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宫左使的凡心显然净化得很是干净,竟忘了御剑飞行,头下脚上不管不顾,如鱼鹰捕食般向下猛扎,大佛袈裟一捞竟然没捞住,幸好冥宫左使判断距离有误才没有撞到船头,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李尘枫揺头苦笑:“左使装疯到现在,直到此时才发动也怪难为的,还是由他去吧!”
大佛眼中厉色一闪,驾着祥云而下,佛手拍下,一段河水竟被抬起浮在空中,水中清彻已能看到忘记游泳的冥宫左使翻起了白眼,大佛从水中拈出左使,灵力一收,河水顿时哗的落下继续奔涌。
扑通……
大佛一愣,又有谁落水?猛然回头看去,又哪里还有李尘枫的身影。
大佛羞怒,诡计多端的小子假话反说,竟至自己中计,冥宫左使哪里是在逃跑,根本是本心如此,却趁自己不备跳入水中逃走。
“又能逃到哪去?”
大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佛手拍下,一段河水抬起浮在空中,其内除了数条大鱼,并未见到绑得“粽子”般的李尘枫。
那条三层楼船驶来,船上的华服男女见到大佛,激动异常,泪水横流诵起经文。
大佛慈悲地笑笑,袈裟将楼船托起,佛手再次拍落,仔细翻找“粽子”,还是没有发现……
船上的信男女有些已兴奋的背过气去,立着的则大声哭嚎,大佛努力保持着笑容,顺流拍去,一段段河水寻找,接受着顶礼膜拜。
大佛面容越来越凝重,觉得自己象街头卖艺之人时,终于停了下来,船上的信男女将银钱抛向大佛,敬献着自己一意向佛的决心,让大佛感受到自己就是卖艺的,不小心将楼船砸到了岸上,支离破碎,男女哀嚎之声冲天。
慈悲的大佛再现,袈裟一挥,信众疾苦皆无,跪伏在地,膜拜如初。
大佛传音符向八方激射,如天上降下的流星雨,未几,大量的弟子、僧侣狂涌而至,在大河上下搜寻,国内的信众闻讯赶来,耹听佛音……
大佛坐于山颠,口中宣讲着佛法,心中挂念着“粽子”,如坐针毡,慈悲的目光向楚岳国方向望去,似要渡化那边不信佛的凡尘中人。
一连数月,涅槃圣河人满为患,不食荤腥的信众已开始采摘树叶为食,一位姓左名使的凶巴巴男子每日骑着两根树枝,到处寻衅往圣河便溺之人,许多僧侣都因此被杖责,直到有一天冥宫来人将左使带走。
……
涅槃河很长很长,一段段的都有自己的名字,在楚岳国境内一个叫牛蹄镇的地方,自然就叫牛蹄江了,河水到了这里稍缓了一些,水面平静波浪不兴。
这一天,水面泛起了一层层波纹向远处扩散,水中数条怪鱼爬上两岸,说它怪只是因为长着双脚,飞快地跑上山顶,警惕地四周查看,然后两边各派出一条鱼重又跃入河中。
不久,浪花翻涌,一位清秀的少年踏浪而出,待到上岸时,一身青衫已然被灵力烘干,清清爽爽显得颇为出尘,他当然便是在涅槃河中洗了四月有余凡尘的李尘枫!
他信步向牛蹄镇走去,数条怪鱼玩命地向河里扎去,似乎知道主人有些不靠谱,果然最后那条稍慢了一步,脚就消失了,拼命地翻挺往河里蹦,终于翻进河里拍着鱼胸庆幸,小手也化回了鱼鳍,慌忙沉入水底不敢露头。
李尘枫顺手拔了根草杆叼在嘴上,继续数月来对自己的赞赏。
“那惊天一跳,实在太完美了,缚仙索都捆不住!”
当日他趁觉因禅师擒住冥宫左使之机跳入河中,立即手指一弹躲入空间戒指,缚仙索竟然来不及缩紧,被他脱离出来带进了戒指里。
他自然知道觉因禅师不会轻意放过自己,就安心在戒指中修行,任凭戒指被水流带走。
李尘枫打坐恢复了几日,就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便开始了炼化血液,与冥宫左使一战,金色血液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他尝到了甜头,故而苦炼不坠,当炼至一千三百滴时,晋级到凝元境十三层修为。
晋级也终于迎来了修为瓶颈,他也不强求,转而苦练太虚神元诀,专心琢磨配合天眼的攻击模式,渐渐的圆润,比之前一战时超出太多。
他又反复回想起当日之战的应对之法,不禁吓得冷汗淋漓,当时若一发现冥宫左使的身影就开启天眼攻击,逃生还是勉强能够做到,总不至于令修罗女差点受辱,自己还是太在意天眼的隐秘,竟下意识地弃之不用,实在是不知死活!
