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在村内准备妥当,却向杻阳山行去。
向安、言茗长这么大最远也只去过几十里外的旬阳城,还是第一次走千里这么远的路途,一路上看着什么也新奇,倒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言伯平却也不急躁,就这样走走停停,本来马车半个月的路程,却是足足走了二十多天,才来到这杻阳山下。
“师父,这太乙门是什么来头,为何这山门如此宏大,比咱们旬阳城的城门还大呢!”向安望着高耸入云的太乙门山门不禁赞叹道。
“哪里来的土包子,什么城镇能和这里相比?”一旁守山的太乙门弟子哂道。
向安面色一红,“太乙门有什么了不起,你快去通禀一下周圻师弟,就说他的师伯前来参加赴约,速速下来迎接”。
那守门弟子上下打量着师徒三人,怎么看都像是乡下来的土包子,除了有一女子尚且眉清目秀外,其余二人,倒像是平常接受门内施舍的乡巴佬,“周师兄的师伯,那岂不是掌门的师兄了么,你这土包子少拿小爷寻开心,哪里来的土包子,周师兄怎么可能有什么师伯”。
言伯平见状,掏出一两碎银子,“这位小哥还烦请通禀一声,就说山野道人言伯平前来参加祭祖大典”,说罢便把那一两碎银子塞到了那守门弟子手中。
那守门弟子紧捏银子,抬头看了一眼言伯平,“也罢,小爷我就跑一趟”。
“师父明明是他们邀请咱们来的,为何你还要给那小厮银子!”,向安愤愤不平道,“一两银子,可是够去前村张铁匠那给师妹打一对好看的耳环了!”
“安儿,莫急躁,以后哇,咱们就在这太乙门安身了,你以后也少不了讨江湖生活,你要记住,阎王好见,可是这小鬼难缠,”言伯平拍拍地上的浮土,盘腿坐下,“就比如这小厮,虽说在门口守门,不足挂齿,可若你与他争执,非但入不了山门,还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唔~”向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师父能给我讲讲太乙门么”
“好,话说咱们太乙门呐,发展到今天,到执天下正道之牛耳的地步,也是经历几代祖师的励精图治”言伯平神色间充满着骄傲,“就光说这绵延千里的杻阳山,就是人杰地灵之地,山南面盛产黄金,而山北面却盛产白银。”
“占据这么富贵的地方,难怪山门修的这么大”向安不禁咋舌道。
“咱太乙门历史悠久,有据可考已有三千余年,咱开派祖师虽说本是蛮夷之人,一路巡游至杻阳山时,好心施救一旋龟,没想到这旋龟因感激祖师,驮附祖师至一洞窟内,该洞内生有一株千年白篙,洞内竟有一玉璧,上书一玄妙真法,虽晦涩难读,却是可使人脱离五行之束缚,御剑飞行、开山劈石、益寿延年,种种妙用,妙不可言。”
“后来呢”言茗将随身的水壶解下,拧开递给言伯平。
言伯平微微抿一口水,继续说道:“祖师遇此奇遇,便是苦练修行,饿了便吃白篙的枝叶,渴了便喝白篙的汁液,一晃十余年,便是有所小成,起了开宗立派的念头,数番江湖争斗,却也是将这杻阳山完全占据,倒也成一方之雄。因祖师领悟出的此玉璧记载功法首二字为太乙,故名曰太乙门,祖师自号太乙真人。因玉璧功法殊为奇异,其间也有诸多强人欲抢夺于太乙门,特别是千余年前魔教大举入侵太乙门,太乙门一度陷入危机,玉璧难保。”
“啊?再后来呢?”言茗意犹未尽追问道。
“后来?后来当然是被我太乙门的各位先辈一一化解喽”,不知何时一身青色道袍装束的周圻站在了言茗身后,“经过历代太乙祖师励精图治,从世俗中挑选根骨清奇之人,加之那玉璧上的无名法诀,我太乙门竟是从此蒸蒸日上,时至今日,与金阳岛、墨羽山、花雨宫、紫雾山庄并列为当世正道五大门派。”
“啊,周师兄你来啦”言茗的语言中带有一丝丝喜意。
“言师伯”周圻向言伯平拱手道,“家师已经在正殿中等待言师伯了,师父听到言师伯前来,喜不自胜,本来想着下山亲自迎接,正好花雨宫的客人前来,脱不开身,故让我先行下山迎接师伯进山,还请师伯见谅。”
“无妨无妨,师弟现在乃是一门之长,琐事脱不开身也是正常的,我们回太乙门,也算是回自己家了,何必师弟亲自迎接。”言伯平大度说道。
“那就请言师伯、向师兄、言师妹入山门吧!”说罢便摆出请的手势。
一行人走到山门,刚入山门,便听号角齐鸣,三声长三声短,号声突然响起,把向安和言茗都吓了一跳,言茗甚至一把攥住了向安的一角衣袖。
