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恨恨地瞪着门口道:“真是白便宜了他,不说这紫金刚值多少银钱,却是连句谢都没有。”
杨子轩的一双狐狸眼金光闪闪也不知在算计什么,后听了他咬牙切齿的话,不觉失笑说道:“好了,有甚好气的,只惟愿那鸟儿身上的东西能管用。”
小桐却嘿嘿笑道:“少爷只管放心,奴才在这府中还是有两门拐弯儿的亲戚。”
杨子轩笑道:“等爷抱得美人归时,便给你也配个小娇娘。”
小桐腆着脸道:“少爷,可否到时求求少奶奶,允了她跟前的一个丫头?”
“奇了,我道你一直没有钟意的姑娘,原来早就打小桑桑身边人的主意,你仔细她知道了要揭了你的一身皮,她可是很宝贝伺候她的那几个丫头。”
杨子轩像看稀奇物一般上下打量小桐,合着这真是春天来了,一个两个都开始思春了,咳,貌似他自己也在其中啊!
转间便过了正月,杨家老侯夫人带了丫头婆子去京外的寺庙里打蘸吃斋,只言四月底方才归来,府中少了个太岁在头上,加上侯爷也是个忙人,侯夫人越发得意了,自是趁机又萧清了府里一遍,除掉了老夫人的些许人手。
第二日,难得的天放晴了,天边刚刚染上绛紫色,早起的下人正大把呼吸这带着些凉意,夹着清新,又有点湿润的空气,院子里下人正拿了人高的大竹扫把,沙沙地扫着半潮湿的地面,一切都是那么安逸而又平静。
“啊~~~~!”
一声尖锐、刺耳、穿透人耳膜地尖细、惶恐的声音从内院的某处院子传来,顿时打破了府中的静谧,众下人们齐齐扭头看向内院某处,眼中闪动的皆是八卦、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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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府中便传言开了,昨夜府里的世子爷,因为高兴多喝了几盅酒,晚上给侯夫人请安回院子的路上,不知怎地遇上了府里的表姑娘,两人也不知怎么就对眼儿了,这半推半就之间便煮熟了。
杨子轩听到这个消息时已是早饭时分,小桐伺侯着他吃饭一边兴奋地说道:“少爷,成了!”
无非是些老掉牙的套路,却是每每中矢,杨子轩夹起碟中下粥的酱菜放嘴里细细品味,又喝了一口粥,笑弯了一双狐狸眼儿。
只听他说道:“小桐,饭后收拾东西,咱们明日便能离府了。”
“太好了,少爷,奴才等这句话可是等了许久了。”
小桐激动的泪流满面,两人合谋了半个月有余,不就是等着今儿这一遭么,这回总算是甩掉了那块狗皮膏药。
“少爷,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小桐心放下后又开始燃起八卦之火,只为了瞧瞧那块狗皮膏药是如何粘着这侯府世子的。
“哼,你还想趟这浑水不成?咱们全当不知情,等下快点收拾好东西。”
杨子轩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如今没有了拦路虎,他便急不可待的想奔到木柔桑身边,只恨不得马上开口求亲。
小桐大喜,终于可以去外头游玩了,不用时刻拘在这小院里头,忙道:“奴才已经把少爷重要物什都收拾好了,只剩下外头一些常用的,花上半个时辰便能收捡齐整。”
“你到是个手脚勤快的,这些日子到也辛苦你了,我今儿就窝在屋里念书,你收拾好东西后只管忙去,另外,自己去钱匣子里取二十两纹银,算是赏给你与你那兄弟跑腿的。”
这事儿多亏了小桐那远房兄弟,这才弄来了些药物把杨子智与黄莲儿送作堆了,笑道:“爷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事,就黄莲儿那性子阴得狠,咱家小桑桑惯爱明枪明刀的使,收拾了黄莲儿到是省得她将来气着了。”
言语间极尽对木柔桑的宠溺,又道:“我买的那些京城小玩意可都收拾好了,左人文与我同窗,闻得他家中除了一应长辈之外,还有个弟弟与两个庶妹,这几人的东西都不可忘了,定要好生收拾齐整。”
“少爷,明日官学开课可是还要走一趟?”小桐想左人文也是木柔桑的嫡亲大表哥。
杨子轩笑眯眯地说道:“小桐,你这脑瓜子越发开窍了,回头把左人文的那份礼单独挑出来,明儿你少爷我,便要去拜访他。”
“可是,少爷,这庚帖还没有拿到手呢!”没有庚帖杨子轩便不能议亲,小桐难免心中着急。
杨子轩斜睨他一眼:“你急甚?天还没黑呢,算算日子,今日父亲定是要留在家中吃晚饭的。”
小桐闻言心念一轩,便知杨子轩是何意。
果然,到了晚间吃饭时,忠义侯差人来说晚上家人一起吃个便饭,杨子轩施施然进了门,见饭桌上两位长辈还没有来,又见得杨子智与几位庶妹在,也没多言,简单打过招呼,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杨子智很想与杨子轩分享得了那黄莲儿的好处,后又见得几位庶妹在场,便也忍着不提,只是眉眼间意色飞扬,却是情场得意。
又等了半盏茶功夫,侯夫人与杨绢儿来了,接着忠义侯也过来了,几人少不得站起来见礼,忠义侯说了一声:“开饭!”
