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原本是一件喜事,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搞得反而成了三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有的人说是周圻爱慕聂明月故意搅黄向安和聂明月的婚事;也有的人说是沈城看上了言茗不想让周圻捷足先登;更有人说是向安脚踏言茗和周眉两只船,沈城和周圻只是借题发挥而已,更有甚者还用风水之说来讲解这次的事情,是天上的主姻缘的星恰好背对整个杻阳山脉,导致一件喜事都无法办成。
总之无论是向安和聂明月、还是周圻和言茗、沈城和周眉,引发太乙门众人无限讨论、遐想的这三件事在明面上都是不了了之,掌事的人也都没有再提起。
但是不提起,并不代表没有进展。毕竟言茗的怀孕在言伯平的眼里是刻不容缓要解决的事情。
周圻被禁足在大天峰内,他到也落个自在,每日哪里都不去,不是修炼就是看书,就连以往采购管事的事情都不大管了。毕竟他有先手优势,所以他不着急,他在赌,他赌那花红散太乙门没人能看得出来,也在赌言伯平不会让这件“丑事”真的暴露出来,最起码在面子上要过得去。
周圻猜的没有错,确实言伯平先坐不住了。言伯平接连几日都是去大天峰和他的师弟徐叔平打探周圻的各方面情况。幸好徐叔平对自己这个圆滑的弟子的观感还不错,言辞间甚至有些偏向于周圻。
但言茗这个当事人的心情是越来越坏,言茗吃的越来越少,晚上也睡不着,不过半个月光景,人竟然是生生的瘦了一整圈。这种情况让满心欣喜的周眉也是颇为担心自己这位好朋友兼小师妹,她真的害怕言茗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甚至到了最后,她直接搬到了言茗的屋子,几乎日夜不离。
日夜不离的还有向安,他借着去找聂明月的名头,每天都在言茗的卧房外痴痴的呆上一天,至于当成幌子的聂明月,他是真的一次也没有去看过。这让原本就充斥着流言蜚语的太乙门上下,把事情更是传的没边没沿。
言伯平在去找周圻之前,特意去言茗的卧房内,单独和言茗足足聊了半天的时光。没人知道父女俩聊了什么,就连在门外焦急等待的向安也不知道。
言伯平从言茗的屋子出来,直接便是踏空朝着大天峰的方向极速飞去。向安见状,也是急急忙忙的跟上,至于为什么跟上,他也不知道,跟上坐上么,他更不知道。
“周圻”言伯平满面寒霜的走到周圻的房间内。
正在床榻上修炼的周圻见来人是言伯平,便是直接翻身从床上下来,跪伏在地上,一副带罪之人的模样。
言伯平气呼呼的在周圻面前走来走去,“没想到太乙门竟然出了你这么下作的弟子!”言伯平一开口便是直奔主题,“你说!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跪伏在地上的周圻,貌似浑身颤抖的开口解释道,“那日,我和言师妹在迦洛峰后山游玩,吃了些酒,后来.......后来情难自己,便是.......铸下了大错。”
“情难自已?”一向是一副平和稳重模样的言伯平此刻面目狰狞,“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茗儿什么性格我不知道吗?再说了,情难自已,她的心里有你吗?”
“请言长老明鉴!”周圻的头磕的像是捣蒜一样,“那日我与言师妹都是喝多了,都怪我爱慕言师妹爱慕的紧,才做下如此蠢事!”
“枉你还是太乙门主峰的弟子,竟然敢下此下三滥的手段!”言伯平越说越气,一脚便是朝着周圻飞起。
周圻被这一脚直接踢飞到了后面的桌子上,桌子霎时间便是变成了一堆废木头,更不必说周圻亦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但周圻缓了缓,起身又跪在了当地。“周圻自知犯下大错,还请言长老责罚。”
“责罚?”言伯平冷哼了一声,“依我看,杀了你都不为过!”言伯平咬紧的牙齿间蹦出几个字。
周圻没有接话,只是越跪越低。
“说吧,你给茗儿使了什么药?”言伯平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
“言长老明鉴啊!我没有给言师妹使什么药!这一点言长老可以去问言师妹!我在门内多年,时刻不敢忘记门规,再说,我爱慕言师妹爱慕的紧,怎么会做下药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呢?”周圻的声音虽然状似颤抖,但是语言条理清楚,一点不乱。
“哼!”言伯平显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周圻的话,“不下药,茗儿会心甘情愿?我已经问过茗儿了,她丝毫对于此事没有任何的记忆,若不是你使了药,就算是情难自已,她岂会没有任何记忆?”
