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伯平在大天峰议事殿见过掌门徐叔平后便是匆匆往回赶,他本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外出历练,更何况有元榆接应,所以便是没有过于记挂此事,但从徐叔平寥寥数语模棱两可的话里面,他还是听出了一些凶险,因此他急匆匆的赶回来,想和向安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关键是看看向安的状态。
一推门,却看到向安却是早已进入了梦乡,微微的鼾声已是打了起来,这一个月来把他累的够呛,这次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向安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言伯平缓步行到床边,看着向安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的额头,心下亦是有些心疼。此刻的言伯平甚至有些后悔此次出山,他本早就打定主意,再不掺和修真界的是是非非,原本准备在乡下隐居一生,但心中总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才又回到太乙门。然而这一段时间内无论是他还是向安、言茗都经受了一些考验,这让言伯平有些萌生退意。
向安隐隐约约中感觉到有人在身侧,这一次的蟠龙渊之行,让他的警觉性提升了不少,向安急忙睁开眼,正是看到言伯平。向安急忙一骨碌便是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师傅,你回来了!”话语间充满了欣喜。
言伯平轻拍了下向安的肩膀,“怎么样?累坏了吧。”
听着言伯平亲切的话语声,满腹委屈的向安眼泪刷的一下便是涌了上来,他忍了一下才是开口说道,“不累不累。”
言伯平听徐叔平讲述,就连沈城都是受了些重伤,他本以为向安不受伤也要挂点彩,但此刻他看着身体无恙的向安,心下欣慰许多。但看着强忍眼泪的向安,一下子便是知道恐怕这一路上向安过的要比徐叔平所讲更惊险。
言伯平坐到向安身边,安慰道,“你第一次试炼,肯定不会顺利的,想当年为师第一次下山试炼,便是被那魔教妖人耍的团团转,后来还是你曲师叔搭救方才逃过一劫。来,跟为师细细讲讲这次蟠龙渊的事情,让为师也听听向少侠的风采。”
向安本来有些委屈的心情,让言伯平说了几句话便是烟消云散,有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放在向安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向安把言伯平早就看作了父亲一般的角色,此刻言伯平在身边?,向安便是感觉自己找到了最大的依靠,心下感觉安定了许多。正当他准备开口讲述之时,却是听到院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迦洛峰辛琼携小徒聂明月前来拜访言长老。”这声音不是辛琼又是谁?
一听到这个声音,向安便是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言伯平本来还有些诧异,自己与迦洛峰的女修一向是接触较少,即使是峰主辛琼也不过点头之交,此刻贸然来访让他有些不着头脑,但他一看向安有些惊慌的神情,心下却是有了计较,知道这事怕是与自己的爱徒有关。
还没等言伯平出门相迎,身穿一身浅色裙袍的辛琼带着一身天青色裙子的聂明月便是从门外推门而入。
言伯平眉头一皱,对于辛琼这般没有礼数的行为有些恼火,但还是起身相迎。“辛峰主大驾光临,伯平有失远迎。”言伯平很客气的说道。
辛琼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那架势仿佛是言伯平亏欠了她一般。
聂明月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急忙向言伯平施了一礼,“言长老。”聂明月轻启珠唇说道。
言伯平平素对于这个辛琼的脾气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倨傲。倒是温润有礼的聂明月让言伯平多看了一眼。
“辛峰主请这边坐”,言伯平让过了辛琼,朝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向安安顿道,“安儿,去找小六沏些好茶来。”
辛琼看着向安举止失措的样子,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又是有些升腾,在她看来让向安这么个一副窝囊像乡下小子打乱她的谋划是她最不能忍的,但她想到自己还得亲手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送上门,她更是不爽。随即辛琼便是冷冷的说道,“不必了,正好也需要贵高徒当事人在场。”辛琼还特地把高徒两个字加重了声音。
“当事人?”言伯平有些迷糊了,刚才徐叔平因为要照看沈城,只是寥寥说了数句,但也没说向安和迦洛峰扯上什么关系,“莫非是安儿和茗儿在迦洛峰做出了什么事情?”言伯平心里猜测着。
辛琼也不管言伯平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直截了当的说道,“这里也只有咱们几个人,我便是打开亮话,令徒在蟠龙渊化龙洞破了我徒儿明月的身子,我这次来是想和言长老讨个说法的。”
辛琼如此直白的语言让一旁略显局促的聂明月直接背过了身子,脸上亦是飘起了几朵红云。
这边向安却是松了一口气,自从辛琼和聂明月进来之后他的心便是一直提着,此刻听到辛琼把事情说了出来,他倒是感觉仿佛是石头落了地。但他的心随即又是提了起来,“不知道师傅怎么回答。”向安有些心虚的看着言伯平。
言伯平心里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沉吟了片刻,朝着向安问道,“向安,可有此事?”
