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儿,在京里富贵人家还特意准备了童子,就怕有不知情的人抱了自家女儿出来走动给撞上了。”杨子轩笑眯眯地抱着石头在玩抛上抛下,哄得他哈哈大笑。
“拾书,快,快给我家小堂弟包个大红包。”木槿之到是真信了。
柳姑姑这时挑了帘子出来,笑道:“少爷,姑娘在房内听说小堂少爷过来了,打发奴婢抱他进去,还有,姑娘说这金锁片送给小堂少爷。”
木柔桑却是在柳姑姑的提点下,方知有这般子规矩。
杨子轩抱着石头不想松手,好似他已看到木柔桑十月怀胎后,给他生了个小胖墩儿。
“姑爷,姑娘还在里头等着小堂少爷。”柳姑姑见杨子轩完全没有递给她的意思,无奈之下开口提醒他。
正做着美梦的杨子轩,这才被她扰醒,略不自然的把石头递给她。
柳姑姑抱了石头进了房,笑道:“姑娘,这个真吉利,好事呢!姑娘将来头胎多半是个小子。”
木柔桑闻言抿嘴只是笑笑,这生男生女可不管她的事,要看男方的基因,当然,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偷偷想想罢了。
“石头,我是你二姐姐,来,快让我抱抱,你这小子怎地又长胖了!”她伸手抱过来,只觉手上一沉,似搂了个铁砣砣在怀中。
“姑娘,还别说小堂少爷与堂少爷长得真像。”春景凑过来傻呼呼地说道。
“这不是废话嘛,石头可是意杨哥的亲兄弟。”
只可惜是庶出,将来惟有自己努力才能挣下一片天地。
绣房里的众人逗着石头玩了一会儿,木杨氏与秦二婶还有朱大娘进来了,她小意地说道:“恭喜侄女了!”
秦二婶遂道:“你到是手脚快,如今村里可是乱糟糟一片,有人还说实在找不到,便到官道边藏起来,瞧着落单的学子,长相周正的,先打了闷棍拖回来再说。”
“噗!”木柔桑好险没把茶水喷到站她对面的秦二婶身上,朝廷要选采,这就开始抢人了?
秦二婶唬得蹦出老远,笑骂道:“亏得我眼明脚快,差点就被你喷了一身茶水,也是,你年纪还小哪经历过此阵仗,这些经验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更何况,咱就私下里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已是四十七年,皇上十六岁登基,这算下来应该,那皇上至少有五十岁了吧!”
原谅秦二婶,她不识字呢!哪算得清这么复杂的算术。
木杨氏见另外几个想笑又不敢想,又想讨好木柔桑便卖弄道:“二婶子,你呀记错了,不是五十岁,我前几年听意杨念叨过,当今皇上已经六十岁了!太子都有三十好几了呢!”
木柔桑快要憋不住笑意了,只得伸手揉揉脸,抱起正在罗汉床上要啃脚趾头的石头,说道:“石头真乖,来,看谁来了。”
她要不转意话题,保管家中的几个丫头片子会忍不住笑出来。
朱大娘往年是帮朱大叔卖肉的,自是算的清楚,只是又不好说出来,免得坏了两人的脸面,乡里乡亲的往后不好说话,便只是随着笑笑了事。
正好这时外头有婆子来禀说饭菜已准备好,木柔桑因已定亲,便不能与杨子轩见面,只得说道:“就在这绣房内挤一挤吧,虽说已是春日里,晚上寒气还是很重,挤着也能暖和些,大伯娘,二婶子,朱大娘你们看如何?”
三人也觉得这样好,木柔桑便吩咐那婆子下去,叫人把饭菜端了上了,又另打发人去问木槿之,怎不见请村长过来,木槿之便找了个借口,只道村长身子有些不舒坦不适饮酒,另叫人捡了上好的饭菜送去村长家了。
木柔桑也没多想:“今儿难得聚一取,春染,快去多烫两壶桃花酿,另外,再给我哥那桌添上些温酒,今儿秦二叔和朱大叔都在,怕是又要闹到半宿,叫厨房里记得多备上些醒酒汤。”
春染应了下去忙活,木柔桑确实没猜错,木槿之那边几人又是好一顿醉酒,没有了长辈的约束,这几个来了小山村便有些胡闹,好在没有过分,也亏得她事先叫人备下了醒酒汤。
待到月朗星稀,二更天时,秦二婶、朱大娘与抱着已熟睡的石头的木杨氏先一步回家了,而院子还在热热闹闹地吆喝行酒令。
木柔桑自己也有些醉了,伸手揉揉眉心,对春染吩咐道:“我先去睡下,你跟我哥哥说一声,叫他莫要贪杯饮多了,这些日子他们三个却是吃了不少酒,怕吃多了会伤身子,还有,醒酒汤备好,每人临睡前多喝两碗,免得明日早上起来叫头痛。”
“春意,春风,你俩先扶姑娘先回房,春景,你去打些热水回来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春染管着木柔桑屋里的一应事,安排了几个手头上的事,自己便去院子里找木槿之交待木柔桑的吩咐。
木槿之几个闹到三更天才由贴身小厮扶了回房,秦二叔却是叫人备了春凳,裹了棉被给抬送去了家中,朱屠户到是没有醉倒,只是脚步踉跄由下人扶着归家去。
鸡鸣三遍天微亮,一家人都还在酣睡正香,院外却传来一阵扰人清梦的敲门声。
“砰、砰、砰!”
