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那些士卒一动也不敢动弹。
窦奉节说的不错,人家可是驸马,兼左卫将军,更是皇亲国戚。
如果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动他?
看到窦奉节居然敢故意找茬,杨帆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好不容易举行这样一个入股和竞拍会,即使是皇帝老儿也不能阻拦,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驸马?
越想越气,杨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怒道:“此乃大都督府,皇帝赐某开府建衙的权利,我的治下,胆敢胡搅蛮缠者,直接杀赦!”
此言一出,屋内的所有人全都吓傻了。
杀赦?
虽然窦奉节有些耍大牌的嫌疑,但如果是这样就杀了他,谁敢呀?
你杨帆一句杀赦就完了?
你只是一个大都督而已,真要把治下的官员杀头都还要上报皇帝,并且有证据和理由。
人家窦奉节并不是你治下的官员,而且人家的地位也不比你低,怎敢说出如此猖狂的话,你杨帆真将自己当皇帝了?
那些士卒可管不了这么多,既然杨帆下令,他们就会照单执行。
几个拿着武器的士卒杀气腾腾的齐声应诺,一步一步朝着窦奉节靠近。
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紧紧闭上嘴巴。
众人都没想到,杨帆这棒槌随便下的命令,这些士兵居然真敢出手,真特么太霸道了。
见此,窦奉节眼珠子都气红了,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杨帆。
从小到大,自己何时受过此等折辱?
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虽然窦奉节气愤难当,但他却不是个傻子,这些士卒手上可拿着武器和弓弩呢。
况且,从这些士卒身上散发出的冲天杀气来看,这绝对是百炼老兵。
若自己真敢反抗,这些士卒真有可能痛下杀手,将自己砍成肉泥。
可若不反抗,直接被绑,那他窦奉节今日丢脸就丢大了。
以后整个窦氏也必将成为别人的笑话,一时间,窦奉节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窦奉节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舌头腥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如此场景,让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想到窦奉节居然气的吐血了。
更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窦奉节那可是窦家下一代的领军人物!
不管是朝中的地位,还是与皇家的关系,那是一点也不弱于杨帆,难道这棒槌真要把窦家的颜面放地面踩踏?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人家窦奉节不管怎么说也是驸马,这样对待一名当朝驸马,真有藐视皇权的嫌疑,难道杨帆一点都不想到这一点么?
一旁的李泰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来劝道:“妹夫啊,要不就算了?”
杨帆一脸阴沉,不屑地道:“姓窦的,既然魏王殿下求情,某也不会再为难你,你自己出去吧,否则休怪本都督情。”
“你说你,咱们都是驸马,但混成你这个样子的,简直是丢人,赶紧滚吧……”
听到这话,窦奉节满脸赤红,吱吱唔唔,先是羞愤欲死,紧接着怒气勃发,直接冲到杨帆面前大吼道:“某就不走,你待怎地?虽说你是大都督,官职我之上,但我乃当朝国公,爵位你之上,你凭什么赶我走?如此对待当朝国国公,简直就是对皇权的蔑视,你该当何罪?”
窦奉节也是武勋世家的子弟,心里头的桀骜不驯一点也不比杨帆差。
怒上心头,自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闻言,杨帆大怒,直接站起身戟指道:“凭什么赶你走?就凭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口口声声说老子蔑视皇权,你有何证据?信不信老子让你出不了这个房间?”
杨帆是真的怒了!
今天本来就是为了把大唐大部分的世家全部绑自己的战车上,同时用这些人的资金来发展民生。
窦奉节这种反打一耙的耻之徒,居然还敢自己面前颠倒黑白,杨帆自然气愤难当。
窦奉节尚未说话,李泰却不澹定了!
杨帆如此嚣张,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正如窦奉节所说,人家毕竟是当朝国公,现任驸马。
如果一点面子也不给就折辱对方,往小了讲属于私人恩怨,往大了讲真有可能牵扯到皇权的颜面。
于是李泰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各退一步,还是赶紧讨论入股的问题吧!”
不知是因为李泰给了窦奉节的勇气还是怎的,窦奉节瞪着牛眼看着杨帆,破口大骂道:“杨帆,你居然看不起我们窦氏,老子跟你没完……”
说到最后,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因为今日颜面存,直接对着杨帆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席君买时刻都防备着他,岂容他伤了杨帆?
