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坏了:“现在吃东西怎么样?”
“还好。”祝莹拉住我的手:“至少有想吃的了。”
祝妈妈忍不住抱怨:“吃是吃了,可你吃的都是什么啊?全是垃圾食品,可怜我这外孙,这么小就给荼毒了。”
“这样也好,有了免疫力,以后出来才能百毒不侵。”祝莹开玩笑:“我也没办法啊,其他的都不想吃,看见就想吐。”
我安慰她:“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赵子津问:“徐朗呢?他没陪着你?”
“刚刚莹莹说要吃饺子,他回家去包了。”祝妈妈回答。
我听了心里一喜:“想吃饺子了?”
祝莹叹口气:“也不是很想吃,这不是被他们逼的吗?”
“赵子津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听见你说想吃饺子,高兴的那个劲儿啊。”祝妈妈在旁边教训他:“等孩子把饺子带来,你就是硬塞,也得给我塞几个,知道吗?”
祝莹一脸的苦大仇深:“我尽量吧。”
我陪着她说话,叶霆昀就在旁边处理邮件,祝妈妈回去帮赵子津包饺子了。
“莹莹。真是男孩啊?”我摸着她的小腹,因为祝莹太瘦,小腹看上去比以前大了不少。
“谁知道呢,赵子津说是,无所谓,男女都一样。”
我目光里满是羡慕:“我喜欢女孩,像你一样,多漂亮。”
“嗯,男孩子比较调皮,到时候生出来跟赵子津一个德行,那我可得气死了。”祝莹叹口气:“可惜啊,这个我也做不了主。生出来才知道。”
“赵子津挺好的。”我压低声音。不想让叶霆昀听见:“我觉得他现在变了好多,绝对的好男人。”
祝莹回答:“好不好的就那样吧,反正孩子爹就是他,想换也换不了了。”
我叹口气:“莹莹。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惹人喜欢,赵子津有没有想掐死你的冲动?”
“他在这儿我也这么说啊。”祝莹轻轻哼了哼:“感情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什么来的。跟你家叶霆昀一样,六七年如一日,那才叫人放心呢。”
我心想,我俩不也往民政局折腾了好几回吗?
想到民政局,我问祝莹:“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祝莹老实回答:“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大吃一惊:“孩子都有了,还不准备结婚吗?”
“结婚和孩子有必然的关系吗?”
“没有吗?”
“有吗?”
“服了你了。”我给她一个白眼:“你爸妈也不会同意啊。”
“他们都尊重我的意见。”
“那赵子津呢?”我问。
“他啊,倒是有结婚的想法,可我不同意,他也没辙啊。”
“你这是折磨他呢?”我忍不住替赵子津叹口气:“他不得急死?”
正说着,赵子津就来了。
“咦,我妈呢?”祝莹问。
“我让阿姨在家里休息,来回跑怪累的。也没什么事。”赵子津跟叶霆昀和我打了个招呼,直接把手里的保温杯打开:“不说了。先吃饺子。”
祝莹皱皱眉:“等会儿再吃行吗?”
赵子津一脸的期待:“一会儿该凉了,不好吃了。”
我扯扯祝莹的衣袖,示意她别辜负赵子津一片心意。
叶霆昀在旁边支着下巴开口:“赵子津厨艺倒是见长,我记得你以前一直信奉君子远庖厨的。”
赵子津熟练地把饺子盛出来,笑笑:“那以前不是没遇见莹莹吗?我现在是为了她,甘愿洗手作羹汤。”
祝莹目光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她伸手过来,赵子津却直接说:“我喂你。”
我起身让到一旁,朝着叶霆昀看过去,叶霆昀对我勾唇一笑。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他身上,本就俊美的五官此时带着几分惬意和舒适,看上去更加迷人帅气。
我忍不住走到他身旁坐下,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里带着彼此都懂的柔情蜜意。
赵子津还在哄祝莹:“再吃一个?”
祝莹推开他的手,摇头:“不吃了。”
赵子津叹口气:“才吃了两个。”
“晚上再吃。”祝莹说完就后悔了,她是实在不想吃,胃里一阵阵的恶心,可看见赵子津的表情,怎么就心软了呢?
赵子津立即笑了,像个大男孩一样,笑得满足又开心:“好,晚上再吃。”
然后,祝莹要求和我说悄悄话,两个大男人自然要腾地方。
消防通道里,赵子津递给叶霆昀一支烟。
叶霆昀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却推开了赵子津要给他点燃的手:“不抽,准备要孩子呢。”
赵子津把打火机收了起来:“那也不抽了,二手更厉害。”
叶霆昀笑笑:“莹莹真的不准备结婚?”
