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水回到已住了大半个月的房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段时间为更好使用能力而练习的,诸如精神力、体力等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现在已然入夜,整天下来的锻炼也让他有些疲惫。
回到房间后,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都到燃魔月下旬了,再这么打扰下去,肯定会被官远怀疑的。
必须尽快想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
如果到了下个月码头还不开放,也可以考虑沿着格林河,找比较个港口城市去偷渡。
话说六翼也有负责偷渡的部门来着,要不放点消息把六翼的人引出来,然后顺带查出偷渡部门所在地?
这种时候,危险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同样一个危险的组织来办,反而让于东水觉得安心。
毕竟也算是“百年老店”,总不会轮到自己偷渡时才翻船吧。
说话回来,官远最近好像又忙起来了。
难道是发现了有关六翼案件的新线索?
有空要去问问情况才行,这也不失为一条后路。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于东水安静地思考。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刚好才想到的官远。
“哟,稀客啊!来来来,这里坐!”
于东水热情地邀请他进入房间,当真把这儿看成了自己家里。
“多谢了。”
官远不见外地来到于东水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把手中拿着的一壶酒放在他对面道:
“最近城里来了只老狐狸,抓他要费点时间,所以一直没来看望魔术王,多多见谅。”
于东水忙罢手说:“那有的事,要见谅这话还是我于东水该说的,打扰官兄这么久,也不知如何报答。”
官远此时已经打开酒壶,给二人各倒满一杯。
“报答我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毕竟在这里,我也没多少熟人,和你聊天也很解闷。”
官远将其中一杯推向于东水,举手作势要干杯:“来,喝了!郡守赏的好酒,我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于东水接过杯子与官远碰道:“我又不是酒鬼,为什么每次喝酒都要叫上我?”
二人一饮而尽。
“因为自从加入······不,成为郡守座下幕僚后,很久都没有敞开心扉地跟朋友聊天了。”
官远的话语间带有一丝伤感,可深处似乎还藏有一点微妙感情,被于东水直接忽视。
“你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讨生活,也挺不容易。要不和我一起跑路得了?”
“那可不行,郡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他。”
“不能轻易离开?”于东水自己把酒杯倒满:“那你做很多内心挣扎后,再和我离开就不是轻易了吧?”
“魔术王还是喜欢开玩笑。”官远说:“我记得开始第一句话就说自己不是酒鬼,怎么自己就满上了?”
“还不是为了助兴。”
“助兴······”官远晃了晃酒杯,眼神被反射着灯光的酒面吸引:“喂,你有没有想过,就在这里住下了。”
“在这里?”于东水对突然提出的这个意见,有点不知所措。
“对,住在这里,你不是要躲避仇家吗?皇帝前几天可是遭遇了大麻烦,可能帮不了你了。”
“我找皇帝帮·······对,皇帝绝对会帮我的,我可是他御赐的魔术王!”
于东水差点就忘记他是用“找皇帝帮忙解决仇家”的理由暂时骗过官远。
“虽然你可能很受他宠信,但现在委实不是个好时间。”
官远将第二杯喝干。
“哦?此话怎讲?”
于东水有点蒙逼,皇帝这样的大人物还会遇到麻烦?
不应该大手一挥,就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吗?
“嗯,也不怪于兄不知道,毕竟这些日子,于兄都没有接触过外面。但作为政府编外人员的我,对这件事还是或多或少听到了点风声。”
“别买关子了,有屁快放!”
“呵,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皇帝和教皇在十五日时,在伊阿乌尔里皇都发生严重冲突,世俗皇权与教会教权已完全决裂,贝格烈将要陷入不归的泥潭中了。”从官远口气里,似乎好像听出了满意的感情。
“皇帝为安顿皇都里的官员贵族派系纷争,以及外面民众强烈不安,已经应接不暇。如果于兄现在前往皇都,怕是会吃一个闭门羹。”
于东水虽然不知对方所说教权和皇权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皇帝为何要去忌惮教皇,还必须稳定官员贵族的立场。
但这种话从官远口中说出,于东水还是不由地感到忐忑不安。
咦,不对呀,我又不是真地要去找皇帝,皇帝出了事,关我于东水有什么影响?
就这样,那小小的不安感觉便一瞬即逝。
“咳咳,额,这确实有些难办。不过我还是相信。皇帝会抽出手保我的。”
“于兄有没有想过,如果一次、二次、三次求皇帝未果的情况下,你的仇家就会发现你的踪迹,在皇帝松口前,就将你抓住?”
