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帆一声令下,几艘战舰缓缓停靠在码头。
全副武装的兵卒队列整齐,杀气腾腾的押送着俘虏上岸,整个海岸引起了轰动。
一方面,战舰的雄伟霸气所慑服,这几层楼高的钢铁战舰给人的震撼实在太大。
毕竟,这些战舰足可碾压唐朝所有的战船。
士卒感官更甚,站在船上足以俯视大半个华亭县,能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当然,这也让围观的群众心驰神往,甚至很多人产生当一名水兵的想法。
另一方面,则是这支水师所表现出来杀气,足以令人心惊胆跳。
要知道这些水师士卒才招募了好几个月。
与那些百战老兵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啊!
见此情景,那些心怀不轨的世家心头不由产生的一丝惧意。
甚至有些后悔前几日同意参与对付杨帆的计划,脑中差点想当场抛弃。
但是,一旦入局,又岂能轻易退出?
特别是那些本来就有些不情愿的世家之人,甚至对王羽这个带头人产生了一丝敌意。
而站在岸上观看的王羽虽然此时很是震撼,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他虽然心头很是担心,但也不免偷偷松了一口气。
幸好早一步把这些摇摆不定的世家之人绑在了一起,若不然还真有可能出现大问题。
如今这些人现在想退出已经晚了!
当然,此时王羽也更加警惕和重视起来。
他真没想到杨帆的这些手下会这么勐。
这才多久啊!
盘倨于江南海岸几十上百年的海匪居然被杨帆如此轻易解决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最让王羽震惊的是,以前与他们这些江南世家有勾连的海匪都已经失去了联络,这让他惊骇不已。
若是杨帆知道他们这些世家与海匪勾连,很有可能让杨帆抓到把柄,使他们这些江南世家陷入不利的局面。
要知道,现如今整个江南之地都在流传关于杨帆的传说,寻常百姓无不称颂。
这对于他们这些江南世家来说,绝对是不利的。
特别是杨帆云台山之战,彻底打碎了很多世家之人的胆量,让他们这些江南世界不再是铁板一块。
假如杨帆借由剿灭海匪之机,大肆清除敌对的江南世家,那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没办法啊!
杨帆这样一个杀神驾临江南,可从来没有给那些反对的世家好脸色看。
如今杨帆的手下剿灭海匪胜利而归,怎能不令有异心的世家相顾骇然、夜不能寝?
就算杨帆不敢把他们这些人全部弄死,但若是被杨帆盯上,那可没好果子吃。
如同华亭县被剿灭的世家一般,若是杨帆一个心情不好,举起屠刀来可一点也不留情。
看着杨帆正站在码头上与魏王李泰谈笑风生,众多世家之人犹如惊弓之鸟。
有杨帆这么一个杀神在江南,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大家可都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位大都督与士族不太对付。
在关中的时候这位大都督就时常找世家、勋员的麻烦。
万一哪天这家伙心情不好,凶性大发打算对江南士族下手,众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所以当王羽为首的世家之人站在杨帆不远处笑容满面的迎接苏定方这些人胜利而归之时,很多世家之人在不自觉中拉开了与王羽的距离。
与那些世家之人的感受完全不同,围观的百姓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把杨帆敬若神明。
要知道这些海匪可没少给这些以海产品为生百姓带来麻烦。
甚至很多百姓的亲戚和朋友都丧生在这些海匪之手。
因此,那些被押送上岸的海匪无不被百姓唾弃,甚至恨不得把这些海匪当场打死。
当然,这些百姓也听到了杨帆的命令。
知道杨帆要用这些海匪建设华亭镇,也就没有人再喊打喊杀。
毕竟,杨帆这个大都督的声望已经在江南百姓心中生根发芽。
华夏的百姓就是这么善良和可爱,谁对他们好,他们心知肚明!
