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杰叹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无关同情。
季芸芸的眼亮了一下，“你关心我？”
“我对你跟沈桑于颜思是一样的。”到底是不愿给她希望，何苏杰不想欺骗她。
她脸上的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她低了声，“我知道了。”
何苏杰想了想，说：“还是过去纪墨然那边吧。”
两个人待在一起太久，他怕季芸芸会多想。
果然，下一秒她就问，“你跟她……”
“我跟她的事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对不起了。”
他跟梁芝蓉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之间相互折磨的时间比恋爱的时间长多了，可他们两个人都放不开。
何苏杰不敢说自己完全释怀，对梁芝蓉毫无芥蒂，但他是真爱她，不想也不愿再蹉跎再失去！
季芸芸纹丝不动，何苏杰说：“我跟她大概八年前就认识，七年多以前就恋爱，这样你输得心服口服了吗？”
何苏杰能感觉得出，季芸芸并没有多喜欢他。只是刚好他年轻，刚好他有一个好背景，刚好缺一个人疼爱她而已。
“服了。”心里心心念念的那一丝不甘，也没了。
比她早出现，比她早认识他。季芸芸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你喜欢过我吗？”
“我曾经很努力地想要去喜欢你。”他说。
“可终究没喜欢上。”季芸芸倏地打开病房门，快步走回纪墨然的病房。
如果喜欢上，那他就不会跟梁芝蓉结婚结得那么果断，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她。
季芸芸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己出现得不够早，只怪自己没有优秀到让他移不开目光。
她心慌，没有敲门就打开病房。病房里，沈桑跟纪墨然正吻得难分难解，季芸芸瞬间转身，“你们继续，我去外间呆着。”
“不，不用了……”沈桑推开纪墨然，太丢人了。
纪墨然恋恋不舍，在她脖子上又亲一口，沈桑羞得直接捶他。
季芸芸坐回她之前的位置，“阿思呢？”
沈桑指指洗手间，“那里。”于颜思进去都好久了。
于颜思磨蹭的时间确实久了些，等何苏杰回来，几人又叫了外卖，她才犹豫不决地出来。
她把沈桑喊过来，低声跟她说话。沈桑眉头紧锁，“你好像不是这个时候的。”
大姨妈……
难怪她这么久不愿意出来。
她跟于颜思同寝几年，对于颜思的某些事情了如指掌。
“我上个月没来，所以……”于颜思很尴尬，她自己垫了纸巾，可依旧觉得不舒服。
“哦，内分泌失调。”沈桑很不厚道地取笑她。
于颜思想一下子把她按到马桶里！
“我让人给你送套衣服过来，顺便送点大姨妈巾。”作为病房的半个女主人，沈桑觉得这点义务是应该的。
衣服比晚饭来得早，于颜思草草冲个澡，换了衣服出去。
季芸芸饶有兴致道：“起先还说送我两套衣服，没想到要沈桑送你一套。”
纪墨然跟何苏杰都是有家室的男人，对这种事情是见怪不怪。
于颜思愤愤不平，“你现在来大姨妈，我让人给你送十套！”
“可别，上周才把她送走了，亲戚也不是这么照顾我的！会失血过多而亡的！”抛开楚家那件事，季芸芸跟于颜思关系是很铁的。
她已经想通了，她跟于颜思沈桑是不可能绝交的。
她们不让她走，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失约的理由，她自己会跟楚家的人解释。
沈桑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们两个斗嘴了。
晚餐很快送过来，为照顾纪墨然跟沈桑这两个半残废，他们在病床旁边支了一个小桌子，纪墨然坐床上，她们各自找凳。
在病床前聚餐，他们果断是一群疯子。
动筷两下，季芸芸的手机就被夺命Call，因着她跟楚家那两个小太子的事，几人都怪异地望着她。
季芸芸晃晃手机，“我经济人。”
那头噼里啪啦跟她说了一通，她淡淡地回一句，“我在吃饭。”
估计她经济人要求她尽快赶去会场，她又说，“我不去了，我在沈桑这里。”
那头又说了一句，她忽地来了脾气，“不给我就不给我！两个合约了不起？不给我违约的人也不是！别跟我解释那些。告就告，我打不起官司呀？”
季芸芸牛逼哄哄地挂了电话。
沈桑默默对她竖起拇指！打得起，芸妞你绝对打得起！
季芸芸哼哼两声，她脾气本来就这样。
于颜思的筷子啪地掉下地，她脑门冷汗直流，惨白着一张脸，“桑桑……我下腹好疼啊！”
之前在洗手间的时候也这么疼过，可于颜思只当大姨妈来前的痛经，在洗手间蹲了一会，缓过去了。
可这下……她忍不了。
钻心的疼。
“我去喊护士过来给你看看。”季芸芸站起来，何苏杰睨着她，好像生怕她逃走一样，“我去。”
季芸芸一咽，她的信用真不值钱。
护士匆匆把于颜思送到隔壁空着的病房，给她检查，男士不方便进去，何苏杰就在纪墨然的房里陪着纪墨然。
护士一听于颜思是大姨妈疼，转身就给楼下妇科打电话。
幸好这家医院够大，这天有两个产妇在楼下待产，妇科医生留下值班。
沈桑跟季芸芸在门外等，妇科一出来就问谁是她丈夫。
这么经典的台词……
季芸芸跟沈桑都呆住了。最后还是季芸芸先反应过来，“她还没结婚。”
“那男朋友呢？”
“她……”季芸芸想了想，“分手了。”
至少，周封义是分手了吧。
最近也没看于颜思跟谁恋爱过！
妇科医生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层是高级病房，住进来的人都非富即贵。
但是上流社会，并不见得没人渣！
她沉声道：“那你们谁能做主？”
季芸芸一指沈桑，“这是她嫂子，旁边病房住着的是她哥哥。”
纪氏的千金……
妇科医生倒抽一口气，纪墨然的大名她是记得的！
沈桑讷讷地笑，“她怎么了？”
“见红了，这孩子你们家打算要吗？”又未婚，又分手了。
妇科医生真拿不定主意，这孩子是保还是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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