官远继续劝说:“于兄也说过,你仇家权势之大,只有皇帝可以保你。这样说来,皇帝身边应该也有他们的眼线。”
“你这样贸然过去求皇帝,不说这位自顾不暇的皇帝,会不会为一个魔术王与大贵族翻脸,你可能先一步就被干掉了呀!”
果然不愧是混官场的,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于东水只好说:“那么官兄的意思是什么呢?我留在这里,不更有可能被仇家直接搞事吗?”
“那可说不好哦?”官远进入了这次的正题。
“如果你可以加入郡守帐下,不说以后可以在仕途获得多大成就,至少郡守是可以保住你啊!”
于东水不解的说:“皇帝都不一定保我,你怎么保证一个郡的郡守,就可以保住我?”
“范郡守可是边境伯爵,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手上握有整整一个郡的自主权和兵权,就算是里皇都公爵到这里来,都会主动坐在郡守下座。”
官远握紧拳头激动地说:“如果兄弟可以加入范郡守帐下,绝对可以避免仇家追杀,而且还能得到所有人尊重,这样是不是很好?!”
“那个、额,官远兄,冷静点。就算我同意加入郡守帐下,郡守他老人家也不一定会收我吧,我除了变魔术外可一无是处?”
于东水被官远的热情吓了一跳。
“第一,郡守只有四十岁,不算老人家。第二,只要你同意,我就有办法让郡守把你也收入帐下,并加以款待。”
官远认真回答:“这之后能不能成为郡守身边红人,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哦。”
麻烦,没想到官远才是罗克郡里最大的麻烦!
于东水被这一层层套路打得无力反驳。
完全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官远的邀请,虽然说直接了当地拒绝也不是不可,可这样不就伤了一位老朋友的心吗?
经历了这么多的于东水,再也不忍失去任何一个身边的人了。
“可以,容我想想吗?”
于东水沉默良久后才再次开口。
官远盯着他失神的双眼道:“好吧,想通了就告诉我一声,我等你。”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到达门口后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对他说:
“这几天留个心眼,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了郡守的旨意。因为听说魔术王来到这里有点爱才之心······你不会怪我暴露了你的身份吧?”
“郡守知道我在这里?”于东水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但随即觉得既然对方有心想保自己,也不会到处宣扬,于是回道:
“没问题的,为什么让我留个心眼?”
“郡守的征服欲很强啦,保不准会有人把你直接抓到那里强行就范。不过在我家的话,应该也没太大问题。总之小心点吧,下次见!”
而后,官远走出了房间。
郡守是个变态吗?!不加入还要用强的?
于东水重新开始闭目养神。
算了,明天联系一下玹弥帮那群家伙,把我打点掩护后弄出去,罗克郡城是待不下去了。
官远回到自己房间后,脸上原本让人感到友好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一般冷酷。
如同摘下了一副在外示人的面具,身躯依旧是那个身躯,但内在与其他人所想当然以为的那个内在,却是天地之差。
他从封锁的秘密箱子里,拿出一瓶淡蓝色的液体。
看上去晶莹剔透,仿佛是蓝水晶融化后形成的瑰宝。
但官远知道,这样一瓶液体,对普通人来说是强效的短时间内提升身体机能,达到超人水准的兴奋剂。
而对大魔法师转世来说,是致命毒药。
记载于猎魔协会档案里的秘密武器,被唤做【魔力髓液】的机密。
这样一瓶神秘东西,可是他背后那组织为了报答每一位“战斗”在前线的成员,特别准备的保命武器。
通过庞大的情报、交易网,才以高价从猎魔协会内部买到。
如今虽然要用在计划上,但官远并不觉得这是种浪费。
来源的问题,郡守也相信了自己所谓“在一位猎魔协会的朋友送来防身的”这种鬼话。
不得不说,郡守对外是谨慎又谨慎。
但对于身边已经获得信任的人,却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作为这场卷入大魔法师转世的大型游戏,自己只需要作为一名不为人知的策划者与旁观者就足够了。
刚刚已经在于东水那儿跟他打了一剂提醒针,至少事发时,不会想到是他亲手安排就达到目的了。
大魔法师转世很恐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所以即使与郡守做出详细安排与计划,他还是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拿下这足以将世界易主的大棋子。
如果行动到时失败,就必须先保证自身安全。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大魔法师转世与郡守无论谁最终会赢,对自己都有好处。
大魔法师转世赢了,就当是为组织除去个敌对贵族,可以获得丰厚奖赏。
郡守赢了,自己当然也就官运昌隆,可以打入政府更深处。
作壁上观即可。
官运露出阴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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