于是,百姓心中对海匪的仇恨和怒火全都化为对杨帆这个大都督的一句句称颂。
“这些凶神恶煞的海匪终于遇到克星了吧,敢在大都督治下捣乱,只有死路一条,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嚣张。”
一些路过江南前来看热闹的商贾也不由发出了心头的一些疑问。
“这些海匪不是说很残暴吗,怎么瞅着如鹌鹑一般,不太像是那种凶人啊!”
话音未落,马上就有人反驳。
“得了吧,人不可貌相,难道坏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写着残暴俩字给你看啊?”
“那也不一定,相由心生,好坏还是能看得出来一点。”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知道以前朝廷水师剿灭海匪多少次了吗?全都无功而返,要不是咱们这位大都督英明神武,这些海匪岂能如此轻易束手就擒?”
“哼,难道你没听说吗?咱们这位大都督是战神转世,这些跳梁小丑才会这么乖,若谁再敢质疑咱们大都督,看我不打他的嘴巴子!”
看到百姓义愤填膺,不知情的商贾再也不敢有一丝质疑。
百姓议论纷纷,各持己见相互吹捧,这时候他们似乎忘了以前把杨帆当成杀人不眨眼专喜食人肉的恶魔。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几个蒙着面纱的人正朝着码头这边翘首以盼。
当看到杨帆这么受欢迎,带头人的眼中不由闪出了丝丝的寒芒。
众生万相,除了这些人不同的心态。
前来迎接的官员和世家则形成了两股不同的阵营。
华亭县的官员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杨帆。
这些官员几乎都是杨帆一手提拔出来的,他们才不管什么亲王不亲王的。
在他们眼中,杨帆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而受到冷落的李泰只能与那些世家之人在一旁尬聊。
见状,杨帆气度俨然、面带微笑,笑着对魏王李泰说道:“魏王殿下,你看,江南的百姓还当真热情啊,本都督还以为咱杀戮过重会让百姓都会畏惧,视本都督为洪水勐兽呢,现在看来本都督还蛮受欢迎的嘛。”
“当然,殿下身份高贵,更是深受江南士族的欢迎,果然是物以类聚呀!本都督只能与这些草民同乐了。”
李泰肥胖的面庞微微一抽,好像丝毫没有听出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呵呵笑道:“妹夫这话就不对了,你乃是当朝附马,又是江南道大都督,有谁敢在你面前摆架子?”
“这些江南士族之所以围着本王,还不是与本王比较熟悉么,妹夫多虑了。”
“倒是妹夫你让本王嫉妒啊,想想本王冶理江南多年,虽然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尽皆心底善良之辈,也没有你这么受欢迎呢!”
杨帆瞅了李泰一眼,哈哈大笑道:“魏王殿下如此赞誉,真让我受宠若惊啊,本都督自己都差点信了!哈哈!”
“我看啊,并不是殿下与这些世家之人熟悉,而是这些世家之人是怕某拿他们开刀所以寻求殿下的庇护吧。”
李泰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杨帆却有些不以为然,靠近李泰一些,伸出手拍了拍李泰厚实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魏王殿下,你可要记得此次陛下派你来江南的任务啊,可不要被某些人糖衣炮果给俘虏了!”
看着李泰一脸郁闷的表情,杨帆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一旁的世家之人尽皆一脸黑线。
这位大都督还真是敢说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杨帆居然犹如拍小弟一般拍李泰的肩膀,简直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魏王殿下可是李二陛下最喜欢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这样拍打未来的皇帝,杨帆这混蛋简直太大胆了,难道不怕死吗?
难不成魏王李泰与杨帆到了如此亲近的地步?
可看到李泰那吃屎的表情,又觉得很不像啊!
听到杨帆的提点,李泰又羞又恼,面红耳赤。
自己堂堂一个亲王,居然被杨帆当着世家与百姓的面被调戏,实在是太过分了。
从小接受严格礼仪培训的李泰可接受不了这种勾肩搭背的行径。
更何况,他和杨帆的关系还没有到达这种地步。
再说,李二派李泰下江南,并不是为了对付江南世族而来,而是为了筹建银行。
如今杨帆却当面说出这番话,让李泰又气又恨。
在他看来,杨帆说这番话根本就是离间江南世家与他的关系。
要知道,他李泰能在朝中有这么多的支持者,江南士族功不可没。
假如这些江南士族真的相信了杨帆这些鬼话,那他李泰相当于自断一臂啊!
