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枫将一枚空间手镯塞给他,急道:“快说,都够你炼一万口了!”
秦长老神识探查满意了,沉吟道:“你也知道老夫是天品炼器师,所炼灵兵元婴境修士求之不得,可都不够你化的,三招之内只能赤手相搏,还要以罡气防住高温,久战必定灵力不济,而你的兽魂灵兵却所耗灵力不大,越战越强,以老夫的修为千招内终是会败。”
“和我估计得差不多,还有断神枪没试,接着来!”李尘枫持枪在手,照他就捅了过去。
秦长老飞身疾退,骂道:“兔崽子又拿火烧,就不能试点新鲜的?”
“这枪一点火都没有,放心!能保鲜……”
“这还差不多,老子今天不出口气,真当元婴是泥捏的啦!”
秦长老见有机可乘,袍袖一挥又是上千口灵器打出。
李尘枫灵力一吐,一头冰焰白骨蟒裹住枪身,迎向砸来的灵器……
咔咔咔……
清脆的轰鸣不断,万丈范围内如遭至寒冰封,一切化做厚厚的冰层随即碎裂在地,雪花飘洒而下,满目皆白,秦长老艰难从冰层里爬出,发须裹着寒冰,一阵轻响,本就衣衫褴褛的他,如初生的婴儿般纯洁,哆嗦地立在那里,气得脸上冰碴直掉……
这次李尘枫没问威力如何,欣喜地看着手上的断神枪,拓跋湖憋着笑,贴心地给秦长老披上件长衫。
“这是报复……啊嚏……老夫让你单打独斗,就琢磨这些玩意,还一次比一次下流阴毒,要遇上女修士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对!遇上女修得事先打个招呼,别到时候说老子无耻!”李尘枫认真考虑给女子保存颜面。
拓跋湖大笑:“说也没用,不打过谁也不会信,多准备几套女子的衣衫才是真!”
“也是,还真得弄几件备着,不过苍陵的裁缝收灵石太贵,还得自己来!”李尘枫对这里的裁缝很看不上眼。
秦长老气得打颤:“你们师兄弟就是榆木脑袋!怎么就不了解女子的心思?让你把衣衫弄没了,给人家换上就没事啦?看也看了,还有衣衫备着,不是有意为之谁会信?仇怨是翻着跟头往上涨,解都没法解!”
李尘枫挠头道:“那怎么办?站着挨揍?”
“跑啊!”
“跑不掉呢!”
“找个男修比量给她看,她还敢追你?”
“对呀,您老干过?”李尘枫一脸崇拜,真是妙计。
“呸,老夫有你无耻吗?扒人衣衫都成习惯了,就不怕别人报复器宗女弟子身上?”秦长老发须倒竖。
李尘枫、拓跋湖同时一个激灵,这事不可不防,飞回洞府琢磨起来……
李尘枫让亲卫出去找破军盟坊市弄来大批的布料,又是火烧又拿冰冻,都没有能扛得住的,拓跋湖深感责任重大,在一旁使劲催促,别人可以缓缓,殷素依一定要严防死守。
见师兄弟有了正事可做,秦长老终于缓上一口气了,每日悠然地炼器。
李尘枫首先想到的是盔甲,炼出了一副软甲一试,果然不惧火烧冰裂,得意地给拓跋湖验货。
“不行,素依本就显胖,穿两天肯定扔了,还是屁事不管!”拓跋湖很是不屑,扔到了一边。
“胖点好过丢脸啊,到时候你跟着殉情?”李尘枫气道。
“我不管,接着试!谁让你弄出扒人衣服这损招,天域都跟着学,你五嫂可咋办?”拓跋湖算是赖上了。
“薄的经不住,厚的你不要,老子有办法才行啊?”李尘枫苦笑。
“我怎么觉得你没尽力呢?好象在哪见过?”拓跋湖使劲想着。
“放屁!老子何时在人前做过衣服,你还见过老子奶孩子呢,不要拉倒!”李尘枫气道,准备收铺。
“你和幽雀斗法时,抽出的丝线可是看都看不见,做衣衫可能行……”拓跋湖托着腮帮子呢喃。
“娘的,你居然让老子先织布!”
李尘枫照他屁股就是一脚,旋即停在空中,眼神渐亮。
“对啊,没布料自己织呀,再细致都能织出来!”
