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是嫌为夫昨晚不够努力?那今晚为夫再继续卖力表现!”
杨子轩粘了上来,伸手把她揽在怀中,把头埋在她粉颈里,猛吸着她身上的幽香。
木柔桑甩了甩肩膀,偏他就像块狗皮膏药子,嘴上还遛马儿:“娘子,哎呀,为夫好想把你拴在腰带上,一并捎了去衙门!”
“嗯,你敢这么做,我便敢跟你一起去!”木柔桑果然彪悍!
“少爷,少奶奶,热水已备好了!”春染与春景捧了两人的衣服过来。
“春染,过来......”
“这儿没你俩的事了......”
春染与春景两人相视一笑,忙识趣地放下衣服退了出去,并细心的把房门关好。
“喂,杨子轩!你做甚,啊~!”
“娘子,当然是鸳鸯戏水啦!”杨子轩抱起她直奔屏风后......
春染与春景又在门外守了一刻钟,时不时听到一些叫人脸红发臊的声音,春景实在忍不住嘟嚷着:“春染,你说咱姑娘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听得我都替她着急!”
春染比春景却是要大两岁,早已脸色通红,跺了跺脚说道:“咱们去门外守着,左右等着少奶奶喊便是了,还有,春景,你定要记得改口称咱姑娘为少奶奶了,莫要犯了规矩,到底这里不是木家!”
“知道了,啊,还是走吧,姑,不,少奶奶怎么像是在哭啊!真是费解!”
她也知道是不好的,忙拉了春染去外头守着。
两人在外头又候了一会子,方才听得杨子轩在里头喊两人。
“姑爷,少奶奶,婢子们来了!”
春染与春景两人进来时,杨子轩已经穿戴好,木柔桑只是身着粉色里衣,裹着厚斗篷坐在梳妆台前。
“少奶奶,奴婢伺候你穿衣。”春染转身去熏笼上给她取来了新嫁娘的专用大红衣裳。
“先前听得外头似有吵闹,可是有人进来了?”杨子轩倚在棱窗边,看着两丫头给木柔桑打扮。
“是夫人打发了她身边的沈妈妈过来了!”春景嘴快地回答。
杨子轩的狐狸眼儿微眯,似笑非笑地说道:“可真是个好母亲啊!”
他又走过去从木柔桑手上接过一对珍珠钗,说道:“你的乌发原本就极好看,再配上几枝珠花,更是好看了!”
他轻轻把一对牡丹沾露珍珠步摇插在她高耸的云髻上,又取来了一串与步摇一般颜色的粉珍珠项链,不过是简简单单,却能透过她看到簪缨世族的低调奢华。
“去,把那老婆子请了来!”杨子轩轻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他拿起黛笔又道:“浅螺黛,淡胭脂,娘子真乃仙子下凡尘也!”
木柔桑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啐道:“浑说,你若是敢手抖一下,哼,你今晚就等着睡脚踏。”
“娘子舍得么?”
杨子轩伸手轻轻勾起她的小下巴,认真的给她描眉画黛,那专注的神情令木柔桑着了迷。
“姑爷,少奶奶,沈妈妈过来了。”春意领着她进了内间。
沈妈妈一进门,第一眼瞧见了一身掐金百子石榴花云锦袄,累珠叠粉纱水烟裙的木柔桑,只见她两眸含春,粉脸桃腮,正值始承雨露,娇艳欲滴时。
“三少爷,三少奶奶,夫人打发老奴来取喜帕。”沈妈妈看了一眼红帐轻垂的三进拔步床,鎏金儿的百子采莲图,淡淡的檀香漫满整个室内,心中暗道:好生富贵,真只是个村姑吗?
她亲自掀开了锦缎五彩金丝鸳鸯被,拿起床上的喜帕,木柔桑站在梳妆台前,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手心微微冒汗,娇羞羞地俏立着。
杨子轩挨着她站着,见她脸色粉红一片,悄悄伸手摸了摸她垂放着的小手,木柔桑娇嗔他一眼,只把他的骨头都瞧酥了。
沈妈妈见了那喜帕上的落红,笑道:“老奴这就收到锦盒里送去正厅,夫人与众族亲可都等着呢!三少爷,恭喜了,夫人早就准备了不少大肥猪了!”
杨子轩笑眯眯地说道:“使得,使得!”
