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两个心腹,跟他们小声的说了两句之后,那两个心腹转身离开,没有再回来。
宇文如豫忙得欢快,宇文公主也没歇下来。她想去清心阁,下人们再三阻扰,她想去找檀香,檀香总是找借口躲着她,她想起宇文如豫要她独自在尘微堂好好待着的话,忽然觉得,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惹得大人们都不理她。
她趁下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药田。
这里,不但没有她期望的人参或者何首乌,反而连原来的草药也全都死了。地面上灰黑一片,寸草不生,仿佛是这土地上全都撒满了毒药,把这些草药全都毒死了。
宇文公主在药田来回走了三遍,她细细的观察着脚下的泥土,咬着手指在思考着。
古翠楼的大门口,贴了她写的天书。她不知道古玉世界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但当她看到宇文如豫脸上的伤时,就非常的想帮他,然后,古玉发烫,她没动念头就被拉进了古玉世界,看到这些奇怪的字符。
她隐约记得,古玉世界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告诉她这是天书,是天上神仙喜欢吟诗做对写的东西。
在天上,是废纸,无人在意,但因为是仙人所做,所以这些天书都带着神仙的气息,对世间的的妖魔鬼怪都有些震慑力。
这些天书,只对不干净的东西有用。如果是无害的,它也仍然是废纸一张。
那人还说,这东西是她爹娘和她的干爹干娘特地为她准备的,为了得到这些,他们都付出了许多。希望这些天书能保她平安,只要遇到怪事,就画出来用。
这个声音使用的语文,与宇文如豫他们说得不一样,相似却有着明显的区别。宇文公主觉得自己是能熟练掌握这门语言的,可她就是说不出来。
宇文公主努力的回忆着那些字符,写下来后,她张贴在她在意的人所住的房门口。事实证明,天书起了作用,所以,镇南侯府里,肯定有不干净的妖怪。
宇文公主记得,这药田里曾经长出过很稀有的人参和何首乌,所是古玉的能量创造出来的。她本能的觉得,这些人参和何首乌很不一般,一定能帮助自己。
可是,她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难道古玉不想再给她人参和何首乌了?
宇文公主失望的坐在药田里,苦思冥想。她想帮宇文如豫解决这个难题,她想文姬夫人不要忧心,她还希望檀香别再生她的气,能重新快乐的带着她一起玩耍。
宇文公主哪里知道,古玉防的不是她和镇南侯府的其他人,正是喜笑霖。
喜笑霖想喝宇文公主的血,但在它彻底成妖之前,它不能轻易的动手,暴露自己的踪迹。他见药田里有人参和何首乌,全都是修炼时难得的进补的佳品,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四处寻找。
老鼠精的嗅觉灵敏,它能闻到人参和何首乌的味道。方圆百里的人参和何首乌都因此不保,古玉又怎么敢再在这片药田里种下它们。
宇文如豫站在尘微堂门前,看着昨天宇文公主画的天书,久久不能动弹。
如果说,昨天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宇文公主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一切奇奇怪怪的事不过是巧合,或者都是有心人所为,那么,这道天书,便把他心中仅存的那点希望,全部破碎。
文姬夫人和原伯中看到这天书,起初也只当是小孩子的鬼画桃符,但平安无事的经过了一晚之后,现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不得不相信,宇文公主不但来历不明,而且还特别的玄乎。
文姬夫人不想自己与宇文如豫的关系太僵,对此事再三缄默。原伯中本着是外人不方便多说的态度,也不主动提起。宇文如豫不是傻瓜,尽管他们两位都对这天书视而不见,他却不可能做到。
他已经在尘微堂的天书面前,站了快一个时辰。没有人敢上前来问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小侯爷突然发了脾气,拿他们撒气。
宇文公主从药田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柳枝,甩来甩去。她见宇文如豫站在那里,很开心的跑了过去,然后把手里的柳枝编成了一个圆圈,戴在宇文如豫的头上。
“可儿,怎么你一个人?”宇文如豫注意到,没有人带着她,立刻沉下脸来,正准备叫人问话,宇文公主伸手捂着他的嘴,自己咧嘴一笑,指了指书房,要他带她进去。
宇文如豫带她进到书房之后,宇文公主爬上椅子,拿起狼毫,又准备开始写天书。