李尘枫来了精神,自幼就喜欢做女红,当了修士还没正经干过,这回堂而皇之地整一回,谁都不会笑话。
他想了一下配方,便投入矿石材料炼制,从融化的矿石融液中抽出一丝丝神识都难以察觉的丝线,在紫玉鼎的上方穿梭编织,如一层难以察觉的轻雾,罩在空中……
望着雾纱渐渐形成,他有了一丝恍惚,如见瞿大娘在家中纺线,老眼昏花却苦织不坠,去换取极微薄的铜钱,儿时自己在一边嬉笑捣乱,瞿大娘却不忍责骂,笑一笑重新织起……
李尘枫泪水遮面,伸手去触摸大娘的面容,影像却瞬间消失,不由悲坳大哭。
“瞿大娘,枫儿想您……”
孤身一人来到苍陵天域,除了坑人时能让他暂时忘却天玄的亲人,他最怕独处,也是他坑人不断的原因,此时再也无法忍耐,悲从心起,痛快淋漓地哭上一次,他要再见瞿大娘,拼命将矿石投入紫玉鼎,不断地抽丝编织,那个景像终于又再出现……
他向瞿大娘哭诉、狂笑,将多年来的经历与心事一泄而出,倾诉自己的苦,自己的悲,自己的豪情,自己的杀伐,不可自抑,洞府中静寂一片,最后只余他的大笑……
那层雾纱缓缓从洞府内飘出,向远处漫延,渐渐的遮蔽了山谷,却毫无阻碍日月的光线,如同世间根本无此物存在,就象他的哀伤渐渐的淡去……
秦长老和拓跋湖一站就是数日,震惊地听着李尘枫的倾诉,一个凡人竟有如此离奇的过往,来到苍陵天域竟是为救整个天玄大陆的苍生,无怨无悔,孤独一人承受一切,却不自怜、不自弃,世间又有几人能为?
两人也是泪湿衣襟,早早地封闭了山谷的神识探查,只余他一人述说,却只有两人能听到,秦长老曾想打开封禁,让天下人都能听听,终于还是忍了下来,他的痛苦和欢乐却只能由自己两人来背负。
拓跋湖忍不住憋屈,时不时跑到谷外好一顿打砸,又回来接着听,震惊地听到他来到苍陵天域前往器宗时,秦长老袍袖一挥,将一切隔绝。
“跋扈,天玄的事再大,在苍陵也不会天塌地陷,而他来后的一切你我都要以死保守,不能听丝毫入耳,若是出于人耳,老夫追到天边也要将你追杀至死,明白吗?”
“老秦你放心,要是你泄露一句,修为再高,老子也要砍了你!”拓跋湖恨恨道。
“这样最好……咦,怎么好象老夫说了出去似的,你敢和我称老子,活腻歪了你……”
秦长老回过味来,追着拓跋湖狠揍,山谷外到处传来拓跋湖的哀嚎,这回是真揍,听了数日早就憋得不行,权当泄火了……
秦长老回洞府炼器,拓跋湖每天一瘸一拐地看老七的反应,见他终于又是一副懒洋洋的作派,连忙打开封禁飞了进去。
“跑哪去了?扔老子一个人在这织布……咦,殷师姐来了,怎么揍成这奶奶样?”李尘枫稀奇道。
“秦长老呗,你把他扒光拿老子出气!”拓跋湖早想好了托辞。
李尘枫得意道:“看看老子的杰作,稳拿天下第一织女……男的头衔,估计以后也织不出来了!”
拓跋湖找了半天,总算抓住绸片,用修士的真火一试,这才见到火焰浮在丝绸的表面,竟不透丝毫,李尘枫打出冰灵力,仍是浑若无物,冰碴竟无法凝结。
拓跋湖虽早有所见,仍是震惊得呆傻,矿石材料竟能提炼细致到如此程度,比蚕丝还要细千倍,根本感觉不到重量,轻轻用手一抽,铺满山谷的雾纱竟只堪盈握。
“霸气吧?以老子的修为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晋级元婴后才能超出,穿上和没穿一样!”李尘枫又开始嘚瑟。
“好是好,你给奚玉和羽霏吧!”
“还不行!你想咋样?”
李尘枫拳头举起来就揍,忽然又定住:“好象太透了,没人敢穿,是吧?”
“你说呢?还是和扒光了没区别,给你们家奚玉去!”拓跋湖一脸委屈。
“这也好办,往细里难,往粗里织还不容易!”
李尘枫找到了症结所在,又开始炼制,正如他所说更是快捷无比,这回是各色融液齐上,艳如彩虹,色彩如水滴滴落却坚固无比,从各角度望去均有不同的折射变化,真如彩虹落于手中……
为求坚固,他根本不用裁剪,织出就是件彩衣,毫无接驳的痕迹。
“知道奚玉的尺寸?你小子可藏得够深啊,还整天装着到处跑!”拓跋湖终于找到了破绽,洋洋得意。
“是殷师姐的尺寸!”
“啥?你们竟然……”拓跋湖勃然大怒。
“滚一边去!老子看一眼就知道尺寸大小,我没抱过你吧,这件试试!”李尘枫又扔给五师兄一件。
拓跋湖半信半疑,拿来一试,大怒:“小了!还敢说没有勾结?”
李尘枫大骂:“放屁,你套在外面能不小吗?扒光了再试,还有怕戴不上绿帽子的,殷师姐能活呑了你!”
“也是!”
拓跋湖真就扒光了试起来,果然纹丝合缝,歪瓜裂枣也显得出尘飘逸,气质飞扬,就是有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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