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你不去帮你家少爷?”春意朝正屋那边呶呶嘴,示意他看过去。
“啊,不用,我家少爷应该是吃多了!放心吧,有木少爷,表二少爷盯着,我家少爷是做不成那事的!”
小桐偷瞄了一眼被堵住的杨子轩,不加思索地回应春意,心中正得意,亏得他来帮春意了,要是一同被堵住,左人贤是拿杨子轩没办法,但可以修理他啊,譬如:使法子叫他见不着春意诸如此类。
自这天之后,木槿之越发防着杨子轩,生怕他偷偷翻墙或是爬窗去找木柔桑,总是紧紧盯着,连杨子轩出恭也要叫人正大光明的守在茅房门口,生怕他一时忍不住做出越礼之事。
木柔桑也在柳姑姑的劝说下收了性子,到也天天乐意拘在家中,日日忙不消停的绣大红嫁衣,也因春耕之事早已不需她太过早心,有旺财寻旧例安排一应事物,到也做起了正经的深闺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带着丫头们忙活女红一事。
又因亲事已定,心中也不再担忧被拉去选采女,木槿之与左人贤去哪儿都会带着杨子轩,好在三人正忙着小山村地皮子一事,到也没来烦木柔桑,只是其中左夫人到底不放心她的事,又另打发了婆子过来见了杨子轩,问清楚定亲一事,方才放下心来。
一晃又过了十来日,正值山野挂绿,百花斗艳时。
小山村嫁女行动终于结束了,木柔桑家中因收到太多喜饼,便打发了研墨把多余的喜饼送去给周边穷苦人家,不想回来是却带来了令人十分错愕的事。
“少爷,奴才回来了!”研墨到了天将晚时才从外头回来,木槿之三人正坐在篱笆前的小竹桌前煮茶对对联。
木槿之端了一杯茶递给他:“拾书刚才多泡了两杯,你倒是有口福了。”
研墨接过茶水也不急着喝,木槿之见他神色急切,便问道:“可是有事?”
“回少爷的话,刚刚奴才在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耳,咱小山村学子,有几个在回府学的路上,被人敲了闷棍,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木槿之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
“你且快快给我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研墨知他与那几人是小时候一块儿处过的,便道:“少爷,如今丢了学子的那几户人家已经打发人报告了,说是快到帐房府时被几伙来历不明的人给抢了。”
小山村的新习俗,自木槿之,木意杨打算晚婚后,村里的小学子们依样画葫芦,每次家中一说亲,便把两人抬出来当挡箭牌,看看人家为什么学业好,一直受先生喜爱,这是有理的,人家没成亲一心扑在学业上,好吧,家长们一个个都闭嘴了,晚点就晚点,家中也不止这个儿子。
“槿之,你不必担心,照现在的情形看,应是官差到了帐房府了。”杨子轩略一思索便知是怎么回事。
木槿之也觉得自己太过心切了,心中暗思:往后可不能这般,办事就应该不动声色。
“你再去那几家打听一番,看看可有新的消息,虽说有可能是被人抢走拉做新郎,但还是小心行事些,只怕万一......”
研墨忙道:“少爷,你只管放心,那些小书僮身上都有书信,说是那几位学子被拉郎配了。”
说到这儿,他心中也是打鼓,生怕自己也被拉去当新郎,不说两情相悦,万一缺胳膊少腿或是一脸麻子,他研墨可是受不了。
“槿之,这段时日我们还是待在家中吧,想来不日官差便要来小山村了。”
木槿之想想也是,自此后木家也是家门紧闭,只在家中自娱自乐,连那地皮子一事也是往后推了,好在地皮子已买下又落在各人的名下,到也不必担心。
又过得几日,木柔桑因定亲一事,加之杨子轩又暂居于她家,便不似以往那般能随意走动,也就只能在家中听听春意她们学嘴解闷。
“姑娘,咱村里的那几个被人打闷棍的学子,找着了!”春意欢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春染正在帮木柔桑穿针线,闻言手一抖,笑说:“姑娘,春意八成是又跑去村里听人闲扯了。”
几个丫头怕木柔桑在家中闷坏了,便由春意与春风两人交替去村里与人闲聊,时常捡些有趣的,鸡毛蒜皮的事说与她听。
柳姑姑十分头疼地说:“姑娘,你也太宠着这几个丫头了,在府中时尚还好,回了老家一个个就把规矩扔脑后了。”
木柔桑闻言,俏皮地朝她眨眨眼,甜甜一笑,说道:“好姑姑,所以她们一个个都要讨好你啊,待她们要回府时,自然要姑姑提点礼仪一事。”
柳姑姑无奈地笑笑,小姑娘哪个不是天真烂漫,好在村人们也还知礼,木柔桑与几个丫头回来后,规矩是松泛了些,但是,这不没有长辈们在上头盯着么,还不撒开丫子蹦跶。
几人说笑间,春意已快步挑开帘子行进来,笑道:“姑娘!”
