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回头看了我一眼,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留意的。”
我坐于一旁,抿了口茶,道,“如此便好,现在师父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禁地的墙壁上会有画着我肖像的油画?”
师父撇过头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呵呵一乐,“呵呵,看来你懂的东西还不少,没多少人会知道那是西洋的油画,”说到这里,师父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一脸怀疑地看着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现在才问我是什么人会不会晚了些?”我没有改口叫他沈老爷,一是因为我叫惯了这个称呼,也改不了口,第二是因为,既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多叫一会子,想必也无妨,继而又说道,“不过我的来历过会儿自然会告诉您,不过,您还是先将我的疑惑解开才好。”
师父看了我一眼,继而接着说道,“她叫苏婉,二十多年以前是一位带兵打仗的女中豪杰,后来皇上赏识她,便把她招入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简洁干练的回答,挑不出一点点儿毛病,不过,这个说法并不能使我满意,越是没有破绽的话,背后都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父打眼看了看我,“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陈友谅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
我嘟了嘟嘴,有些懒散,道,“师父的这个回答一点都不精彩,我不明白,一个皇帝的后妃,她的肖像为什么会挂在沈府的禁地里?想必,您口中所说的苏婉与您的关系不一般呐!”
师父见三言两语不好打发我,便道,“这些宫闱之事你也想打听吗?这好像与你苏筱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吧?”
这句话反倒将了我一军,若果我继续问这件事,以及他们之间的干系,怕是会被说成那种探听人家隐私的小人!
我灵机一现,便从那幅画儿着手说说此事吧。
“师父您误会了,我苏筱绝对不是那种窥探人家隐私的无耻小人,只是这画中女子,与我实在相像,况且她也姓苏,我只是想弄明白自己与她是什么关系而已,至于其他我也不想过问。”
“好个伶牙俐齿的苏筱,那便说与你听罢了,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你是你要保证一样,到了外边千万不要与人多嘴多舌!”
我笑了笑,道,“师父放心,我苏筱向来有什么秘密烂在肚子里,您只管说便是。”
师父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那些已经尘封了的事情,他站在屋子的中心,头上一缕缕泛白发丝正是那一点一滴的岁月痕迹。
师父仰着头,最后开了口。
“二十多年前,那时我、陈友谅还有当今圣上还没有参军,有一日晚上,我们喝了些小酒准备回家,突然听见杂草丛中有稀稀疏疏的声音,我们又走了两步,突然从杂草丛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我们三个壮着胆子去一探究竟,正当我们快靠近草丛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个彪形大汉,看了看我们三个,然后拔腿便跑。我心中一惊,揣测出了什么,当我们拨开草丛的时候,就发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倒在了草丛里,幸好的是我们发现的即时。后来我们一询问,才知那女子唤做苏婉。”
师父说道这里停了停,然后看了看我,悠悠吐出一口气,道,“其实你和她真的很像,自从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不过,我那时候,我只以为你是男儿身。”说完这句,师父又转过头去,道,“没有想到的是,她就这样没有预兆地闯进了我们的生活,从那件事情之后,她便励志要学兵法武功,没有办法,我们哥儿三便带着她去找了一位当地久负盛名的高人学习兵法武功,我们三个兄弟想着不如沾沾她的光,顺带着学些武艺以便不时之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几个终于学成出师,这时候,苏婉又提出来想要去当兵,为黎明大众出一份力,我们三个兄弟都问她,你一个女人怎好当兵,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就不辞而别了,再后来我们兄弟三个参军的故事你也都知道了,再后来,她跟着陈友谅一起打天下,那张图就是她带领二十万汉军出征的画面,后来汉军大溃而逃,她也被皇上抓进宫中做了贵妃娘娘。”
师父叹了一口气,表示这个故事讲完了。
我看了看师父的脸色不大好,但是突然之间我又觉得他的话有哪里不妥。
仔细一想才琢磨出来,我笑了笑,继续问道,“可是您为什么要特意找一个西洋的画家来画这幅图,还有为什么要把它挂在禁地里,还有,您的那幅画画得及其逼真,看着定是写实作品,那您又怎么会出现在苏婉带兵的地方?”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师父本缓和了些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板着脸没好气地道了句,“这些事情你都没有这个必要知道,苏婉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你也只是和她长得相像而已,若果这不是你蓄意,那这件事情完全是巧合!现在你告诉我陈友谅被你藏在什么地方就行!”
“难道仅仅只是长得像吗?”我沉下头,喃喃自语了一句,“不过这也太巧了吧?”
师父适才说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我的直觉里,他后面没有说出的一些事情才是重头戏!
我心中也不得其法,觉得奇怪,摇了摇头。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我自己吗?可是如果哪一天这个世界真的有另一个我,照师父那么说,她现在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如果哪一天,我和她打个照面,会不会就像在看镜子,吓一跳呢?
想着想着,我噗嗤笑出声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白日梦,人家一个正宫里的娘娘,怎么会和我这样的草民见到面?
我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太可笑,立时就被自己给否定掉了。
“你在笑什么?”大约是我的行为太怪异,师父看着我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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