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价多少,关乎你们能赚多少。”
“你们可以根据造工、材料、时间等等,去估算最终定价多少。”
“本官不参与其中,本官只要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利润即可,剩余的就是诸位要考虑卖给什么样的群体,他们能不能买得起。”
方源缓缓道。
他不想过分参与市场的经济。
市场应该是自由的,这样才能更加有活力。
“方刺史要多少利润?”
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相视一眼,沉声道。
方源要走的一部分也非常很重要,关乎他们还剩下多少钱。
如果要太狠,那他们就会慎重选择,不会白白替方源干活。
“放心,本官只要一成利润。”
方源看出他们想法,澹然道。
一成利润看似很低,但是实际上方源还是大赚。
比如水泥厂、烧砖厂、钢铁厂,造房子必备物质都掌握在方源手中。
他们想要建设小区,就必须从自己手里买来这些原料。
“那我们自行商议定价问题。”
柳永寿和叶承敏等人又相视一眼,点点头道。
一成利润,还在接受范围,算是开价最低了。
“那就行,那本官与你们闲聊一下。”
“比如定价的问题,在此之前,你们将广告打得响亮一些,将小区房夸上天,到时候卖的假期那就能够贵一些。”
方源缓缓道。
开始教他们一些正常买卖讨论。
“方刺史睿智!”
众人像是一眼,奉承道。
这些讨论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还可以考虑让他们分期付款!”
“比如一套房子总价是十贯,他们先付三贯,剩下的七贯分多年还,并算上利息。”
“这个分期付如果你们不敢承担风险,打广告的时候告诉他们,钱庄可以为他们承担风险,钱庄可以借钱给他们。”
方源继续道。
钱庄的出现也是为小区建设铺路的。
买房的人中估计有不少是钱不够又想买的,那么钱庄就是好东西了。
只要他们是辽州人,又或者他们有关系和担保在辽州,那么钱庄就不担心他们没有钱还。
自然,房子的钱不可能和后世那么高,钱庄借款也不可能借那么长的年限,三五年最好,最长不超过十年。
“分期付款?”
众人一愣,随即眼神一亮。
听方源这么说,这个分期付款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他们刚才还担心房子的价格会定太高,以至于一般人会觉得高而不买。
但有这个分期付款,又有钱庄作为担保,那再加上他们的影响力进行宣传,小区将大赚特赚!
“不错!”
“其中原理,就在于大额转为多个小额和利息,分时间段还钱,并且有钱庄为你们担保。”
方源点点头道。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商业教父一样。
在大唐开创新的买卖方式,这感觉也挺爽的。
“方刺史睿智!”
众人再次奉承道。
与前一次不同,这一次是真的发自内心。
随后,众人进行细节商议,区域划分,价格定位,材料价格等等的讨论。
最后,方源不再参与,随他们在会议室自由讨论,他去办公。
接下来几天,城中世家都在考察小区建设的问题。
这一日,张三送来一份吏部文书。
“州尊,朝廷要给我们这里塞一个司马。”
张三神色有点不自在。
刺史府除了刺史,长史和司马最大。
相对而言,长史的作用要比司马的大一点点。
但突然多一个司马过来,无疑就是分了一部分权力离开。
本来刺史府中方源为老大,比较少管事,几乎都是张三代理着。
现在来了一个司马,就是分走张三的一半权力,这让他打心底不舒服。
“杨思讷......这人有什么来路?”
方源看着吏部文书,眉头微皱道。
“观国公杨恭仁的小儿子。”
张三神色略显苦涩道。
来头太大,他想排挤离开也不可能。
“杨恭仁的小儿子?!”
“杨恭仁现在是不是在官居雍州牧?”
方源有些惊讶。
同时想到在朗州的杨师道。
杨恭仁是杨师道的亲哥哥。
这两人一个插手朗州武陵县的县令,一个插手自己辽州的司马,手都伸得怎么长的吗?
“是的。”
张三心中叹息,脸上涌出无力感。
帝都长安城位于京兆府,京兆府位于雍州。
因为帝都的特殊性,雍州没有刺史,最大的官是雍州牧。
如此天大的来历,他拿什么排挤杨思讷?
“一周内上任......让司户负责此事。”
方源再看一眼吏部文书,微微点头道。
这是三天前从长安城吏部送来的文书。
故而距离杨思讷上任之日已经过去三天。
正常来说,是这两三天就会到来上任的。
“是。”
张三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离开。
吏部下达的文书,就算是他不爽,他跟方源说也没有用。
方源看着张三离开的背影,轻轻摇头,他又怎么可能没看出张三的不爽呢?
但刺史府本来就是有长史和司马的,朝廷吏部调任司马过来是合情合理的,有意见也没用。
而且方源也早就想要有个司马帮忙办事,但身边没有人手没办法,朝廷既然调任过来也好,只要听话就行。
至于不听话,那身为刺史的自己,碾压一个司马还不容易?