刚唤了一声,又见得柳姑姑正绷着脸瞪向她,吐吐小香舌,到底还是放慢了脚步,不急不缓地行到木柔桑身边,禀道:“姑娘,村里的那几名学子有消息了。”
木柔桑笑道:“许是找到人了吧!”,那几名学子也不是一人上路,身边还有书僮,下人,几个学了加上下人们,也有十多个人一起,一般人家哪里敢下手。
“是呢,听说一个娶了帐房府有头有脸的一位商家的二嫡女,一个娶了一个县丞的末女儿,还有一个更甚,竟然娶了一位县令家的嫡长女。”春意的小嘴一张,巴啦巴啦开始说起来。
“姑娘,你可是不知,听说其中一个,就是娶了那商家女的那个学子,原是定了亲的,只是那家人不知情,便闹出这事来,如今到是抢在先头拜堂成亲了。”
总之一个“乱”字了得,她摇摇头道:“是哪个?”
春意说道:“钟家!姑娘可还记得?当年钟家是咱村出了名的佃户,因为家里穷,只有大儿子娶妻生子,后来还是因为姑娘做泡菜生意,这才叫她家的几个光棍汉子讨妻生子了,这位钟秀才,便是钟老夫人大儿子所出,也是赶上时候,便也进了咱村里的学堂,如今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没曾想他到是个命好的,知道他家缺什么,这不,连老天爷都开眼了,巴巴的给他送了个金砖过来。”
“哦,我记起来了,那年我还小,村里的渔塘干水捞鱼时,我还见过那位钟老夫人,没想到是她家啊,只是不晓得这钟秀才原定的那个女子又该如何?”
木柔桑只是觉得因为拉郎配一事,只怕要造出无数怨偶来,终归不是两情相悦来得好。
“更巧了,原来那个与现在的钟夫人是表亲,听说那头去喝喜酒时,没想见到表姑爷是自家未来姑爷,两家当场就干起架来了,打过后气也出了,后来两家坐下来商量,这两位夫人都算原配,不分大小先后,钟家得了消息后,连着一天都在自家院子里放磨盘大的滚筒鞭炮,说是大喜事。”
木柔桑想叹口气,看着柳姑姑又生生憋回肚子里了,只因她在绣嫁衣前,柳姑姑天天耳提命面,时刻提醒在绣嫁衣时,待嫁女子万不可唉声叹气,这样是很不吉利,说是婚后会烦心事甚多,木柔桑对这讲法嗤之以鼻,但也不得默默低头照做。
“外人看着钟秀才是个运气好的,却不知如此乱常纲,两位夫人不分先后,势必要留下祸根,钟秀才后宅往后怕是不安宁了。”
柳姑姑几句话就浇灭了几个丫头心中火热的心。
木柔桑见此也不再提此事,叫了几个丫头帮她做女儿,随着拉郎配的事越来越利害,一时各处都嫁女娶媳喜事连连,天天敲锣打鼓,鞭炮声不断。
天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木柔桑,心中却是像几只猫儿在挠一般,好想去瞧瞧这等子热闹啊,无奈她也是适龄女子,在这紧要关头,木槿之是不可能放她随意出门。
又过了几日,木柔桑意外的见到一个人,她不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欣喜若狂地抓住来人小胳膊问道:“你几时来的?”
木凤钗正值金钗之年,又不在那规定的年纪之内,自是可以四处走动,她笑眯眯地说道:“堂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很高兴,是堂哥派人去接我来的。”
木柔桑温婉一笑,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把木凤钗搂在怀里,说道:“快些给我瞧瞧,可是又长高不少了,你回来的正好,大伯娘和石头可还好?”
木杨氏虽没有与木云住一起,可她也过得十分好,如今也学着贵夫人们端架子,讲话也不似从前那般子粗鄙,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着呢,到是堂姐,听我娘说你已定亲了,总地如此之快。”木凤钗也听过选采,木杨氏又是个不通文墨的,木意杨更是远在帐房府,便无人给她讲解。
“来,先坐到罗汉床边暖暖身子,天气还有些寒,你的小丫头怎不给你多穿些衣裳。”木柔桑拉了她来到罗汉床边坐下,又叫了丫头给她沏来滚烫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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