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连忙拉住李二愣子,连声求饶,“李二兄弟,还请你高抬贵手!”
“我家三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全部赔给你!二刚还小,回头关起门来,我使劲教训。”
李二愣子看了看才十五岁的宋二刚,跟他家孩子差不多大。
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做绝,在宋父答应赔偿之后,他面露犹豫。
宋母见状,赶紧跪下来,要给李二愣子磕头。
“李二兄弟,你就放过我家二刚吧!我这就给你抓三只鸡,赔给你。”
李二愣子看到他们快下跪求饶,也不好咄咄逼人。
“那行,现在就给我抓鸡,少一只都不行!”
宋父和宋母虽然心疼,但更加心疼儿子,忙不迭去后院的鸡窝里面抓了三只老母鸡。
看到空空如也的鸡圈,宋父咬牙切齿。
“回头我好好教训兰月,里外不分。”
宋母面色也颇为阴沉,“丫头片子到底上不得台面!给几分颜色,就开启染房了!”
“再不好好管管,那个死丫头要造反,上房揭瓦!”
即使再舍不得,宋父和宋母还是把三只肥硕的老母鸡赔给了李二愣子。
临走的时候,李二愣子对宋兰月说:“兰月,你们家就你一个明白人,勤快人!”
“若是因为宋二刚偷鸡,你爹娘找你麻烦,你就去找我,我带你去大队部找村干部评理!”
宋兰月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多谢李二叔,我宋兰月一心向太阳,坚决跟恶势力作斗争,绝不包庇恶劣行为。”
李二愣子赞许地点了点头,拎着三只鸡离开。
宋二刚见李二愣子走了,不由分说地冲着宋兰月撞过来。
大姐里外不分,要这样的大姐有何用?
宋兰月眼角撇到宋二刚的动作,身体轻轻一转。
身体比大脑思考更快,已经做出了反应。
宋二刚就扑了个空!
等到宋二刚堪堪稳住身形,宋兰月已经到了宋二刚的身后,跳起来就是朝着宋二刚的后背踢了一脚。
“让你偷鸡摸狗!”
“让你不学好!”
“还敢打我,今天我就打得你求饶,满地找牙!”
每次宋二刚要起来,就被宋兰月踢倒在地。
宋二刚被宋兰月满院子追着打!
只听到宋二刚不停惨叫,不停狼狈躲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被打疼打急眼的宋二刚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姐,我错了!”
“再也不敢偷鸡摸狗了,别打我了。”
宋兰月也跑得气喘吁吁,指着宋二刚,“再偷鸡摸狗,怎么办?”
宋二刚只是说说,哪里能够轻易改掉不劳而获,顺手牵羊的毛病?
“再揍我?”宋二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大姐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每次偷东西回来,大姐也说,但不会揍他。
宋兰月又踢了宋二刚一脚,“哼,揍你,是你便宜了。你再偷鸡摸狗,直接把你送到大队部。”
“给你挂大牌子游村,还要把你送进劳改所,让国家教育你。”
“你给我记住了,我说话算话,而且还能做到。”
“你……宋兰月,你要造反啊!”宋父指着宋兰月,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往日装病装虚弱后的有气无力。
“宋兰月,那是你弟弟,你帮着外人,不帮着弟弟。现在鸡也赔了,你还打你弟弟。”
“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反天了你!”
宋母也面色阴沉,看向女儿的眼神,暗含不善,但隐藏很好。
她只是哭哭啼啼,“兰月啊,咱们才是一家人,二刚是你弟弟,你不帮他,还打他,这是什么道理?”
宋兰月听着父母三观不正的观点,居然怨她,而不是教育宋二刚偷鸡摸狗。
前世,她明明知道不对,但她管不了。
就只能偷偷送钱,给人家赔礼道歉,求人家不要追究弟弟们的错误。
前世被父母作践,被三观不正的弟弟们看不起,也是她咎由自取。
现在她知道包庇是错误的,绝对不会纵容这样的行为。
说不通,就暴揍!