沈妈妈取得了喜帕用锦盒装好,这才辞了两人去了正厅交差。
侯夫人见了那喜帕脸色稍缓,到底那山野丫头没有丢侯府的脸面。
而木柔桑见沈妈妈已离去,便催促杨子轩:“咱们也快些去吧,免得人说了闲话。”
杨子轩好笑地伸手刮刮她的小鼻梁,说道:“依了娘子所言,不过,今日可晚些,咱们还是先吃过饭再去,今儿杨家的族亲都要到场,这会子去了,也只是女眷们在场。”
春染等人早已有眼色的在外间摆上早饭,不过是些清淡白粥、灌汤包之类。
两人吃过早饭,见时辰差不多了,杨子轩这才携了她一并前往正厅请安,边走边对她说:“往后早晚请安一次,嫡母一般会在辰时初有空,你怕是要卯时起床了。”
木柔桑一万个不愿意啊,一个时辰便是两小时,卯时,便是说她要六点多要起床,然后吃过早饭,就差不多七点多了,再去侯夫人那儿伺候着。
“唉,咱们几时能搬出去啊!”她已经很不愿跟侯夫人挤一个破屋檐下,只觉得做甚事都不方便。
杨子轩说道:“莫心慌,早上我陪你去请安了,再去衙门点卯,可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对于陌生的侯府,木柔桑没有半点亲切感。
“知了,往后若受了什么委屈,待我回来后再议。”杨子轩知她聪明,却也是性子偏直。
木柔桑甜甜一笑,说道:“往后,你只管放心去衙门,我定会早早去伺奉嫡母,谁叫我是新媳妇呢!”
杨子轩的嘴角高高扬起,牵着她的小手直到正厅外的院门口方才放下来,然后两人隔着尺来远,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不紧不慢的行至正厅门口,好似刚才的亲腻不过是眼花,两人还是“相敬如宾”,不越礼仪规矩半步。
“三少爷,三少奶奶来了!”
此时杨老太君居于高堂之上,右侧坐着忠义侯与其夫人。
杨子轩携了木柔桑见过礼,方才道:“孙儿来晚了。”
杨老太君人老却并不糊涂,她心里门儿清,将来侯府这一支,还是要落在杨子轩的肩上了,又看了一眼外表光鲜的杨子智,不觉心疼的暗摇头,越发厌恶起侯夫人管教不当。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敬茶。”杨老太君的贴身大丫鬟含香,与另一个面生的,名唤暖香的丫鬟,一人捧托盘,一人已在杨老太君膝下放上两个红锦团。
木柔桑一副乖巧听话,事事恭顺的小样儿,看得杨子轩闷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每每到了她势弱时,便会摆出如此样儿来保全自己。
两人奉了茶给杨老太君,老人家暗中瞟了侯夫人一眼,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一对水色极好的贵妃白玉镯,说道:“这是我刚当新嫁娘时,婆婆给的赏,瞧着你一副富贵体态,正好适合戴着这个。”
木柔桑瞧那贵妃镯不是一般的好,顿是头皮发硬,这明摆着就是个烫手山芋,她低头微微转动眼珠儿,果然,苏婉儿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杨老太君见她没动,只当是新媳拘紧放不开,遂又道:“好孩子,也就你们这些个娇花儿能压得住,放在我这老太婆子处,不过是多积些灰尘罢了!”
“长者赐不敢辞,祖母,孙儿代娘子谢过了!”木柔桑还在走神,杨子轩忙应下了。
她这才惊醒过来,暗恼自己怎地如此不小心,乖巧的地笑道:“谢祖母赏,孙媳妇万不敢辞,刚才瞧着这镯子水头好,一时看得入迷了。”
她小小的捧了杨老太君一眼,一颗七巧玲珑心早已转开,显然,侯府里的关系乱得狠了去。
杨子轩低下头,狐狸眼儿偷偷看向一旁的木柔桑,嘴角升起一抹喜意,往后,在这侯府,他再也不会孤军奋战了,因为,还有身边的娇人儿陪着他。
坐于东边第二顺位的侯夫人,此时心中的怒气噌噌地直冒,若非身后的沈妈妈暗中扯她衣袖,她此时哪能保持一副得宜的慈母样儿。
“夫人?”沈妈妈立于她身后轻声问。
侯夫人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原本她不过是准备了一副还算过得去的贵妃镯,如今见得老太君一出手便是那上等货,她虽不能过,却也不能相差太远,伸手摸摸自己新戴的嵌五彩宝石的鎏金莲花镯,暗恼老太君太多事。
又听到她脆生生的声音在厅里响起:“祖母,孙媳原在蜀州城时,惯是与外祖母一并起居,往日外祖母最喜晚辈做的坎肩儿,今日见了祖母,恍惚又似见了外祖母一般,到是觉得格外亲切。”
她说到这儿,见大厅里的人都看向她,木柔桑拿帕子轻捂嘴,抿嘴浅笑,示意春意把东西端上来,只见托盘上放着一件掐丝福禄寿团字狐皮坎肩。
“晚辈的外祖母惯喜此物,说是春日里到了,穿厚点嫌热,穿薄了又觉着冷,晚辈天天忧心,左思右想方才想出如此法子来,如今也一并孝敬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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