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人此话实在是过谦了”云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瞿峰知道这也不过是谦辞而已,“我等后辈末进怎能失了礼数?”
“云起,快携二位太乙门的道友坐下。”虽然瞿峰那么说,但是云上还是我行我素,“不要拘谨,一顿便饭而已,啊哈哈”云上招呼着向安和聂明月二人落座。
身为花雨宫宫主的云起自然是礼数周到的将向安和聂明月让到了瞿峰身边。
云上环视桌上众人,拿起面前上好的白玉杯,“今天略备薄酒特意招待远道而来的太乙门诸位道友,我花雨宫毕竟比不得太乙门那般仙家气派,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太乙门的各位见谅。”
瞿峰满面含笑,对着云上点了下头。
“来,老夫敬各位道友一杯!”云上颇为豪爽的说道。
桌上的众人都比云上的辈分要低,若论江湖辈分,就是瞿峰也是要比云上低上一辈。因此见到云上举杯,桌上的众人都是急忙起身,端起了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
“那老夫就先干为敬了,各位道友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向安也随着桌上众人的共同满饮一杯,虽说酒香四溢,但满腹心事的向安喝着却如同白水一般,他满脑子里都是汤黎那满头白发以及那绝望的眼神。
“便饭而已、便饭而已,大家不要太拘束”云上眼见得众人都没有动筷子,便是招呼道。
但除了瞿峰象征性的夹了一筷子外,其他人都也没有动弹,仿佛桌上香味四溢的美味珍馐都不存在而已。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回到沉闷的状态,配合着阳光被钻石折射以后的星星点点光芒,让整个紫华殿都有一种诡秘的感觉。
桌上的众人谁都知道,吃饭这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更重要的是对向安和聂明月的“讯问”。
身为“讯问”主角的向安和聂明月虽然不知道要被“讯问”,但眼前这沉闷的气氛,让原本就很拘束的二人,更加的谨慎。特别是向安,他腰杆挺立着,屁股只坐着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处,腿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一般。
主位上的云上自斟了一杯,叹了口气,“看来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吃饭,老夫又未尝不是这样呢?”刚刚还颇具豪爽之意的云上此刻似乎变得情凄意切,“我花雨宫两名弟子竟然被截杀于花雨宫之外,这也让我寝食难安,这两位弟子都是我花雨宫的可造之才,万万没想到,哎!”
见云上主动提起了这事,一旁的瞿峰便是接过话头说道,“云上真人请节哀”瞿峰安慰道,“那歹人竟然敢在花雨宫前截杀正道弟子,真是嚣张至极!”
“这简直是不把我们正道宗门放在眼里!”坐在云心下手的云起站起来义愤填膺的说道。
云上真人斜眼眯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瞿峰,“所以这件事还需查明真相,从中找到线索,从而捉拿那两名贼人,一来为我花雨宫弟子报仇雪恨,二来也防止再有正道弟子被害啊!”
“真人所言极是。”瞿峰“从善如流”的赞成道,“不知真人可有什么线索?”
“对此老夫也是一筹莫展啊!”云上“痛心疾首”的说道,“只怪老夫当时不在场,不然一定要把那两名歹人亲手手刃!”
“依真人的修为,擒拿那两名歹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瞿峰恭维道,“只是不知道那贼人的修为的如何,竟然手段如此狠辣!”
“这个恐怕瞿峰主就得问与那两名黑衣人正面交手过的两位太乙门高足了”云上等的就是瞿峰这句话,终于是把话题挪到了今天的关键内容上,“两位太乙门高足与那两名歹人交过手,想必自然是清楚一二。”
瞿峰脸上神色不变,但话语间仿佛被云上牵着鼻子走一般,“向安,你说说看?”
“我?”突然被点到的向安,惊了一下,“那两名黑衣人一老一少,那年轻黑衣人修为应该要比我高上一些,那年老黑衣人的修为要比我高上许多。”向安直观的说道。
“哦?”瞿峰打量了打量向安,“那歹人习的是何功法、是何道法,你可知晓?”
“这...”向安本来初入修真界,见识铅笔,哪里能知道对方是何道法呢?
