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亲也是这样说的,那位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像咱们这种家庭是避不过的,何不到京里去还好些。”
左老夫人望向外头的枯树枝,半晌后才道:“是该过冬了!”
藏拙!左老夫人老而不痴。
“是,老夫人!”左夫人应道。
“如今你哥哥的孩子里有几个出息的,文儿又是个争气的,桑儿的未来夫君,还有咱的外孙子,只怕以后朝廷内将是他们的天下了。”
左老夫人高兴的眯起了眼儿。
木柔桑见得两人正事儿说完了,便又把回小山村的事禀明,左老夫人得知杨子轩也过来了,少不得又是一顿猛夸,还特意交待左夫人,要好生招待人家。
“正好贤儿在家也无事,不如带上他一起吧,这一年跟着槿之办差,处事到是越发老练了!”
左夫人今年最满意的事,怕是左人贤的改变了,虽还是有些跳脱却已能分辨事情轻重,又磨去了孩童心性,左夫人一边欢心一边又难过,儿子懂事了便不能如往年那般子在她跟前撒娇了。
木柔桑歪在左老夫人怀中,抿嘴笑道:“他就算不愿意,我哥也会把他架去的,小山村可还有他的地皮子呢!他可是我哥哥的债主,还不得逼着他好好打理那块地,好生经营一番的话,舅母,二表哥娶媳妇的本钱,怕是不用你老人家操心了。”
左夫人自是知道那处地儿是赚钱的,没曾想却是个极赚钱的事,原还后悔给少了银子委屈了自家小儿子,哪知他早就缠上木家两兄妹就地取银了。
“亏得你哥哥懂事,也不心疼那些个银子,说到此事,舅母还好好感谢你哥哥呢。”左夫人说得很诚恳。
木柔桑明眸一转,笑盈盈地说道:“舅母,若真能回京城,你可得给我哥哥寻门顶好的亲事,要能帮得了我哥哥的,老话可是说了娶妻娶贤,好舅母,你可得睁大了眼睛仔细瞧了,我哥哥可就指望舅母帮衬着呢!”
左老夫人大笑:“好说,好说,媳妇子,桑儿可是亲自求你了,你可得睁大眼睛挑选了,若是怕看不清,我便把那副老花镜借给你!”
左夫人得了木柔桑的准信儿,自是不用再操心左人贤的事,忙又应下这事儿,却是把木槿之的婚事越发放心上了。
才又说了几句闲话,喻秀珠当真是打发人来寻左夫人,她只得辞了左老夫人方才离开。
木柔桑又陪左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天,见她有些泛了,便招了新提上来的四个丫头,小心侍候着老人家睡下。
晚上,因杨子轩的到来,便隔了屏风摆了家宴,又闹到半夜方才散去。
第二日,不过才到五更天时,木柔桑便被春染几个从温哄哄的被子里挖了出来,众人又忙活了一阵这才上了马车直奔小山村而去。
这一次众人没有在县城停留,到得小山村时已是晚饭时分,张富康早得了消自己,叫了小丫头张罗着把旧居洒扫干净,又焚上熏香去了那霉气,再在屋内点上碳盆子三天三夜不曾熄过火。
这日他得了招仕老人家的话,正带了长工们在桃花树下松土,到了傍晚瞧得厨娘端了白面馒头出来,正招了长工们出来吃晚饭。
“张管事,张管事,少爷他们回来了!”守门的小厮进了二门就扯开嗓子大喊了。
张富康正蹲在一条长凳上抽烟袋,听到小厮的话唬了一跳:“到哪儿了?算日子不是还要过两日么?”
那小厮道:“是少爷打发研墨哥先回来报信了,这会子怕是马车已进了村里,说是没有在县城停留,直奔小山村来了。”
张富康一听,那还了得,姑娘们要回来,这老屋里还有一窝粗汉子呢!