很快,刺史府一直空着的司户一职就要有人上任一事开始传开。
夜,辽山县府后院,县令苏琛的书房,苏琛秉烛执笔,双眼看着桉桌的白纸。
用白纸写信,要么是给最尊敬的长辈写信,要么是给地位很高的人写信,要不然都用黄纸。
【臣苏琛,拜见太子殿下!】
【近日,辽州大力发展,引进十个外来世家,赶走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欲建不知何物的小区房......】
【......】
【今日,臣听闻辽州司马一职已经由观国公杨恭仁的小儿子杨思讷就任,请殿下莫要生气,三殿下血统不正,终不是您对手!】
【贞观三年二月十七!】
就这样,一夜过去,次日早上一封信快马赶向长安城,与正前往辽州城就任刺史府司马的杨思讷擦肩而过。
中午时分。
守门州吏禀报,杨思讷到任。
片刻后,守门州吏将人带进次是否。
“下官杨思讷,拜见刺史大人!”
一个有小肚腩的帅气中年人出现。
双手还捧着东西,那是他的调任证明。
“杨司户,欢迎到任辽州司马。”
方源接过证明,微笑着欢迎。
随即让州吏将旁边房间的张三等人叫出。
片刻后,张三和七曹参军以及其他经学博士等等出来。
“张三,带杨司马熟悉刺史府,与诸位同僚相互熟悉熟悉。”
方源微笑道。
杨思讷只是一个司马而已,还用不着他亲自来招待。
“是!”
张三应是。
邀请杨思讷向旁边的办公出走去。
“谢州尊!”
“谢张长史!”
杨思讷恭敬向方源行礼。
然后跟着张三走到一边去。
“杨司马,这是司户柳文石,司功汪温书......”
张三边走边介绍着。
最终,一同走进旁边的办公房。
没多时,有州吏出门,将杨思讷的东西带进来。
初来辽州城的,一般都是居住后院,如果想住外面的,得自己出钱去买。
这一日,因为刺史府司马的到来,张三等人下午都休息半天,给杨思讷洗尘接风。
方源没有到场,但报销他们在白虎会所的开支。
下午申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但方源见张三等人早就走了,也准备偷懒。
不过才刚喝口茶准备离开,杜妙颜就来了。
“方源,你有收到杜荷他们的信吗?”
杜妙颜一见到方源就问道。
她神色看似平静,但眉宇间带着担忧。
“没有,怎么了?”
方源招呼她坐下慢慢说。
“他没给我回信,但差人给我带了口信。”
“说是修整黄河堤坝发现了巨大的秘密,有人想要私吞朝廷的拨款,并想要破坏黄河堤坝以祸害数州百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
杜妙颜坐下,看着方源说道。
她收到杜荷的口信之后,担心杜荷有什么闪失。
紧张地与方源说的时候,却见方源神色平静,顿时觉得有些意外。
瞬间,杜妙颜就想到是方源让杜荷他们去黄河堤坝,听廖丰茂差遣查事情的。
“我知道的也就你刚才说的。”
方源没有隐瞒,点点头道。
“你,你怎么可以让杜荷他们去查这么危险的事?!”
“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杜妙颜顿时就急了。
胆敢私吞朝廷拨款,还胆大包天要祸害数州百姓的人,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杜荷他们都还这么年轻,没有多少经验,让他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五位国公之子,文武皆有,能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
方源摇摇头道。
当初廖丰茂来信,他没有人手安排。
刚好杜荷与秦怀玉他们到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有身份,又有头脑,还有武力,哪里能找出这么合适的人选?
“可是......”
杜妙颜还是很担心。
杜荷是他亲弟弟,她担心出事。
敢破坏黄河堤坝引水祸害数州数十万百姓,那绝对不是普通人敢做的。
“要不你转告杜相吧。”
“之前我没有证据,不敢贸然上报朝廷。”
“现在杜荷他们已经证实,以他们的身份朝廷必定会相信。”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他之前没有告知朝廷是有几个考虑的。
一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是怕打草惊蛇,三是不想深入参与其中。
毕竟只是一个刺史,调任还受吏部控制,又不知道背后的是谁,贸然参与其中可能会引得未知的敌人。
“杜荷他叫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说他那边已经有了想法。”
“之所以没有写信,是担心信件被人截取。”
杜妙颜面露难色,叹声道。
也就是方源让他们去送东西和查事情的。
要不然,杜妙颜也不会过来向方源确定事情的真假。
“那你更应该放心。”
“他们都不是小孩,有自己的想法,还是未来的国公,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源也放下心来。
还担心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有办法就好,最好将背后的人揪出来绳之于法。
“你说的也是。”
杜妙颜感叹说道。
方源说得对,他们是未来的国公,是自己太担心他们了。
“对了,你知道杨思讷这人吗?”
方源突然想起刚刚就任的杨思讷。
都是京兆府人士,杜妙颜应该会认识。
“听说过,观国公小儿子,怎么了?”
杜妙颜点点头问道。
作为国公之子,她没理由不知道的。
“他现在被调来辽州做司马了。”
方源澹然道。
“什么?!”
