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田小六激动的搓搓手,“沈师兄、韶师兄、田师兄都败在秋风手上,而老兄你偏偏击败了秋风,啧啧啧,那你这次可真是露大脸了呢!怪不得,掌门要给你大摆三天的宴席!这就说的通了。”
“为我?大摆三天的宴席?”向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啊,我早上走的时候,听周师兄说的,周师兄这不已经到墨阳城才买去了,说是明天正午就要开宴呢!哦,对了,你看我这脑子,我走的时候,言长老特定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明天上午先到刑罚殿等他,然后再一道过去。”
“好的,这事我记下了。”赶紧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两人这一顿酒足足的喝了两个时辰才散去,等田小六走后,向安毫无睡姿的豪放的在竹席上美美的睡了一觉,毕竟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不知不觉中,静谧、险要的竹影峰在向安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他的容身之地。这一觉睡得算的上是天昏地暗,甚至美到聂明月推门进来,向安都毫不知情。
聂明月看着光这个膀子睡得正香的哪有一点修道中人状态的向安,不由得有些欣羡,毕竟在太乙门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享受过向安的这种高质量睡眠,即使是在深夜都是浅浅的睡眠,生怕事态暴露,半夜被人揪起来。
不过向安总归是玄清境界的修士,即使再放松,基本的灵觉还是有的,当聂明月把手中精致的玉壶放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是被惊醒了过来。
“嗯?”向安眼睛对了下焦,“聂师姐?你?”搭在膀子上的衣服突然的滑落,让向安有些紧张,毕竟在聂明月面前他还是不自觉的想保持下形象。
聂明月看了眼向安滑稽的模样,知趣的转过了身,给了向安穿好衣服的空间。
向安急急忙忙的把内衫、衣袍都系好,周身四处打量了打量自己的全身上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聂师姐,你怎么...”话还没出口,向安便是觉得这话好像有些不妥,“我这个...”
聂明月转过身看着有些紧张的向安,倒也不责备,毕竟在和向安接触的日子中,她已经摸透了向安的脾性。不过看到向安语拙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调笑的说了一句,“怎么的,不欢迎啊?”
“没有,没有,没有”向安急忙的否定道。
聂明月闻着屋子里的还没散去的酒味,“看来我的悦来酿来的有些晚啊!”
“不晚不晚”向安好像是被私塾先生抓住小辫子的学生一般,“中午小六拿酒过来喝了一杯,哦不,就一小坛。”向安急忙精确的校正着量。
“那还有心情喝我这壶么?”聂明月指着地上精致的玉壶,玉壶晶莹剔透,向安的眼睛几乎都能看到玉壶当中同样晶莹透亮的酒液。
向安小心翼翼的拿起酒壶,挠了挠头,“聂师姐要不你等等,我这里也没什么喝酒的家伙事儿,下酒菜也没有准确,我要不去伙房拿一些?”
聂明月从身后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两个喝玉壶一样翠绿的小酒盅,“不用啦,我都带着了。”聂明月环顾了下四周,“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搬上你的小竹凳,我们去外面就着风景喝一杯如何?”
“自然是乐意至极”向安提起小竹凳,飙出一句他平常不太能熟练使用的句子。
等一出竹屋,向安便是看到远处的夕阳只倔强的露出了一丝丝赤红色的光芒,另一边天空中明月的影子已经露了出来,可见向安这一觉睡得时间足够的长。
聂明月一手一个杯子伸出来,示意向安倒酒。
向安小心翼翼的倾倒玉壶,让透亮的酒液通过玉壶小巧的壶嘴滴落到酒盅之中,动作轻柔的向安甚至都没让浪费一滴酒,就连一丝一毫都没能溅到聂明月的芊芊玉手之上。
不得不说静谧的竹影峰,凉风丝丝袭来,一轮明月渐渐亮起,透过竹屋的屋檐,洒下了星星点点的明月,自有一股别样的意境。
这种感触对于向安来讲更是颇有感触,持清酒一盅,既有美人相对,又是美景相伴,自然良辰时光。与聂明月的小酌和同田小六的豪饮自是形成了对比,各有各的乐趣,各有各的妙处。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也不劝酒,皆是不言不语的自饮,谁也不想打破这般平静而舒心的时光。
“我敬你一杯吧,新科冠军。”聂明月举了举杯,说道。
向安微微和聂明月碰了下杯,疑惑的问道,“冠军?冠军是什么?”
