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什么都没看。”盛长歌沉声道，苏絮哪里信他，急忙伸手就进胡拽了一件衣服罩在肩上，还好木桶之中撒这厚厚一层月季花瓣，遮挡的还算严实。
她的脸立刻羞的飞红，而盛长歌好像一点都不避讳这种事，看的那也是光明正大。
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絮怒斥：“出去，你快给我出去。”
“我来是有话跟你说。”盛长歌见她不放心，于是侧过身去，双眼直视前方的画屏。
又问道：“今日你见到赵家小姐了？”
“…嗯。”苏絮慌里慌张的披上衣服，里外胡乱的弄了好几层，直到把自己裹成了粽子，才允许盛长歌转过头来。
他看见苏絮这一副滑稽样，勉强绷住脸上的寒霜，严肃道：“别淌这浑水了。事关二位皇子，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我知道。”苏絮坚定的看着他，想来，盛长歌的眼线遍布京城，五皇子七皇子那儿不容易下手，对丞相府的监视可不会放松。极有可能是从派去监视丞相府的人报给他的。
虽然苏絮很相信盛长歌，但是她更相信自己。况且赵姮如的过敏症状再拖延，可能会要她性命。自己总不能见死都不救吧。
盛长歌微微皱眉，“但你还是要去对吗？”
苏絮点点头，盛长歌这么紧张干什么？据她所知，盛府之所以能长兴不衰，除了盛长歌战功卓著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跟秦宣容秦宣瑜两位有继位之望的皇子都有过深交。
盛长歌并非阳奉阴违左右逢源之人，与两位皇子相交也是出于兴致相投。他征战沙场时结识了五皇子，二人共患难同生死了一段日子，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苏絮抬眸笑了笑：“你这是担心我？”
“嗯。”盛长歌一把将她抱如怀里，却哭笑不得的发现，她刚才胡乱穿着的衣服有些松了，自己抱着的时候也不敢用力，怕把她衣服给蹭掉。
最后叹了口气：“絮儿，你为何还是如此不懂的保护自己…”
“我有吗…”
第二日，林侍卫又请她去赵府看病，苏絮正好有了头绪，这次便没再推辞。
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赵姮如染病之事，所有府上请来的郎中都是从后门偏门进入。
不经过前堂就直接带进大小姐的房间了。以往因为请的都是男子，所以赵丞相都要亲自在场，这次苏絮进来，管的就没之前严厉。
再加上一个月都没治好，赵旭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对赵姮如也只是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治不好拉到。反正他还有一个女儿。
皇上是赐了婚，但也具体指名赵家的哪位女儿嫁给五皇子为妃，实在不行，就先嫁了二女儿。等大女儿病好再嫁到七王府去。
反正兄弟长幼有序，五皇子才成亲，七皇子那边倒是可以再拖一拖。
“林侍卫，大小姐原先是住这里？”苏絮路过一处竹苑，不禁好奇。
又见院落占地不小，里面却没什么人出入。内种松柏翠竹，却无什么花。一派苍翠秀雅。
“是。”
苏絮略作沉思，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赵夫人处。
临进门之前，苏絮特意问了服侍赵夫人的丫鬟，近来大小姐沐浴用什么泡的水。
小丫鬟如实相告，是桂花。
“那以前也是用的桂花吗？”
小丫鬟答：“不是，以前都是月季。但大小姐说，今年府里桂花开的好了，想换个新鲜花样，而且婚嫁在即，桂花也取个好意头。”
苏絮又问：“你们小姐是以前就喜欢桂花吗？”
“不是，小姐从来不喜欢花。”
小丫鬟很是无奈。大小姐喜欢兰草松竹。明明跟七皇子更配，可是丞相却一定要把她嫁给五皇子。
“那我知道了。”
苏絮一进门，赵姮如又立刻吩咐了丫鬟都退下。苏絮想到自己见她两面，都是单独相处。
终是发现了端倪。其中缘故还真不难猜。
不过是一个情字。
苏絮小声问道：“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外人听的。”
赵姮如犹豫不定的点了点头。
苏絮苦心劝道：“但是还请小姐以后不要自伤身体了。”
“你在说什么？”
赵姮如双眼闪过一丝惊异，看着苏絮的眼神有些闪躲。她这是在纠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苏絮。因为此前来的郎中都没有想到这层。
更是没能查出她到底是对什么东西过敏。
请苏絮为她看病也不是赵姮如自己的意思，她当然是希望能就这样“病”下去。病到妹妹嫁给了五皇子，这样她可以顺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没想到自己刚病了，苏絮的名声就在京城中传开，因为又是女郎中，赵旭便觉得更应该让她来瞧一瞧。没想到真让她给查出了病因。
赵姮如咬了咬牙，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大小姐不是对桂花过敏吗，怎么还用它沐浴？若此事是旁人所为，小姐恶桂花的事她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听说您，平时都很少接触什么花。”苏絮陈明事故后，也没有逼她承认。
但若把此事报到赵旭那边，赵姮如再想推婚就绝无可能了。最后在她苦苦哀求之下。
苏絮只得答应替她保密。
也不为别的。因她对秦宣容一片痴心，苏絮觉得可敬。
自苦如此，只为得心上之人相看一眼。
“苏姑娘，你，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赵姮如十分感激，险些对她俯首行礼了。
苏絮赶忙拦住，把她扶上床头，心中却还有疑惑：“不过，这件事你怎么不找慕婷婷呢？同为贵女，你应该跟她关系很好吧。”
而且慕婷婷倾慕之人是盛长歌，又跟她不冲突，找慕婷婷串通，这样岂不是更容易一些。
“唉，苏姑娘你有所不知。”
赵姮如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道了来。然后苏絮就感觉她听了一下午的说书。
书中说心病难医，果然是的。
赵姮如之所以没找慕婷婷，是因为赵璟如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赵姮如因倾慕七皇子与世无争的性子，自己也学了七八成像，平时跟其他府的小姐往来并不多，可是赵璟如不同，她跟慕婷婷等人私交甚好，所以原说是二小姐请来慕婷婷来给她看的。
但赵姮如哪儿能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二人都仰慕秦宣容，五皇子当然谁都不想嫁了。赵璟如请慕婷婷来就是为了把她彻底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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