眼见向安卡壳,一旁的聂明月急忙接过来说道,“那两名歹人似乎是师徒二人,但所用功法、道法却是从未见过。”
瞿峰点点头,“你二人初出茅庐,见识浅薄,不知也是正常的。”
云上自然是不满意瞿峰的问话,“不知太乙门的二位高足是在哪里遇到歹人?又是在哪里遇到我花雨宫遇害的两名弟子的呢?”
向安正准备说话,身旁的聂明月却是先开口说道,“我二人受师门指派,前来花雨宫送五盟大会的请柬,出了旬阳城不久,便是偶遇黄咛、于宾两位道友,搭乘车架准备前往花雨宫。”
聂明月一段话,直接把无法尊者大墓以及密林中的争斗这两段直接隐去,闭口不提。
“这么说,歹人不是冲你们二人来的吗?”云起问道,“可我听宫内弟子传言,那黑衣人是你二人引来的!”
“云起不得无礼!”云上真人假意呵斥道。
“敢问云宫主是听花雨宫哪位道友所讲?”聂明月起身拱手说道,“还请云宫主请出来,当面说清楚。”
向安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言辞不利,难免有露馅的地方,而这也是聂明月这几天来一直嘱咐他的,虽说是嘱咐,但聂明月却是没有张口,谨慎的聂明月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写成小纸条递给向安。也多亏向安入了太乙门认字学习,不然本就急躁的聂明月可能会更加抓狂。
“大家都是正道同门,岂能如此针锋相对?”云上眼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便是出来打个哈哈。“但黄咛和于宾此次下山只是采买一些寻常日用之物,并不是什么珍贵宝物,并不值得歹人下此毒手啊,这可当真是怪事。”
云上换了个角度,继续抛出问题给本就有所隐藏的向安和聂明月。
“是不是歹人以为车上有什么珍贵之物?”瞿峰突然发问道,“这才下此毒手?”
这时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云心,开口说道,“那年老黑衣人修为与我不相上下,恐怕寻常之物,也未必能够看的上眼。”
“这么说云心真人与那年老黑衣人有过交手?”瞿峰连连发问道。
“老夫去的时候,正巧碰到贵门向小道友正与那年老黑衣人交手”虽然云心并不知道哪个是年老黑衣人哪个是年轻黑衣人,但也只能顺着向安的表述称呼,“匆忙之间只与那人对了一道剑气,不相上下。”
“能与云心真人对上一道真气,想必歹人修为果然是不同寻常。”瞿峰沉思着说道,“那贼人是怎么在云心真人手下逃脱的呢?”
“那歹人身法也了得,密林中穿梭甚是灵活,这还是他手中带了一人的情况,这般身法实在是令老夫也是汗颜。”云心不无感叹的说道。
“竟有这种事?这天底下还有身法比得上贵宫的修士?”瞿峰一直平静的语气中终于是多了一分波动,要知道花雨宫能成为正道领袖之一,靠的就是身法道法,此刻竟有人能比得上花雨宫修为数一数二的云心,这样的事情也是令瞿峰有些惊讶。
“所以我花雨宫才有必要查清这歹人的具体来路,不仅是要为惨死在歹人剑下的弟子保持,更要查清歹人的来路。”云上真人接着就把此事的重要性升级,“这般身法被这般歹人习得,怕是这江湖又要起腥风血雨了啊!为了这东胜神州的安定,我花雨宫誓要把这歹人擒获!免得他们为非作歹,为害世人!”
云上一段话一气呵成,中气十足,一下子就是把这件事与天下太平挂上了钩,“所以,还请太乙门的两位小道友,不要有什么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的说清楚,这样才能方便我花雨宫找到歹人,免得歹人再谋害修士。”
向安看着气势逼人的云上,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将一切都吐露出来的冲动,但聂明月放在桌下的手指上射出的一道真气轻微的击在他的小腿上,让他骤然清醒了一些。
这点真气波动虽然细微,但是又岂能瞒得过在坐的太清境界的修为高深的几位?
“二位小道友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相信在坐的诸位都是正道人士,都会替你二人保密的。”虽说感受到了这道真气,但瞿峰在侧,云上也不好说什么再强硬的话。
瞿峰装作没有听出云上话中的“弯弯绕”,他面色平静的对着向安和聂明月说道,“你二人仔细想想想,看看刚才说的有没有什么遗漏?有没有漏掉一些细节?”
向安与聂明月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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