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杂碎!有本事放开我一对一单挑!”
峻熙在心中盘算着魔力通路积蓄魔力的时间,朝着那一动不动的魔帝大吼。
“这便是那两个家伙留下来的宝物吗?确实很不错呢。”
魔帝缓缓地开口,只是对于峻熙的挑衅聪耳不闻。
惩罚者当然明白魔帝口中的“那两个家伙”是谁,可只要对方能够接上自己的话茬就足够了。
“呸!就凭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敢妄自评论那两位大人?”
“多说无益。本座如今的魔力承受量差不多已经快达到上限了,你确实很强,但依靠的却是前辈留下的准备而已。”
魔帝的座椅开始向后移动,朝着起源魔族族地的深处而去。
“比之一般的神眷者,你的力量或许是其中最惊艳的。但你终究还是不如那两个人。”
随着魔帝的身影逐渐远去,惩罚者想要挣扎开这层层环绕在身上的血棘,但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这牢固的束缚。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操控血棘大阵的魔族以一种甚至可以视之为挑衅的速度缓缓朝他视野那头离开。
不过速度虽然相对而言很慢,可是在救世圣铠积蓄魔力完成释放永续天火的时候,对方早就离开视野范围内了吧。
到时候虽然可以选择去追击,但又不得不在意路途中那高耸入云的擎天魔树。
再者就是血棘大阵还好端端地摆放在那儿,即使魔帝这个时候已经离开,可潜在的威胁还是很大。
说不定还是得依靠安德瑞的末日雷匣开路才行。
也就是说自己拼死拼活冒着血棘大阵的威能一路冲杀到这儿,没有成功杀死魔帝不说,还白白浪费了很多魔力承受量。
反正现在要是让惩罚者与那棵大得离谱的擎天魔树对抗,可能要拼上全部的底牌再加上留下严重后遗症的风险才有把握击败对方。
直到火焰又一次将血棘吞噬,魔帝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起源魔族族地深处的某个地方,无法被惩罚者观察到。
“啊啊啊啊,我到底是干了什么!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跑了!”
峻熙恼怒地大叫,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安德瑞的喊声:“峻熙!魔帝现在怎么样了!”
显然是尚处在血棘大阵外的人发觉血棘大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运作了,所以才朝这边喊话,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峻熙想开口,可是又一想到连续用了这么多魔法都没能斩杀目标就有点耻于开口。
而当他思忖之间,擎天魔树突然发生了惊天的异变——
“魔帝大人?您没事吧?”一头系着魔帝的座椅,一头在千里一矢手上的绳子被他放了下来。
“血棘大阵虽然说布置了这么多年,但真正将威力催动到这种程度也还是第一次。”
魔帝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在心中还在暗自称奇,没想到一个人类可以凭借当年那两个家伙留下来的东西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
按照他的分析来看,若是在没有任何提前准备的情况下与这个人对上,七大护法全力出击才有机会将对方压制。
至于自己的攻击方式,陷入在对方眼里不够看。
即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想要束缚对方也是难上加难,否则偌大一个血棘大阵,为何还是挡不住这一个人的突击?
如今距离那大阵已经太远,自己就是还可以控制部分血棘之种爆发,也由于看不见局势和操控里下降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战还是逃?”
千里一矢放下绳子后,直到刚刚才缓过气来。
一般情况下,这种力气活可都是由轰熊那个大块头来做的。即使魔帝的座位下安装了定轨滑轮,想要拉扯这么远的距离也是很不容易的。
“你要明白仅仅是一个惩罚者就可以让本座的血棘大阵形同虚设,只能趁着对方被压制的时候回来。更何况在这片区域外,还有着两个镇魔者以及数量不少的神眷者。这种情况下,是战是逃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简而言之,打不过,只能逃。
“我起源魔族已经躲躲藏藏数百年,这个时候还是要选择逃走吗?”千里一矢面露苦涩。
“我族在北米瑞斯那一战中几乎就可以说覆灭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我们没有生路。”
魔帝面色沉稳地说:“毒龙曾经说过,距离此地不远处有一个叫罗克郡城的地方,那里盘踞着他们背后势力的一个总部。”
“而且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在这魔动山脉中蛰伏一段时间,而后混入哈尔门王国到达毒龙最开始与我们约定的地方。”
“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回到魔动山脉呢?我们当时完全可以在哈尔门王国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而后混入西部世界啊?”
