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雨柳眉竖起:“你还敢说风凉话,我这回可是坚决不同意,只答应带来给你,要不要是你的事!”
李尘枫恨铁不成钢道:“你那智者的名头咋骗来的?怎么一遇到这事就犯傻,师尊傻乎乎的没有威胁,冥帝可是人精,送艘宝船就是胳膊肘向师尊那边拐了,这些女尼肯定被他宣扬出去,说是成了佛子的'僧侣',我说冥君、冥帅一脸的古怪,敢情是这回事!”
梅寒雨一怔,随即后悔不已,冥帝造成既成事实,众口铄金之下女尼又如何做人?不收就等于杀了她们……
梅寒雨低头躲到夫君的身后,轻声道:“她们挺可怜的,你定吧……”
李尘枫哀叹:“以前你收拾我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惹了事就让我扛,这可是二十位女尼啊……青楼的头牌还能休息两天,我却是全年无休,还让不让我活了?夫君就不可怜啦?”
梅寒雨柔情地揪住他的耳朵,吐气如兰:“你喜欢师娘揍也由得你,雨儿知错了,帮我挡回去好吗?不能再分下去了,怕你会忘了我……”
李尘枫好一阵恍惚,果决道:“各位道侣……不对……道友,本佛子红尘历练已经圆满,不再收妻,诸位请向我师尊如实回禀,若再相逼,弟子只能被迫休师!”
二十位女尼相望,一位清秀的女尼款款走出。
“佛子相公容禀,我们二十位姐妹来自不同的天域,都是遭恶人逼婚,被迫遁迹空门避世,佛子的事迹让我等心怀仰慕,又有菩萨托梦,自然便欣喜前来……”
“菩萨曾言,我等还俗与否全凭自愿,子嗣是否出家也全赖佛缘,并不会干涉,只想为万家生佛的弟子留下后代,佛子圆寂之日西天便增一佛,人世间空也便不空,又何必在意眼前的色与不色?”
李尘枫有点懵圈,师尊反倒劝起自己来了,啥都不图,就图给自己留后,就不想想会不会累死弟子,还西边增一佛,哪位是因为这事成佛的?
女尼又道:“原本自愿前来的女尼有两千余人,菩萨不知如何选,说以梅姐姐的芳龄佛子都不挑,就想全都送来,好在一位模糊的身影挡下,选出我们姐妹……”
梅寒雨气得花枝乱颤,两位大能嘴不留德,居然把自己损得如此不堪,以后还如何做人?美眸向大殿的巨柱望去……
李尘枫一手将她揽入怀中,笑道:“看见没有,典型的好心没好报,看你还敢往家领?修真之人年龄根本不是个事,我为什么喜欢掐你的脸?就是因为能掐出水来一般,样貌、体质让他们再找出一位试试,累不死他们,这是嫉妒懂吗?”
梅寒雨梨花带雨地抬起头来,恨恨道:“以后谁还敢往家里挤,我就杀了她!”
李尘枫激赏地点头:“知易行难,从此时做起才对,先杀了这二十人再说!”
梅寒雨登时没了主意,索性将螓首埋入他的怀中,她的狠不知下回能不能用上?
李尘枫无奈望向女尼道:“那啥……选你们来,又是什么说法?”
女尼道:“都是处子之身,元婴初期以上修为,年龄不足二十岁,质资都为极阴之体,能与佛子的佛门功法相辅相成,子嗣的资质必定绝佳!”
李尘枫一阵恍惚,心中隐隐作痛,修罗女也是极阴之体,可她现在又在何方?
梅寒雨也是一颤,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人,抬起头怜惜地望着他……
李尘枫见她如此,缓过神来轻笑:“倒是用心良苦,我也不说什么理由,若是我和冥帝坚辞,你们回去可会污了名节?”
女尼凄婉道:“名节岂会有污?反而会让人礼敬有加,若不得佛子垂青,别的姐妹如何我不知,我愿加入地狱军随佛子与魂兽决死一战!”
十九位女尼同声道:“我等也是如此抉择,烦请佛子送入地狱!”
李尘枫头大,这招比奚玉、羽霏还狠,自尽还能缓上一缓,这边直接下地狱,还让你天天看着她们跟恶魂一起并肩冲杀,再是心狠也有不忍的时候……
梅寒雨蹙眉道:“我是知道他的过往,又一路走来,致心中倾慕不可自拔,才设计让他向我表白,你们是不是还有隐情,何致于此?”
李尘枫惊诧地望着梅寒雨,那几位元婴大圆满竟是她设计骗自己,怪不得不准出手杀了他们。
梅寒雨俏脸寒霜:“把爪子给我环回来,骗你又能怎样?还不是为了把自己搭进来,所以总是心软放人进来,你还不乐意了?”
