都疯了,如此看来还就袁宗弼正常一些。
这时袁古的手下,拿来图册恭敬呈到“太上长老”的面前,李尘枫深吸口气,战战兢兢地将图册打开,不禁一愣。
只见图册上都是俊男美女的面部图形,随手往下翻去,蓦然醒起,竟是与医馆中走出的那些男女有七成相似,终于恍然大悟,这里居然是专门为人“换脸”!
“那谁……你们两个过来!”
李尘枫照排在前面的两名青年男子就是一脚,两人一哆嗦,连忙来到身边。
“你,告诉我,你道侣邻家的老三是什么德性?”
青年小心地翻了两页,手一指,道:“就是这个!”
李尘枫向另一人瞪眼,那人会意连忙翻到前页,指了指:“这个就是!”
李尘枫一看,这个脸形正是领自己穿过护谷大阵的那名统领,不用说今年最风靡的就是这德性,敢情这位袁平统领也是假脸!
“袁古!跟老子说说,据你考证这种'换脸'是什么说法?”
袁古悠然道:“圣人曾言'大人虎变,小人革面,君子豹变',故此,凡君子者应勇于改变自己的容貌,使之更趋完美,与德行相得益彰方为君子!”
李尘枫眼睛大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搓了搓脸,再无法忍耐。
“你拿来考证的书籍还剩下几页?此话的本意是君王颁下律令,小人也就是百姓要适时而变,莫敢不从,而德行高远的君子要象豹子般敏捷,闻风而动,顺应王命,通篇没有半点要换脸的意思,你断章取义到这种地步,居然还好意思传道圣人之言……”
李尘枫怒不可遏,一把将袁古拎了起来,狠狠地摔到地上,袁古也为分神境修为,却不敢反抗,老实挨揍。
“太上长老息怒,先祖带来此地的经典历经战乱,已然残损得厉害,您赐的书籍我等只看了目录,还没来得及深研,日后定将……”
李尘枫更怒:“放屁!圣人曾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怎不见你拿来对照,胡编乱造一条道走到黑,说先圣都是袁氏族人的后代,老子还没功夫收拾你,这次直接是'毁人不倦'!你他娘的,居然敢和老子辩经,活腻歪了你!”
哗的一声,那帮跟来的大儒般族人跪了一地,排队的族人更是跪地,连头都不敢抬,太上长老雷霆之怒非同小可,尽皆噤若寒蝉……
李尘枫又是怒骂:“袁宗弼,你个老小子,给老子滚出来,你这帮族人要来何用?直接都摔死得了!”
袁古连忙提醒:“老祖去附近探查了,只交待小的听从太上长老的吩咐,您要杀要剐小的不敢违抗!”
一众族人心惊胆颤,能随手将人族的经典史籍送出,而且还浩如烟海,说是博学通古都轻了,他说有错便必定是错,根本不作他想!
李尘枫又踹了袁古一脚,怒道:“告诉老子!你们这帮杀才啥时候考证出来的'成果'?”
袁古哆嗦道:“一年半以前,印成小册发下去的……”
“把那个狗屁鹊医,给老子拎出来!”
袁古的随从挺机灵,火终于发到鹊医身上了,连忙一拥而入,真就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拎了出来。
李尘枫一见又是一愣,那人窄额尖嘴,真是个“鹊”的模样,更怒。
“以为装成医神,你就是神医啦?都他娘只重外表的样子货!将你换过脸的那些人名单给我!”
“是,是……”
鹊医连忙想要爬起,回医馆去取,一名拎他出来的袁古随从却将一本厚厚的册子呈上。
“回太上长老,都在这了!”
李尘枫望了他一眼,接过来翻了起来。
“一年半就换脸了两万余人,你倒是挺敬业,这医馆也是这么得来的吧?”
“是……”鹊医连忙点头。
李尘枫恨恨道:“老子让你敬业!”
手掌一抬,突然打出“烈焰斩”,一条火龙怒吼一声飞出,龙身一卷,便将三层的楼宇缠住,冲天大火映照了夜空……
“都给老子听好了,凡是换过脸的,一日之内必须到袁古家报到,把脸都给老子换回来,不来者打入贱籍,一应消耗由这个狗屁鹊医和袁古出,相差一点,老子就在他俩的脸上划一刀,若再有此事发生,依此严惩!”
说罢一掌向鹊医脸上拍去,登时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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