聂明月这才发觉自己过于放松,一不小心说出了南疆才常用的词汇,忘记了东胜神州一般用夺魁来形容。“大概就是勇冠三军的意思”,聂明月掩饰的说道,她这也算是明着欺负向安的文化水平不及她,“和夺魁是一个意思。”
“哦,哦”向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冠军?”向安记下了这个自己还不够了解的新词。
向安和聂明月对着月光,喝下了这一杯美酒佳酿。不过,聂明月带来的酒虽然清澈凌冽、酒液透亮,但是入喉以后却是像是吞下了刀子一样的火辣,刚才小口微抿只是觉得有些辛辣难以入口,此刻这一盅下肚,这种火辣感觉却是一下子凸显了出来。这酒之烈要远远超过田小六带来的悦来酿,甚至过去向安喝过的最烈的烧刀子都比不上。但是当酒液下肚回转了一刻之后,除了暖呼呼的感觉以外,还有一种回甘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向安不自觉的赞叹了一句,“好酒!”
聂明月对向安表现出来的这种感觉,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拿起酒壶给向安又满上了一杯。
“这是什么酒?有劲儿!过瘾!”向安觉得这才叫酒,悦来酿虽好,但是过于绵柔,没有这酒的酒劲来的直接,透彻。
“这是我从墨阳城几个小贩手里买来的烧刀子酒”聂明月很随意的说道,“小贩说是自家酿的,我偶然路过尝了一口,觉得虽然入口比较烈,但是别有一番回甘,便特意买了一坛给你带回来,剩下的全给你放竹屋门口了,这竹影峰夜深露重,喝一口烈酒,也能驱驱寒。”
顺着聂明月的手指的方向,向安看着一口暗棕色的酒坛正放在竹屋门口。
“其实我一个人也不大喝酒的”向安解释了一句,害怕聂明月将他看作嗜酒如命的人。
聂明月笑了笑,不置可否。
“听说墨阳城来了一些蹴鞠踢得特别好的汉子,很是热闹呢!”向安找了话题继续聊下去。
“你是听田小六说的吧,那伙人脚下的技艺确实很不错,花式可是要比以前那些骗钱的蹴鞠队的花式好得多。”
“没想到,你竟然连蹴鞠也懂。”向安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也不懂,只不过看个热闹而已了。”
向安将杯中的烈酒再次咽下,趁着火辣之后的回甘说道,“我连蹴鞠是什么都不知道,改天咱俩一起去墨阳城看看吧!”
“好是好,不过我可是听说那些人马上就要去下一站了,恐怕等门内的三天大宴之后,就走了。”聂明月把玩着手里的酒盅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向安不无遗憾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墨阳城里有蹴鞠队表演的?”聂明月问道。
“中午小六过来和我说了一嘴这事儿,他说这是最近最...最有意思的事情,搞得我也想去看看。”
“那田小六就没和你说,他碰到我和一个踢蹴鞠的汉子说话的事儿么?”聂明月将酒盅放在手背之上,头也不抬的问道。
向安看着聂明月手背上的在月光下更加剔透的酒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话。
聂明月也不抬头,也不着急,似乎想从这只玉杯中找到一丝瑕疵。
“小六顺口说了一嘴这事而已,也就是一带而过...一带而过。”向安藏了半截话说道。
聂明月美眸眼波流转了一下,也没去解释到底她和那个蹴鞠汉子是什么关系,没说解释她和那个汉子说了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一声,“哦。”
但是这边聂明月举重若轻的神态,却是把向安心底那一点点的疑惑打的消散殆尽,些许不快也被抛在了爪洼国,甚至还有些自责自己不应该有所怀疑和不爽。
聂明月抬头看了看正到天空正中的月光,起身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再坐坐了么。”向安以为是自己的唐突,让聂明月有些不快。
“明天你的庆功宴再见吧。”聂明月摆了摆手,“你可是明天的主角,可别耽误了时辰。”
看着聂明月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这道身影消失在了山道尽头,向安才又坐回了竹凳上,用聂明月留下的酒壶、酒盅,给自己满满当当的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口喝下,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回竹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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