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轩笑得跟只得逞的小狐狸般。
小桐心中有疑,问道:“少爷,咱们这样做,襄阳王爷可是会不高兴?”到底杨子轩现在与他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杨子轩十分笃定的回答,又道:“你家少爷看人一向很准,王爷虽远离京城困在封地上,太子与锦王斗得凶,可是有他在背后做推手,渔翁得利的事,他惯爱做!再说了,就算他想不爱江山爱美人,你说咱们那位与皇后惯不合的贵妃娘娘会同意吗?他的外家会同意吗?”
苏瑞睿强势,那是因为他有权利凌架于众人之上,当脱去光鲜的外衣时,他的强势一文不值,强势是靠权利支撑的,所以,杨子轩算准了苏瑞睿不会放弃手中的一切。
“少爷,那奴才明日便去打点纳采所需?”小桐见杨子轩高兴得把正事都忘了,只得再次出言提醒。
“嗯,你先悄悄传信到蜀州城,叫那些人把礼都准备好了!另外,你明日亲自跑一趟县城,把官媒府口碑最好的媒婆请来说亲,出手阔绰点,爷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求娶的机会,自然要弄得像样些。”
小桐忙应了记下此事不提。
按说有人求娶木柔桑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木槿之却是翻来覆去,寝食难安。
“少爷,你还没睡?”
伺候他的拾书在外间听到动静,忙挑了灯心端着油灯进了内间。
“嗯,许是吃多了酒有些上头,一时睡不着。”
拾书忙放下油灯,又去外头的小炉上给他倒了碗温热的醒酒汤:“这醒酒汤是姑娘临睡前吩咐的,说少爷几个定是要闹到半宿,便吩咐了厨娘把这汤熬上了。”
厨娘不再是张富康娶的二房管,而是另外从县城调了厨房管事,顺道管理院子里的杂事。
木槿之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完,把碗交给拾书:“唉,往后喝她亲手煮的羹汤怕是难了。”
拾书知他心中不舍木柔桑出嫁,便出了个馊主意:“要不,咱们给姑娘招婿如何?”
木槿之没好气的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哪有扔了西瓜捡芝麻的。”
“少爷,奴才觉得姑娘性子及好,招个婿留在家中,又有少爷的看顾,岂不是两全齐美。”拾书也不知听谁说过几句嘴,觉得招婿最适合木柔桑。
“但凡富贵人家若是有更好的人选,定是不会招婿,你当招婿是那么好招的?不过是离不开一个‘利’字,我若能命长,还能多看顾些,若是......怕是我家妹妹最后不会有好归宿,如此还不如应了杨大哥,若非这劳什子选采一事,待我妹妹及笄后,上门求亲的怕是如过江之鲫。”
“少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还不知我性子,只管说罢!”
“少爷,凭良心说话,奴才觉得杨少爷待姑娘真是掏心掏肺,这些年奴才也是一路看过来的,杨少爷怕是早就动了心思,每每逢年过节的节礼不说,就是从外地送来给姑娘的东西也不少。”
木槿之深深叹息:“我又岂不知,杨大哥待她是好,可是结亲不是两人的事,是两个家族的事!算了,你明日便打发人去给舅舅、舅母及外祖母禀明一下,这事总还要与长辈们说一声方才不失规矩。”
百善孝为先,木家与杨家结为姻亲,这事定要与长辈禀明,至于木云这个完全不靠谱的长辈,木槿之没打算说,而木清溪那边,他打算等事情完全定下后,再寻个理由稍稍提一提。
“少爷,你也勿担心姑娘,咱姑娘利害着呢,哪会轻易吃了亏去,再说,不是还有柳姑姑在一旁看顾吗?”
木槿之笑道:“我到是漏算了柳姑姑,来了也有半年了,瞧着是个得用的,到时便问问她,若是她愿意陪嫁是最好不过的。”
“奴才觉得柳姑姑到是很听咱姑娘的安排。”
“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我只是怕进了那府后,宅中长舌妇便会嚼些有的没的,咱家又不是那簪缨世家,又如何比得过人家几十代累积的底蕴,就算有舅舅帮衬,到底还是差得远了。”
小桐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你莫要忘了,杨少爷是庶出,再说,只要姑娘忍上几年,到时随了杨少爷外放,山高皇帝远,上无正经婆婆管束,下无正经小姑扰心,大善啊!”