“这可不是好事啊!”
杜妙颜顿时惊讶道。
“有什么问题吗?”
方源诧异问道。
“杨思讷和三皇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按理说,他的身份不可能调离这么远的,可他还是调过来了,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盯上了你或者盯上了辽州。”
杜妙颜蹙眉,沉声道。
“三皇子李恪?!”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三皇子李恪这个人在后世也是备受争议的。
有人说他的血统是最尊贵的,能力也足以匹配登上九五之位。
但也有人说他因为血脉的原因注定不能坐上皇位,空有才华最终被人陷害。
“是的!”
“三皇子虽然年龄小,但手腕不简单,不少老臣对他称赞有加。”
“不管是他盯上你还是盯上辽州,你都要多加小心点。”
杜妙颜郑重道。
他担心方源会卷入皇子之争。
自古以来,涉及皇子之争都难有好下场。
“放心,除非动用吏部任免权,否则在辽州没人能制衡我。”
方源摇摇头,笃定道。
应该不会盯上自己,自己现在的名声还不显。
也许是看到了辽州的发展,毕竟贞观二年的时候交税出了不少风头。
“那就好。”
“对了,月底我要回长安城。”
“婉秀已经确定和萧锐成婚,回去参加。”
杜妙颜点点头说道。
随即想起今日找方源的另外一件事。
“萧锐不是成太监了吗?还成亲?”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上次襄城公主的信好像说过。
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瘸定下来。
“应该是真的成了太监。”
“但萧瑀和裴相联手,陛下妥协了。”
“这件事我了解不是很清楚,总之还是要成亲。”
杜妙颜脸微红,摇摇头道。
襄城公主努力这么久,最后还是没能摆脱和萧锐成亲。
而且萧锐变成太监,襄城公主成亲后就是守活寡,这得多难受啊?
“好吧,那你替我祝......”
方源微微叹息,替襄城公主遗憾。
正想祝福她,但却感觉这个祝福有点怪异。
祝福嫁给不想嫁的人,还是祝福嫁给太监?
“噗,你表情好搞笑啊。”
杜妙颜差点噗出茶水,失笑道。
“我对她的情况有点不知所言。”
“你哪天回去,我准备点礼物给你带回去给她。”
方源摇摇头,不再纠结祝福的事。
“我回去之前跟你说。”
“要不你给我一起去参加?”
杜妙颜还没有确定具体回去日子。
但突然间,她觉得可以请方源一起回去。
把方源带回去,给自己娘亲看看满不满意。
“我就不去了。”
“来回还得请假,被人发现也不好。”
方源摇摇头,拒绝道。
“好吧。”
杜妙颜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勉强。
“天色还早,要不逛逛?”
方源看了眼外面天色提议道。
他不想上班了,和杜妙颜的事情也谈完留在刺史府感到无趣。
“好。”
杜妙颜的心重重一跳,柔声回应。
两人闲逛,在外面吃饭,直到傍晚街道上少人才分开。
准确来说,是杜妙颜担心方源有危险,送方源回到方府才分开的。
刚回到方府,巨子就找来。
这些天过去,他的伤已经恢复七七八八。
“方源,你得说说那个李丹秋才行。”
“她天天闯九层观星楼,坏了我好多机关,手梯都坏了两次!”
巨子气呼呼走来,吐槽道。
李丹秋一天两天地闯九层观星楼,坏了很多机关,让他维修得很无语。
他看在李丹秋是方源的客人,所以没有当面说她,找方源去说。
“巨子,我之前也想警告她。”
“但后面想了想,她这样闯上去也是替我们测试九层观星楼的机关,未曾不是好事。”
方源说道。
他知道李丹秋时不时闯九层观星楼。
但想到也算是给九层观星楼做测试,就当作不知道算了。
“可我们很多机关都不需要她测试啊!”
“而且万一出事怎么办,里面的机关很危险的。”
巨子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想法是好的,但他对自己的机关有信心。
而且里面很多机关都很危险的,万一受伤了,或者是闹出人命怎么办?
“这个倒是,我去找她说说......不,我去找李夫人说说。”
方源点点头,觉得也是个问题。
巨子点点头,催促方源现在就去说。
方源改变方向,向李夫人的院子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但还不影响看路。
很快,方源就到达李夫人一家人的院子。
只是刚进到院子,方源就顿住脚步,有些愣神。
只见李夫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头发湿漉漉贴在脖子上。
她浑身散发着热气,依稀间能看到蜜桃般熟透的靓丽风景。
估计是刚刚洗完澡,雪白的皮肤更显得水嫩,仿佛能挤出水来。
“方,方刺史?”
李夫人看到方源,顿时一惊。
她瞬间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要遮挡。
但念头刚刚涌出,又觉得自己没显露什么。
不过脸色还是变得微红,使得她看上去更显娇媚。
方源回过神,但视线却没有转移,说道:“李夫人,你也不想你女儿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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