不理会李泰的表情,杨帆翻身跨上亲兵牵来的战马,一拉马缰,朗声大喝道:“大家都散了,只要有本都督在的一天,就不会容许宵小之辈打扰百姓的安宁生活,这是本都督的保证。”
“以后若是有谁敢阳奉阴违不听政令,休怪本都督不讲情面!驾!”
言罢,杨帆一夹马腹,当先而行,将李泰和一众世家之人撂在原地。
众人面面相觑。
杨帆这人简直情商太低了,居然明目张胆的警告起来,真以为他们这些江南士族是泥捏的吗?
当然,虽然众人心中不满,但杨帆此时的声望空前绝后,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即使是王羽也只能忍着一腔不忿,阴沉着脸看着杨帆离去。
码头上的百姓见到杨帆骑马而来,都很自觉的远远避开,唯恐挡住杨帆的去路。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喝叱传来。
“狗官,拿命来!”
在场之人尽皆吃了一惊,寻声望去。
只见山坡卓然而立一个白色的身影。
由于蒙着面纱,根枣看不到相貌,只能看到此人身着一袭羽白色的裙摆,身量高挑。
很快,此人脚下轻点,衣袂飘飞,宛若雄鹰展翅向杨帆扑来,让人有一种乘风飞来的潇洒!
杨帆勒马停住,大声喝问:“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哼,你马上成为本姑娘剑下之鬼,又何须知晓?”
来人并未停顿,在半空中凌空飞下。
将至杨帆两米距离之时,手腕一抖,一柄宝剑从腰间抽出。
左手捏一个剑诀,右手持剑,剑尖微微冲动,直取杨帆颈部而来!
见状,码头上的苏定方等人大骇,纷纷大喝道:“保护大都督!”
带兵朝着杨帆所在之处奔来。
码头上的李泰也吓了一跳,怎地还有刺客狙杀杨帆?
不管怎么说,杨帆都是江南道大都督。
若是杨帆被刺身亡,自己来江南镀金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再说,若杨帆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弄死,他李泰也难逃干系,皇帝盛怒之下后果难以预测!
毕竟,谁让江南士族几乎都是支持他李泰的呢?
即使不是他李泰出手,也一定是这些江南士族的人派来的。
正当李泰想叫人前去救援的时候,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转念一想,若杨帆当真被刺死,自己岂不是可以带领大都督之职。
只要自己把成立银行的任务完成,那皇帝岂不是对自己另眼相看?
再说,杨帆总是与太子李承乾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也让李泰很不爽。
一时间,李泰心念百转,居然不知道应不应该期望杨帆被刺死还是没事……
李泰心里纠结,但刺客已然凌空虚度,羽白色的衣裙鼓荡飘飞,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冲向杨帆,雪亮的剑尖直抵杨帆的咽喉。
杨帆浑然不惧,铮的一声,横刀立马,口中大喝一声,勐地一刀由下向上的挑开,试图将剑荡开。
对于自己的这一刀,杨帆很是自信。
这名刺客虽然气势如宏、凌厉无比,一看就是妹子,想必不是以力量见长。
孰料刀剑相撞,对方的宝剑并末改变方向。
只见对方手腕轻轻一抖,挽了一个剑花,反而把杨帆手中的刀弹开,对方的剑去照着面门直直的刺来。
虽然有金钟罩护体,随着剑尖靠近,杨帆全身汗毛耸立,犹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这种情况自从学到武功以后杨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顾不得其他,杨帆急忙从马背上滚落下去,“砰”的一声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剑。
可杨帆身下的战马却没有这么幸运。
虽然刺客的剑只是轻轻一划,战马便断成了两截。
见状,杨帆亡魂大冒。
你妹,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若是刚才那一剑刺在身上,即使有金钟罩铁布衫也抵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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