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疑惑杨绢儿不知为何如此好说话,嘴上却欢快地答道:“如此多谢太子妃了。”
她能出宫便好,这才在宫中住了一晚就折腾出要人命的事来,她怕再多过几晚还真的不知遭多少罪,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贵人来个砍头神马的,她可是亏大了。
两人坐在一起能干嘛,无非就是说家中的琐事,还有木柔桑怎地没怀上的事。
杨绢儿原是没多想,只是在宫里这半年见多了那些女人为了争宠,却是各自暗中下狠手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不对啊?咱府中两位嫂子怎地都没有怀上?”
“嗯?”
木柔桑放下手中的茶盏,狐疑地看向她,不知她为何出此言?她不生是因为自己有避孕,杨子智那房也没有不生啊,那个严姨娘不是给生了个大胖小子吗?
杨绢儿看了她一眼,猜到了木柔桑的想法,随即摇摇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过,她还是打定主意,等过年接见那些诰命夫人们时,悄悄把自己的怀疑给自家娘说一声。
“无事,只不过是想着府中就那么个金蛋,娘亲膝下怕是还不太热闹,到底还是要有嫡出的才行。”
杨子智没有嫡出的儿子,忠义侯就不能请旨封杨子智做世子,不能指定他为下一代忠义侯的继承人。
木柔桑浅浅一笑,说道:“这事儿不好多言,大嫂与大哥的感情不似从前那般恩爱了。”
杨绢儿心中也挺烦的,自家大哥是什么德性她会不知?好在杨子轩是个争气的,便起了心思想给杨子轩换个妻子。
木柔桑可不知她心中正在打着给自己添堵的小算盘,只是与杨绢儿闲话家常。
这样两人瞎扯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便有小宫女来回禀,刘姑姑与柳姑姑两人在偏殿吵起来了。
“什么?”大殿里同时响起两个声音,木柔桑是真惊讶,而杨绢儿却是幸灾乐祸。
她这半年来心思成熟不少,自是能从言语中摸出些线索,又叫人暗中查过,刘姑姑的仇人便是柳姑姑,她何不借这机会帮刘姑姑达成心愿,好叫她真的死心踏地跟着自己。
木柔桑心中不知柳姑姑为了何事,越发盼着杨子轩能快些来进宫接她回去。
杨子轩到是想啊,没有娘子在的被窝,可是冷唆唆的,一大早便去衙门告了假去了宫门口,没有太子妃的手令,他这个七品小芝麻官想进宫?难啊!
只好哆嗦着在宫门前打转,盼着怀庆公主能早点过来,好把自己娘子全须全尾的接出来。
“少爷,你还是先去马车里等着吧!”小桐看他冻得直发抖,心中很是疼惜,越发埋怨起忠义侯夫人与杨绢儿。
杨子轩烦躁的挥挥手,说道:“不去不去,要第一眼让娘子看我,知道我担心她。”
虽然从宫内得了消息,他家娘子目前平安无事,但是只要没出这宫门,他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小桐无奈地说道:“可是少爷,公主说了,要午饭后,放才好进宫,那时才能见到皇上与贵妃娘娘。”
杨子轩手放背后,眉头死拧地来回走动,听到小桐的话脚步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骂道:皇宫里真他妈规矩多。
他这边惦记着木柔桑,那边木槿之也同样惦记着,一大早便起来催着靖安郡主去公主府探消息,而木凤钗更是早早地就从家里赶来了,只是娇憨的笑意已不在,却是多了一份愁思与莫名的心思。
木意杨也是早早便守在城门口,只等城门一开,便吩咐了小厮赶了马车直奔木府,而此时,左府也得了消息只是瞒着左老夫人,左人佑一早便穿了官服说是去探望当今圣上。
同样在忠义侯府,杨老太君也听到了这事,气得把手中的前朝雨过天睛茶盏往地
上狠狠地一砸,怒骂道:“家中无贤妻,坏事连连,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含香小心地拾起摔坏的碎片,这么一个茶杯可是值几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生香忙在一旁劝道:“老太君莫要动肝活,三少奶奶吉人有天相,更何况是太子妃的亲嫂子,定是不会有事。”
“你们懂什么,但凡诰、勒命夫人这等外姓人,皆不可留于宫中过夜,于......”