“有没有人,开门,开门!”
敲门人急切地喊声最终吵醒了睡在门房里的招仕,他就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摸到自己的拐杖,又披上一件厚棉袄,这才笈了鞋慢悠悠地出了房门,隔着木门问道:“谁啊!”
“快开门,我老爷是杨少爷的舅舅!”来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到是停下了敲门。
招仕站在门内伸手欲开门,后又停下来,说道:“你们且稍等,我去禀了主子再来开门!”
“老爷,听声音是个老不死的,现下去给回禀这家主人去了。”下人讨好的退到一位身穿墨绿长袍的刘大善人身边,一脸讨好的地回禀。
刘大善人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门口,如果有得选,他这一辈子都不想登木家的门,周家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还不是当年害木槿之的事最后东窗事发,若不是看在亲戚份上,怕不但但是将周浩然秋后问斩这么简单。
“嗯!”
他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眉眼间难掩急切。
不时,门口传“吱嘎”开门的声音,招仕伸手朝里一引,说道:“不好意思,叫诸位久等了,我家主子昨日有喜多喝了两杯宿醉方醒,刘老爷,里面请!”
“听说我家外甥正在此处,只得连夜赶来,多有打扰了。”刘大善人嘴上虽客气,脚步却是不停息地快速找内行去,完全不管招仕能否跟上,自行带人进了二门。
“舅老爷来了!”
小桐刚得了吩咐,忙出来迎接,不想刚到二门便撞到了刘大善人,心中却是惊讶,他怎如此无礼,后转念一想,定是收到了杨子轩派人送去的消息。
刘大善人一把抓住来人,见是小桐,便急急问道:“你家少爷呢?”
“少爷刚起来,舅老爷,还请先往堂屋坐会子!”他招来小丫头带路,请了刘大善人前往正堂落坐。不过是饮了一盏茶,杨子轩、木槿之先过来了,因左人贤昨晚饮太多,这会子正睡得香,两人也没打扰他。
几人见礼后,刘大善人自恃长辈身份,开门见山的说道:“外甥子,你送来的消息我已得知,只是你自己为何不去我家,难道,舅舅家还比不过旁人与你香亲?”
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刘大善人一直待杨子轩极好,心中想把刘玉兰嫁与他,而刘玉兰这么些年心心念念便是要嫁给自己表哥。
“舅舅,外甥是因为有事才滞留在小山村,舅舅不去替表妹筹备订亲之事,怎地连夜赶来小山村了。”
杨子轩几年前就清楚刘大善人的心思,只是他那时就暗示过,他是不会娶刘玉兰为妻,而后几年虽两家书信不断,杨子轩则是能避就避,与刘玉兰之间的走动不似往年那般频繁。
“哼,你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亲娘,可怜舅舅辛苦把你照顾长大,你便是如此报答我?”
原来杨子轩想着只是订亲,又因事太急,到也没有告之刘大善人,只是昨日下晌午得了聘书,方才打发人去给刘大善人送信,告之有选采一事,好叫他快些把刘玉兰的亲事定下。
没曾想,刘大善人接到书信后,心中万般焦急,他也是知杨子轩不欲娶刘玉兰,这些年才避开了,便与自家夫人商议在县里挑户人家入赘,却不想正好被刘玉兰听了去,立时推门进去,哭倒在父母怀中。
“爹爹,娘亲,你们自幼便告诉我,表哥定是我的夫君,及至女儿心中如今也只有表哥一人,万没有一女从二夫之理,若不允了女儿,女儿便去跳河死了到也干净了!”
这样一说,刘玉兰越发伤心,她心仪杨子轩经年,当年周宝儿欲与她争抢,她便故意使计写书信与杨子轩,劝他去外地游学离了蜀州,哪曾想,后来周家变故,周宝儿也嫁了人,如今她夫君已是举子,又得木槿之外家的助力,想来在官道上也不会太差,心中越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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