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帝王之家最是薄情,皇上若能用情如此,当年也不会闹出四王之乱,几个儿子为了储君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了。
几段歌舞之后,丝竹管弦也停歇。宴会中,皇上不免要对这两国的使臣加以表彰安抚。
这次两国又派了王室之女前来,不得不重视。使臣虽为在书涵中言明,但公主身份毕竟金贵,不是为和亲而来还能为何?
“扶月国公主羽秋月,离国公主阴离雪。参见皇上。”得皇上宣召,两位公主起身下座便行了礼。阴离雪一手斜在胸前躬身行了本国之礼。
秋月则是入乡随俗,事先观察好了,端端正正的一跪一拜。
苏絮应付这种大场面还是第一次,坐于秦宣颜身边也只顾着看了,这两位公主容貌姣好,又别有资质,她一女子见了都要叹服的。
却见盛长歌和秦宣容两人根本不为所动,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那两个公主的司马昭之心,从盛长歌进殿之后就展露无遗了。欣赏歌舞时还有意无意的朝他望去。
不过秦宣容与他坐的近,也不知道这二位公主在看的是哪个。
迎宾庆贺的舞乐之后,轮到才女们表演自己的技艺。高台金毡上,有明烛十二座环绕,点缀着莹莹之光,把夜色昏沉与灯火明明都占了去。
此台也有盛名,名为映月。这可不是礼部取了个图省事的名字,而是此台真有能辉映月光的神奇之处。映月台露天而建,每有月华照进,台下都能映出。
盛长歌简单给苏絮讲了一下个中缘故。
苏絮笑:“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等下又不会上那台子献艺。”
盛长歌道:“这种事,谁又说的准呢。”
而后倒了一杯酒来敬她,苏絮立刻羞的埋下头去。说到这酒啊……咳咳,她上回在盛长歌面前醉过一次之后,可是发誓说要戒半年的。
盛长歌抿嘴,笑意温和,自己饮了。
秦宣颜也在边上劝着她喝:“苏絮你不喝吗?这可是我父皇宫中珍藏的佳酿,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苏絮很难为情的摆了摆手,辞道:“喝酒误事,误事啊…”
慕婷婷她们在对面将这一切看的真真切切,纷纷咬牙。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世子亲自倒酒不给面子,公主来劝又不给面子。
架子真大!
一女不服气也站了起来,先对着皇上贵妃和公主皇子们行了礼后,也登上了映月台。
此女长得倒是颇有姿色,着一身火红石榴裙更显得人比花娇。只是她今日的穿着打扮,都与这映月二字格格不入,一曲舞的虽是不错,可却失了意境,乐声未止,就被皇上喝退。
“真给我们青国丢人,看,被比下去了吧。”秦宣颜不满道。
她岂会看不出刚才那位是存心想在人前卖弄,跳一支舞眼神就往盛长歌身上瞟过数次,对苏絮更是不怀好意。但毕竟今夜的宫宴有外人在场,她这个公主还不至于这点肚量都没有。
也想她能表现的好一点,以展示青国的歌舞出众。结果就跳出这么个德性来。刚才随便一个舞姬都能把她这段不伦不类的莲步舞给比下去了。待下一位才女站起时,阴离雪突然起身一个飞跃施展轻功跳上了高台。
豪迈道:“既然是歌舞助兴,你们青国人光是欣赏自己的舞蹈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看本公主跳一段离国的流云覆雪如何?”
台下群臣愕然一片,流云覆雪?
这是什么舞,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皇上的妃嫔舞姬们也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苏絮小声问盛长歌:“流云覆雪?这是什么?”想的是他游历过大江南北,见多识广,应是听过的。不想盛长歌居然也说不知道。
皇上也对此闻所未闻的离国之舞有了些兴趣,点点头也允了。
刚才站起那位才女只能一脸尴尬的坐了回去。心中骂着:没规矩!
离国公主这是把皇上的玉章宫当自己家了?挺随心所欲啊。
慕婷婷宽慰道:“反正都是要上台的,早一个晚一个有什么关系。”
那郡主阴阳怪气道:“慕小姐当然没什么关系了,每年宫宴上你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可都是压轴的。谁能有你出彩,不过今年可是不同了。你看阴家公主那个狐媚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打算勾谁的魂呢!”
阴离雪穿着不能作长袖的仙子舞,但是其体态轻盈也未必需要衣装来衬,只提了两把短剑在手。都磨的锃亮,剑光,月光,烛火三者交相辉映,流云覆雪不用专门的琴师奏乐,只是剑舞,夹杂腰间铜铃的碎声。简单朴素。
却能够令人眼前一亮。
与先前那人刚好相反,阴离雪是舞跳的不怎么样,但凭的就是这点异域风情,赢她赢得彻底。台下不少公子都对她赞不绝口。
苏絮道:“我说怎么觉得哪里奇怪,没有乐师弹琴。不过说是离国独有的舞步,就算有编排的曲子,本国的乐师应该也不会弹奏吧。”
盛长歌一脸不可思议:“什么?絮儿,你居然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鬼话?”
盛长歌道:“她使的是剑法,又不是舞。当然不需要配乐。你看他们离国的侍女和使臣,不也是满脸惊愕吗,可能他们也没想到公主会这么大胆冒失吧。不过这剑法确实是离国独有的,寻常人很难一眼就看出来。华而不实。用来真刀真枪的跟人拼反倒不如这样当作玩乐。”
就连皇上也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但是异国的公主可就是不是赏点金银珠宝那么简单就能打发的,还正在犹豫呢,阴离雪就主动开口提出了和亲之事。
这本该由离国的臣下去解释的,可是阴离雪心直口快,就自己说了。
“早听闻七皇子风雅清流,文采出众。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人为妻,虽死无憾。”
阴离雪语出惊人,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褒贬不一。就连秦宣容都变了脸色,愿意为他锦上添花的人,青国比比皆是。可是愿意为他死的人,这世上还真没几个。
秦宣瑜瞥见七弟有些动容,转头冷道:“这么轻率就能说出口的,恐怕信不得。”
秦宣容先是一怔,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神色。盛长歌则是对他打趣:“艳福不浅。”
然后就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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