“哼,若不是瞧中了这点,我也不会同意把自家妹妹嫁过去,唉,女大不中留啊,我若留,便要留成仇了!”
他不过是去了村子里打个转儿,回来木柔桑就有如此大变化,用脚趾头都知,她的心结已解了。
而木柔桑却不知她的婚事,叫木槿之如此纠结,此事正欢快的在空间的温泉里扑通,一直游到满身染上粉红,方才趴在池边小手撑下巴,抬头仰望池子最中间的那棵树。
十分无聊的呢喃自语:“唉,人家的人参果树虽说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可我家的树却是只结一个果,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果子不说长得不像人,却越来越进化成猪的模样了,也不知以后能结出个什么东西来。”
杨子轩的话解了她的心结,虽然不知他能否做到,却能给出承诺也算是不错了,剩下的便是要靠她自己努力,于是,等睡下后便一头扎进了这空间里,她可是准备撸起衣袖,好好修养自己身体。
泡过温泉后,晶莹如玉的肌肤慢慢从水中露出来,她随手拿了块纯白细面布擦拭干身上的水,一对小巧天足带着温泉水轻轻落在池边的玉石板上,令人分不清哪里玉哪是她的天足,只觉浑然天成原该如此。
“果然,这泉水不能用常理来评定,泡过一次感觉身体大好,再泡几次应能恢复得差不多了。”木柔桑伸出纤纤玉指轻戳自己的凝脂肌肤。
又去了自己的仓库整理一番,看到收获的那些小叶紫檀木,她的眼里滑过一道莫妙的光芒,侯府?且等着,这些年亏欠了她家小忠犬的,全都要给她吐出来。
“两百年小叶紫檀木四百根,粉红、浅紫,金黑二色珍珠各一百颗,白珍珠五斗。”
她又查看了自己的存货,百年以上的小叶紫檀,光这些都上了黄金万两,另还有珍珠价值至少三万两雪花银,布庄暗地里的收入有八万两,明面上的收入又加上绣庄有十万三千六百两,田庄一处,这里的收入都被她拿去败家了!另铺子两间,这些便是木柔桑的私产了。
“手头的银子,小山村再添地也不过是几百两的事,再加上现在库存的松木,到时转手卖给大家,又能赚上一笔,也不知京城的铺子价值几何?”
木柔桑手头的东西不算多,只是谁叫她有空间在手呢,虽不想做骇人听闻的事,却也能偷偷摸摸发几把不显眼的财。
第二日,杨子轩因知木槿之定会与木柔桑商量,一大早带着小桐出门远远避开了。
木槿之找到木柔桑时,她正带着丫头们在桃树下,拿了米糠再喂小鸡崽。
“妹妹,家中又添了许多小鸡崽?”
木柔桑把拌好的米糠轻轻撒在树的四周,笑道:“也不知招仕爷爷是不是年纪大了,他说家中的鸡崽不够要多添些,我想着左右东边的坡地要买下来,便依了他老人家,这不,他昨晚上便去村里走了一趟,今儿早上便有许多人家把鸡崽送上门来,亏得有户人家问我要不要小鹅崽,索性又买了好几十只,到时放在山上驱蛇也是好的,免得小鸡们遭殃了!”
木槿之从她手中接过瓜瓢,从桶里舀了食撒向坡下,他暗暗留神,不过一夜的功夫,木柔桑细小的脸颊上有了一小丝健康的红晕。
“妹妹,你如今已长大,有些事也要叫你知道了!”
他略微皱起眉,踌躇如何措词方好,心疼她是一回事,有些事终归是要面对的。
“何事?”木柔桑心中略有猜测,杨子轩不会这般性急吧!她还没及笄呢!
看着已婷婷玉立,出落成大姑娘的木柔桑,木槿之心中十分伤感,守了十多年,捧在手心窝里疼宠的妹妹,终究要嫁作他人妇了。
扯起笑意说道:“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无人识,天生丽质难自弃,我却不能叫你一朝选在君王侧!”
“哥哥?”木柔桑的心一紧,急追问:“可是出事了?”
问出这话心中又狐疑,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出了大事,到像有些伤感!
木槿之待说什么,冬雪却是急奔过来,大喘着气道:“少爷,姑娘,快回屋去,舅老爷打发人快马加鞭送信来了。”
“你说舅舅打发人送信来了?”他心中一咯噔,自己才打发了拾书找人前往蜀州城送信。
“走,我们回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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