一众人等便默默地坐着吃饭,席间无人敢轻言,待众人吃过饭,忠义侯便问起杨子轩来:“算算日子,你明日便该去官学了。”
杨子轩的狐狸眼儿一转,忙应道:“有劳父亲惦记了,明日正是授业第一日。”
他暗暗打量了忠义侯与侯夫人一眼,见得两人脸色平静,不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过,便又接着说道:“正月里去拜见先生时,他有说过开春后,我们这一年的同窗都要皆伴同游几州,体会人间世道,各地人情。”
忠义侯到无异议,只说道:“那你便早些收拾了行李,莫耽搁了好日子,正好顺道去一趟蜀州......”
“父亲,这纳采礼需得挑一对活雁方才显我侯府是高门大户。”杨子轩抢在忠义侯之前说道。
忠义侯不怒反笑:“到底还是个小子,见着要娶媳妇了就急巴巴的,咱们自是不能失礼,自是要挑一对活雁,只是现下是初春,一时到时难以寻到活雁。”
杨子轩的话本是暗示侯夫人该给庚帖了,只是侯夫人因着杨子智摸了黄莲儿的床,心中正不痛快,便道:“侯爷,现下天寒哪里寻得到活雁,不如挑一对极好的木雁如何?”
哪知忠义侯正想方设法想攀上左人佑,岂能容侯夫人坏事,见得她如此说,脸色顿时不好看。
侯夫人在家也是个娇姑娘,最不惯瞧人脸子,心下也越发不高兴了,杨子轩眼见得要坏事了,忙打茬笑道:“母亲,父亲,原本说出来只是想请您们帮忙拿个主意,即如此,儿子自己慢慢寻去,正好要游学,想那南方不得幸许能寻上那么两只。”
忠义侯觉得杨子轩说得有理,便开口道:“你回头记得去你母亲那里把庚帖拿上,去求娶人家姑娘也得要有诚意,万不可拿候府的架子。”
他所说的是指侯府的品级比不上三等大员,不能拿大落了对方面子,而落在侯夫人眼里却成了,怕那村姑不懂礼儿,到时闹出笑话丢的是自家的脸面,便也坐一旁只是应道:“这使得,你回头打发人来取就是。”
杨子轩道:“母亲发话,儿子哪有不从之理,明儿一早去给母亲请安时,顺道也一并取了。”
侯夫人心中那个气啊,他这是挑明了日子时辰,她必须给他,若是不给,叫忠义侯发现,她定要担个不贤的名头,只是她原本就是不贤,惯会做乖面子罢了。
杨子轩把她的退路堵死,便是叫她不得反悔,反正他也不担心她再使诈,这事忠义侯可是点了头的。
面上却是笑得越发温和,说道:“好孩子,你大哥还没挑中姑娘呢,你到是先抢着要订亲了。”
忠义侯这才想起朝中发生的事还没跟侯夫人说过,也是,半个多月了他多是歇在自家小妾屋子,除了有事相商,也不与侯夫人过多谈论,这才又把皇上欲广纳采女一事说了。
侯夫人喜笑颜开:“哎哟这是好事儿啊!咱家智儿定能挑个称心如意的。”
因大多富贵家还是不愿女儿进宫伺候个老头子,若是皇子议亲,怕多的是人家争着抢。
又想起黄莲儿被杨子智破了身子的事,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忠义侯与侯夫人结为夫妻几十年,哪会没察觉到她那点子神色,只是侯夫人不开口说,他也就懒得去问。
“侯爷,妾身原本是打算等智儿成了亲再收了莲儿,只是现下,到底我还是舍不得她,不若先收了她,等新媳妇进了门再抬身份,你看如何?”
侯夫人最终还是把黄莲儿的婚事拐到选采上面,忠义侯不置可否,对于一个没后台的姑娘,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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