两名亲卫的配合下,几招就把窦奉节的制住。
杨帆当然也不客气,直接飞身一脚,落了法躲闪的窦奉节身上。
只听“蓬”一声响,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远。
这一下摔得窦奉节琪七晕八素,好半天才呻吟着爬了起来,指着杨帆怒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咱们单挑!”
看着不知死活的窦奉节,杨帆怒极反笑,手指对着窦奉节勾了勾:“行,老子就满足你的要求,看看你这个软蛋能不能硬起来!”
杨帆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对窦奉节的侮辱。
毕竟,永嘉公主不让他上床的故事为流传。
窦奉节认为杨帆就是暗暗讽刺他。
于是当即大怒,奋力从地上爬起,勐虎一般冲向杨帆,一拳又砸了出去。
就杨帆以为这家伙只会这一招的时候。
窦奉节化拳为爪,直接抓向了杨帆的肩头,很显然是想来一个过肩摔。
谁知窦奉节摔了一下,根本摔不动。
杨帆轻蔑一笑,根本不为所动,双足生根,牢牢的扎地上。
随即上身一矮,双臂反而抱住了窦奉节的肩膀。
若论力气,自从穿越以来,杨帆只是比雷坤鸣弱了一筹。
前段时间练气成功以后,力气又大了一成左右。
单比力量,杨帆谁也不虚。
被杨帆突然抱住,窦奉节大惊失色,待要逃跑,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腾空而起,整个人直接被杨帆按倒地!
“砰砰砰……”
还没等反应过来,窦奉节就见到杨帆那数的拳点如同下雨一般往自己脑袋上呼。
窦奉节只能本能护住脑袋。
很快,一股剧痛由头部席卷全身,整个脑袋满天星斗,变得一片空白。
把窦奉节打成猪头以后,杨帆才不解气的说道:“哼!就这两下子三角猫功夫,也敢本都督面前动武?简直是不自量力。”
“来人啊,将这家伙绑了,以袭击朝廷命官的罪名押去县衙大牢侯审!”
“诺!”
席君买当即对着亲兵挥了挥手,把死狗一般的窦奉节拖了出去。
如此变故,让整个空间陡然一静。
特别是那些想找茬的人,看得他们心肝儿直发颤。
这哪里是大都督啊,简直就是市井泼皮。
明明有手下可以制止冲突,却要亲自冲上去打架。
这种丝毫不注意自己身份的棒槌行为,也只有杨帆这家伙了。
况且,今日杨帆穿着一身官袍,却和窦奉节扭打一起,真是辣眼睛呀!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杨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如此一来,这种人也是最难对付的。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
更主要的是,杨帆一切只凭自己喜好。
什么官场规则、什么世家颜面,统统不放眼里,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跟窦奉节打了一架,杨帆神清气爽又坐回自己的座位,呷了口茶顺顺气,这才说道:“大家不要怕,刚刚你们也看见了,是那家伙先出手的,我是被迫反击。”
“来来来,大家继续,如果口渴的,自己倒茶喝,这可是上好的特贡龙井茶,大家都是客人,不必客气。”
这时候,杨帆又俨然变成了好客的主人。
场的人对杨帆这幅翻脸如翻书的性情着实不适应。
特别是和窦奉节一起进来的长孙温,苦着脸一言都不敢发,生怕被窦奉节连累,也被赶了出去。
这杨帆喜怒常,令人摸不清脉络,谁知道他下一个对谁发飙。
唯有李泰自斟自饮喝了一杯茶水,这才苦笑道:“妹夫啊,难道你真想把窦奉节杀了?”
杨帆看了李泰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殿下以为本都督不敢杀了他?”
不知怎地,这平静的语气却令李泰心底一颤。
杨帆的绰号是什么?
棒槌、夯货、二百五……
这棒槌一旦发作起来,连他这个亲王都敢打。
若窦奉节真把今日的入股和竞标会搅合了,杨帆真可能砍了窦奉节的脑袋。
这家伙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的。
见李泰有些尴尬,杨帆呵呵一笑道:“魏王殿下,刚刚微臣是说笑呢,本都督最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哪能真砍了窦奉节的脑袋?他窦奉节不乎自己的小命,本都督还乎这一身官袍呢!某可是拼了命才换来现的官职呀!”