杨老太君叹了口气,后宫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老子与太子女人们的住所,可是于木柔桑名声有碍啊,好在杨绢儿还没那么糊涂,至少放出话来说是想吃木柔桑做的点心。
“生香,等会子你派人去前头说一声,去郊外营中把侯爷请回来。”忠义侯把杨绢儿嫁入宫中后,手中的兵权越发大了,也常忙着营中之事而留在那边过夜。
木柔桑虽不知大家的想法,但也知道肯定大家都担心了,今日起来后就没有太平过,眼看已近午时,越发打定主意想早点回家。
杨绢儿令人叫了刘姑姑与柳姑姑来到殿前,便问起两人为何闹事?宫中又岂是寻常地方,能随意使性子吗?
刘姑姑忙道:“是奴婢的不是。”却是薄唇紧抿,不再言语。
柳姑姑并不吱声,只是细心理了理自己散下来的发丝,无时无刻都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便是这一点便叫刘姑姑落了下成。
杨绢儿见场面一时冷下来,遂又开口问道:“你们俩人来说说,到底所谓何事?”
木柔桑也同样心生疑惑,柳姑姑为人虽刻板了些,但是她的性子很好,从来不会发火。
柳姑姑动了动嘴最后并没有开口说话。
刘姑姑冷哼一声,这才把事情道来。
原来刘姑姑在厨房里见柳姑姑做得一手好点心,心生邪念便欲把柳姑姑留在宫中,好狠狠地折磨她。
“柳婉侍手艺不错,这点心一看就是跟御厨们学过。”
柳姑姑原只是闷声做点心,不欲惹事,只是刘姑姑话说到这份上,不得不回道:“刘婉侍有心,也可以同御厨们学了来孝敬太子妃。”
刘姑姑并不是没有悄悄学过,只是她嘛没这天份,做不来这精致的小点心,柳姑姑的话便刺在了她的痛处。
“柳婉侍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却不再说什么,柳姑姑更加只是低头做点心。
随着点心做好,已是中午时分,两人便捧了点心一起去了偏殿候着。
只是嘛,刘姑姑如今有太子妃撑腰,而柳姑姑却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想着可以随意拿捏了。
眼儿一转便计上心来,扫了一眼远远候着的宫女们,阴险地笑道:“柳婉侍的手艺如此好,不若我为你讨个人情,留在太子妃跟前听差。”
柳姑姑在宫中经年能得以脱身,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淡然回道:“多谢刘婉侍的好意,只是咱家少奶奶离不开我,且她对我有恩,已允诺今生都在她跟前端茶倒水侍俸着。”
刘姑姑眼儿微眯一改先前的伪善,冷言道:“哼,咱明人不说暗话,太子妃一直觉得你做事妥当,想要你去跟前侍候着,这可是泼天的福分,你竟然藐视太子妃,你真当你家安人能护得住你?你若不从,可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要知道这里是东宫可不是一般府邸!”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偏殿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良久后,柳姑姑才冷冷道:“刘婉侍,你我同为婉侍,莫不是以为我离了宫去,便能由得你随意拿捏。”
“哼,你以为你昨晚悄悄去见过贵妃之事无人知,无人晓了吗?”刘姑姑显然很有把握。
柳姑姑心中一紧,看来刘姑姑是志在必得,她又怎会衬了这小人的心思,只怕答应留下来是狼入虎口,心中又不愿拖累木柔桑,便道:“当年我侍奉过贵妃便是见过有如何?贵妃愿意见我也是念在当年的那点香火情上,刘姑姑,太子妃一向宽仁待下,你这般子吓我,莫不是想狗仗人势?”
“你!柳婉侍,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当你是了不得?哼,也就是太子妃瞧上了眼才给了你这福分,你竟然敢骂我!”
刘姑姑气得脸如猪肝色!她是恨不得一刀子扎下去,好要了柳姑姑的命给自己亲姑姑报仇。
柳姑姑淡眉一挑,冷笑道:“骂你又如何?”
如是两人在偏殿里吵起来了,刘姑姑却不知正好落入柳姑姑丢下的套子中。
“两位姑姑,太子妃请你们过去。”一个小宫女见两人实在吵得不像话,便硬着头皮进来回通禀了。
“哼,你给我走着瞧!”刘姑姑一甩一袖,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去。
柳姑姑勾起一丝冷笑,跟她斗?还嫩了些!
前面一个怒气冲天,后面一个低眉顺眼的进了殿中,便又了先前那一处戏。
木柔桑扫了一眼柳姑姑,与她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知她没有吃亏方才放下心来,只是心生疑惑,总觉得这刘姑姑是有意针对自家姑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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