“言师妹莫怕,这号角乃是迎接言师伯的,这三声代表长老回山。”周圻对言茗似乎上心的很,“师傅特地嘱咐我,一定要按照长老之礼迎接言师伯回山门。”
言伯平点点头,虽未说话,但显然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
一行人径直走到杻阳山脉的主峰大天峰上, 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石阶的尽头,却是一座高耸如云的六角宫殿,下面开了一扇大门,大门高达数十丈,抬头仰望才可以望得到门梁,只见门梁上面悬挂着一匾额。
“师妹这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啊”向安好奇的问道。
“嘿嘿,师哥平时让你多认字你偏不认,这下没法了吧”言茗取笑道。
“好师妹你快告诉我”向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师哥,那上面大的三个字写的是迎客殿,小的一行写的是太乙真人”言茗用手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向安听。
“哦哦,不知是谁这么厉害修建这么大的屋子,这么高的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成的。”向安咋舌道。
周圻视若无睹,显然没有为向安答疑解惑的兴致,也兴许是平日里来往次数多了,远没有向安的那种新鲜感,毫不抬头,引着言伯平踏进大殿内。
甫一踏入殿内,向安和言茗同时屏住了呼吸,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皇帝的大殿也不过如此了吧”二人心中纷纷赞叹。
这是一个形制巨大的大殿,一眼几乎望不到后殿,殿内顶部为盘龙衔珠藻井,地面铺墁金砖,亮光散散,每隔数尺便放置一个铜制鎏金八角香炉,炉内不时有轻烟飘起,随微风而散,其味淡而香凝。
大厅上一个身形魁梧的约摸五十余岁的老者正在和众宾客周旋,言伯平快走几步,上前叫道:“三师弟,我来啦!”
那老者一怔,似乎认不出他,定睛一看,这才满脸笑容的抢将出来,快步迎上前来:“大师兄,一别多年,竟是一眼没认出来!”
师兄弟间好一顿叙旧,这才停了下来。
“安儿、茗儿快前来见过你徐师叔”言伯平摆手让二人上前,“这是我的独生女茗儿”
“见过徐师叔”言茗行了一个万福。
“好啊,好啊,没想到师兄数十年没见,竟有如此知书达理的女儿”
“这是我徒弟向安。”
“见过徐师叔”向安躬身作揖道。
徐叔平上下打量了几眼向安,“能被言师兄看重,向师侄定然是修炼的好苗子啊!”
“实不相瞒呐”言伯平指着向安说道,“我这徒儿天资愚钝,我只教了他几式剑招”
“哦?”
“这次回来一是参加祭祖大典,二呢也是想让我女儿和徒儿正式拜入咱们太乙门下,从头学习咱们太乙门的功法,没有你这太乙门掌门的首肯,我可是不敢教他们太乙门的修炼法门。”言伯平十分正式的说道。
“师兄言重了,若不是当日你和二师兄推辞,这掌门之位师傅怎么会传于我?师兄乃是师傅的大弟子,自然是能传道授业的,这也是将我们太乙门发扬光大嘛!”
“不不不”言伯平摆手道,“没为祖师上过香,也没有背过门规,怎能传授我太乙门法门,这岂不是坏了规矩,这件事还请掌门应允”,言伯平显得对门规十分敬畏,竟然对徐叔平躬身作揖。
“师兄言重了言重了,徐叔平急忙将言伯平扶起,待祭祖大典时,我便安排二位贤侄随本次考核入门之人一同拜山。
言伯平又摆手道,“未经过测试,怎么能直接入门,还请师弟应允,再开探灵殿,让我女儿和徒儿去测试一番,如与我太乙有缘自当拜入山门内,如若无缘,便在山下做一杂事童子便可,待心诚有缘之时,再入山门也未尝不可。”
“没想到数十年过去,师兄的脾气一点没变,那就依师兄所说,稍后便让周圻带两位贤侄去探灵殿测试一番,依我看以二位贤侄的根骨,必与我太乙有缘”,徐叔平笑道,“周圻”
“弟子在”周圻躬身道。
“你先带你师伯及二位贤侄到小天峰胶清阁安顿下来,待安顿便宜后,便带二位师侄去探灵殿测试一番。”
“是,师傅。”周圻显然做惯了这事,“言师伯,言师妹,向师兄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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