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王督头不让我苏筱来查?”我转了转身,继续说道,“你想自己来查?”
那力巴头头借势说道,“小人愿意代劳!”
我暗自踱了两步,然后又说,“嗯,王督头勇气可嘉,不过明儿一早我们恐怕就要启程了,届时要是抓不到这个内鬼,王督头又以为如何?是否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一力将罪名揽下。”
“这……”那位王督头沉默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王督头害怕了?”
见他只是低着头,没有反驳,便又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既然王督头不敢,那便还是由我来查,不过苏筱倒是有些话先问王督头,还望督头如实相告不要隐瞒!”
“不敢!”王督头拱了拱手。
“我想知道,那些货箱,除了我,还有什么人手中有钥匙?”
“除了您,只有小人手中有。”
“现下钥匙可是在你手中?”
“自然!适才验货就是小人开的箱子。”
“督头,可否借来一观?”我伸出手去,向他索要。
王督头没办法,迟疑的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了我。
我踱着步子,心中暗自思揣着,心中好像有了些所以然。
我看了看他们的鞋袜,除了王督头,其他人还是之前的那双沾满了泥土的长靴。
“在丢失宝贝之前,王督头在哪里?可有人证?”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那时没人和我在一起。苏大人这是在怀疑我?”王督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随之问了一句。
我笑了笑,“你别多心,我只是问问,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时候,您应该是在房间里换鞋吧?”我指了指他脚上那双干净的靴子问道。
王督头缩了缩自己脚,然后说了声是。
我呵呵一笑,打趣儿道,“王督头还真是爱干净,嗯,我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但是想到明天若是还不能将礼品按时送到皇宫,就愁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叫了茗烟来来商量对策,到现在也没有来得及洗漱一番,更不要说换鞋了。听说当今圣上法度严格,要是咱们这批货不能按时到,不知上头会怎样惩罚我们这些人了,”说罢,转眸看向王督头,“王督头,这么气定神闲,你都不害怕吗?”
王督头愣了愣,旋即拍马屁道,“苏大人是我们的福星,小人自然是不担心的。”
我看了看面前这位王督头,屋子摇了摇头,道,“我苏筱不一定是大家的复兴,但是你王督头,一定是我苏筱的灾星!”我眼疾手快,怕他逃逸,便大声一喝,“把他抓起来!”
王督头虽说五大三粗,但架不住一群身怀武艺的侍卫一围,不等他再做挣扎,便把他拿下了。
可这王督头依然不服气,这时也不惜识破了脸皮,“你没凭没据的,你凭什么抓我?”
我冷哼一声,“没凭没据?凭什么?那我就给你细细数数,我到底是凭什么!第一,除了我,这里唯一有钥匙的就是你王督头,而失窃的箱子不是被人给撬开的,而是被人给打开的,而且打开拿了东西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箱子锁上,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这样做!第二,在这么多人里,只有你的鞋是干净的,可偏偏你左臂的衣袖上沾了一块泥巴,而且你的手上也有泥巴的痕迹,虽然你极力擦拭了!”说罢,我抓起他的左臂和左手,展示给大家看,“之前我也疑惑,我以为贼人是将鞋袜脱了拎着鞋光脚走进去的,所以我就做了适才的那个实验,后来,看到王督头你换了新鞋,才知道,原来你是穿着新鞋,拎着旧鞋走进去的,这样就节约了了在门口脱鞋的时间,同样更加不会引人注目,你把自己那双沾了泥巴的鞋在箱子上以相反的方向印了两个鞋印,王督头,你要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妨把自己那双沾了泥巴的鞋拿来比,一比便知!”
我看着神情慌张的王督头,心中便有了两三分底气,不等王督头辩驳,便叫茗烟去他房里拿那双沾泥巴的鞋。
茗烟拿了鞋一比,叫了众人,说,“你们看,我家主子说道没错,这双鞋和这箱子上的鞋印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尺码,一样的纹路,就连泥巴印在上头的形状都是一样!”
“你们胡说!就凭这些你们就想巫陷我?我不服!”一旁的王督头被两个侍卫死死架住,但还是不服气,做着垂死的挣扎!
我见他耍浑,便不再多言,只是言简意赅地问,“告诉我,元青花的瓷瓶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我一愣,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从我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我转过身去,一看,差点吓掉了半条命,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棣和他的带刀侍卫!
他们两个不知是谁放出了这句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而我带领的这一大帮子人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四皇子朱棣!
而我身后的这些力巴和侍卫们则用一种疑惑和你谁啊,多管闲事的目光看着朱棣。
“你是何人?多管闲事!”不料这个王督头上下打量着朱棣和他的带刀侍卫,随后,垂死不惧地狂妄问道。
“放肆!”朱棣身旁的侍卫见那他如此狂妄,便厉声喝道“你可知我家主子……”
朱棣忙打断了他身旁侍卫想说的话,继而不温不火的指着身旁的带刀侍卫说,“我这个随从,他说你进过那间屋子手里还提着一双沾满泥土的鞋,你说这算不算人证?”
听了这话,那个王督头眼中的希望算是彻底幻灭了,随后大笑两声,冲着苍天大喊,“大师兄,王军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
我怔了怔,霎时明白了,这个王军前后好几次随着大师兄去上供,自然得了大师兄不少好处!现下,这厮是在为旧主报仇呢!
没等我想完,那个王军就在推搡中,挣脱开了两旁的侍卫,茗烟以为他要对我不利,便大吼一声,“保护主子!”
旋即,茗烟护着我往后退去,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时候,王军指着我大笑几声,翻窗便跳了下去……
二楼,王军只是个满腹,没学过武功,又是在这样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晚上。
等到派下去寻找的人回来,搬回了一具尸体,王军的,据说当时他是大头朝下,一下就摔死了。
血红血红的鲜血从脑门儿上流下来,整个脑袋已经变了形,透过脑壳可以看见里面白花花的脑浆。
我盯着王军的尸体,沉默了三秒,三秒过后,胃里一片翻腾,“哗”的一下扶着茗烟呕吐了起来。
但是晚上没吃东西,只是从胃里吐出了些酸水。
“抬下去,抬下去, ……”茗烟连忙招了招手,示意守在尸体旁的侍卫。
“主子,你还好吧?”茗烟又问。
我摇了摇头,突然间,余光烧到了站在门口的朱棣身上,他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茗烟,你送我回去吧。”突然之间我只觉得自己双脚不停使唤,大脑也一片空白,硬撑着和名言说。
我看着面前渐渐模糊的茗烟,他点了点头,然后上来扶我,刚走了两三步,我便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哐当一下,朝着某一个方向狠狠地摔了过去,再后来,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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