场的人听到这话,心头郁闷的不行。
感情你把窦奉节砍了,也就被了撸了官职而已?
不过仔细想想,事实大抵如此。
李二陛下的眼中,杨帆是他开疆拓土的功臣,窦奉节哪里能比得上杨帆?
若杨帆发作起来不管不顾,舍得这一身官袍非得将窦奉节砍了,人家杨帆很可能真的只会丢了官职而已。
窦奉节都尚且如此。
杨帆捏死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更是轻而易举。
如此一来,那些想要联合起来找茬的人再也不敢动弹。
对于这种效果,杨帆很满意,于是和蔼笑道:“好了,本都督向来以德服人,只要大家遵规守己,本都督一视同仁,现继续讨论入股大唐皇家银行之事……”
场的人郁闷得差点吐血。
你这棒槌什么时候以德服人了?
除了动刀就是动手,以德服人?
骗鬼呢!
众人心里暗骂,杨帆这家伙简直太奸诈了。
根本就是把他们这些人当成面团任意揉捏呀!
不过,大家心里也舒了口气。
只要不捣乱,人家杨帆也不会找你麻烦。
当然,见到窦奉节被打成猪头,又被压入大牢,最高兴的莫过于韦安嗣。
刚刚被窦奉节羞辱,如今看到对手被杨帆收拾,韦安嗣顿时扬眉吐气不少。
听到杨帆的话,韦安嗣顿时咐合道:“大都督乃是帝王贤婿,说话一言九鼎,岂能敷衍吾等?窦奉节敢质疑大都督的行为,就是质疑陛下,活该被打。”
“既然大都督保证入股银行有各种好处,那我们韦氏此表态,我们韦家将认购股份二十股!”
如此豪爽的话语,顿时引起一阵惊叹。
大家对这位韦氏的嫡氏子弟不禁刮目相看。
以往皆以为韦安嗣资质平庸,却不知居然有如此豪气!
20股,这可是相当于100万贯。
场的很多世家,整个家业都不值这么多的呢。
韦氏果然不愧是离天五尺的长安勋贵,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场很多人却被韦安嗣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
甚至觉得韦安嗣以前都是装的。
要知道,韦安嗣这一手简直就是妙手。
这种氛围之下,韦安嗣坚定支持定然会让杨帆大生好感,这可不是区区钱财可以达到的。
别人惊叹韦安嗣的目光,可陪同韦安嗣前来的族中管事却差点哭了出来。
讨好杨帆这倒是妨,多购买一些股份也可以。
但你又何必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窦奉节活该这种话语?
以后韦家与窦家今后可就是死仇了!
公子啊,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可韦安嗣哪里想那么多?
就算想到了,他也不乎!
反正刚刚窦奉节欺辱他,韦安嗣有机会反击当然不会迟疑。
见到韦安嗣第一个支持自己,杨帆倒是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当初被自己暴打了一顿,还状到韦贵妃那里,现为何支持我了?
不过,这家伙打破了僵局,确是功德一件,杨帆决定。
以后若再起冲突,自己下手会轻一点。
如果韦安嗣知道杨帆的想法,会不会后悔刚刚那大气的行为。
杨逊和林郗等人也都是临机决断之辈。
知道再等下去反而会引起杨帆的不满,纷纷表达了认购股份的意向。
其他人也纷纷跟投。
既然来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上官仪台上俯视着众人,心中畅快不已。
自家大都督就是牛逼,萝卜加大棒谁敢不服?
不服就给我滚蛋,敢唧唧歪歪就打扒你!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一方封疆大吏,简直就是世之奇才。
上官仪对未来也更加憧憬起来,心头一火热。
等了好一会儿,上官仪才面色严肃地道:“各位填写好认投的股份数量的吗?再给大家一刻钟时间,我们将收上来现场宣布。”
一刻钟之后,一旁的官吏走到场内,将众人填好的认购单一一收缴,直接放上官仪面前的桌桉上。
每一份认购单都有名字,自然不会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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