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忘了,这大半个月您记账的时候我都是在一旁看着的,看着看着,差不多的字就都认得了!再者说了,老爷不让下人识字,所以就算是我识那么一点点的字也是不能说啊!”说罢,茗烟冲我眨了眨眼,嘿嘿一笑。
我心中一喜,“好你个茗烟啊,藏得还挺深,就连我都不告诉啊!”
我在茗烟身旁转了两圈,上下仔细打量着这个素日不起眼的小跟班儿。
平时没怎么发觉,今儿仔细一瞅,茗烟模样儿倒是不错,只是身体略微单薄一些,虽说是十五岁的年纪,看着总是小些,我想这和他每天所处的环境有有关吧,作为一个下人,主子的附庸,自然吃食也没什么营养,才导致现在这个瘦弱的模样。
茗烟咧嘴一笑,“只是小时候上过两天私塾。”
“你还上过私塾?”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我们都知道,古时候能够上私塾的孩子,家里都是有些底子的,虽不说大富大贵,但基本的吃穿用度肯定不成问题,可是奇怪的就是,茗烟的身份仅仅只是沈府的仆人,想必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是很乐观的。
茗烟点了点头,“只是跟着一旁员外家的儿子一起旁听过两天课。”
原来是旁听,这么说就说得通了,那茗烟当时就相当于是一个书童。
我笑着将账本递给了他,“你先看,要是有不认识的字就问我,天黑之前你确定背的下来吗?”
我又将信将疑地问了句,茗烟点了点头,道,“主子放心,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被下来了,要是您不信,带我背完,您可以考考我!”
我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看着他背,茗烟并没有读出声来,而且他背书的时间跟一般人读书的时间差不多,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
茗烟将礼单交给了我,道了声,“主子请问!”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而茗烟却一脸的笃定,直着背站于一旁,自信满满!
我将信将疑地翻开礼品单,翻倒了最中间的一页,试探着问,“这一页,你就从玲珑玉骰开始说吧。”
茗烟点了点头,“玲珑玉骰十枚,白玉子辰佩一对,青玉兽首手镯一只,玉梳十把,玉翎管一只,玉寒蝉两对……”
听着茗烟一字一句气定神闲地背着,我有些吃惊,一边听一边对着礼品单查看,值得说道的是,茗烟不光一字不差,一字不漏就连数目都是清晰明了,没有一个背错或者混淆的!
“好了好了,在背这一页,祁门红茶。”
“祁门红茶十斤,龙井绿茶二十斤,碧螺春十五斤,黄山毛尖十五斤,雪顶寒翠五斤……”
没等他背完我就一下跳了起来,扔了手中厚厚的礼品单,两只手做了耶的姿势,笑的合不拢嘴。
“主子,我还要背什么?”茗烟看着我激动的样子,有些吓坏了,呆呆站在一旁问。
我连忙摆摆手,将他拉到我的太师椅上按了下去,岂料还没等屁股落下,茗烟就急忙站了起来,忙说,“茗烟不敢,主子您做!”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是我的大功臣,你应当坐,你躺着养精蓄锐睡一会子,我给你把风,等师父来了我再叫你!”
茗烟与我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躺下了。
入了夜,师父不一会儿就如期而至了,好像比我想的还要早一些。
“都背会了吗?”
师父迈着沉稳的步子进了门,不出所料,张口便问,“你都背会了吗?”
这时候,一边的茗烟也醒了,站在一边看着我们。
我正了正身子,然后轻咳一声,请了师父坐下,待一切就绪后,才满口妄语,说,“呗是肯定背会了,不过,徒儿想在师父检查之前,请师父答应徒儿一个条件!”
说罢我噗通一声跪下,诚恳地说。
“你说!”师父像往常一样板着脸,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我嘻嘻一笑,道,“师父,这个条件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我想带茗烟一起去,一来她可以照料我,而来,多带个人也壮壮咱们沈府的声势,也不叫别人小瞧了去,说什么沈府无人之类的话,您说是不是?”
师父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壮声势?你到皇宫里壮声势?哪个地方会比皇宫的声势还大?”
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树大招风,皇宫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了!
我忙低下头,觉得自己说的话确实有失偏颇了,我道了声歉,“对不起师父,是徒儿太莽撞了,不过,这些日子,茗烟服侍我惯了,换了别了我不习惯!”
不料师父又反问了一句,“谁说要专门派人服侍你了?”
我头一歪,心想,妈的,这差事当得真够窝囊的,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我看了一眼师父,想着好嘛,我好好儿说你不听,那我就来软的!
我噗通一下往地上一趟,躺在地上道,“师父,既然这差事怎么哭,那您还是另选他人吧,反正爱谁去谁去,我不去,再说了,二师兄今天下午才把礼单给我送来的,这哪里是背礼单嘛!这根本就是在整我嘛!我不去了,不去了!说什么也不去了!”
师父见我在地上撒泼打滚,眉宇间竟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继而又反问一边的茗烟,“符壮钦今天下午才把礼单送来的?”
茗烟点了点头,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神色举动,然后一下跳了起来,道,“师父这么说,难不成?”
果不其然,师父点了点头,怒声骂道,“这个下作东西,我本在三天前就把礼单交给他,让其转交给你,没想到……”
我摇了摇头,果然是二师兄在故意整我,他素来与大师兄交好,现下想来,他的这些做法倒是合情合理了。
听了这话,我便更加有底气撒泼了,我立马又倒了下来,一边装模作样地哭着,一边用力喊着,“苏筱不知道是哪里惹了二师兄,他竟用这样的法子来害我,师父,您要明察啊!”
说罢,还不忘偷偷抹一抹眼泪儿。
师父看着我的模样,像是有些看透了我在装哭,喝了声,“你起来!”
我一怔,然后悻悻地起身,沉着脸,“要是师父不让茗烟陪我一起去,那我也不去了!”
我抹了抹鼻子,继续说,“师父要打要骂,那就悉听尊便了!”
师父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茗烟,然后说,“上供的人员都是有规定的,不过,你一定要让茗烟去,我便从中抽掉一个力巴,让茗烟替上!”
一旁的茗烟忙要点头,却被我一把拉住了,然后往他身前一挡,“茗烟才十五岁,甚至叫嚣,哪里能做力巴做的那些搬搬扛扛的活计,我不答应!”
师父推开挡在明阳面前的我,有些老奸巨猾的问道,“茗烟,你的意思呢?”
果然,茗烟的说辞和我想的一样,“老爷,伺候主子是奴才的福气,奴才愿意填补那个力巴的或而。”
我连忙摇了摇头,师父真的太狡猾了,就跟一个老狐狸一样!
师父转过身来,“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你了,那么你要背的东西也赶快背吧!”
我哎了一声,然后说道,“师父既然这样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就那样背给您听咯!”
说完,我退在一旁,把茗烟推上了前。
“这是什么意思?”师父看着我们俩,有些不解。
我嘿嘿一笑,道,“半天的时间您徒儿是肯定背不下来的,不过,茗烟倒是背下来了,师父您听不听?”
“胡闹!”果不其然,得来的是一声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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