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隐道:“我姓谭名昊坤,来自秦岭山野。”
常泰看着他一身腱子肉,赞道:“谭兄弟生的龙精虎猛,定是身手了得。”他指了指赵瑞恒,“这位赵兄弟也是来自秦岭腹地一个叫大孤镇的地方,我们也是刚刚认识,他们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他爹便是赵员外,谭兄弟是否认得?”
荒隐心头一震,那不便是悬赏他娘的赵奢?心想母亲杀了赵奢独子后,赵奢便又娶了一房生下一子,想来便是眼前这赵瑞恒了。
荒隐不动声色,道:“不认得,我是山野匹夫,不曾去过大孤镇。”常泰道:“真是可惜,你若是去过还能絮絮家乡之事,他好几年不曾回去过了,思念家乡的紧。”
赵瑞恒朝荒隐拱拱手,道:“相逢便是缘。”
他也不认识荒隐,荒隐九岁前不曾出过水潭,只有偶尔几个赏金猎人见过他一面,所以虽然外界一直在找他,却都不认识她。
那常泰又道:“犬子两日后也要参加入门仪式,赵兄弟早已入剑门几年,我特意找他来了解情况,好做应对,”转头对赵瑞恒,“赵兄弟,这也不是啥秘密,你请讲来。”
赵瑞恒道:“常大哥客气,剑门收徒是每年我剑门极为重要的事项。”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太白山山腰上有一台,名叫观擂台。平时为弟子修炼打擂用,入门仪式时用作考验之地。”
“每年比试的三项两位都已知道,但考验方式年年不同,严格保密,我也不知道。这三项考验通过者万一,需均顺利过关方能进入剑门长老殿由几十位长老选徒。即使前面三关顺利过关,长老不曾挑你也是要被淘汰的。”荒隐细心听着,觉得与牛二所说相同。
等赵瑞恒停下来,他才发现三人旁边已围满了人。
那赵瑞恒当年也是通过考验才能入门,天赋不弱。他家族虽然在大孤镇是大户,但还不足以让剑门看上眼。
常泰问道:“赵兄弟,三关中肉身关和悟性关靠的是硬实力,我等最关心这战斗关如何比试?”观众人均称是,荒隐也有此一问。
赵瑞恒道:“战斗关有时五人一组对战剩至一人过关,有时两人对斗胜出者进入下一关,直至到达入门人数。我那年便是后者。”众人了然。
荒隐问道:“入门考验是以年龄分组么?”赵瑞恒点头,道:“不错,每年入门仪式都是以年龄分组。”
“参加仪式的考验者实力如何?”
“长老挑徒都看什么?”
“.......”
围观之人又继续提问,赵瑞恒一一解答,很是热情,直至人群散去。
聊罢入门之事,三人便闲聊,常泰提起赵家大仇女大盗,只听那赵瑞恒愤恨道:“那女大盗着实可恨,杀了我大哥,又差点将我家产业搬空,甚至将剑门也盗了,我们悬赏了他九年,可惜连它姓甚名谁都没闹清楚。”
荒隐心中暗骂:你怎地不说你那大哥调戏我娘的事。
趁此机会,荒隐问道:“赵兄,那为何你们不再通缉那女大盗,反而去通缉他儿子望隐?”
赵瑞恒道:“谭兄弟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家来了一对男女,叫我们不要在找那女大盗,去杀他儿子望隐报仇,可惜到现在依旧杳无音信。”
荒隐这才第一次知道通缉自己的原因,三年前便准备问牛二,奈何没有追上,在雍州城又怕漏了马脚,也不曾提起。
荒隐又问道:“赵兄弟,可知那一对男女是什么人?”
赵瑞恒摇摇头,道:“不知道,听我爹说他们什么都不肯说,但是肯定是高人,两人都骑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天马。”荒隐还想着能打听到母亲的去向,听赵瑞恒如此所,只能暗道可惜。
赵瑞恒继续说道:“后来我爹便送我上剑门学艺,一是学艺防身,二是希望我可以手刃仇人。那叫做望隐的我必定要寻到报仇!”
荒隐暗道:我与这赵瑞恒将来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他知道通缉自己的告示上写的是望隐,但一直不明所以,也不能找人问。望素清不许五兽与荒隐打听自己名字,怕招灾祸,收五兽为徒时已言明,所以他与五兽均不知她叫望素清。
三人又闲聊一会,各自离开,荒隐找了间客栈,泡过药水,便倒头呼呼大睡。
第二日清早起床,荒隐便起身朝太白山而去。到了山脚下看去,恢弘更胜远观,只见高不见顶,山上郁郁葱葱,山腰上葱郁之中一片白地,想是赵瑞恒说的观擂台,山顶上房屋散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巨剑从云间插入山腰,高达上百丈,骇人无比。
荒隐拾阶而上,周围人络绎不绝,均和他一般目的。往山上走了里许,石阶陡然变窄,两旁是巨崖,崖壁光滑,似本是一整体,被人一剑砍断。
这是剑门大门,上去便是剑门地盘。两头看门巨狮立于道路两边,高十丈有余,闭目养神,威风凌凌,众人围观赞不绝口。
荒隐继续向山上走,到了观擂台,比之山下看更为广大,呈圆形,直径达十余里,地面由花岗石铺成。观擂台中央立一华表,雕的甚是精美。
荒隐想再往上,便被剑门弟子拦住,告知非剑门弟子只能到这。荒隐暗道可惜,好在考验地点已心中有数,便下山回客栈静待入门仪式开启之时。
又过一日,这天正是剑门入门仪式开启的日子。
荒隐早早起身,经过两日修整,他精神抖擞,状态正盛,多日奔波的疲累已经一扫而空。荒隐出了客栈赶往剑门。
路途之上人更多了,参加考验的,观摩的,亲戚长辈络绎不绝。五六岁,七八岁的孩童居然居多,荒隐心中暗赞:这么小便来入门,基础定会牢靠,前途不可限量。
经过那两头巨狮把手的剑门大门,到了观擂台。荒隐看去,人更是多,围了一层又一层,很多带小孩来的家长互相吹捧着。
荒隐寻到一个维持秩序的剑门弟子,拱手问道:“这位兄弟,敢问参加入门仪式在哪里报到?”那剑门弟子指了指观擂台中央华表,道:“就在那里。”
荒隐看去,见华表后方多了一座大殿,昨日还没有,想是今日专门为入门仪式准备的。
他道完谢,忙去排队报到。
等他站定,打眼一瞅,发现一起排队报到的都是来时在路上看到的五到七岁孩童,自己比他们年纪大了一倍有余,个子也高了一倍有余,杵在那里似个柱子一般,好不扎眼。
身后传来围观人群的哄堂大笑,荒隐好不尴尬,低头不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好常泰也在人群中,他性格直爽,大叫道:“谭兄弟,原来你也是参加考验的呀,加油啊!”人群又是一阵大笑。
荒隐脸黑,依旧低头不语,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登记了,荒隐大喜,心想终于能逃离这里了,赶紧报上名字,负责登记的老者笑着看着他,翻找报名目录。
待找到之后,给了他一个黑色巴掌大的令牌,上面没有任何字和花纹,道:“收好,进去吧。”荒隐道谢,快速迈步入堂。
荒隐进了大堂,放眼观察,大堂巨大,周围有不少剑门弟子维护秩序,正前方是个高台,台下里面坐满了人,目测何止十万,还在陆陆续续进入,但和外边一样,也全是五到七岁的孩童。
他一进来,大堂十几万孩童全扭头看向他,叽叽喳喳笑个不停,荒隐一阵头晕目眩,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道这如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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