赵子津靠在楼梯扶手上,无奈一笑:“说起这个,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之前还好,就担心她的身体了,现在不吐了,我说结婚的事,她没多少热情。”
“现世报?”叶霆昀给了他一拳:“以前多少女人排队想跟你结婚,这下好,也让你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
“我这都改邪归正半年了,能不能别提以前那些事了?”赵子津一拳打回来:“还是不是兄弟?”
叶霆昀就笑:“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缠着她呗,烈女怕缠郎。”赵子津抬抬下巴:“我以前不是教过你,脸皮要厚,反正就是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她说什么都当没听见了。”
“你这都缠了多久了?”叶霆昀有点担心:“祝莹和夏夏不一样,夏夏比较心软。”
“莹莹其实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想,她不想结婚,可能和展翼有关系。”
“展翼?你俩都这样了,还有展翼什么事?”
赵子津把展翼的事和他说了,然后道:“祝莹这女人,你说她精明吧,她有时候也挺傻的,讲义气,答应了别人的事,说什么都要办到。之前她看不上我,答应和展翼订婚,其实也是帮展翼解燃眉之急。我找人查过了,展翼有个相好的,听说跟家里已经出柜了。展翼这边,他老子身体好像不太好,逼着展翼结婚……你不想想,祝莹怎么可能这么突然答应别人要订婚?其实两个人都是掩人耳目?祝莹怀孕了,想给孩子找个爸,展翼呢,利用祝莹,保护他那个小情人。”
“这么回事啊。”叶霆昀点点头:“说起来,展翼那条路不太好走,这种事,家里老人有几个能接受的?不过,祝莹现在对你有感情,她不可能还这么意气用事吧?”
“我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想帮展翼一把。”赵子津也忍不住,把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展翼这事儿处理不完,她是没心思结婚的。”
“要我帮忙吗?”叶霆昀问。
赵子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好兄弟就是这个时候拿来用的,当然要你帮忙。”
叶霆昀眯着眸子看他:“你倒是不客气。”
“我跟你还客气个毛啊!”赵子津睁大眼睛瞪回去:“你现在和夏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好意思看着兄弟受罪?”
“你受什么罪了?孩子都有了。”叶霆昀心里那点不平衡又开始蹦跶了。
“你也会有的。”赵子津安慰他:“夏夏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女人,你俩怎么可能会没孩子?”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相?”叶霆昀知道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可心里还是挺高兴。
“别扯那没用的,就说你帮不帮吧。”
“你儿子生了,让我当干爹,我就考虑考虑。”
“你倒是想得挺美的,我这个当爹的位置还没站稳呢……算啦,就算你不说,莹莹也想让夏夏当干妈,这不正好一对吗?”
两个人又说了半天,才算是把帮展翼的事情定下来。
赵子津说话不靠谱,可有时候,他说话还挺准。
比如说,他说我有福气。
再比如说,祝莹想让我当干妈。
这会儿,两个女人就为了这事儿商量着呢。
“我先生个儿子正好,晚几年你生个女儿,正好结亲家。”祝莹兴致勃勃的:“到时候,你这干妈就直接变成妈了。”
“我倒是想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
“说什么丧气话啊,怎么不能生了?”祝莹拍了她一下:“你忘了之前你流产的事了?”
“我知道,可那也是凑巧……”
“行了行了,我说能生就能生。对了,如果生了女儿,你还想生儿子吗?”祝莹问。
我点头:“如果可以,我想多生几个。就是不知道,这身子争不争气。”
“这和心态有很大的关系好吧,你觉得自己能生,那肯定就能生。”祝莹鼓励我,然后说:“我是不想再要了,这一个不管是什么,以后都不生了。”
“你这太受罪了,生个孩子,差点要了半条命去,把人都吓死了,你就是想生,估计赵子津也不会同意。”
“管他同意不同意,反正我说了算。”
“莹莹,你别这样对赵子津,他挺可怜的。”我语重心长地劝她:“之前你整天睡觉,也不吃饭,赵子津一个人在病房外面,坐在长椅上,捂着脸哭,我看了都觉得难受。那么一个大男人,看上去孤苦无依的,特别可怜。他是真的爱你,不然,以他的性子,你能想象得到他无助哭泣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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