忙拿了烟袋子在自己的鞋底砸砸,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啥,少爷、姑娘们马上就要到家了,你们领了馒头回自己住处吃去,对了,再给每人多发两个馒头。”
张富康一边吩咐厨娘一边整了整衣裳,去了前头找先送信回来的研墨说了一回话,就见得研墨很快便出院子去找木槿之。
木槿之听了他的禀报后笑道:“许是他怕那些粗汉子冲撞了妹妹,咱们到了院子门口先停一停,待那些长工们都走后再进去。”
他并不担心到家时还需要等,研墨便又对领头的马夫说了一遍,再叫洗砚和润笔去通知了后面几辆车的主人。
这一次众人的到来,没有引起小山村村民的围观,因为现在村里来往的车队多了去,又加上正值晚饭时分,自是不似往年那般子引人注目,到了家中吃过晚饭,不必木柔桑吩咐,各自寻了房间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木柔桑还没从坐马车的颠波中缓过劲来,张管事与厨娘一早便候在外头等着示下了。
木柔桑无奈之下,只得磨磨蹭蹭的起了床,带着几个丫头来到正堂里坐下,对春染道:“去,把张管事请进来,另外吩咐厨娘,今儿早上吃白粥,再配些酸菜,煮几个咸鸭蛋,另外再蒸上几笼小笼包,馅是虾仁鲜肉馅。”
“姑娘,中午和晚上可想吃什么?”春染见她没有说两正餐的事。
木柔桑沉吟了一会儿,方道:“记得村里有户人家家里养了十多头羊,等会儿叫人去问问可有卖的,二表哥自小身子骨弱,听舅母说他到了冬日里,非得有人暖被才能睡着,晚上还多点几个碳盆子放在屋子里,我记得干娘有说过羊肉最滋补了,咱们即来了小山村,若是能买到活羊,自是要叫他多吃上些新鲜的血肉。”
春染忙应了出了外头廊下,先交待了木柔桑吩咐的事,再回头把张管事请了进来。
张管事先是见了礼,又在木柔桑的吩咐下坐在了下位。
木柔桑没兴趣绕圈子,只直开门见山的说道:“张管事,今年事儿特别多,这一年辛苦你了!”
“托姑娘的鸿福,今年庄子上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一成!另外,新添置的果园子,虽还未结果子,却因那片坡地大,到是叫奴才的舅外公给养了几千只鸡,多添了几百两银子进项。”
张富康一板一眼的回应,也是旺财经了他媳妇那事后,便时常把他拎到眼前提点一翻,这办差事的能力也越发有长劲了。
木柔桑点点头,说道:“回头把帐本子叫人送上来,你来可是为了冬季收大白菜一事?”
“姑娘英明,咱庄子里有不少是请来的长工,如今到了冬日里没什么活儿可做,只得叫他们帮忙在果园子里的松土,再在树根旁刨上个坑,只等地里上冻了便埋上些肥料在树根子下。”
他悄悄抬头见木柔桑正在认真听,便又道:“只是这些许长工还要等上差不多大半个月,今年天气好霜打得早,如今地里的大白菜也已包了起来,姑娘又正值用人之际,你看?”
木柔桑说道:“知了,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儿,谁都想在年前多挣上些银子,好割多几斤肉过年或是多买几块糖哄孩子,今年还是用他们吧,家生子中的那些婆子丫头,也叫上来帮上,到是省得再多请旁人,也免得家中一天到晚乱哄哄的。”
“是,姑娘,小庄子如今有差不多百来号人了,忙这庄子里的大白菜一事,到也应付得来。”
木柔桑听后同意了,又道:“你等会子下去后找春意,今年做冬袍的棉料已经备好,再叫人去买些棉花回来吧!另外再赏你与你媳妇一身蜀锦。”
说完便端起了小几上的茶盏,张富康见了忙起身站起来退下。
又忙了几日,终到了秦桃花出嫁一日,木柔桑连着吃了几趟子喜酒,自己身边的丫头早已熟门熟路,自不用她去操心,又把去岁写好的那份红利契约翻了出来,令人用红纸包好,再配了几套头面,这才带了丫头去添妆了。
又隔了两日,便是秦桃花出嫁的日子,木柔桑自是要去陪她一番,秦桃花与朱富贵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木柔桑这一日便带了丫头们去她的闺房送行,桃花见了她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你可是来了,这做个新娘子真的是......却是连口水都不让喝,白白要渴上一天,这离黄昏时尚早呢!”
春意在一旁听了笑道:“秦姑娘,你还是忍忍吧,上回咱家二姑娘出嫁时,也是渴了一天,后来归宁时说,她没有累昏,却是快要被饿昏了,当天晚上,吃那生饺子,是一口就吃了一个,把个喜婆子和新郎倌给唬了一跳。”众人皆知她口中的二姑娘是刘桂香。
“真的?”桃花露出一对酒窝儿!
木柔桑在一旁柔笑道:“你还怕富贵哥会饿着你不成?当年他可是应下顿顿管你不缺肉的。”
“柔桑,你不就是吃多了才长得好么!”说完瞄了瞄她的胸前,又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比木柔桑胖不少,胸前却是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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