李尘枫“哦”了一声,将她环住倚靠着自己,做势掐她的鹅颈:“这事做得对,比奚玉可高明多了,要是刚相识就能如此,我能乐死!”
梅寒雨冰霜融化,矜持尽去,陷入柔情蜜意之中,把自己的问话都忘了个干净,女尼们却记得清楚。
又一位女尼走出,咳了一声,柔声道:“回梅姐姐,各天域让人默诵佛子名号时,就将事迹宣扬得众所周知,所以菩萨召唤时,我等便自愿请求挑选,选中后,冥帝又将佛子的过往传入我等的脑海,竟是比传言多得更多,更加让人心颤迷醉,所以生不能做佛子的人,死也要做鬼缠着他!”
李尘枫一哆嗦,这是爱还是恨,还分得出来吗?”
梅寒雨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又紧了紧,不信道:“以前的事,冥帝再是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恢复在人前,可不要信口雌黄!”
那位女尼取出一枚玉简置于额头,烙印下记忆,抛于空中,当日李尘枫寻见瞿大娘侃侃而谈的情境尽在眼前,一幕幕与当初毫无二致,都是他亲述、亲自投射而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李尘枫呆若木鸡,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只能说明当日的一切都在冥帝的监视之下。
他却不知道,崔判官借来乾坤镜见证她们母子重逢的时刻,还回去后,却落入冥帝的手中,让当日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这也是冥帝对他寄予厚望的原因之一。
梅寒雨狠狠地掐着夫君的手,气怒道:“原来是你自己招来的,却让我背锅,你整天到处瞎吹,有几个女子挡得住诱惑?”
李尘枫苦笑:“本打算寻到娘亲就去生兽界复活五丑的,怕一去连魂魄都回不来,所以就都说了出来,为日后留下佐证,谁知冥帝一直在监视我,竟投射下来用到这里!”
梅寒雨幽幽道:“你织出雾纱时的哭诉,就让我放下骄傲和矜持,设计诱你接受,想不到她们居然比我中毒还深……你节哀顺变吧!”
李尘枫先是点头,又是使劲摇头:“这口子可不能开,以后传出去,我可真成青楼的头牌了,不收还都要死要活的,就只能远避天边了!”
梅寒雨也是一愁莫展,此事实在让人左右为难,谁知那名女尼哀怨道:“佛子为难也就这一次,我等保证决不外传,誓死护住家门,若是不收,思念之下难免会……”
李尘枫一激灵:“你待怎样?”
女尼落泪跪地:“难免会每日投射出来以解思念之苦,传扬出去也属正常……”
李尘枫大怒:“你这是威胁!和那些恶人逼你们成婚有何区别?你们遭遇不测就要在老子身上还回来,这……这还有天理吗?”
十九位女尼也连忙跪倒,凄婉垂泪,梅寒雨螓首轻摇:“你们如此逼他,以后他哪里还敢回家?只会越弄越糟,又是何苦?”
那位女尼哀求道:“梅姐姐,我只想入了李家门,佛子看似杀伐决断,其实对女子是极尊重的,知道了他的好,又岂会看上他人?拒之门外也会误了终身,结果都是一样……”
“我不求时时相守,只求寿元终结前,能为佛子留下一后以慰平生,不争不抢,任凭奴役!”
十九位女尼也是点头,心同此念,梅寒雨无奈望向李尘枫,轻声道:“你这个头牌有选择恩客的权利,人家可是用一生等你一次怜爱,一叶在这里估计也挡不住!”
李尘枫苦笑:“师娘,我最反感的就是盲婚盲嫁,连名字都叫不出,还真和头牌没任何区别,你觉得合适吗?”
女尼们见两人口风软了下来,面露惊喜,纷纷报上名来。
李尘枫惊诧道:“你们不是来自不同的天域吗?怎么名字从尘一到尘二十,是冥帝给编的号?”
一名女尼认真道:“是菩萨赐的法号,说是皆为一身女尼的装束,怕您认不全,两千多姐妹都编了号,选出后又重新编过……”
“扑嗤”……
梅寒雨忍俊不禁,领头的报出尘一”时没往深里想,敢情这位师尊竟有如此憨直的一面。
李尘枫气道:“师尊的脑筋比释能慧都呆,尘一千九百九十九的法号,他自己都未必记得住,还指望给我留后呢,真是个宝物脑袋!”
谁知,女尼们一阵莺声笑语传来,望着一位女尼偷笑,不用说这位曾经就是尘一千九百九十九!
梅寒雨叹气道:“这次我作主了,都留下吧!”
李尘枫大急,想要阻止,被梅寒雨摁住了手,使劲挣扎……
二十位女尼喜极而泣,深深的跪拜,同声道:“见过梅姐姐,谢姐姐恩赐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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