向安听到言伯平所问,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的”。
辛琼斜眼看了眼向安,是越看越不顺眼,但不过她还是紧盯着言伯平,看言伯平怎么说。
言伯平看向安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便是知道此事虽然为真,但显然是有些内情。“哦?那你如实和为师仔细的说一遍,不要有半点遗漏。”
向安平复了下心情,便是说道,“那日我们下到蟠龙渊。。。。。。”,向安老老实实的便是开始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从和聂明月一起掉下“罚”字洞说起,一直说到了遇到巨蛇。
不过正当向安准备说到帮巨蛇去取珠子的时候,一旁的聂明月却是啜泣了起来,打断了向安。
屋内几人的目光都是转移到了聂明月啜泣无助的纤细苗条的身影上,只听聂明月低低的哭着,像是受了什么大的委屈一般。
“这。。。”看着肩头耸动的聂明月,向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下去,他紧张的捏了捏手中的香囊。
聂明月小声哭了半晌之后,这才是微微的指住了声息,那梨花带雨的神情让人不由得怜惜。
看着聂明月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样子,辛琼更是火起的说道,“言长老可真会羞辱人,事情已经摆在这里了,不知道言长老是信不过我呢,还是有意羞辱我师徒二人,这事情言长老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大天峰直接去问掌门!”辛琼说道最后声音大的震的桌子都是嗡嗡响。
接二连三的无礼举动,让言伯平原本平淡和煦的脸上亦是有些阴影,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的说道,“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我总得搞清楚来龙去脉才好下决断吧,即使是要把小徒千刀万剐,也得有个理由吧!”
“事情就已经摆在面前了!还有什么好搞清楚的!”辛琼端的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向安看着言伯平和辛琼的你来我往,心下更是非常的自责,他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克制住、后悔自己没有警醒些着了巨蛇的道。“都怪那畜牲!”向安心里咒骂着,恨不得把蛟蛇千刀万剐。
此刻正在墨阳城悦来楼内品尝美食的一妙龄女子莫名的打了几个喷嚏,“怎么还打上喷嚏了?看来最近荒废了修炼,身子骨都有些不禁用了。”女子边自嘲,边吃了一口上好的悦来酥。
向安自然是没有女子这般的闲情雅致,此刻屋内的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样?”辛琼站起来,踱步走到了向安身边,“你可有什么异议?”
“我我我”向安此刻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鸭蛋,他什么状况都想过,只是没想过辛琼会强迫自己和聂明月结为道侣。
言伯平此刻也是叹了口气,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向安自小便是情意相投,但终归是向安占了聂明月的身子,更何况,聂明月还是万中无一的九玄玲珑体,一时间他也是没有插话。
这个结果虽然是聂明月早就准备算计好的,但事到临头,她也是有些紧张,毕竟无论如何这也是她的终生大事。
辛琼此刻几乎无视了言伯平的存在,见向安支支吾吾的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更是迈前一步,“怎么?还想吃干抹净不承认?”
向安没有回话,只是捏着香囊的手,握得更紧了。纵然聂明月如何千般好、万般妙,但在他心中言茗才是他想结为道侣的那一个。
见向安久久没有答话,站在一旁的聂明月张口,有些颤抖的说道,“言长老、师傅,我想和向安单独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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