宋兰月面色沉静,声音越发沉稳。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偷鸡摸狗是不对的,你们不管教,还包庇。他们不像话,都是你们纵容的。”
“从现在开始,我宋兰月帮理不帮亲,我还要大义灭亲。你们再敢做坏事,即使你们是我父母,我也照样举报你们。”
“另外,你们再敢装病不上工,我也去大队部举报你们封建地主作风,好逸恶劳,坐享其成!”
健健康康活到八十八,九十岁才去世的宋父宋母,有什么资格整自己身体虚,不干活?
“你……兰月啊,你这是要气死我吗?”宋母气得哆嗦,她都很多年没下地干活了,大口喘气,像是要犯了羊痫风一样。
说完,宋母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四肢还不停地哆嗦。
宋兰月前世经常被母亲这样的“招数”吓得六神无主。
现在呢?
呵呵,别说是装的,就算不是装的,宋兰月也懒得管!
“装,继续装。”宋兰月冷哼一声,“有本事你一直躺在地上别起来。”
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宋兰月肚子饿,刚刚半碗米粥的哪能吃得饱?
转身回到厨房,从锅里盛出来腊肉炖白菜,贴在锅边的苞米面饼子也熟了。
宋兰月大口吃饼,大块吃菜,浑身暖洋洋的。
宋二刚被打得浑身疼,肚子也饿,但根本不敢进去。
他怀念以前的大姐,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这些弟弟吃。
宋父站在锅屋门口,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宋母,“兰月,你那么孝顺,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听“孝顺”这两个字,宋兰月直接炸了!
“孝顺?”宋兰月面露嘲讽,想到了前世被榨干的那个可怜虫,“就因为我孝顺你们,你们只想着压榨我,我不想做傻子了!”
宋兰月继续吃饭,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跟这些人斗争到底。
现阶段,没有工作不能在城里定居,否则会被当成盲流抓起来。
现在是七三年,还有四年才能考大学。
她也不想仓促地把自己嫁出去,以此逃离这个家里,那样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她要想个妥善的办法,跳出这个深不见底的火坑。
宋母见大女儿宋兰月没像往常那样跑过来扶着她,假装悠悠转醒。
“呜呜呜……”宋母一边哭,一边假装擦眼泪,往锅屋里偷看,见宋兰月吃得香甜,气不打一处出,“兰月,你不孝啊!我要找族老,我去找村长,让他们来评评理。”
宋父也黑着脸,“兰月,你是姑娘家,要是被家法惩罚,你名声就没了,可别想着嫁到好人家。”
宋兰月心里冷笑。
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去吧,你们长嘴了,我也长嘴了。我也好好跟村里,跟族里的人说说,你们包庇纵容偷鸡摸狗的宋二刚。”
“对了,还有你们整天装病不上工的事情,也得说说。”
“你!你这个丧良心的,我和你爸这么疼你,你就是这么疼孝敬我们的?”宋母气急败坏,跳起来指着宋兰月的鼻子骂。
宋兰月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饱嗝,冷冷一笑,“我以前不孝敬你们,以你们两口子整日装病不上工,你们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作孽啊!我的命好苦啊!”宋母气得哆嗦,跺着脚,两手拍大腿,“你让你嘴硬,你不是能吗?家里的饭,你一口别吃。”
说完,宋母找了锁,把装粮食的橱柜锁上。
宋兰月轻蔑一笑,也不在意,背着竹篓,拿着柴刀,去后山的陷阱里看看,能不能有猎物。
平时不管是采药卖钱,当时打到猎物,都给父母弟弟们吃了。
以后她自己吃肉,吃独食,不愁饿肚子。
后面父母的懊恼咒骂声,宋兰月浑不在意。
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后山陷阱处。
陷阱周围的积雪上,有野兔子的脚印。
运气不错,宋兰月在里面发现一只已经冻僵的灰突突的野兔。
宋兰月还知道附近有个山洞,她准备在那里生火,做烤兔子,吃饱了再回去。
可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救命。
这大冷天的,谁在山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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