冰澜九尾显然看不懂魔帝执意要回魔动山脉的原因。
“经此一败,他们猎魔协会和镇魔者绝对不会放任我们逍遥在哈尔门王国境内。即使找不到我们,也会出动更多的力量一起搜索,一如前几个月寻找大魔法师转世的所在地一样。到时候我们的红眼可不是能够随随便便隐藏起来的。”
魔帝面露一丝阴霾:“更何况我们回到魔动山脉,还会握有诸多底牌。本来以为赤焰虎一族在炎神的带领下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可事实证明它们也回不来了。”
“而天引承诺的援军,要是可以来就更好,如今没有来也在本座的意料之中,不提也罢。”
他在嘴角在这个时候突然微微上扬:“但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起源魔族之所以能够在这魔动山脉内立足,令永生之皇和大魔法师不愿拼个两败俱伤而放弃扫荡魔动山脉的根基,就是外面的那棵擎天魔树。我们自然有机会在本座解开擎天魔树的封印前撤离。但他们可就不一样了。”
仅剩的几大护法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
“灭族之仇,本座焉能不报?当他们选择投入我们一起经营了几百年的族地开始,就已经是死路一条。”
擎天魔树的威力也许在这几百年间已经被淡忘,可在几天前才见识到这棵成长到不可思议地步的魔树再次大显魔威时,包括魔帝在内的所有人才对这棵被封印了这么久的魔树有了新的认识。
至少他们认为如果再发生上次与擎天魔树大战的局面,拼上整个起源魔族都不一定拿得下对方。
火焰从魔帝的视角一处升起,他清楚那是惩罚者峻熙在血棘大阵中不止一次动用过的魔法在起作用。
这也表明对方已经摆脱了自己血棘的控制。
“是时候该走了。”魔帝招招手,让千里一矢和无尽魔渊这两大护法将自己从座椅上搀扶起来。
如今在这曾经威慑半个世界的魔帝身旁,只有这两个人类一族的护法了。
剩下的冰澜九尾也面露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跟在三人后面朝着密道的方向缓慢移动。
“哦,对了。”魔帝忽然转头看向远处的擎天魔树:“你自由了。”
这短短的四个字蕴含的意思,让得擎天魔树发出震天动地的颤抖。
庞大的树干像是下一刻就要拔地而起般,带着大地猛烈地震动,建筑在其上的简易房屋在第一时间就经受不住这般的轰动而纷纷倒塌!
大地龟裂,天空哀鸣,就连血棘大阵中那些血棘都像是受到了刺激般突然疯长,就如一条条从地底伸出的血腥触手,要将这世间万物都刺穿!
只有魔帝知道,那一刻是擎天魔树灵核内所有血棘之种都消失的时刻,最为纯粹和强大的擎天魔树之力即将爆发!
“快些离开此地,那棵魔树的威力可能会将这一大块区域都夷为平地,甚至成为魔动山脉新在主宰。”
魔帝的话让另外三个魔族心中一凛,加速走向那通往安全区域的秘密通道。
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从峻熙的背后传出,他急忙回头一看,见是那上一刻还平静地像一棵普普通通大树的擎天魔树此刻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在那里挣扎,在那里狂舞!
无数根须拖拽着巨大的岩石拔地而起,目光不及的地方还有像是蝗虫过境般遮天蔽日的枝条这高空中乱舞。
而在他是身后,失去魔帝掌控的血棘也像是回应擎天魔树苏醒样快速增长,就像血棘大阵再次被催动了一样。
好在【永恒冰封】的效果还在,那些原本被冰封的血棘在挣脱冰盖的那一刻就直接冻裂,化作无数碎片掉落一地。
而先前未爆发的血棘之种也几乎在同时刺破魔法造就的冰盖,取代已经破碎的血棘形成一座蠕动的血色森林。
被巨大根须带起的石块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轰击,惩罚者自然不敢怠慢。
要是被那个石块击中,无亚于透过铠甲的防御对自身打出的“真实伤害”,即使可以用治愈魔法恢复,也还是会对战斗产生一些影响。
然而那些比人还大的石块不止一个两个,而是铺天盖地地砸来。
又像回到了血棘大阵不断躲避的时候,惩罚者的身影在石雨中穿梭,但无奈一轮轰击后扬起了不小的灰尘,后面只能依靠听觉之内的感官躲避。
一块巨石在惩罚者落地后不久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峻熙的上空,反应迅敏的惩罚者当即合成一面盾牌,付出被震飞和轻微内伤的代价,才堪堪挡下这飞来横祸。
可不用魔法还好,一旦使用,就引起了擎天魔树本能的反抗。
像是在怒吼一般,擎天魔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条粗大的枝条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头盖脸地就抽打而来。
混乱之中峻熙只是在留意空中有轨迹可寻的巨石,根本就没有在意视野的一侧袭来意料之外的攻击!
“噗!——”
峻熙被那快到不可思议的枝条直接抽飞到空中,他直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火辣辣地痛觉支配整个身躯。
当这一位猎魔协会的最强者落地时,已是说不出的狼狈。
七星脱离,倒插在距离他十几米外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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