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鸳一脸疑惑的模样,我只能摇摇头,无奈地解释道,“我要是和她有什么关系的话,我也不会向你打听她的事情了!”
青鸳点了点头,又小声地嘱咐道,“那倒也是,不过我再多叮嘱你一句,今儿这些话,不可与外人说道,而且千万千万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苏宸妃的坏话,最好连她的名字都不要提!”
我用力点点头,便睡下了,半梦半醒间我就在想,这个苏宸妃真的就是画上的那个人吗?真的就是马三保的母亲吗?但是这一切无从考证,因为三保师兄说过他的母亲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了!
……
翌日,天还没有亮,便听见有人在敲门,“苏姑娘,苏姑娘,皇后娘娘要见你!”
半梦半醒间,糊里糊涂得听了这么几句,“噌”的一下便清醒了过来,我胡乱披了件衣服下了床,赶紧去开门,门前站着的是一个小宫女,她正提溜着灯笼看着我。
“姐姐,你说皇后娘娘要见我?”为了确认我又重复了一句。
“是了,”小宫女看了看一脸睡容的我,再上下打量了我的衣着,脸上浮现出些许焦急来,“姑娘收拾一下,赶紧的吧!”
我点头,赶紧小声地进屋,为了不打扰青鸳,摸黑穿了衣服,岂料这个时候,青鸳还是被我吵醒了,缓缓支起身子来,一脸困倦地看着我,奇怪地问,“皇后娘娘这么早就宣你过去?”
原来,青鸳早就已经醒了,也听到了我和那个小宫女的谈话,我一想也是,青鸳是练过些武艺在身上了,自然,听觉也是异于常人的灵敏!
我笑着摇摇头,道了声,“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还是再睡一会子吧。”
青鸳看着我,一脸忧虑地摇摇头,已然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轻声道,“娘娘从来没有这么早宣过别人,我还是跟着你一起去吧,说不定,皇后娘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忙的,我去了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其实我的心中也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稳,应了声,洗漱一番,便和青鸳一起去了皇后娘娘哪里。
走着走着,便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我也觉得奇怪,现在不过寅时,为何皇后娘娘的寝宫和招待宾客的外屋却一片地灯火辉煌呢?
“青鸳,”我凑到青鸳的身旁,低低唤了声,指着皇后娘娘的寝宫问道,“你看。”
青鸳点点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不光是娘娘的寝殿,就算外间的长廊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都挂上了灯笼。”
我转过头,四下查看了一番,是了,除了皇后娘娘的寝殿,一般可以照明的地方都燃起了几个灯笼,皇后娘娘一向以勤俭著称,每日只要过了子时,整个宫中的灯火该熄灭的就熄灭了,只留几盏用以宫人的照明,可为何今日的灯火却比以往多了好几倍都不止?
我更加不会相信,这些烛火是为了来迎接我的!
青鸳抢先一步,问前来传话的宫女,“如意,可知皇后娘娘招苏筱何事?”
那个唤做如意的宫女意料之中地兀自摇摇头,“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猜想,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定是什么大事情!不过这种大事情不想说或不能说要比不知道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我与青鸳面面相觑,走着走着,便随着前头带路的如意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外头,到了这里,如意嘱咐了我和青鸳在这里等着,只身进了屋里,随后,没过一会儿,如意又重新出来了,轻声嘱咐了一句,“苏姑娘,娘娘请您进去!”
我与青鸳刚要往里头走,那名叫如意的宫女便一下拦在了青鸳的面前,伸出一只手,不卑不亢地说道,“青鸳姑娘请在外头候着,娘娘只叫了苏姑娘一个人进去面见。”
我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嘱咐青鸳一声,“那便算了,青鸳姐,你还是先回去吧!”
青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摇摇头,“我在这里等你!”
我干涩地笑了笑,觉得有些对不起青鸳,无奈之下,只能,留下青鸳,只身挑开门帘,进去……
“皇后娘娘,苏筱来了!”如意俯身提点了声,站于一旁。
我微微低着头,没有立刻抬头看向皇后娘娘,只是缓缓矮下身去,行了大礼,轻声道,“苏筱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皇后娘娘轻咳两声,和以往不一样,并没有立即叫我起身,我便只好一直跪着……
在等着娘娘叫我起身的这个档口,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周边熠熠的灯光照得我更加心乱如麻!
是的,自我来的那日起,皇后娘娘的宫中从未点过这么多的烛火,我也很是想不通,今日娘娘为什么会点这么明亮的烛火,而且还偏偏招了我来!
“你就是苏筱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我微微蹙眉,心中很是不解,皇后娘娘的宫中,会有谁会抢在皇后娘娘之前开口说话呢?而且还是个女人!声音很是甜腻!
普天之下的女人,谁会比皇后还要大呢?
正想着,皇后娘娘低咳两声,悠悠开了口,“苏筱,快给宸妃请安……”
我心里一惊!什么?宸妃?苏宸妃?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苏宸妃?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苏宸妃的那张惨白惨白的近乎病态的脸庞!
未曾起身的我,依旧低头,柔声道,“奴婢给宸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在给宸妃请安的时候,我用了奴婢两个字,虽说皇后娘娘恩准不让我自称奴婢,但是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得知点礼数的,否则,外人会说,皇后宫中的奴婢无礼,也会损了皇后娘娘的贤名!
“快快,快起来!”苏宸妃说罢此语,我便感觉到,身旁走来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人,低身下来,扶我起身!
在那个宫女的搀扶下我缓缓起身起身,但也没敢抬头看,一是因为我怕看到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没有血色的脸,而是因为,这也是宫中的礼数,主子不让你抬头,奴婢是不能抬头看的。
“苏姑娘,快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是那个苏宸妃的声音……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徐徐抬头,皇后娘娘坐在左边,苏宸妃坐在右边,她披着洁白的貂绒大氅,端正地坐在我的面前,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苏宸妃的脸颊多了些红晕的气色,再一看,原来是用了胭脂晕画出来的红,她的脸色还是和之前一样雪白,嫣红的嘴角留着一丝笑容!
除却苏宸妃的妆容,苏宸妃的眉眼,嘴角,神态,两旁和我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是你在照镜子时,镜子里展现出的另一个自己,上了很浓的妆容的自己!
我之前远远瞧过过苏宸妃一面,本以为现下不会太过事态,但看着和自己的一样模样的人直直的坐在对面,我还是有些骇然!
“像,真是很像!”苏宸妃缓缓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轻轻一笑,上下打量着我,拖着洁白的袍子又在我的周边转了转,最后优雅地对上了我的眸子,“你……”
我连忙躲过了她的眼睛,看向别处。
“你怕我?”苏宸妃挑过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她的双眼!
苏宸妃淡然地看着我,就在她说“你怕我”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她眼角用脂粉堆起的细细的皱纹!
是的,苏宸妃已然四五十了,能够保养成如今这样二十几岁的模样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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