周圻一听,便是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他是生是死,是飞黄腾达还是掉入深渊,就看怎么回答言伯平的这个问话了。“希望那人所说所使的是真的。”周圻祈祷着。“我想这个事情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周圻酝酿了半天,才是试探着回答着,“那天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是不是言师妹忘了啊?”
“你这话若是骗一般人兴许你就信了,你或许不知道吧,茗儿的自幼在乡下长大,酒量虽说比不上男子,但也相差不是甚远。”言伯平走到周圻前面,“你还是老实的说吧,要是不说,我想到刑罚殿,里面的东西总有一样会让你开口的。”
言伯平的话里面似乎带着冰碴,让站在外面的向安都是觉得一阵寒气吹过,以至于他觉得言伯平是如此的陌生,在他的记忆中,言伯平总是一副与世无争、中正平和的感觉,但此刻的“狠话”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想到刑罚殿,周圻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虽然他只进过刑罚殿的大牢一次,但里面阴森的环境和层出不穷的刑具都是让他感觉到寒气,而且据他所知,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更厉害的还在更下面什么抽骨吸髓、剥皮滴蜡“一应具全”,听说是专门对付那些魔教大魔头的。
周圻连忙抬头辩解道,“不可能!不可能!言师妹当时虽然酒醉,但是还是清醒、有意识的!”
言伯平的眼睛直视着周圻,目中青光微闪,似乎想看到周圻眼睛背后的东西。
周圻强撑着自己的胆子,心中不断的祈祷着,“种魂成功种魂一定要成功啊!”原来那日周圻将言茗骗到迦洛峰后山后,言茗便是被那神秘人用迷药熏倒。在喂服了能使女子有怀孕反应的花红散外,更是用上了魔教功法中最邪恶的“种魂大法”,将言茗和周圻欢好的假象强行塞入言茗的脑海中,而后更是强迫周圻要了言茗的身子。
二人对视了半晌,言伯平失望的移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在与言茗的交谈中,也是得知了这一令他都难以置信的情形,他原以为是周圻给聂明月下了某种迷人神智的药。“一切难道真如此子所说?”言伯平困惑了。
周圻见言伯平眉间的戾色稍收,便是知道那人没有骗他。他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下了一半,但还是跪伏在当地,没敢挪动一下。
门外的向安听了周圻的这些话也是颇为失望,他与言伯平一样,也是认定周圻用了某种“邪法”导致言茗“中招”,但他现在疑惑了。
言伯平内心分析、比对着他从言茗和周圻两处得来的讯息。此刻他也是有些信了周圻的话,因为言茗虽然不愿意承认有此事发生,但是她脑海中的讯息同样告诉她,那一切就是真实的。即使那段记忆是如此的突兀和模糊,但那一个念头死死钉在那里,让她不得不承认,但这更加剧了言茗的忧郁和困惑,也是她闷闷不乐的来源,她真的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你先起来”半晌,言伯平长长的叹了口气。
周圻也没有推辞,小心谨慎的从地上站起,躬身立在一旁。
“周圻,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言伯平一字一句的说道,显然在进门讨问周圻之前,言伯平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
周圻一听,一颗心完全放在了肚子里,他知道,他“过关”了。
“我希望日后你能好好待她”言伯平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岁。
门外的向安紧攥了一下手,又放开,对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他记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夏季的夜晚,他常常和言茗在自家的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繁星,那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感受着天地的静谧和美好。而现在同样是这片天空,同样是这片繁星,他确觉得每一颗都写满了悲伤。
门内的周圻听闻此言,急忙再度跪下,“言长老放心,我乃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言师妹,自从第一次见到便是久久忘不掉,以至于此情成了魔怔,犯下了如此大错。”
周圻的态度让言伯平颇为满意,周圻的表现也侧面印证了徐叔平对他的评价,“此子为人圆滑,办事利落妥当,虽说在修炼一途上天资不足,但在修真界立足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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