她在药田里想了很久,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她再次进入古玉世界,没有其他东西出现,也没人跟她商量,她只能沮丧地退了出来。
后来再想想,天书是镇住那妖怪的唯一办法,宇文公主准备多写一点,把其它的房子都贴上天书,包括宝音馆。
经过昨晚的观察之后,宇文公主直觉喜笑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但是这次她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才敢告诉他们。
宇文公主没有把握,这些天书能降住喜笑霖,但只要能使他在众人面前现身,就足以证明她当初对喜笑霖的厌恶是有证据的。
这样,檀香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了,文姬夫人也不会怀疑这些事情与她有关,宇文如豫也不必因为维护她而闹得家里不合,她也能快快乐乐的在镇南侯府生活下去。
宇文如豫几次想抢下她手中的狼毫,但最终都没有动手。他不忍心伤害宇文公主,他知道,她正在尽全力的帮助他。如果连他都不能理解她,不支持她,会伤害她的。
宇文公主依旧憋得小脸胀红,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童,一下子记住如此繁复的天书,实在是太耗神耗力。
宇文如豫见她急得满头大汗,比上次更加辛苦。很快,宇文公主就湿透了衣裳,脸上的汗水,如雨水般,啪啪啪的直往下掉。
“可儿,你休息一下。”宇文如豫不管不顾的抢过了狼毫,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下人赶紧送来了茶水和点心,宇文如豫不管她愿不愿意,全都塞到她的嘴里。
宇文公主委屈的鼓着腮梆子,不是她故意要卖萌,实在是塞进嘴里的东西太多了,满满当当的,她只要一张嘴,就会有点心沫喷出来。
“其实你是会说话的,对不对?”宇文如豫忽然感到很悲哀,她明明就是个身体健全会说话的孩子,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开口。哪怕是在镇南侯府有难之时,她宁愿用行动去帮助他们,也不肯开口跟他交流心得。
宇文公主见他皱眉,嘴角紧紧的抿着,绷成了一根线,伸手轻轻的在上面抚摸着。
她无法用语言来告诉她,她的脑子很乱,她不记得自己会不会说话,会说什么话,她只是觉得他们说的东西她都很熟悉,但要她开口来说,她就迷茫了。
她当然喜欢每话,也喜欢坐在文姬夫人的膝盖上,听原伯中讲故事,在精彩之处大声叫好。只是,她的脑子很乱,很混沌,就像混着泥沙的河水,分不成哪个是沙哪个是水。
她需要长时间的沉淀,直到那些浑浊的泥沙全部沉到底部,她才能看到清澈的河水,才会有清晰的思路。
宇文如豫自顾自的说完之后,叹了叹气。忽然,感觉手心冰凉,这才想起,刚才宇文公主用脑过度,湿透了全身。他的掌心抚在她的背上,都已经感觉到湿意。
“来,哥哥给你换身衣裳。”檀香不在,宇文如豫也不愿意假手于人,他带着宇文公主来到卧房,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将她全身擦干,然后,将她往被子里一裹,自己翻箱倒柜的找她的衣裳。
宇文公主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她自娱自乐,咯咯笑着。一会把手伸出来,在空中挥舞,一会把脚露出来,自己惬意的欣赏着那如珍珠般可爱漂亮的脚趾头。
宇文如豫第一次伺候人,平时他穿衣吃饭都是别人服侍,突然的,要他来服侍小孩,竟没有头脑。他明明记得宇文公主的衣裳放在柜子里,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他越着急就越找不到,宇文公主索性爬出被子,坐在上面看着他哈哈大笑。
宇文如豫走过去,用被子裹住她,故意吓唬她:“这样跑出来会着凉生病的!到时候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小心老鼠来啃你的脚丫子。”
宇文如豫话音刚落,宇文公主突然的站了起来。她推开宇文如豫,自己跑到大衣箱子面前,从里面掏出衣裳。宇文如豫这才想起,她的衣裳都单独放在箱子里,不在自己的衣柜里。
赶紧的,给她穿好了,宇文公主又火急火燎的跑回到书房里。这次,她思如泉涌,很快,就把天书写出来了。
这次一共有二十张。
宇文如豫以为她又要去张贴天书,正准备带她去清心阁,她却拉着宇文如豫去了宝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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