“杀鸡还得用牛刀啊!”他长叹一声,决定和痛打落水狗、给点阳光就灿烂作为今后的对敌之法。
敌之牛刀如何变成鸡刀也要弄个明白,他自然又想到了冥宫的功法,此时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沉下心来专心的研磨,逐渐的明悟,这一参悟就是两个多月,其间与冥宫左使的心得互相印证修习,进步飞快。
冥宫的心法分为总法和分法,总法称为“点苍冥心诀”,当日驱使藤蔓怪蟒的术法称为“枯木逢春大法”,驱石法则为“点石成金大法”,外人只知分法之名,却不知点苍冥心诀,就算被人学去,没有总法也是无法大成,最终会走火入魔而死,因此外人对冥宫极为忌惮。
原本以为打入到物体内的是魂魄,只是表象而已,其实只是点苍冥心诀运转后打入的一缕神识,这也是该功法遇到天眼和佛音后立处下风的原因,往日的高深莫测,就连觉因禅师都可能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点苍冥心诀极为古老,是上古炎姓的帝王所创,取万物有灵点而化之之意,功法共分九层,后人最高只修到五层,冥宫左使修到第三层就能隐于各类物体之中,形如鬼魅,让人胆寒丧失斗志。
李尘枫见猎心喜,也修炼起来,他本身便神识强大,故而进展神速,很快便修到点苍冥心诀的第二层,随手打出神识便能控物行走和交战。
只是运转时稍显凝滞,随着功法的加深,终会象冥宫左使般如臂使指,至于象他那样躲在物体之内,灵力修为未到也无法办到,只能在物体表面留下虚影,不过吓起人来还是不错。
修习了点苍冥心诀,其他的也就触类旁通,地上缩成一团的缚仙索也终于能够操控,虽没有觉因禅师使得洒脱之极,也胜在实用,墨晶剑都不能轻易伤其分毫。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空间戒指必定已深入楚岳国境内,就将觉因封印自己天眼的玉莲花扔到一边,以后再参悟使用之法,踹了一脚仍呼吸着冰火未醒的五丑儿子,随手拿了个储物袋塞上些日常用品作为掩饰,闪身出了戒指。
牛蹄镇不大,却五脏俱全,该有不该有的都能见到,李尘枫寻了个酒楼胡吃海喝,打探着消息,涅槃河佛陀降世的传说被传得神乎其神,儒说要不出现个神仙般的人物,信众迟早都要走光。
到了夜深人静,李尘枫潜入了县衙,将楚岳国内的行文通报看了个遍,随手把山川地形图放入储物袋,御剑向目的地而去……
李尘枫修为更加精进,飞行也更加快捷,三日后来到文兴郡地界,也许近乡情更怯,让他又飞行了千里,便落在地面步行而走,平复着思绪。
这一日,他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处所,缓缓而入,此地荒草丛生,只有林立的残垣断壁能让人依稀想象到当年的盛况,可惜物非人也非,满眼的凄凉。
“这就是昔日的'状元弟'吗?”李尘枫呢喃道,开启天眼寻找,从杂草中找到一块未烧尽的牌匾,上面的“元弟”二字依稀可辨。
“是这里了!”李尘枫点了下头,将牌匾小心地放入空间戒指,从储物袋中拿出香烛点起,静静而立。
他衣袖一挥,万千草木化出腿脚,跪满了山间,呜咽着如泣似诉,许久,李尘枫向山上走去,来到了一处断崖,眼前浮现出老爹林宏怀中抱着自己,手上紧紧拉住青袖的玉手苦苦哀求的画面,青袖挥出的那一剑斩断了老爹的手臂,也斩在了他的心头……
李尘枫凄然泪下,坐在崖顶一坛坛灌着烈酒,却不知何种滋味……
如此七日,除了到山下祭奠就在崖顶醉到日上三竿,直到第八日凌晨的那一声鸡鸣让他回复了清明,眼中一抹厉色闪过。
“该查了!”李尘枫站起身来,飞上云层,散出神识向四周探查。
那一场灭门后,周边百里内再无人烟,都迁往他处生怕受到状元弟的连累。
“文有李相定国安邦,武有项王开疆拓土,我就不信,父亲多年就交不出一个肯为他祭奠之人!”
李尘枫从最近的村落查起,开启天眼一寸寸扫过,宅院、地窖、窝棚乃至田间地头不放过任何疑点,范围也逐渐扩大,不知不觉间探查了三百里范围,仍然锲而不舍……
一日夜间,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夹层内发现了一块隐匿的牌位,上书“文正公之灵位”,文正二字是朝庭给文臣最高的褒奖,李家状元弟人才灿若繁星,能当得上此称谓的却唯有父亲李德元一人。
李尘枫从空中落下,推开院门,就见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颤巍巍地折着纸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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